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嫣然-第13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隐约,因为有时候甚至她自己都感觉不到那颗心是否还在胸腔中了。仿佛心中的情感随着什么被生生拔去,对于情感,她迟钝到近乎没有。
然而这段日子以来,就像对症下药一般,哪怕她已经忘记了所有的过往,她的脑中却依旧残留着以前那也许是对母亲,对母爱的深到灵魂的渴望。即便她知道自己不是女人的女儿,但看着女人满是浓浓爱意,根本不含杂质的眼睛,她渐渐便接受了那个留下来的提议,反正她现在也确实无处可去,无处想去。
也渐渐地,她开始贪恋女人身上母亲的味道,母亲的温暖,即便她依旧那么习惯的冷冷清清,却也能容许女人近得身边,容许女人深深地盯着自己。
很多东西,她忘记了,也不知到底为什么。就像,她不知道自己为何总是抱着那只昏迷不醒的小狐狸不肯放手,就像,她不知道自己为何对母亲有那么强的执着。醒来之后,除了那小狐狸,渐渐地,就只是那个母亲的角色渐渐走近了她的世界。
但是,她从不多想,便当是缘吧!她从来按着自己的心意,想如何便如何了,甚至,她现在都不在意做一个替身,不在意这个肮脏让她不喜的家族。
“你就是那个新来的小妹妹么?你的眼睛是能看见的么?为什么要用丝带挡起来呢?”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月依却没有多加理会。今天她突然兴起的念头,想要站在高处望一望,却突然感到一个眼光射过来。没有惊慌,她慢条斯理地重新系上丝带,便想抄小路回去,没想到那个小孩却还是寻了过来。
第一百七十二章
并不像理会面前的少年,仿佛面前根本无人一般,月依毫无表情地从旁边就绕了开去,完全不搭理。
“哎!”少年还没说话,那后面跟着的小厮却不满主子竟受了这样的冷落,狗腿起来,往旁一步张开双臂就拦住了月依的去路,“站住,主子跟你说话呢,你是聋了怎的,吴家可怜你,你还真当自己是主子了么?”
然而月依也不理会他,根本也当他如空气一般。
可是那小厮却只当月依不敢惹自己,觉得自己无比地长了脸,越发地得瑟起来,“哦,也是了,你本就是个哑巴,但,便是哑巴也该知道规矩吧,那疯婆子难道也没好好教教你规矩……”
“啪”。话还未说完,却被一个巴掌打断。
即便那个女人与她并无任何关系,但,她挺喜欢那个女人,那个给了她满满的母爱,满满的温暖的女人。哪怕她曾经神志不清,甚至现在还将她错当做了自己的女儿,她却绝不喜欢别人那样羞辱她,欺负她。
她并不想跟一个无知的奴才计较什么。在她的眼中,那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跟她根本无关。虽然觉得有些烦人,但现在的她并没有什么能力让那些烦人的因素消失,甚至,就连保护自己,保护那个女人都并非易事。然而,仿佛是发于灵魂的本能,她的底线非常明显,她的骄傲绝不容许那些卑微的存在侵犯,哪怕那种维护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她没有过去的记忆了,她所有所有的,就只知道抱紧怀中的小狐狸。那,是她唯一与过去的牵挂。现在的她与普通凡人无异,甚至,也许还不如。就像现在,一个简单的高速移动,加上耳光,就已经差不多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全身,身上几乎每一处,都是刺入灵魂的痛在叫嚣。
几乎全凭意志与一身傲气支撑着,她知道那一耳光根本就已经没有什么力道了,现在她必须赶紧离开,否则,若真的动起手来,她并无把握,更何况,那个少年似乎还身怀武功。于是面无表情地,月依再度绕开了面前的人,打算离开。而悄然间,她平日里暗中藏在身上的一把小刀已经滑在了手中。若是不能善了,她只会选择最惨烈的方式。没有什么值不值得,也许,只是天性如此吧!
那小厮不可置信地捂着脸,满眼诧异地盯着眼前又丑又小的女孩。那一巴掌并不能算很疼,跟平日里有时被那些个主子逮住了打压根就不能比。可是他不敢相信的是,那个女孩,刚才她还全不敢有什么反应,下一刻他还未看清任何动作,她却已一巴掌扇了下来。
小厮懵了,不单单是女孩着一巴掌便稍稍显示出来的功力,更是刚刚那几乎漾满了周围整个空间的杀意,浓烈迫人。那么小而丑陋的一个女孩,却显出了那么强的气势。虽然只是一瞬间便又全部消失不见,快得让人几乎有些怀疑是否那刚刚的一瞬只是自己的一个错觉。
但是,看着眼前淡淡得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轻描淡写地绕开自己的女孩,小厮自然地将刚刚的感受划为了自己的错觉,却是有意无意地忽略了,就算不是瞎子,那女孩眼上还蒙着一条丝带,可是,从先前开始,她的行为动作全不受影响,几乎让人忘记了她还是个瞎子。下一刻,被一个小女孩扇了耳光,甚至吓得全身僵硬险些都要失禁的屈辱让小厮恼羞成怒,有些失了理智,上前便要拖住女孩动手。
“住手!”一声断喝仿佛一盆冷水临头而下,也让小厮冷静了下来,偷偷地一抬眼,自己的主子正面色铁青地瞪着自己。这下,小厮更是叫苦,今天忒的不顺,本还想在主子面前露个脸,为主子出口气,哪知却踢上了个不大不小的铁板,不仅自己吃了亏,脸都丢尽了,还让主子也失了颜面,这下可好,回去后有的看了。
“还嫌脸丢的不够么?”吴暻冷着脸看着自己的小厮。今日练完了武心中有些烦闷便出来散散心,不想却撞见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高处向下俯望。
冷清的,仿佛不属人间,只是一道背影,他却看到了无比的寂寞悲伤,好像开在洪荒的一朵青莲,满满的空旷中,只那一个的身影便愈加孤独,让人恐慌,却又矛盾地顶起了天地。仿佛,那肩膀尽管稚嫩,却依旧能扛起天地。
只一眼,那个小小的身影便印在了他的心里。
他没有见过她,但武者的眼力让他敏锐地发现了一些细节,不多费脑筋他便猜到了她的身份,应该就是四姨娘抱回来的孩子吧,听说似乎是个充满了悲剧的孩子,相貌丑陋,还痴傻目盲,口不能言。也许,就是因此她才会被抛弃,最终被四姨娘抱回吧。
只是,那样的背影,又怎会是一个痴傻的孩子会有的!有些疑惑,有些好奇,吴暻没有多想,便想去看看。而且,刚刚看来,那个孩子似乎是能够视物的,也不知为何,却总是蒙着眼睛。
然而,不知是否错觉。只他的一眼,那孩子就已经发现了。慢条斯理地重新系上丝带,她转身便下了墙,消失不见。
心中莫名地有些着急,有些失望。可是吴暻却还是抱着一丝侥幸,急急顺着小路向那方向摸了过去。
很幸运的,他竟撞见了她。阳光下,那个女孩迎面走来。恍惚间,他发现,其实她长得并不丑。除却皮肤,她的五官,很精致,甚至可以说很美,但是瘦弱不堪的身子,皮肤遮掩了她的光彩。
淡淡地,女孩迎面走来,然后,错身而过,仿佛根本不曾感觉到他的存在!她,只走在自己一个人的世界里,别的什么人,都无法走进!
可是,就是一股冲动,他依然想走进她的世界。
鼓起了勇气,他上前一步主动跟她说话。
他是吴家当代嫡长子,武功相貌都是上等,哪怕吴家现在隐世并不为许多人所知,但他小小年纪,身边却已围绕着一些女孩。吴家对家族子弟的要求很高,他不大,却已表现出了一定的气度修养。从小到大,还真的不曾有过今天这般的情况。不知不觉地,他的手握得紧紧的,都已经渗出了不少汗。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主动地去自己接近一个女孩。
然而,下一刻,他的手已经握得过紧而指节都隐隐发白。
仿佛他只是一团空气一般,那个女孩,根本不曾听到他的话一样面无表情地抱着怀中的小狐狸,淡淡地从他身边绕开。
死死咬着嘴唇,吴暻觉得很难堪,但他还是安慰自己,也许,那个女孩只是没有听见,不是说她不会说话么,可能,她也听不见吧。但是,吴暻自己都知道这样的理由有多蹩脚。就这样短短的观察,他已经知道女孩根本不可能痴傻,而她带着丝带却没有任何助力平稳步行,甚至轻轻地绕过他继续前进,这不说是盲人,便是他这样眼力极佳的武者,带着丝带都未必能做到,她却仿佛只是平常。
她,真的只是个普通的可怜的女孩么?吴暻心中不禁涌上了这样的疑惑。
一个眼神让小厮立即低着头站到了身后,吴暻看着缓步就想离开的女孩,“你到底是什么人?”来吴家有什么意图?只是,这最后一句不知为何,他始终未能问出口。看着那女孩一步步远离,几次想说却还是卡在了喉间,最终咽下。
没有丝毫的停顿,仿佛根本不曾听到一般,月依理都不理身后的人,微微用力抱着怀中的小狐狸,仿佛那样,才可以让浑身都叫嚣不已的疼痛稍稍平息。即使举步艰难,她却凭着一身的傲气毅力,硬是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
少年的话她不是没有听到,只是,就她本性上说,她根本不愿与那些陌生无关的人多有接触,而且,要说她到底是谁啊,月依心中冷笑,连她自己都不知晓呢!当下头也不回,直沿着小路往回去的方向走了。
远远地望着女孩对自己不理不睬地离开,少年也不知在想什么。身后的小厮间主子居然几次在这丑女面前碰壁,心下不忿要想要追上前呵斥。可是刚刚要往前迈出,却不防主子身子微微移动,直接挡下了自己的路。不明所以地抬头,却见主子正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一双眼幽幽地泛着寒光。
在这样的目光下,小厮不可抑制地打了个寒颤,低下了头,虽然心中委屈疑惑却也再不敢做声。
“觉得委屈了?”平淡的声调,却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立时冷了下来,透进了人的心理。
微微地颤抖着,小厮低着头不敢吱声。
“是我平日里疏于了对你们的管教么?以至让你们竟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不管这中间到底是什么情况,那已经是四姨娘家主都共同认定的了,从进了这吴家起,她就是月依小姐,是你们的主子。”
动了动嘴角,小厮觉得很是不平,但下意识地却还是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怎么?不服?”声音竟带上了玩味的笑意。
骇得小厮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不敢,小的不敢!”
吴暻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小厮。直到眼前的人已经脸色苍白,颤抖着隐隐站立不稳,才缓缓道,“记住你自己的身份!”
“是,小的,小的记住了!”
不再理会弓着身冷汗直流的小厮,吴暻回头又看了眼女孩消失的方向,这才甩袖离开。
第一百七十三章
一路从小道回到那个偏远的院子,月依暗叹,也好在她本就对这里没有什么兴趣,便是出外散步也不会走远,现在倒也省了麻烦。
脚步微急地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上门隔住了外面王妈有些疑惑担忧的眼神。刚刚坐定,“唔”,一声闷哼,一口血再也忍不住上涌而出。
浑身无力,一点点的血花不小心粘在了怀中小狐狸银白的毛皮上,仿佛雪中红梅,为那死寂的冷清终于平添了一份生机。
皱了皱眉,当缓过一点力气,月依轻轻地抚弄着小狐狸的皮毛,细细地将那上面的血迹擦去。渐渐地,有些出了神,这整个过程也就不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