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妻当家-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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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娴挑下眉,取出创伤药,均匀地撒上伤口。再拿出纱布,一圈圈包了起来。包扎到最后,七娴突然坏心眼地打上了一个蝴蝶结。
一个冰山一样的男人臂上扎一个蝴蝶结,怎么看怎么都好笑。望着自己的作品,七娴一个没忍住,“扑哧”笑出了声。
战笙歌抬手看看,再看看七娴,道:“手伸出来,上药。”
七娴一下子愣住,这男人有这么细心?呆呆地伸出手来。
战笙歌仔细地撒药,包扎,动作轻柔地像是对待易碎的玻璃。
七娴甚至感觉到他手中的温柔。这男人也懂得温柔为何物么?七娴不觉心下一动。
烛火映照下,一双人儿,无声,却是无限温情。
正文 第三十章 亭中狭路
“主母,你手臂上那纱布是怎么回事?哪里受伤了吗?打的结怎么那么奇怪?”喜儿疑惑问道。
七娴都懒得看那个在战笙歌那男人手下生成的据说是蝴蝶结的东西,那可是令她汗滴滴的东西。
昨晚,当战笙歌给她包扎的时候,望向战笙歌那认真的模样,她那小心脏还是“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等战笙歌完工的时候,她低头一看,瞬间黑线。这个绑在她臂上的结,一坨坨的,貌似人体里分泌出来的那东西,战笙歌到底是怎样才能够打出来的。能做出这样的作品,这战笙歌还真是个天才啊。
战笙歌倒是十分满意地举起自己的手,再拿起七娴的手,对照下,道:“恩,不错,一样。”
七娴脸皮抖了抖。这男人眼睛真的是大大的有问题!她打的是蝴蝶结,他打的叫什么东西?没有任何一个地方相像,好不好?
七娴抬手,怨念中,这种东西能算包扎吗?
“不准解下!”大概是感觉到了七娴的不乐意,战笙歌命令道。
七娴叹口气,罢了罢了,要为这种事跟眼前这男人较真,绝对是不明智的选择。
接下去的,倒也真真出乎七娴的意料。整晚,战笙歌也就只拥着七娴入眠而已,真是没做多余的事。
倒是七娴纳闷地很,一直勤奋的男人突然安静下来了,怎么都觉得很怪异。难道转性了不成?怎么不为战家子嗣努力播种了?
枕着战笙歌的肩膀,七娴抬眼瞧下,这男人闭上眼睛,还真是比平日里温和了许多。刚毅的线条,柔和的神色,真的能够叫女人沉沦。
“爷知道自己长得好。”闭着眼的战笙歌突然来了那么一句。
七娴嘴角抽啊抽。得!这大爷就整一个不能开口的美人,一说话就露馅了。淡漠的语气,说得却是将人雷倒的话语。长得好?还自己知道?有他这么自恋的吗?他有那林允之长得美吗?
睡觉睡觉!七娴闭上眼睛。这么自恋的男人可以直接无视。
烛火灭,七娴睡得香甜。
“唔——啊——”小狗儿的满足的叫唤打断七娴的思绪。
七娴低头一瞅,怨念又涌了上来,要不是这只为了小小桂花酿而临阵倒戈的小狗儿,她需要手负这个可笑的结吗?她不虐下这只小狗儿还真是对不起自己。
想着,七娴伸手夺去小狗儿面前的桂花酿,举得高高的,偏偏不叫小狗儿吃到。
小狗儿一瞧,急了,伸伸前爪,使劲往桂花酿的方向够去,却是怎样也够不着。小狗儿倒也不笨,后蹄子一蹬,居然真叫它给跳了起来,但毕竟个子有限,气力有限,依旧是够不上桂花酿的高度。
七娴“嘿嘿”地奸笑了几声,对她背弃总是要吃些苦头的。适当的忠诚教育还是必须的。
一旁的喜儿听到这样的阴笑,浑身抖了几下。
正进门的乐儿看到这一幕,哀叹一声,无良主子啊,以前逗喜儿,现在逗小狗儿,真真有够无聊的。
。
翠屏亭中。
七娴悠悠闲地倚靠在围栏前坐着,轻风伴着湖水的清新坲上面来,清爽荡漾开来。
小狗儿围绕着七娴开心地叫着。喜儿、乐儿立在一旁。
“主母,冷夫人和柳夫人往这方向来了。”乐儿眼尖,低声对七娴说道。
“哦。”七娴轻点头。来就来吧,就战家这么个后院,怎么可能永远不见面。况且就算不在这里遇到,这些女人也不大可能就这样平平静静度过吧。
“哟,原来是主母妹妹那。我就说呢,咱后院中哪个不晓得这翠屏亭是冷姐姐的专属休息区域,今儿个居然会被人占先了去。在这后院中,也只主母妹妹有这么大的面子了吧。”先到的青衣女子不屑道,嘴里虽有叫着主母,却生生没将七娴放在眼里。
七娴认得这女人,正是当日殷四娘事件时落井下石想要打喜儿的那女人——七房夫人柳银瓶。
专属休息区域?七娴挑眉,不知该说冷纤雨在战家后院的地位真是很高,还是得说柳银瓶这茬挑得太过明显,不仅道明这地方是冷长妾的,又向冷纤雨挑出她主母的地位。
要知道,主母之位从来都是冷纤雨心中的痛,作为后院中家族最有势力的女子,本该是后院之主,偏偏叫这个最后来的女人夺去了主母之位,怎么想都窝囊得很。连七娴都觉得自己真是多余,挡了她冷纤雨的道。偏偏冷纤雨不显山、不露水,从来都将心思藏得深深的,不叫锋芒显露,似是温和可亲,却是又似无意间透出些威严。
“柳妹妹说的什么话?这后院是爷的,翠屏亭自然是谁都可以来的。”冷纤雨温柔道,转向七娴,“主母妹妹莫要听柳妹妹胡说。她就是这性子,爱开玩笑。”
开玩笑?七娴不禁感慨了下。这冷纤雨也真是能够睁着眼睛说瞎话了。这么明显的挑衅死人都能听出来吧。
“对了,主母妹妹的身体好些了吗?”冷纤雨关切问道,“听爷说,主母妹妹旧疾复发。姐姐很是担心,本想着这几日不打扰妹妹休息,过几日便去看望。没想到今日倒是遇上了。”
七娴心内冷哼。还看望呢,估计心里早巴不得她早死早了吧。失望了吧,她命硬地很,才没那么容易就失了性命。
当下,七娴却是微笑:“谢冷姐姐关心。妹妹今日突然觉得好了很多,让姐姐费心了。”跟她比假,她未必会输。
冷纤雨看看她,依旧可亲:“主母妹妹你平日里总在养着身子,也不爱与我们姐妹来往,今日里遇上了,咱们可得好好说些体己话。”
七娴笑得更加无害:“姐姐说得是,是妹妹平日里疏忽了。”
这女人都已经将话说得这样明显了,明里说她不爱与人来往,暗下里点明她与后院深深的隔阂,她怎还能真真给她们留下个把柄。
冷纤雨、柳银瓶围绕着亭内石桌坐下。
“哟,咱姐妹几个在这儿聊天怎能没些糕点?那个谁,你去厨间给我们拿些点心去。”柳银瓶指着七娴身边的喜儿道。
七娴挑眉,那柳银瓶的丫鬟不就在自己身边吗,怎就支使起她的人来了?想要一开始就给她来个下马威吗?
喜儿本来就有些胆小,听到这样的厉喝,赶忙答声“是”便下去准备点心去了。
柳银瓶又看向乐儿:“你怎么那么没有眼力劲儿?平日里都是怎样调教的?主子们坐在这里,怎么不过来给我们斟茶?”
平日里的调教?这女人绝对是赤条条的挑衅吧,不就是说她这个主子当得不够格么?支使她的人还不够,这会儿还要对她指手画脚么?七娴轻蹙一下眉。
柳银瓶敢这样明目张胆与她作对不就是后头有个冷纤雨撑腰么?这冷纤雨表面一副亲亲姐妹样,肚里可比柳银瓶狠得多。这样纵容柳银瓶对她攻击,不就是想看看她到底有没有回击的能力嘛。
乐儿看了下七娴,见七娴没什么反应,便乖乖地上前,为两位夫人斟起了茶。
七娴抱起小狗儿,轻抚起来。小狗儿温顺地享受着。
“主母妹妹这只狗儿还真是可爱,跟妹妹一样乖巧呢。”冷纤雨笑望道。
把她比作狗?七娴轻笑,直直看向冷纤雨:“冷姐姐看差了。这个可不是狗,是狼!平日里虽是乖顺得很,还是不要太欺负的好。这小狗儿一旦发起狠来,连妹妹我都制不住呢。”
冷纤雨一阵笑凝固在脸上,僵硬开来。
“嗬!你这丫头怎么笨手笨脚的,想烫死我不成?”传来柳银瓶尖利的喝声。
七娴转眼,却见柳银瓶气呼呼地将茶碗摔在石桌上,青衣上有些茶渍。
乐儿平日里谨小慎微,不似喜儿那般大条,怎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站在一旁的乐儿此时也有些惊慌失措:“柳夫人,是您碰了奴婢一下,这才……”
柳银瓶怒瞪道:“主子们说什么便是什么!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说着举手就要给乐儿巴掌。
七娴沉下脸来。这柳银瓶真是对打她家丫鬟这事儿情有独钟呢。上次要打喜儿,这次又要打乐儿。这打狗还要看主人呢,这柳银瓶还真是想打就打啊,完全不把她这个正主放在眼里。
七娴轻拍下小狗儿。小狗儿灵气很甚,自是感染到了主人的怒气。“噌”一下跳到了石桌上,怒目瞪向柳银瓶,龇牙咧嘴,护在乐儿面前。
柳银瓶被眼前突然出现的小东西吓了一跳,一时倒是愣住了。
正文 第三十一章 怒起喜儿
小狗儿蹬蹬前腿,茶碗立时被踢翻,茶水完全泼上了柳银瓶的身上。
柳银瓶杏目圆睁,怒喝:“你这个小畜生,我今天非剥了你的皮不可。”说着,便要动手抓。
冷纤雨一把按住欲起身的柳银瓶,脸色有些阴沉:“主母妹妹,这小狗儿是不是太没规矩了点?真真是有损主母妹妹你的身份!”
七娴笑得灿烂:“冷姐姐真爱说笑,这小狗儿不过是只牲畜,怎能妄想它能懂得人的规矩?况且妹妹已经提醒过了,这小狗儿一旦发起怒来,妹妹我也没办法了。”
冷纤雨皱眉,维持不住亲和的面孔:“你……”一时说不出话来。
小狗儿突的一下蹦到了冷纤雨身上,冷纤雨一阵错愕。小狗儿“唔——啊——”一声满足叫声,“呼啦啦”的水声传来。
七娴一看乐了,这小狗儿居然端坐在冷纤雨身上,尿了起来。看那小家伙的表情,要多惬意便多惬意。
再瞅眼冷纤雨的神情,真是白里透绿,绿里又渗着黑,黑里头又泛出些许红色。真真是五彩缤纷,有多难看便多难看。
七娴真的得佩服下小狗儿的爆发力与思维力,真有够狠的。其实也不能怪小狗儿,平日里七娴给小狗儿准备的尿壶便是黄颜色的,现在一下见着黄衫的冷纤雨,冷不丁地以为是自己的尿壶出现了,自然便尿上了。
一阵惊诧之后,柳银瓶首先叫了起来:“这……太过分了……小畜生,赶紧让开!”说着就要挥退小狗儿。
小狗儿跳了开来,一下子拽到了柳银瓶的衣裳上。柳银瓶“啊——啊——”地尖叫起来。
七娴不再搭理,任小狗儿在两人身上撒泼。
眺眼望去,喜儿正捧着盘糕点向翠屏亭走来。柳银瓶身边的丫鬟不知何时迎了上去。
喜儿突的一个没走稳,跌了下来。手中的点心滚落满地。
七娴蹙眉,她分明看到刚刚那丫鬟伸腿撂倒了喜儿。
喜儿爬起来,身上沾了些尘土,似是有些慌张。
还没站稳间,却见那丫鬟一把推上去,“扑通”一声,翠屏湖上溅起阵阵水花。喜儿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推入了湖中。
七娴眼下一阵阴鹜。还真是敢做出来啊!明目张胆地欺负到她头上来了!她的人难道就这么好拿捏,还是说她们觉得她真的是颗软柿子?
好在湖水倒也不深,喜儿一会儿便就自己上来了,但早就已是一副落汤鸡的狼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