妻逢对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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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侍郎高兴的点头:“是啊,想必是殿下对王妃十分满意。此番一见倾心。”
蓝邵诚半信半疑,不过本以为昭王折返回来要对妹妹不利,没想到他不仅没伤害她,反倒下令继续成婚。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双方都骑虎难下。蓝邵诚一边纠结于妹妹嫁予昭王的悲惨,一边又庆幸昭王愿意吃这个哑巴亏,而不是退婚并上疏告蓝家一状。
蓝邵诚擦净了脸,确定自己仪表不那么狼狈了,才到了妹妹车辇前,隔着车帘低声问道:“佑晴,方才九殿下来,与你说什么了?”说完,就听车内的妹妹有几分无奈的道:“他说我长的俗气,还问我是谁,我告诉他,我是蓝佑晴,然后他就走了。”
这和蓝邵诚想想中的,两人含情脉脉对视,最后昭王对自己妹妹一见倾心,舍不得退婚的情形差的有点远。
这时听妹妹问道:“哥,他发现我不是佑昕了,咱们是要打道回府了吗?”
蓝邵诚道:“殿下告诉周侍郎,他这就回去带人来迎亲,所以……所以……咱们还得继续前行。”
在车内的佑晴嘴角不禁抽了抽。
看来昭王选择了顾全大局,将错就错,迎娶她做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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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一路上的车马劳顿,成婚仪式才叫蓝佑晴苦不堪言。赶路的时候,她在车里随便怎么‘歪着’‘靠着’‘倚着’,想怎么动就怎么动。可自从送亲队伍进了城,她就成了个任人摆布的偶人。仪式之繁琐,程序之复杂,叫她终身难忘,简直比体能测试跑三千米还累。
凤冠压的她脖子都要断了,盖着盖头,她看不清周遭的情况,但自从和宋靖睿一起踏入礼堂,她就感觉到即将成为自己丈夫的人散发隐隐的怨气。
等赞礼官周侍郎字正腔圆的道了一声:“送入洞房——”她便由人扶着向王府后院的存心殿走去。
开始还有陪嫁的丫鬟在她身边偶尔和她说两句话,等时辰差不多了,她们按照规矩都退下了,独留她一个人等着丈夫。
她紧张,却不害怕。毕竟皇室要脸面,就算宋靖睿看不上她,他能做的顶多是把她当干货靠边晾晒起来,不闻不问。
估计他也是这么打算的。
过了很久很久,久到蓝佑晴差点倚着床屏睡过去,才听到太监在外禀告:“殿下驾到——”。她一个激灵就坐直了身板,在盖头下眼观鼻鼻观心,心中默念着‘我叫不紧张,我叫不紧张。’
来人推门进来,径直向她走来。这时龙凤红烛‘啪’的绽放了一朵烛花,佑晴太过紧张,身子不禁一抖,她就听宋靖睿嫌恶的‘啧’了一声,然后头上的盖头就被扯掉了。
宋靖睿手里抓着她的盖头,甩了甩,冷声问:“知道本王为什么不用秤杆挑你的盖头吗?”
“因为殿下您娶我,并不称心意。”
两人穿着象征喜气的大红礼服,脸上却都没半丝的欢喜颜色。佑晴看得出来,宋靖睿勉强想把视线放在自己脸上,但是每次两人眼神接触,他都要微一蹙眉,并把目光移开。
这时负责洞房内礼仪的执事女官和一干宫人在外求见,才将两人间的凝重气氛打破。执事女官负责为新婚的王爷和王妃举行同食一‘牲’的同牢礼,他先切了一片羊肉放在昭王唇前,昭王瞟了眼自己的王妃,然后张嘴把那羊肉给吃了,一边嚼一边看佑晴。
不用他说,佑晴明白,他是把那羊肉当做自己了。
执事女官又为两人斟了合卺酒。两人一言不发,执事女官怎么吩咐就怎么做,所以礼仪很快就进行完了。
等执事女官和宫人们退下了,屋内独留两人,真正的煎熬才开始。
佑晴觉得这么沉默下去不是办法,应该说点什么。未等她开口,就听宋靖睿道:“本王今夜留下来住。”
佑晴知道他厌烦自己,淡淡的道:“殿下不必勉强。”
听他这意思,大概过了今晚,他就不会和她住在一起了。极好,一会躺平了,双眼一闭,熬过这一晚,就能解脱了。
宋靖睿忽然起身,拦腰一掬,几步就把佑晴带到床前,他双手把她的凤冠摘到,随手一扔。继而左手按住她的肩膀,把她往床上推,右手则从左袖中取了一根细绳出来,整个人骑在她身上,把她两只手腕一扣,就要捆。
事情发生的太快,吓的佑晴连声道:“你这是做什么?快点放开我!”
难道他是个喜欢在床笫之事上玩花样的变…态?
“不捆住你,我不放心!”宋靖睿冷声道,强压住死命挣扎的佑晴。
佑晴气喘吁吁的哼道:“原来殿下好这口!”
“哪口?”宋靖睿听不懂她的话:“身边突然多出来一个人,本王睡不安稳,怕你搞小动作,先把你捆牢了,叫你动弹不得。”
佑晴完全不能理解他的想法,使劲挣扎着:“如果殿下是担心这个,全然没必要,臣妾可以把婚床让给您,臣妾可以在椅子上坐一夜给您望风。”
“你本就不是该嫁给本王的人,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思。怎能允许你看着本王入睡。”
佑晴也急了:“不管我是蓝佑晴还是蓝佑昕,我代表的都是蓝家。我除非疯了,否则怎么敢伤害你,累及蓝氏一族?”
“你们姓蓝的什么事不敢做?掉包王妃这种事都做得了!做些对本王不利的事,还在话下吗?”
佑晴心道,说对了,我现在还真想杀了你!
她哪能叫宋靖睿把她给捆住了,拼命的挣扎,腰身乱扭想把他掀下去。宋靖睿骑在她身上,两人肢体亲密的接触,她一番挣扎扭动,虽是隔着布料摩挲,但他那处很快就有了反应。
佑晴感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顶着自己,瞬间也懂了,既惊惧又无语:“……”
宋靖睿此时深感窘迫,脸上略略一红,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对佑晴怒道:“你敢勾…引本王?”
4一周目(4)
“……”佑晴自从那日他撩开车帘甩给她一句‘长的俗气’的评价,她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刚才又得他赏赐了不屑的‘啧啧’声,眼下她终于找到原封奉还的机会,她努了努唇,在唇齿间挤出一声响亮的‘啧!”饱含了不屑和不满,顺便还翻了一下白眼。
宋靖睿只觉得自己被狠狠的羞辱了,俯身捏住她的下颚,逼迫她凝视自己:“本王在问你话,你这是什么态度?”
“殿下所谓的问话,是指臣妾想勾引你这一件吗?”
靖睿把她的脸掰正看着自己,又觉得她的脸在这芙蓉红绡帐内被映的灿若桃李,她长相本就带媚态,此时更显她风情万种,似有种勾魂摄魄的威力。
他一凛,把眼睛瞪圆:“还用问,当然是这个。”
苍天在上,她蓝佑晴宁愿做一辈子处子,也不想勾引他。佑晴无力的咬了下唇,道:“我是您的正妃,怎么会用这些小老婆手段媚惑您。现在的局面,实乃无心铸成,如果您现在从我身上下去,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虽然他想捆绑自己,看起来像脑袋有点问题,但好歹是个亲王,受过正常教育,应该是个能正常沟通的人类。先尝试着好言好语的沟通一下吧。
靖睿听了,只觉得她说了这么多全不是自己想听的,索性眉头一皱,都做耳旁风,冷哼一声,继续去捆她的手腕。
佑晴见他又要捆自己,拼了命的抵抗,但奈何她到底是个女子,对方是惯于舞枪弄棒主儿,有的是力气,一只手铁钳似的卡住她交叠的两个手腕,另一只手不慌不忙的往上绕绳。
佑晴一口气上不来,憋的面泛绮色,加上屋内火盆燃的正旺,额头出了一层细汗,打湿了脸侧碎发,黏在脸上,她口中恨道:“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就算我不是佑昕,但不是你亲自同意娶我的吗?你要是对我不满意,退婚就是了。结果你自己没胆子拒绝这门亲事,把我娶进来后,欺负我一个弱女子撒气,算什么能耐?”
靖睿冷深深的笑了两声,声如裂冰般寒冷:“别胡乱猜忌了。原本听到王妃被换了,我还有些气恼。可后来看到你,我反倒释然了。既然是双生子,你妹妹和你长了一张脸,想必都这般俗艳,娶谁不是娶。如果都是美人,或许还有气质上的差异,令人充满向往,心存不甘。可两个庸脂俗粉,只有俗气和更俗气的区别,我还有什么可期待的?你妹妹就算比你有气质,但长成这个模样,整个人也不可能好到哪里去。”
幸亏这个身体是穿越的,若是自己原本的身体,听到这番彻底贬低自己的话,早就气疯了。佑晴咽了下唾液,润了润嗓子,正要开口。这时就听宋靖睿又冷笑道:“另外,我绑住你,不是欺负你。只是想确保今夜你不会惹我,咱们平安度过。今晚之后,就算你哭着叫我欺负你,我都不搭理你半点。”
佑晴有样学样的亦含着几缕渗人的冷笑:“这般最好,甚合我心。”当真不再挣扎了。宋靖睿见她顺从了,从她身上起来,把她床里侧一推,自己和衣而卧在外侧。
折腾了一圈,两人终于安静了。可这婚房内的蜡烛必须是燃一夜不能灭的,所以此时帐内通亮,尤其是那些烛光晃的睡在外侧并且脸朝外的宋靖睿十分难受。他用衣袖遮住脸,如此熬了半刻钟后,到底是受不住了,一股脑的坐起来把拔步床上的幔帐放了下来遮挡光亮。
待他做完了,转身回来,就见蓝佑晴脸上蒙着一块白绢布,面朝上挺尸似的躺在那里,加上她双手被捆着,十指交叉放在胸口,活脱脱一副‘横死’样。
靖睿一把将白绢布掀了:“你吓唬谁?”
佑晴无奈了,十分反感的瞥他一眼:“太亮了,睡不着。正好我发现被子里叠着一块白绢布,拿出来挡挡光。”继而忍痛割爱的道:“殿下若是想用,臣妾让给您。”
他把那白绢往床上一摔:“谁要学你的挺尸样?!这新房内怎么会有白颜色的东西?”说完,他不禁一怔,话一出口,就想起来这布是做什么的了。
佑晴按兵不动,其看他如何处置。就见宋靖睿重新捏住那白绢,嘴角缓缓漾起阴意,他本来生的就好,在这帐内赤红光晕的映衬下,眉眼间竟显出几分妖娆之气。
“这东西对你很重要吧,假如明早执事女官来验这白绢,发现上面没有血迹。”靖睿道:“反正这屋内没有第三人,我就说与你圆房了,看你怎么办?”
“劝殿下不要做,否则吃亏的还是您。”佑晴悠然的说道:“我来的路上听人闲聊,据说有一女子出嫁后,当晚没落红,丈夫一怒之下将她休了,她没多久改嫁了,成婚当却落红了。殿下,您道这是为什么?听人说原来有的男子生来器小,圆房时筷子搅水似的,女子自然没法落红。”说完。她翻身,双手撑在床上支坐起来,凝眸靖睿的凤眼,仍旧是不急不慌的语气,淡淡的说道:“再说殿下您一直无侍妾,我成婚当夜没落红的消息传回南京宫中,皇后娘娘得知,怀疑我的同时想必也会担心殿下您吧。”
“……”靖睿沉吟片刻,猛地抓起那白绢布甩到她脸上:“挺尸去!”
佑晴哼笑一声,不再睬他。手抓着那白绢布,重新躺回去,只是这次她脸朝内,靖睿看不到她什么表情,但他有种预感,她定是在笑。靖睿便跪在床上,揪住她两腕间的绳索把她拽起来,一把将她推向床尾:“今晚上,你在床尾,我在床头,坐到天亮。”
她折腾了一天,骨头缝里透着酸疼劲儿,原本以为给自己绑了,好歹能睡个安稳觉,不想他又要坐到天亮,她晃了晃手:“既然坐到天亮,你就不必再提防我了吧,请将绳索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