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佳人情倾天下:妃舞帝殇 (舜华颜之妃舞帝殇)-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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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这里,已再清楚不过了。以刑宽心气之高,定要誓死保家卫国,浴血杀敌,就算死也要光荣地死在战场上,若是有朝一日定远侯逼他行那悖逆之事,他必然不屑,却又碍于虎符之令不得不从,我猜,他根本一早就已打算挣脱定远侯的控制,否则,方才也不可能只因负气便随随便便说出那句若是输给我便亲率八万风云骑向我跪地称臣的话来。
见他目光变幻,几番咬牙,脸上红了又白,已知我说的话句句正中他要害,心下不由暗喜,刚欲继续劝说,忽听身后十三一声尴尬叫唤,“二……二哥!”
我一惊,慌忙转身。
周遭喧杂人声骤止,自人群中瞬间让出一条路来,来人高高端坐马上,一身高贵玄黑,箭袖前襟密布金线纹龙,衬得其人倨傲挺拔,一眼望去,他那一身像是与生俱来的帝气度,竟盖过周围如晕的火把光,一刹那耀彻寰宇,逼得校场上所有士兵屏息低头,再不敢直视。
到得近前,才看清他脸上的神情,薄唇轻勾,些许慵懒,一缕轻风掠过他完美的容颜,令人新荡,然而他唇角轻勾的那抹笑意却无端令人胆寒。
我清楚地明白,这是他即将发怒的征兆。
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从现在开始,倒计时……
“你们在干什么?”嗓音依旧低醇蛊惑,却分明较往日隐隐多出些薄怒。
我仰面怔怔看着他,踌躇片刻,刚要开口回答,却听身后刑宽抱拳单膝砰然跪地,“末将刑宽参见王爷!”
“刑宽……”漓天顾眉梢一挑,将他的名字在口中玩味地咀嚼,“本王听说你纵容部下欺凌百姓,挑衅生事,依照本朝律倒,为官为将者知法犯法,当处极刑……”
“二哥!”话音未落,我惊慌地打断他,“事实并不是这样,其实那些百姓只不过……”
只不过做做样子,虚张声势……难道我这样告诉他?这样岂不是给刑宽多判了一条欺君之罪。
漓天颀低眸看我,眉眼冷隽,目中深寒,一时看不出他心中正想些什么。
听见我的称呼,刑宽有些惊诧地抬头,看看漓天颀,再看看我,心下顿时了然,感激地冲我点了点头,随即埋首不起,“刑宽自知有罪,请王爷责罚!”
“罚?怎么罚?你是定远侯麾下的人,要罚也自当由他来罚,将军请起罢,可才吓着将军了,本王不过是来带走一个人罢了。”漓天颀低笑一声,策马上前。
我还来不及反应,便觉身子一轻,整个人轻轻巧巧被他提上了马,稳稳安放在了胸前。
我自他怀中探出头,冲地上的刑宽吐了吐舌头,又悄悄指了指他受伤的手,刚要说话,漓天颀已勒马转身,沿着来路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缓步踱出了神机营。
“二哥,刑宽这人已能完全为你所用了,简直不费吹灰之力!”我仰起头看他,颊上晕红,得意地道。
今夕执着抚危澜
他不说话,一味勒马前行,寒霜罩面,凤眸森然,额角青筋隐现。
我暗暗吞了吞口水,觑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讪笑道:“刑宽其实是个好人,方才都进怎么刁难我,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
声音越说越小,头也越来越低,明显底气不足。其实,肩膀这个时候真的挺疼,好在刑宽当时手下留情,未有倾尽全力,不然我这条胳膊非废掉不可,漓天颀更加不可能放过他了。
见他仍不理我,心下不由一紧,些微忐忑,猛地反身紧楼住他,在他怀里嘟着嘴闷声道,“好了,是我错了,我不该偷跑出宫,你骂我吧,打我也行,就是不要不理我,你不理我,天下再没人理我了……”
“十三不是人?刑宽不是人?八万风云骑不是人?满弓上下不是人?”他怒了,怒极反笑,薄唇弯起一道好看却危险的弧度。
“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许你迁怒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我赌气松开他,依旧背过身去,没好气地道,“人家这么做还不都是因为你,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你娶那个女人!”
话音甫落,周围陡然变得安静,意识到自己语气里丝毫不加掩饰的醋意,面上顿时一片滚烫。
“清儿……”
头顶蓦地传来一声低叹,我抬起头,他眸底的一丝疲惫与无奈一瞬间清晰地刻入我脑海,喉间不禁一堵,抿唇不自然地笑笑,“你不必说,我都明白,我这么做其实根本改变不了什么,定远侯背后是江南庞大的门阀士族力量,牵一发便动全身,就算此刻风云骑能顺利归依,也不过仅仅帮你迈出极小的一步,功效甚微罢了。”
“所以……”他接我的话继续道,“我欲挺拔叶翌,利用他过去的旧部暂时幸制齐豫昌……江南几大豪族,齐姓为首,我允诺娶他齐家女子为妻,目的只是了令齐豫昌慢慢放送戒新,好趁他不备将其身后势力连根拔起……齐氏一倒,其余各家必定顾命自危,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
我蹙眉,些微思量,淡淡道,“自然是暗中与其它各家宗室豪门联络商量如何应对自保了。”
眼前蓦地一亮,情不自禁抚掌笑道,“士族背地里结党营私,这不就给了你光明正大打压他们的理由?”
“不是打压,是镇压!”漓天颀勾唇,笑容极淡,却惊人的炫目,“自开国依赖,漓氏皇族为了能够长久地坐稳江山,不得不倚重那些开国功臣,封地授爵,世袭罔替,久而久之,士族门阀力量根深蒂固。长期以来,他们把持朝政,彼此之间又相互制约,各自拥有一方军政势力,父皇那时已对他们深恶痛绝,奈何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一旦他们联合起来对抗皇族,必将引起天下动荡不安,百姓民不聊生。”
“那你又为何……”
凝眸,正对上他冷锐坚定的目光,胸口微微一凉,有些担心。
漓天颀唇角淡然一扬,沉声道,“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便当义无反顾地走下去,父皇和他做不到的事,无论如何,我都要做到!”
看他清隽的眸底灼灼发亮,像是有熊熊火焰自最深处燃起,眼眶一红,百感交集袭上心头。周身皆是他的气息,高贵的,霸气的,倨傲的,凛然的……如此魄力,谁能不说他是天生的王者?我看着他,新跳得厉害,像是被下了咒,一双眼再也离不开他的俊美面庞。
“清儿,很久以前我就想对你说,对不起……我知道你不喜欢受束缚,你一直向往的是过那种自由自在的生活,我曾经允诺过你,可……”
蓦地伸指在他唇上,明眸清澈如镜,迎上他歉疚的目光,开口,坚定如他,“二哥,这辈子,我会一直陪在你身旁,看你平四海,看你定江山,看你君临天下,看你缔造盛世……不离不弃,莫失莫忘,这才是你对我的允诺,我绝不许你反悔!”
既然携手浪迹天涯笑傲江湖已成奢望,再没有什么比从今往后我们相依相守祸福同享更重要的。
漓天颀手臂一紧,猛地低头将我吻住,那般狂热与霸道,令我觉得自己几乎就快要溶进他灼烫的气息里,天旋地转间渐渐与他融为一体。
良久,我气喘吁吁地低头埋进他胸口,红着脸小声道,“你不气了?”
他瞳孔一缩,眼底掠过丝笑意,双臂骤然使力,将我箍紧,“谁说的,回宫看本王怎么罚你!”
一路缱蜷温存直至宫门,漓天颀的贴身太监小易怀抱拂尘急急迎上前来,见漓天颀楼着我同乘一骑丝毫不觉得讶异,数日来的相处,漓天颀如何待我的他看的一清二楚,自此再也不敢像之前那样对我无礼,更加不敢拿我当废后看待,私下里一口一个王妃叫的不亦乐乎。
“王爷,睢州送来军报,七殿下总算是有消息来了。”
漓天颀翻身下马,沉声道,“知道了,你送王妃回宸苑休息。”
我摇摇头,“我不累,我要陪着你。”
我已好久不知烬的境况,说一点都不挂念是假的,自他领兵据守殷梁关以来,对叛军始终严阵以待,机场战役打得甚是艰苦,叛军的实力竟远远超出我们所有人的想象,之后,漓军败退睢州,以泗水河为屏,与暴民隔岸对峙,战事一度陷入僵局。
漓天颀若想进步削除藩党,进而镇压士族阀门势力 兵权自然不可或缺,但如今日地叛乱未平,一国兵力分散,而我们手中真正能掌控的,只剩区区五万精锐。简言之,火速平定两地叛乱,已刻不容缓。
叶翌早已候在了仁熙殿,捏着薄薄一封信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看见我们来了,急急迎上前来,“王爷,您可算回来了,您看看这个,事情棘手哇!”
明珠暗藏帝王心
漓天颀伸手将军报接来,抖开细看,面沉若水,半响才抬头道,“本王果然没猜错,区区几个暴民,若非有人在背后襄助,能成什么大气候,耶些前朝余孽时至今日仍在民间兴风作浪,就连朝中怕是也有人在跟他们暗中互通。”
叶翌点头:“否则凭七殿下之力不可能这么久还压不住他们,王爷应当早做打算,尽快揪出朝中内压才是,叛乱不平,江山难定!”
漓天颀合起手中军报勾唇一笑,淡淡道,“这个自是不难,既然知道了这一层,我们便给‘他’来个顺水推舟。这封军报到你手上之前有没有经他人的手?”
叶翌展眉,负手轻笑,“七殿下派心腹送来的密报,自是与以往的那些不同,王爷放心,臣知道该怎么做了。”
抬眸一眼望见站在漓天颀身后静静旁听不发一言的我,微微一愣,旋即笑道:“王妃满面风尘,是刚从宫外回来吗?”
不待我回答,漓天颀冷哼,听叶翌提起来,仍觉新有余悻,不由深深皱眉,“叶大人没看到当时的情形,她一个人站在万军丛中,若稍有行差踏错,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你当自己是谁,天兵天将?简直胡闹!十三回来,看我怎么罚他!”
我委屈地撅嘴,忿忿不平地道,“我替你收服了刑宽,你到现在连一句夸赞的话都没有,就知道骂我!”
“收服了刑宽?”叶翌诧异,眉心却猛地一拧,“糟了,今日校场之事必然已川岛了定远侯耳朵里,他若知道刑宽于此时心生异心,必定不会放过他!”
我狠狠吃了一惊,恍然大悟,失声道,“我怎么就没想到?八万风云骑对刑宽忠心耿耿,那老家伙一察觉到刑宽有归顺二哥之意,只能先下手为强除了他以绝后患,刑宽一死
风云骑便群龙无首,唯有听命于把持着虎符不妨的定远侯,届时我们再要想夺就更难了……”
思及此,悔恨之心油然而生,咬了唇看向漓天颀,面上满是愧疚,原来真的是我的错,我的冲动又一次将事情搞砸,无怪乎他之前闭口不谈刑宽,必是已料到了这前因后果,我还一直埋怨他不肯夸赞我,此时骂我都算是轻的了。
“那倒未必……”漓天颀转过身定定看我,“他既然早已为自己择好了将来的归属,那么我们想到的他不可能想不到,这也是考验他有没有那个本事日后能为我所用的时候了,换个角度来说,定远侯若真的对他下手,对我们而言未尝不是一件推波助澜的好事!”
一旁叶翌连连附和,“还是王妃厉害,临危不惧,几句话便说服了那武疯子,日后风云骑能顺利收归王爷手中,王妃功不可没。”
我不好意思地低头,“还不是因为我是过去的忠靖侯,不然当时谁肯买我一个小太监的帐。”
漓天颀修眉轻扬,继而淡淡冷哼,“胆大妄为换来的那么一点点小小军功,也值得如此为外人称道,你以为你那个时候所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