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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帝王宠之卿本妖娆-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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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茶杯尽碎,惠帝怒不可止,大喝,“放肆!”

放肆?那确实是那女子的一贯本性。

一屋子的奴才跪地:“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惠帝怒极,反笑:“好啊,好个容九,好个胆大包天的殁王妃,好个乱朕之国纲的女子。”重重喘息,惠帝鹰眸里燃着熊熊的火,“来人,摆驾椒兰殿。”

殿门,一把长剑挡住,青衣面不改色:“皇上请回。”

惠帝近乎面部狰狞:“你敢拦朕的路?”

青衣纹丝不动:“殁王有令,皇上身体抱恙,留于长信殿休养。”

才话落,铁衣卫出剑,直指惠帝。

风清的天下,此刻,在殁王掌间,一国之君受制于人,惠帝如何能忍,如何不气,怒目而视青衣,狠厉:“这个天下还不是萧殁的,朕要你的命,易如反掌。”

“我的命,是我主子的。”

“你——”

青衣截断惠帝的话,字字掷地有声:“铁衣卫听令,皇上操劳天下尤甚,王爷体恤,暂代国事以静待圣上颐养,长信殿外不得闲人进出,若扰圣上将养,斩!”

这椒兰殿的人,竟是如此狂妄。

惠帝面红耳赤,青筋尽显:“混帐,朕还没死呢,让他来见朕,朕要见萧殁。”

一国之君已然全无王者风范,方寸大乱至嘶吼。椒兰殿铁衣卫却处之泰然,只闻青衣冷语:“皇上突然病重,楚林即刻宣太医进殿看诊。”

殿外,铁衣卫楚林铮铮回道:“尊令。”

这尊的,是殁王令。夺权!他终于动手了。

惠帝面如死灰,整个人瘫软在龙椅上,手张张合合,唇色铁青。

风清帝君,已成阶下囚。

“王爷令,百官国事,一律奏请至椒兰殿。”

“尊令。”

“楚夜,传令下去,大开宫门,三步一礼,五步一仪,恭迎殁王妃进殿。”

“尊令。”

那个女子,终究进了萧家宫门,惠帝耳鬓斑白,大笑:“哈哈哈……”笑到癫狂,仰天大啸,“朕的好儿子,朕的好儿子啊,哈哈哈哈。”

笑声回荡,这天,阴鸷了,狂风大作,乱极。

正是此时,风吹起树影摇曳,人影斑驳,阵阵脚步凝重,长信殿外,左翼军蛰伏已久。

“报!”

青石长铺的路尽头,男子一身戎装,凝神:“说。”

“禀王爷,殿中铁衣卫近三百,偏殿已封。”

沉凝片刻,墨黑的眸子沉成一点寒光:“成将军,顾将军左右为翼掩护,以中殿之围。”这是萧简,风清的战神,他的剑,直指长信殿。千军前,他是戎装的将,启唇,重重道,“攻!”

一个字落,千百左翼军提剑,铠甲泛起冷肃的光。

然,忽然有女子悠悠懒散的声音传来:“啧啧啧。”她重重一叹,“诶!”

上千把出了鞘的剑顿住了,回望长信殿前那长幽的小径,女子踩着慵懒的步调缓缓前来,她背着光,一身长及地的红裙,额前,莹白的珠饰因着她的步子微微作响,看不清她容颜,红色的流苏盖头下,凤冠泛着灼灼的光,那火红的礼服上,是九凰戏珠,天家最珍贵的女子宫饰。

天家皇妃,这是容九。

她走近了,隔着流苏,嘴角有若有若无的浅笑,似乎调侃:“你是让他们去送死?”

容家九小姐一句话,成千左翼军愣住,这位主的话,通常好的不灵,坏的很准。

眸中,映出女子一身红衣,萧简竟是怔了,半响,敛眸,微微有些冷漠:“你为何在此?”

容浅念话里带笑:“夏王莫不是忘了今天我大喜,自然是来奉媳妇茶的。”

是啊,他忘了她今日大喜,忘了长信殿里虎视眈眈的是萧殁的铁衣卫,忘了,她将是萧殁的妃。

语气很冷,甚至带了暴戾,萧简道:“铁衣卫以下犯上,该死的是他们。”

杀鸡儆猴啊,当我男人是猴?容浅念翻白眼:“长信殿里高墙铁壁,三百铁衣卫各个以一敌百,分守主偏殿门,门庭之内一夫当关。”她伸出素白的手指,挑起流苏一角,露出一双笑意邪肆的眸子,弯弯的月牙儿,“你觉得,你有半分胜算?”

字字珠玑,她几句话道出了利害。萧简无言反驳,正如她所说,毫无半分胜算。这是一场必输的硝烟,只是身为天家皇子、臣子,他都不得不战。

萧简字字铮铮:“软禁天子,以令诸侯,死罪。”

战,萧殁之罪。

又道:“君有难,臣不为,死罪。”

不战,萧简难辞其咎。

容浅念轻笑出声。

这男人,还真冥顽不灵。

她上前一步,凤冠摇曳地清响,伴着她的笑声,懒懒地反问:“软禁天子?以令诸侯?”眨巴着眼无辜的小眼神,“那是什么玩意?”撇了撇嘴,“不懂。”语气骤冷,“我只懂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萧简嘴角抿成僵直的线。

她眯了眯月牙的眸子,像极了冬日的冰凌:“我家男人说了,动之一毫,还之千粟。”素手,捂着心口,她语气恶劣了不少,“那毒差点要了我的命,我心口到现在还疼着,你觉得这笔账,我会就这么扯了?”

第九十四章:动之一毫,还之一粟

她眯了眯月牙的眸子,像极了冬日的冰凌:“我家男人说了,动之一毫,还之千粟。”素手,捂着心口,她语气恶劣了不少,“那毒差点要了我的命,我心口到现在还疼着,你觉得这笔账,我会就这么扯了?”

他猛地抬头,迎上她冷冷的眸,胭脂下,似乎看得出苍白。

这个女子,算的是昨夜的账。她斤斤计较、锱铢必较,那双眸子竟是如此黑白分明。

昨夜,确实是一场扯不清的账。那样的毒,心口大概很痛,就像昨夜他那般。

御赐贡酒天家十皇妃,杯酒之后,她倒下,嘴角的血,染了她一身白袍。

有生以来,第一次,风清的战神那样手足无措,傻傻地看着她倒下,就像天塌了,耳边全是嗡鸣,他突然很想抱抱她,抬起步子,却似乎有千金重。

“容浅念。”

“容浅念。”

“……”

一直没有人应他:“容浅念。”

伸手去碰女子的脸,落了空。

萧殁来了,紧紧将女子抱在怀里,吻着她耳边,声音有些颤抖:“对不起,我来晚了。”

要是平素里,她一定会依着性子与萧殁痴缠,只是那时,她还是毫无生气,眼睛紧紧闭着。

当着风清百官,萧殁冷冷的眸睥睨,他说:“动之一毫,还之一粟。”

他说:“她若有事,我要你萧家千万子孙来陪。”

这话是对着风清龙椅上的人说的,像个王者。

所有人都静默了,看着萧殁抱着女子转身,白衣竟是森冷,一如地上的血迹,让人不敢直视。

人走了,留殁王的轮椅泛着冷幽的光,染了血。

然后铁衣卫包围了长信殿,风清帝君,落了个阶下囚的下场。

“他的腿……”慧帝瘫软在龙椅上,浑身都在颤抖。

原来,萧殁一双腿伪装了十年。

然,他无暇思考,走到龙椅前,看着那颓败的帝君,他的父皇,他一字一字问:“父皇,你非要她死吗?”

慧帝冷笑着,神情有些狰狞:“何止朕,要她死的人太多。”

他也冷笑着,沉默了很久,跪在龙椅前。

“她若死了,儿臣——”

话,留了三分,他懂,他的父皇也懂,那是威胁。

还好,她现在活生生站在眼前,还是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

他的眼凝着她的脸,细细看着:“你不会死了是吗?”

问得莫名其妙,语气还有些微颤。

容浅念笑,眼睛像极了古墨染的玉,说:“祸害总是会遗千年的。”

第一次庆幸,有个女子,是祸害,尽管,祸害着他,祸害着他萧家的天下。

萧简转身,只留了一个字:“撤。”

身后,女子笑语嫣然。

战神夏王,败,于容九。

“殁王妃到!”

一声传令后,死寂的长信殿大乱。

“青将军,王妃,王妃往长信殿来了,仪仗队现在就在殿外。”

楚林的话刚落,慧帝重重冷哼:“殁王妃?朕若不认,她到死也成不了萧容氏!”

“哈!”女子一声大笑后,恶狠狠,“那老娘就先弄死你。”

慧帝脸色铁青,抬头,门帘撩起,红色的衣衫,张扬得刺眼。

这个女子,欲除,而不得。慧帝指尖掐进了皮肉,眸中尽是狠厉。

她走近了,依着屏风,手里卷着流苏,毫不忌讳地扯了盖头:“就是你死,墓碑上,我容浅念也是以殁王妃之名。”

话罢,众铁衣卫半跪于地:“恭请王妃。”

慧帝拍案站起。

哟,这就听不下去了?她还没玩够呢。

撩起裙子,她一只脚踩在龙椅上。

娘呀,这厢,太狂了,太目中无人了,这龙椅是能随便踩的吗?

十二十三楚林楚夜等,傻眼了,慧帝气得直哆嗦:“你——”

她用不痛不痒的语气截断:“你说我敢不敢?”笑了笑,“给你来一场轰轰烈烈的风光大葬。”

容九手上,平白多了一根森白的银针。

这下,没人喘大气了,生怕这姑奶奶手一抖,给风清换了天。她是真敢!

慧帝怒极,反笑,阴冷的眼:“你敢,但是你不会动朕,你担得起这弑君的大罪,萧殁也担不起弑父的大不敬,若将一日他称帝,便是我风清第一位谋逆造反的皇帝,朕风清子民就是一人一指点,也能戳穿他的脊梁骨。”

她乖张,为所欲为,软硬不吃,萧殁,是她唯一的软肋。

慧帝,倒是会攻心。

只是,攻心?她也会玩,而且,玩死人从不偿命呢。

她笑得狡邪,像只狐狸:“你觉得会有人有那个胆子?或者,你觉得我吃素?退一万步讲,你认为我家男人会在乎?还是会坐以待毙?一个王朝的更替,后人永远都只记得睥睨天下的成王,而不是葬于骨枯败寇,至于那被戳的脊梁骨,”她嗤笑一声,“皇上莫不是忘了,历史都是由王者执笔的。”晃了晃手上的银针,她浅笑的模样无害极了,语气邪气,“信不信,今天本王妃就是一针扎死你了,照样可以在史书上记上一笔,就这么写:殁王大喜,慧帝喜极而衰。”

十三没忍住,笑喷了。这话,绝了,不气死人,怕是也要人吐上几口血,内伤不轻。抬眼望去,慧帝喉头滚动,唇色发白:“你——你——”

这是内伤了吧,口齿都不伶俐了。

不过,有人还没玩够呢。

容浅念随手将银针插进了发间,无关痛痒的语气:“不过你放心,本王妃不会让你这么早去下面报道,不然这独角戏本王妃一个人演得多没意思。”一个翻身,她躺在了龙椅前的案桌上,撑着脑袋晃荡,扬扬下巴,“我只问你,昨夜,那鸳鸯子母壶里的酒到底是不是你动的手脚?”慧帝片刻沉吟,她懒懒接过话继续,依旧笑弯了眸子,“当然你可以装傻充楞,不过,我这人只给人一次坦白从宽的机会。”

话已至此,装傻充愣有用?对上容九,她太精明,装傻充愣太愚蠢。

慧帝直言:“朕确实动了手脚。”

容浅念横了一眼,手指一劈:“你个老不死的,果然是只黄鼠狼。”

慧帝脸更青了,这普天之下,只有这个女子敢这么指着他的鼻子骂粗。慧帝冷笑:“只是朕下的不是毒,而是一壶芜子汤。”

容浅念白眼:“老娘当然知道不是毒,你还没有那么蠢。”

慧帝气得无语凝噎,她又骂道:“尼玛,还好被某个龟孙子换掉了,不然你萧家没准就要断子绝孙了。”

椒兰殿的诸位听之,面面相觑:这话没错,这位是个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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