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寡妇-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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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杂的?”韩德昆忍不住好奇:“那高相爷怎么带他上来了?”
“坠儿与他关系向来亲厚,大哥许是想让坠儿开心才……”说到这里,高茗玖忽地觉得不妥,讪讪地住了嘴。
“哦?”果然,傅致轩立刻暧昧地笑了起来:“你大哥看中这小丫头,想把她收到房里?嗯,高相爷的年纪也不小了,我看只要坠儿稍稍努力,也不是没有……”
“致轩!”高茗玖气急败坏,厉声喝道:“不要胡说!她跟我大哥是绝不可能的!”
“致轩~”萧轻尘朝他使了个眼色:“这话是你过份了,茗欣好歹是个相爷,怎么可能娶个丫头?这话传出去,可不太好呢。”
傅致轩有些委屈:“少爷把丫头收进房,这不是很正常的嘛?我也没说高相爷要对坠儿明媒正娶啊~”
“你以为我大哥跟你一样,见到女人就发昏啊?”高茗玖狠狠地瞪着他,目中似要喷出火来。
“呀,”傅致轩把脸一沉也不高兴了:“不是就不是,你发什么火啊?我是喜欢女人,那又怎么样?碍着你什么事?”
“懒得跟你说~”高茗玖拨转马头,“驾”地一声低叱,绝尘而去了。
“喂~好好的,生什么气啊?”萧轻尘伸手想拉他马缰,没拉到,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背影,奇道:“他怎么了?”
“谁知道?”韩德昆撇了撇唇,忽发惊人之语:“说不定他自己喜欢那个坠儿?”
“嘎?”傅致轩错愕:“是这样吗?”
当初在宁心泉旁,他不是就被坠儿的外表迷惑住,上了她的当嘛?
既然他这个花丛老手都有失神的时候,高家那对木头兄弟与她朝夕相处,被她吸引也不是不可能啊~
“哦~”萧轻尘若有所思,缓缓点头:“你的意思是说,高家兄弟二人同时喜欢那丫头?”
“哼~”谢怀恩不屑地冷哧:“凭什么?”
韩德昆就事论事:“坠儿虽非绝色,长相也还俏丽,手又巧,嘴巴甜,性子活泼开朗,再加上勤快,聪明伶俐。我看除了身世差点,几乎没挑的了。又不是正室,当个妾还是绰绰有余的。轻尘,你说对不?”
“不管是不是,都是高家兄弟的私事,咱们还是别乱猜了。”萧轻尘微微一笑,不肯表态。
“嗟,就你狡猾!”韩德昆悻悻然一带马缰:“不过,现在怎么办?是去追茗玖,还是继续走?”
“干嘛追他?”傅致轩皱眉:“他自己莫名其妙,我才不要为他浪费这难得的假期。”
“嗯,都已经到这里,中途返回未免扫兴。不如先去喝酒,回头给他带坛好酒就是了。”萧轻尘想出折衷处理的办法。
众人达成一致意见,几骑马泼刺刺绝尘而去。
正文 第042章 羽箭示警
画屏阁里;回廊水榭;假山花园应有尽有;屋宇连绵,相接成片,占地极为宽广,风流名士,俊雅文人荟萃一堂,热闹非凡。
“哟,”老鸨扭着腰肢热情地迎了上来,不由分说就挽住了傅致轩的臂,一张血盆大口差不多凑到他脸上:“傅公子,怎么好久都不来了?可把秋芸给想死了~”
“哧~”韩德昆性子豪爽,当下忍俊不禁笑了出来。
“咳~”傅致轩尴尬地偏头避开:“王妈妈,这几位可是专程来听弄月姑娘唱曲的,快叫她出来吧。”
“是吗?请问这几位公子怎么称呼啊?”王妈妈腰肢一拧,手中帕子那么一扬,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掩住涂得血红的大嘴笑得花枝乱颤。
“废话少说!”谢怀恩皱眉,冷冷地道:“我们是来听曲,可不是瞧猴戏的!”
“呃~”王妈妈尴尬地涨红了脸,但她在风尘里打滚了半辈子什么事没经历过?只愣了一秒,立刻若其事地堆起满脸的笑:“傅公子来了,那还有什么说的?请到楼上雅座稍等片刻,我这就叫她出来。”
“怀恩,你也真是的~”傅致轩不敢苟同地摇了摇头,领先上了二楼,挑了间清静的雅间坐了:“何必把话说得那么绝,凭白让人难堪?”
“哼~”谢怀恩冷哧:“我丑话说在前头,那个什么弄月若也是一个俗物,乘早别唤进来添乱,不如咱们兄弟喝回清静的痛快酒。”
“是,世上只有你是最高洁,最雅致的,其他全是俗物~”傅致轩面子上下不来,拉下脸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生闷气。
“先听听,若是不好再让她出去就是了。”韩德昆呵呵一笑,已先自桌上取了杯子替自己斟了一杯一饮而尽。
“这个怀恩兄倒可放心~”萧轻尘淡淡地一笑:“弄月姑娘不光是画屏阁的红牌,她的嗓子在大邺也是出了名的。”
说话间,笃笃笃,门板轻叩。
“请进~”众人住了声,皆掉头望向门口。
吱呀一声,推门而入的是一个身姿曼妙的女子,手里捧着一张琵琶,淡扫娥媚,铅华洗净,一袭湖水绿的长裙曳地,头上插着一只镂空穿枝菊花簪,款款而来,竟是风华绝代。
“弄月给各位公子请安~”弄月抬起妙缓缓扫了众人一眼,曲膝行了一礼。
“快坐吧~”萧轻尘见人搭腔,笑着打圆场。
弄月莲步轻移,走到门边,端坐琴凳,微微一笑:“不知各位公子想听什么曲子?”
“拣你最拿手的唱几支就是了。”萧轻尘微微一笑,执了壶给众人斟满酒。
弄月素手微扬,轻启朱唇,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
清晨帘幕卷轻霜,
呵手试梅妆。
都缘自有离恨,
故画做远山长……
谢怀恩的面色渐缓,轻啜着酒,默然聆听,傅致轩手执玉筷轻轻敲着节拍,萧轻尘含笑与韩德昆对饮。
曲子缠绵哀怨,歌声婉转悠扬,带着点忧郁,隐含着相思,如泣如诉,饱含深情,听者不留连忘返,如醉如痴,当真就算是铁石心肠之人也会动容。
一曲即终,众人轰然叫好。
“妙啊~”傅致轩抚掌而叹:“数日不见,弄月姑娘的琴艺又精进几分,嗓子越发甜美了~”
弄月黛眉轻蹙,樱唇微噘,嗔道:“可惜,弄月唱得再好,终是难博公子垂怜,月余不至,不知又被哪个姐姐勾去了魂?”
“哈哈~”另三人轰然嘲笑:“致轩,你被谁勾去了魂?还不快从实招来?”
“呵呵~”傅致轩笑嘻嘻地靠过去,在弄月的颊上拧了一把:“姑娘可冤枉死我了,我被困在书院里,身不由己,可不是见异思迁。这不,一有时间马上跑来捧场……”
“是吗?”弄月回嗔做喜,笑生两颊:“公子可不许……啊~”她忽地瞪大了眼睛望着窗外,见鬼似地尖叫了起来。
“致轩,人家到底是个水灵灵的姑娘家,你未免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韩德昆背对着窗子,勿自未觉,笑着调侃。
窗外,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好整以暇地站在对面的屋顶上。手中执着一张黑漆漆的铁胎弓,以一种优雅而笃定的姿势,抽出背上箭,搭上。他全身黑衣,蒙着黑巾的,只余一双厉眸在夜色里闪着熠熠的光芒。
萧轻尘与谢怀恩听出不对,双双跃了起来,喝道:“什么人?”
在这兔起獾落的瞬间,蒙面人眯起利眸,隔着浓浓的夜色,他的视线与谢怀恩对上,一如他手中的箭,尖锐而冰冷。
夜风扬起他的衣摆,他身姿挺拨,俐落沉稳,他的目光牢牢地,锐利地锁住谢怀恩。
谢怀恩眉心轻跳,呼吸忽地窒住,忽地明白——他,是为他而来。
黑衣人沉沉一笑,这一刹那,他知道谢怀恩已明白了他的目的,所以他不再犹豫,瞳孔一缩,对准了目标。
“快让开!”这一刹那,傅致轩也发觉了黑衣人的目的,大喝一声,冲过来用力推了谢怀恩一把。
然而,太迟了。
黑衣人已松手,距离太近,箭的速度太快,银芒一闪,箭羽已挟着风声呼啸而至,哧一声擦着他的头皮而过,噗地一声纱帽掉落,满头乌丝如瀑般滑散开来,衬着他绝色的容颜,竟有限的风情。
“啊~”弄月尖叫一声,两眼一翻晕倒在地上。
“怀恩~”萧轻尘脸一白,双足轻点,倒蹿了过来。
谢怀恩并没有动,稳稳地站着,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只是略略挑眉,勾出一抹邪魅的笑容,脚尖轻勾挑起箭枝拈在手中,冷声轻嘲:“下次记得射准一点。”
“哼,这次只是警告!管好自己的言行,不该说的话不要乱说。”男子朗声作答,转身从容地没入夜色。
韩德昆这才反应过来,跳起来扑到窗台前破口大骂:“***有病啊?”
“呀,你得罪谁了?”萧轻尘啼笑皆非地望着发鬓散乱的谢怀恩。
傅致轩不屑地撇唇:“他那张嘴,哪天不得罪人?”
“喝酒~”谢怀恩淡然一笑,取杯一饮而尽。
正文 第043章 找到了菊花
“呀呀呀,”好不容易挨到天黑,侍候完了主子,几个小丫头把门一关,欢呼一声朝着那只装满了金银的篮子扑了过去:“快数数,总共是多少钱?”
青莲提溜着篮子哗啦一声,把银子尽数倾倒在床上,白的黄的滚了一床,小丫头们呼拉涌过去,七手八脚地把钱往怀里划拉,笑着闹着,欢呼着,差点把屋顶都掀翻。
“呀,都给我安静点!再吵把你们通通扔下山!”高茗烟在窗外一声大吼,把几个小丫头吓得捂住唇,面面相觑。
“我的天,没见过钱吗?把我的脸都丢光了!”高茗烟尖声抱怨着,蹭蹭蹭地冲回房,怦地一声摔上了门。
“嘻~”
“噗!”
“哈哈~”
一阵沉寂过后,几个人重新嬉闹起来。
“喂,安静点吧,再把小姐吵得出了门,那时神仙也救不了你们。”纪小蛮歪在床上,懒洋洋地警告。
“可是,这么多的钱真的是我们几个一天之内赚来的吗?”青莲依旧有些不敢相信,压低了声音问。
这几个都是名门富室的小姐们的贴身丫环,待遇比府中其他仆妇已高了不少,可一个月的月钱也不过是十两银。
突然之间,一天净赚了一千多两,对她们来说简直是个天文数字。
“不是一天,”纪小蛮淡淡地提醒:“别忘了,为了这一天,我们可提前做了好几天的准备。”
“象做梦一样~”红玉喃喃地低语。
盈荷掩着唇,哧地笑了出来:“坠儿突然说收钱的那会,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何止啊,我看高小姐差点晕过去了呢!”晚香笑弯了腰。
“这算什么?”青莲忍俊不禁:“那时傅公子正喝着酒,坠儿把话一说,他一口酒全喷到谢公子的脸上,别提多滑稽了!”
“真的?”另几人异口同声地问:“我们怎么没瞧见?”
“当然是真的,”青莲认真地点头:“谢公子气得脸都红了,傅公子拿帕子替谢公子擦脸。我瞧得可真了!当时还想,这谢公子生得比女人还美,脾气却真的坏!傅公子一个劲地道歉,他还是一言不发怒冲冲地走了……”
纪小蛮一听,笑了。
就说他怎么落了单,原来是赌气这才跑到榴树林里呢?
再一回想,难怪他突然找她麻烦,想必是听到了她跟盈荷发表的那通宣言了,做为男人觉得伤自尊了,所以才来挑衅她?
只是他没想到,在她的面前没有讨到好,灰头土脸地走了。
不过,她纪小蛮向来有仇必报,才不会因为这个就原谅他!
“你笑什么啊?”盈荷深感莫名地推了她一把。
“怎么,我不能笑?”纪小蛮斜倚着床柱,懒洋洋地斜睨着她。
“不是,”盈荷搓了搓臂膀,一脸防备地道:“你那种笑容,很容易让人毛骨悚然。说吧,你是不是又在打什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