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妻策,倾城花嫁-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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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耀祖……”
慕容恒从外头进来,接过话道:“若是他,我倒不奇怪。田耀祖是江南田家的宗长,皇兄且想想,一个二十多岁就能登上田氏宗长的人,可见其智慧与手段,他所依仗的可不仅仅是周家和顺王。”
慕容恒在权势上不如六皇子、八皇子,这二位皇子的母妃虽是嫔位,可好歹还有外族可依。虽官位不高,多少也是个依靠。可慕容恒没有,秦家是罪臣,发配西北做苦役,而亲娘早前在冷宫,如今虽然出来了,也仅是一个德嫔,在朝堂更无任何势力。
他初建府邸,府里连想打新家具的银钱都没有,又不能贪墨,只能在旁处弄银子。
“昔日,我与玉郡主把缝衣机设计图卖给田耀祖要了二百多万两银子的高价。可才几月时间,田耀祖竟把成本给赚回去,这第三代缝纫机还没上市,若是再上市到时候又是一大笔银子。”
田家真的太有钱了,有钱到让慕容恪不安,他必须得防备顺王。
国库因为连年征战,空虚不已,可田家却是金山、银山……
慕容恒轻舒了一口气,“顺王已对我们下手,皇兄得做些什么。既然他依仗的是田家的钱财、周家的势,总得狠狠地打击一下才成。皇兄何不找荣安
候商量?”
慕容恪面有难色,“不是我不找大舅父商量,是母后多有忌讳,说父皇不喜欢外戚太强。”
慕容恒想反驳几句,可慕容恪的话也有道理。
周家、田家,一个有权势,一个有钱财,而国库没银子了,如果慕容恒没猜错,怕是皇帝要下手。
一边的侍卫道:“殿下,顺王敢对玉郡主下手,看着是对付玉郡主,实则是要对付殿下……”
慕容恪眸光一敛,他也不是好惹的,慕容悰想用一招借刀杀人夺他性命,这慕容懀б患砩系南右上赐蚜耍匆蔡锰撸俨蛔鲂┦裁矗癫灰凰慵频酵飞稀
“他既然敢招惹本王,他就得接招。他依仗的又何止是周、田两家,还有护国公李家。”
李家是顺王妃娘家;礼部尚书家则是侧妃娘家。
慕容恪的意思再是明显不过,与顺王有姻亲的几家来头都不小,顺王借着联姻在朝中壮大自己的势力。而慕容恪与他相比,无论是财力还是权势都悬殊了一截。这,令慕容恪感到了极度的不安。
慕容恒思忖片刻:“皇兄,从你信任的人里推出一人来,我们让他取田耀祖而代之,光有权势还不行,得有银钱。”
既然敢对付温彩,他慕容恒也不是这等无用之辈,定要顺王尝尝这被算计的滋味。
顺王为甚这般无忧,不正是周、田两家都支持他么。
钱财上,顺王需要多少,田家就送来多少。
在势力时,周家胜过顾、冷两家。
在过去的十余年里,便是皇后都要在周贵妃面前示弱。
后宫的女子,有时候依仗的不仅是在帝王心中的恩宠,还有娘家的势力。
慕容恪轻拍着慕容恒的肩,“这次的事是本王连累了四弟。”
“皇兄,臣弟与顺娘联手,不出几年,一定能取田耀祖而代之,这天下首富得是你的人。”
慕容恪略有动容,慕容恒不仅是他的弟弟,更是他的左膀右臂,“待我与母后商议后回你。”
慕容恒待他太好,慕容恪心里多少有些迟疑:他当真对帝王没有半分的心动?是心动,却因他的权势上不及其他几个皇子,所以被迫放手?
“臣弟等着皇兄的消息。”慕容恒定定心神,“皇兄,明日早朝后,臣弟想与父皇求娶顺娘,你看……”
慕容恪刚刚升起的防备之心复又熄灭,就如皇后所说,重情便是慕容恒最大的软肋,一个达过看重感情的皇子,是难成大事的。他微笑道:“我会帮你说话。”
“谢皇兄。”
慕容恪辞别雍郡王府,回太子宫的路上,又与侍卫详细了解顺王的事。
慕容恒躺在榻上,眼前都是温彩的模样,她的俏皮、她的固执……
他不敢想像,若是温彩被顺王……
若真是这样,他一定会杀了顺王。
顺王好大的胆子,连他看中的女子都敢动,这次的事若就此作罢,岂不是让顺王以为他慕容恒好欺负。
自己的女人自己保护,自己女人的仇自然更得由他来报。
只是,他得尽快在温彩的身上贴上一个标签“慕容恒的女人”,唯有如此,才能让旁人有所忌惮。
*
御书房。
慕容恒跪在地上,“父皇万岁万万岁!”
皇帝心下微讷:慕容恒磕这么大的头,必是有求于他。
此念刚闪,便听慕容恒道:“儿臣恳请父皇替儿臣与玉郡主赐婚。”
皇帝搁下手头的奏疏,“你要娶玉郡主?”
“是。”
温彩不错,唯一的瑕疵便是她早前嫁过一回,“玉郡主做侧妃不错,若要为正妃嘛……”
大总管欠身道:“禀皇上,皇后娘娘送参汤来了,太子殿下求见!”
皇后自打得到皇帝的同意,一直忙乎着给慕容恪选妃的事,近来更是挑了又挑,选了又选,皇帝嫌温彩早前嫁过一回,说她配不上太子,自不在皇后的候选之列。
在皇帝看来,他的儿子都是世上最优秀、最好的。
慕容恒道:“父皇曾赞她冰清玉洁,儿臣以为,她当得儿臣的正妃,请父皇恩准,容儿臣娶他为妻。昨儿,玉郡主被人劫持,有那么一瞬,儿臣以为自己就要失去她了……”
皇帝今儿的心情原就糟透了,早朝时,御史们弹劾顺王,说他在府里私囤火蒺藜、兵器,而顺王竟是破天荒地在早朝上认错,态度真诚,一脸悔意,便是皇帝都为之动容,可皇帝又深切地明白“顺王这是做样子”,朝臣们抓住此事,就如何惩罚顺王的事也分成了两派,一派人自是维护顺王,另一派人则要求皇帝重惩顺王。两派人在朝堂上争执不少,吵闹得跟菜市一般,皇帝至今想来,还觉自己的耳朵嗡嗡作响。
皇帝此刻见慕容恒提温彩,怒火乱窜,在慕容恪未回来时,他对这个
皇子寄予了厚望,握起手头的奏疏,砰的一声就砸了过来,飞扬的奏折纸片利如剑锋,掠过他的脸颊,立时就是一道血痕:“你就这点出息?为了个女人将整个京城搅得鸡飞狗跳,五军都督府的人都为你寻人?慕容恒,你好大的胆子!”
敢情他的五军都督府就是为他所设,还是为了他寻人用的。
对他的期望多高,此刻的皇帝就有多失望。
就算慕容恒无心帝位,他相信以这个儿子的才学,还可以做很多事,为天下人,为江山也是为朝廷做一些有益的事。
可他呢,抛着正事不做,带着五军都督府到处寻人。
寻人便罢,让官府去寻就是,他至于如此大的动作。
一个为女人迷得昏头转向的皇子,能有甚出息?
皇后母子站在外头,听着里头皇帝大发雷霆的怒骂声,皇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慕容恒逾是因为温彩的事招惹皇帝发怒,皇帝就只会对慕容恒逾加失望,从此不再对慕容恒寄予厚望。
慕容恒无大志向,这也是皇后最放心处。
他一门心思就想着温彩,早前不娶,等她长大,而今温彩要及笄了,慕容恒立马提出要娶。昨晚的事,更是一个佐证,就算是太子也不会为了一个女子搅得满城风雨。
今晨,顺王派的御史便弹劾慕容恒,说他为了玉郡主将京城搅得鸡飞狗跳的事,遍城寻人,昨儿整个京城都知道温彩被人劫持了。
顺王巴不得这事闹得越大越好,如此一来,他的目的就能最近一步。
皇帝还想发火,看着那奏折在慕容恒的脸颊划出一道二寸来长血痕,立时有血珠冒出,心,有些微的疼痛,早前的怒火柔软了两分:“你怎不躲?”
“父皇训斥得是,原是儿臣不孝惹恼父皇。”他看似服软,可眸子里没有半分的退让,扬着头直直地凝视着皇帝,那眼里写满了果决,“父皇,情之唯物,儿臣只喜欢她一人,恳请父皇赐婚。”
他就差说:我喜欢她!爱她,除了她谁也不想娶。
皇帝厉声道:“她配不上你,且不说早前嫁过一回,昨儿又被人劫持……”天晓得还有没有清白,皇家的儿媳就必须玉洁冰清,完美无缺,皇帝是绝不会同意他的儿子娶一个有名节有争议的女子,这不仅是维护皇家的声誉、威严,就是为了慕容恒。
御书房外,顺王一路狂奔,远远儿地就大声道:“儿臣求见父皇,儿臣有罪,昨日劫持玉郡主是儿臣的侍卫,他们见儿臣喜欢玉郡主,背着儿臣做下此事。”
慕容恪低喝一声“住嘴”,明知道慕容恒钟情温彩,也不知从哪儿得了消息,他就一路奔过来了,还敢承认是他劫持的温彩,天下间哪有这样的事。
第187章阴谋
顺王的身后跟着一袭华袍的贵妃:高高的飞仙髻珠翠环绕,大红柿蒂纹折枝花刻丝通袖华美艳丽,薄敷香粉,巧描黛眉,虽是四十岁左右的妇人,瞧上去宛如二十七、八岁,一番精致打扮比平常就多了几分雍容华贵。不知晓的还以为他这是要去赴宫宴,在一群宫人的簇拥下,竟比皇后还有派头。
上次顺王卷入“行刺皇帝太子案”真相大白后,周贵妃被解了禁足令,一出来就是此等盛装,若是皇帝瞧了又少不得呆怔。
贵妃年轻那会儿,原就是皇帝身边最有姿色的女人,如今上了年纪,每个月皇帝都会去她宫里坐坐。
皇后冷斥道:“喜欢就让人劫持,贵妃,你就是这样教儿子的?堂堂皇子干出贼匪行径?视皇家体统何在?”
温彩是那个想出缝衣机的奇人,而田耀祖还查出了更多的事,那就是温彩的秘密,这样的女子,贵妃怎能放过,她的儿子,就得娶最别样、最有本事的女人。
贵妃巧然嫣笑:“皇后姐姐,我们也曾年轻过,动了情的男女有时候行些荒唐事也是可以理解的。”
皇后冷厉一笑,“照你的话说,这女儿家的名节岂不是可以任人毁去。就算再钟情,也不能干出这等劫持之事,否则视律法何在?”
温彩可以嫁给慕容恒,但绝对不能嫁给慕容懀А
早朝一散,慕容恪找了皇后说了昨天发生的事,自然少不得说顺王有野心之事。
慕容恪拉了皇后来,就是想成全慕容恒,人刚到贵妃母子也赶来。
皇帝听到外头的争执声,怒喝一声:“都进来。”
顺王心下一喜,在御书房打开的一刹,爬进了御书房。
慕容恪颇有些意外,面露鄙夷。
皇后给了他一个警醒的眼神,贵妃母子有时候这一招不要脸的功夫倒是使得出神入化。
“启禀父皇,儿臣倾慕玉郡主已久,请父皇替儿臣赐婚。”
慕容恪见罢了礼,挺胸道:“大皇兄,你府里有多少女人?王妃、侧妃皆有,你还要娶?”
“我们皇家的男子哪个不是妻妾成群?我喜欢她自要娶她入府。”一些无干紧要的,自是多一个
不多、少一个不少,但这次是顺王志在必得之人。
“大皇兄,如果我没猜错,你府里已有两位侧妃,亲王府能同时有三位侧妃么?”
顺王凝了一下,不以为然地道:“罗侧妃体弱多病,早已送到庵堂静养了,不算是府里的侧妃。”
皇后道:“内务府入了碟,上头清清楚楚地写着:正妃李氏,侧妃冯氏、罗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