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妻策,倾城花嫁-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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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她顿了一下,“冷晓会成为皇后?”
“是。”双双回答干练,“皇上原是最想让雍郡王登基的,可小姐不想让他当皇帝,他为小姐放弃帝位。”
“我会嫁给雍郡王?”
“可过程会很复杂。”
“如果我不嫁给雍郡王呢?”
是不是她就不会死,也不会累及雍郡王与旁人。
双双轻声道:“小姐,护国寺的方丈知道我的事。方丈说他有法子让小姐知道我的记忆。小姐得空去见见护国寺的方丈。”
双双到底有什么记忆?竟要她也尽数知晓。
温彩阖上了双眸。今年不会有什么大事,明年才会有风波渐次袭来。怡然阁里摆上了无数的花木,温彩不爱看闲书打发光阴,却独爱侍弄花木。
温彩自来后从未迈出园子大门一步。每天置身于美景之中,侍弄花木时陶冶情操,甚至见过园子里住着的每一户百姓,她喜欢这园里一花一木,甚至喜爱这园里的每一个百姓,这是她自己勾画建造出的世外桃源。
冬月十二,牛大郎带了他的家人归来,又与他家交好的三户
人家,从踏入园子的那刻,所有人都惊呆了。为里面的美景,一个个如同身在梦乡。待到田园内,看到那一片二百亩的良田,一个个眉看眼笑,田园的正中有一个小村庄,由七八户农家组成,有现成的砖瓦房、耕牛,每家都预备了足够吃用一年的粮食。
新来的四户想来拜谢大东家,被牛大郎拒了,“我们大东家事多是个大忙人,是没时间见你们的,你们就在这里好好住下,具体的听孟管事的安排。”牛大郎的家人住进来了,现在他每天往工地上跑,看迎宾楼的施工进展情况,有时候也帮忙打打杂。
牛大郎从工地出来,就见温彩领着杜鹃、双双、红燕三人在逛园子。
“荷花池添两只小船,就照了江南小渔船做……”她一面吩咐着,杜鹃拿笔记下,“罢了,回头我来设计,船的式样必须得与景致相合。”
牛大郎止住脚步,抱拳一揖,“小的拜见小姐。”
“回来有几日了?”
“冬月十二回来的。”
“家里人都安顿好了?”
“都安顿好了。”
温彩点了点头,“明儿开始,你去镇子上瞧瞧,试着与镇上各家店铺商谈,我想买下整个镇子。你去试试看,能买下多少家?”
牛大郎又是一愣,小姐有这么大一座园子,哪里都是赚钱的,这四季的水果、四季的花木出了这园子都是大把大把地赚钱,现在温彩想买下柳树镇上所有的店面,他反而不吃惊了。
温彩用心想着,“你再帮我算算,买下来最多要花多少银子,买下这街道,我是准备重新再建的,得按照我的设想来规划,最好能与这园子相映。”
双双记得,前世的温彩也做了这样的事,“小姐,若有些人知晓了小姐的用意,许是要故意抬高价儿呢,何不另建一条新街,就建在我们大门外,老街是南北向,我们就依园子高墙再一座东西向的街道。”
新建一条街道?这是不好谈下来时才会做的事。温彩早前说信双双,却未必是尽信,但这些日子接触下来,对双双说的话也是信了八、九分。“牛大郎,你先去办,有了结果直接来怡然阁回话。”
“是。”
温彩对杜鹃道:“取一百两银子给牛大郎,出门办事得打点、喝茶。”
杜鹃从怀里掏出一张百两银票递给了牛大郎。
牛大郎领了差,当日就去街上打听了,接连好几天都是早出晚归。
*
冬月十八,温彩决定带双双去护国寺敬香。
这一次,因园子里还有几件大事,留了杜鹃下来拿主意,冬葵、双双、红燕、青莺四人随温彩出门。
护国寺的方丈见双双陪温彩来,便知道温彩就是双双前世相随的主子,见温彩目光清明,仪态不凡,甚是恭谨。
禅房内,温彩与双双躺在地毯上,方丈念念有词。
睡梦里温彩变成了双双。
她被孟婶子打着,孟大生拿了根绳子将她绑起来,“娘、哥,我没疯!”
“还说没疯。这几日小姐住在园子里,你莫要惊扰了贵人,大生绑好了关到杂房去。”
她拼命的哭闹着,这时候只见不远处行来一行人。
温彩心下一惊,走在前头的可不是自己么,心里却是好奇地打量着那个少女。
小姐问:“你们绑她作甚?”
孟婶子顿首答道:“回小姐话,这是我女儿二丫,一生来就是个傻子。前几年不傻了,却又得了失心疯,有时候一疯起来谁也不信,见人就追,追上人就打。”
“我没疯!我没疯……”
第140章 拾前世记忆
小姐缓移几步,走近二丫,刚伸手欲碰二丫的脸,孟婶子忙道:“小姐小心,她有时候要咬人。”
而她,却看到了从未有过的善意与怜惜,那眼里的疼爱不容质疑的。
小姐的手伸了过来,“你叫二丫是么?忧”
“我其实是大丫。”
孟婶子觉得,他们夫妻一定是上辈子做了恶事,这辈子才生了这们一个早傻后疯的女儿。偏生因这女儿隔三岔五就折腾得家里鸡飞狗跳,如今住到园子里,才没遍山遍野地寻人。“小姐,她又说疯话了。”
小姐温和一笑,那笑容瞬时感染了二丫,她只觉呆在这样的小姐身边,说不出的安心与踏实。小姐说:“把人放了吧。”她不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人,独看到这样的二丫,就觉得可怜。
孟婶子迟疑着。
小姐道:“一个年轻姑娘,正是该打扮娇俏的时候,你把她交给我吧,明儿你再来接她。”
孟婶子受宠若惊,一方面想让二丫跟着小姐去,一方面又怕二丫突然犯病圊。
二丫紧跟着在小姐的身后,小姐一入怡然阁就吩咐梅三娘母女备了香汤,并送到了杜鹃的屋,小姐亲自给她洗澡,那水很香,也很清。
“小姐,我没疯,我真的没疯。”
“是,我瞧你是个再正常不过的姑娘。”
小姐声音很温和,听到这样的声音,二丫很喜欢。
“小姐,我其实是大丫。”
她没再接话,“可你也是二丫。”
她用到了“也”字,二丫很激动,“小姐,我本来是大丫,五年前我得了一场重病死了,后来就转到我妹妹二丫身上,二丫一生下来就是傻子,因为有了我的灵魂,傻病好了。可是我也不知怎了,每过一段时间,我就会犯头疼症,一犯起来,我就谁也认不得了。娘说,我犯病打了大哥,娘说我咬了她,可我全记不得。我怕头疼,每次一头疼,娘和爹、大哥就把我绑起来关在杂房里……”
“别担心,你的病会好的,我会请人给你瞧病,只要你不头疼就不会有大碍了。”
这就是她们相识的过程。
一点一滴,是双双的记忆,又如温彩亲身经历过一般。
梦里温彩一会是自己,一会儿又变成了二丫。温彩经历了许多,看到了人性的丑恶美善,那些自己相识或不相识的人,因着她的身份改变而改变。
那一张张面容,演尽人世悲欢。
梦里她有一场刻骨铭心的爱情,有一个视她重过天下的男子……
可是最后,因为她,因为他的放手,却是他们一家的覆灭。
她好后悔啊!怎可以这样让他为自己放下梦想。
她看到了杜鹃与陈兴的争执,看到了杜鹃在愧疚、心痛中带着女儿住进了明月庵,陈兴前来逼她回家,她不肯,便一把剪断头发,“你这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恶魔,你对不起殿下,你对不起小姐……我杜鹃真是瞎了狗眼才会嫁给你这样的人!陈兴,我告诉你,我杜鹃宁可做尼姑,也绝不跟你回去……”
杜鹃站在佛堂的院子,肆意的大骂着,泪流满面。她三四岁的女儿站在一边,吓得浑身颤栗。
陈兴一把抱起女儿,“你要出家,但不能带走我的骨血,杜氏,别以为我陈兴除了你就过不下去。”
女儿扬着小手挣扎着,嘴里唤着“娘”。
杜鹃伸出手来想抢回女儿,却被两个尼姑死死地阻住,手停在空中,眼睁睁地看着陈兴带走了孩子。心痛如绞,泪流满面,待陈兴走远,她整个软趴在地上,嘴里呢喃道:“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为什么要和别人一起害小姐?连小姐的孩子都不放过。小姐待我恩厚,是我世上最亲的人,我该怎么办?我不能对不起小姐,我不能对不起自己的良心……我怎能再跟你,我怎能与你荣华富贵……”
她悲痛欲绝,久久未能起身。温彩的心一阵刺痛,从梦里惊醒过来,身侧的双双正痛苦地呢喃着,双手指着空中,“你们这些背主的恶奴,终有一日会遭到天打五雷轰的,我们……我们不怕死,不需要你们灌我喝,我自己喝!”
泪,脱眶而出。一场梦,仿若让她又重活了一世。她坐在一侧,久久回不过神来,思绪与记忆还沉陷在那场不可挥去的恶梦之中。
她俯身唤醒双双。
双双一见温彩,“小姐,你还活着!”抱住她失声大哭。
禅房的门被人推开,阳光给屋里增添了几分华丽的瑰色,一个方丈衣着鲜艳的袈裟缓步而入,念了声“阿弥陀佛”。
温彩惊道:“刚才给我们讲禅的是另一个大师。”
方丈双手合十,“那是从南方过来云游的怀济大师,他给二位女施主讲完禅后就离开了。”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这是怀济大师留给女施主的。”
温彩接过,但见上头只写了四个字“大爱可生”。
她反复沉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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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丈又道:“怀济大师说,唯有大爱苍生,才能生生不息。”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说不该拘于形势,不该让他放弃帝位,如果他不放弃,他们一家还有她的身边人,就不会成为任人宰割的羔羊。“谢方丈。”
那样的一世,被她淡忘;幸而双双还记得,是双双给提了个醒,今生她更要看清每个人的真面目。
她绝不会让自己在意和深爱的人重蹈那一世的苦痛。今生她会活得光彩夺目,更会保护她爱和爱她的人一个平安喜乐。这,将是她现下的努力目标!没有平安,再多的钱财皆成空谈,也唯有平安、健康才是最关键的。
温彩在护国寺留宿一晚,次晨赶回柳树镇,闲来无事的时候,她开始继续侍弄花木,或嫁接、或修枝,又或是将花木从小瓷盆里移到大瓷盆。
牛大郎来禀:“与镇上的店铺谈了,只有三成的人愿意转卖店子,还有五成人原是租赁别人的铺面,另有二成人使的是自家的铺子,这二成人的要价比实际价格高出一倍,又有一成人愿卖的,全都是年老破旧的房屋。”
温彩因有双双的建议,一早就绘了新街的规划建设图纸,取了递给牛大郎:“你先拿去,先孟管事商量,请了匠人建东西新街。先估算一下需要多少银钱,我先给你五成预备建屋材料。”
牛大郎有了差使,便越发忙碌了。
腊月初二夜,温彩尚未歇下,红燕上楼低声禀道:“雍郡王来了,人在花房偏厅。”
怡然阁背靠田园,面临花园,西是山坡,东是荷花池,这阁楼在这一片显得犹为注目,却又浑然一气,院墙上留下了爬山虎,枯叶、绿叶交融其间,给怡然阁增添了几分古朴。
温彩没让侍女跟着,只带了红燕、青莺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