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伞-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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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也从未说过他爱她。”
他爱她?
我错过了什么故事吗,怎么还有一个“她”!
“好久了,”狐媚娘又拿出了桃木簪,嘴里嘀咕着:“他说过,带上它,我便是他的女人。”
狐媚娘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嘴角是满满幸福的弧度,然而眼角闪闪泪珠却透露着她真的不快乐。每每回忆,都是心头的一根刺。
我忽然觉得我们好像,甚至觉得如果那个男人没有背叛她,那么沈炎就没有背叛我。这本来没有关联的事,竟然让我觉得是铁一般的真理。
“断柯,能帮我一个忙吗?”
五百年狐媚娘从未想过要追究那段过往。然而,再见那支桃木簪,往日那满满的爱与伤都涌出来。她说我是三界之外,超脱五行的存在体,既然可以从不知名的地方穿越到两极山,想必也可以穿越到五百年前。或许,是天意让她了解过往。
“我不想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也不想知道他和她之间有什么。我只想知道,他是否爱过。”
这是狐媚娘给我的理由。她确实爱他,她可以不问缘由不问结果,只求拥有。那么我呢?我对沈炎的爱也可以让我这样豁达吗?
说来也巧,三界之内唯一一个可以穿梭时空的是冥界掌管三界生灵生死的上神,而这个上神曾经在三娘升仙那日与三娘结缘,说是比较喜欢两极山这个地方,然后以这个莫名其妙的理由许了三娘一个承诺。
“不是那个家伙看上我家花花了吧!”
水蛇妖在一旁逗弄着脚底的小巴蛇,那是卒青的原身,难得在我离开之前他也来送我。只是,他竟以原身来送我,让我好不舒服。
三娘用这个承诺换我一个穿越,去给狐媚娘要一个答案。
那天,狐媚娘没有送我,只是给了我一颗丹药,说是吃下去可以还原真身,免得世人见到一把伞光秃秃的在大街上漂浮。
我既然是一介魂魄,在日头这个问题上着实要小心。临走前,二娘把我拉到一边对我说:“丫头记着,如果你看到那个臭男人从没有爱过狐媚子,回来就不要说什么了!”
水蛇妖和狐媚娘算是欢喜冤家,可是,我不得不佩服她们三个的感情,能够有两个这样的朋友真的很幸福,难怪狐媚娘可以活的这么好。
“还有。。。。。。咳咳。。。。。。”
水蛇妖磕磕巴巴,有什么欲言又止。
“要是看到什么荒唐的往事,别大惊小怪的就行了。”
说完,水蛇妖扭着她那名副其实的水蛇腰离开。我一头雾水,不知道有什么荒唐的事。
三娘把一颗赤红色玉佩挂在我腰间,仍不忘嘱咐我。
“这颗玉佩只能用一次轮回,你要记得,要到了万不得已或者事情结束后才能念起咒语。你到了那里之后,万不能重复轮回,否则,你就回不来了,只能一年一年耗着。”
“只能用一次,那我怎么回到我以前的地方呢?”
“回不去,这个只能回到过去,不能去未来。”
我拿起那块玉佩,鲜红如血,摸上去光滑莹润,晶莹如荷露,璀璨似繁星。想必这玉的主人一定非常爱护它。
我念起三娘交给我的咒,一时间狂风四起,地上的雪骤然间纷纷扬扬,飞洒漫天,让人睁不开眼。
周遭飞沙走石,似乎都在朝我抛过来。恍惚间,好像看到卒青化作人形,眼睛瞪得大大得看着我。
感觉石头就要落在我头上,忽然眼前一片白光乍泄,双眼被刺得发疼,身子似有摇摇欲坠之势。
突然,脚底一空,恍然间睁开眼睛,空荡荡一片,只觉身子往下坠,这是半空啊!
天啊,三娘怎么没告诉我会这样,我会不会出身未捷身先死啊!
“啊——”
倒不是我大惊小怪,只是第一次在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不知道会不会沾自己现在没有肉身只是区区魂魄的光,不会粉身碎骨。
正在祈祷三界诸神庇佑,肩膀好像被什么抓住,然后身子一倾便倒在什么地方。然后手里的伞突然离开手。
待我回过有些破散的魂的时候,脑袋被打开的桃花伞盖住。我把伞太高,却见一绝世容颜慢慢浮现开来。
一袭白袍随风颤动,青丝在肩上流窜,显得恣意张扬。凉薄唇瓣微微上扬,有桃花一般的粉嫩。邪眉如烟,眼似清潭,那里流光溢彩,好不明亮。。。。。。这是一个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跟沈炎有几分相像,却比沈炎更美。
我一向用美这个字眼形容沈炎。
从来人说一女子美得好似画里走下来的,可是,眼前的男子也如画中仙一般,妖孽不输狐媚娘,邪魅不逊沈炎,却更添张狂。
花痴在我生存的年代着实正常的很,可是,在这种封建社会会不会觉得我是个**。
我干咳了一下,收揽了一下犯花痴的心,想着是不是应该说些什么。可是忽然又觉得不对,我是魂,一个凡人怎么可能见得到我。
我诧异地盯着那个男人,“你看的到我?”
☆、诗画般的男人
那个男人蹙了一下眉,翘了一下他凉薄的唇,透出几分可爱。
“我为何看不到你?”
“呃。。。。。。”我应该怎么说,他既然看的到我就应该知道我是魂,可,怎么偏偏这么巧遇到一个。。。。。。不是人的什么来着。
“你是什么东西?”
话问出来,就觉得这话问的实在不礼貌,哪怕问一句“你不是人”都比这好听。因为,他肯定不是人。可是,不是人的有很多,神魔妖鬼啥的太多了。
索性,那个男人倒是无奈地笑了笑,应该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吧。
不过,我还是先把狐媚娘给我的丹药吃了,免得一会真的来个人,然后看到一把桃花伞在半空中浮着,肯定以为见鬼了。
哦,我本来就是鬼!
我拿出袖袋里的小盒子,把那颗药丸拿出来,正欲吃到嘴里。突然,拿药丸的手被对面的男人抓住,莫名其妙,抓得我还挺疼。
“你。。。。。。干嘛。。。。。。”
我挣扎着看着那个男人,他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手里的药丸,似乎要用看的方式把药丸“吃”到眼睛里。
许久,他把视线移到我的脸上,满眼疑惑,好像在看多么匪夷所思的怪物一样。
话说,我虽然不是天生丽质,也不至于被人当做怪物吧!
那眼神看的我着实不舒服,正想着骂他两句,手头一垂,是他松开我,然后转过身去离开,没有给我骂他的机会。
“你最好找个地方先休息在吃。”
这句话如果早说上一会会,我也就问他为什么,然后乖乖的听了,可是,这话说出来的时候,药丸正好滑过喉咙。
“你干嘛不早说!”
话刚说完,觉得体内如烈火炙烤一般,心头灼烧,似要融化掉,无法形容的难受。
手中的桃花伞掉在地上,灿烂的阳光洒了一身,却也感觉不到灼伤。
我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朦胧间听到什么声音。
“你这丫头,从来就不等。。。。。。”
只是那声音距离我太远,实在听不清了。
那之间,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走到了自己的心里,看到了狐媚娘。
“我好想再见他一面。。。。。。”
她沙哑的声音回荡在那里,透过回声略显低沉,让人听着撕心裂肺。有一瞬,我怀疑狐媚娘跟着我一起来到了这里。
可是转念一想不可能。如果她可以穿越时空,又何须我来跑一趟。
所以我认为这是一个梦。梦里的狐媚娘蜷缩在一个蚕茧般的圆球里,动也不能动,着实憋屈,可是,她的眼神却分外的明亮,闪着璀璨的光芒,跟我二十年来认识的狐媚娘很是不一样。
那眼睛相当的漂亮,以至于我睁开眼睛,眼前仍旧是她的样子,那皎洁的眼神。
好大一会,我才反应过来我躺在一张床上,床边还坐着今天那个男人。他手里拿着本易经,正看得入神。长眉细长不是俊朗,眼睫毛浓密遮住了一半的眼睛,宁静的如诗画一般。
我想起睡之前的事,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猜想应该是药丸起了作用,而且,他又救了我一次。
“谢谢。”
听到我的声音他转过头来,对上他眼睛的一刹那让我心头一颤,那里黯淡无光,写满了憔悴,哀伤。
我昏迷之前他还不是这样的。我昏迷了多久,他遇到了什么事。
被那抹哀伤似勾走了魂,我抬起手慢慢抚上,却停在他眼前。
这个场景,让我觉得那么熟悉,却又说不出哪里熟悉。
他眉眼稍稍弯了一个弧度,然后站起身来,走到桌子前倒了一杯水。
“刚睡醒,喝杯茶吧。”
他的一切都那么自然,却牵扯着我心里最敏感的酸涩。接过茶杯,杯中的水微微晃动着,看的到自己模糊浮动的脸,慢慢随着水的静止而安静,却是一副比他更哀伤的模样。
我不禁打了寒颤,一个人的神情已经这般伤感,而内心却只是轻微的牵动。知道表情可以隐藏内心的想法,那也是因为心里是想隐藏的。而从不知表情也有不被内心主宰的时候。
想了半天,忽然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还没问。
“那个,你是谁?”
“封钰。”
他说着又拿起那本书在我床尾坐下,全然不再理会我。
“我叫断柯。”
听到我的名字他的眉头稍微皱了一下,只是一下变平复了回去。封钰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然后掀了一页书,没在说一句话。
我还有好多问题要问他,比如他是干什么的,是妖还是仙。
比如他为什么救我,比如为什么那么凑巧遇到,比如。。。。。。我看了他一眼,依旧眉眼低垂,那么宁静。
比如,他为什么那么哀伤。
不知道什么时候,看着封钰竟然又睡着了。再次醒来的时候,是门外嘈杂的喧闹。
好像是什么高价寻医。
一来就能凑热闹,我起身跑出门外,才知道原来自己是住在传说中的客栈里。
楼下的桌子坐满了人,还有好多没有座位的倚靠在墙面楼梯旁,熙熙攘攘,堪比闹市。
“两极山山路凶险,尤其是南山的雪山。”
“南山终年积雪,今年雪量这么大,秦庄主此去必定凶多吉少。”
“不知道能不能拿到?”
“没关系,蒋姑娘要的只是那份心。”
我听得迷迷糊糊,倒是他们说的两极山我很熟悉,便想着去打听点什么。刚要下楼梯,忽然被人从后面拽住。
“你要这样下去?”
低沉有力的声音传来,我回过头,是封钰。
他今天着了一件紫色长衫,配上白皙的几乎没有血色的肤色,看上去更显妖孽。
怎么可能有一个男人这么白,这不是名副其实的小白脸吗!
许是见我没有回应,封钰把我拉回了房间,然后摁在梳妆镜前的凳子上。
我顺势看了看镜子,那里面映出了一个披头散发的疯女人,看上去跟鬼一样。
呃,我忘了,我就是鬼。只是,我现在是个有肉身的鬼。狐媚娘给我的药丸替我生了肉身,她说过,这个肉身只是障眼法,迷惑人眼的。除此之外,我还是一个魂魄,尤其注意不能晒太阳。
不过想来,她说过生肉身的过程很是难受,我怎么觉得其实没有那么难忍呢?想必,我耐打击能力好。不是有一种狗受伤都不觉得疼吗,我就是属于疼痛神经不发达的种类。
这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