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妻策,倾城花嫁-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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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恒面露忧色:“顺娘,我不会让你出事。”
温彩微微颔首,梦里点滴涌上心头,对于他的亲近,她没有半分的抗拒,就像早已熟悉一般。
他的宠,让她安心;他的温柔,也让她觉得踏实。
“顾大人离开的时候告诉我,在江南我们可以相信贺兰绝。江南看似田家只手遮天,可是整个江南亦有好几股势力,顺郡王一派、冷家一派、瑞王府一派,另还有崔丞相一派,各派势力更是暗中较量。
顾大人遇刺,是他发现顺郡王与冷家、崔丞相一派纠结在一起。而行刺顾大人的人便与顺郡王与冷、崔两派的势力脱不了干系。
贺兰绝是瑞王府的人,瑞王只忠于皇上,据贺兰绝所言,早在五年前皇上就欲整顿江南官场。早前皇上派了三位钦差来江南,其中两人在江南暴毙而亡,另有一人无功而返。皇上这才让令瑞王插手江南事务,也从中寻出端倪,不曾想江南官员竟拉拢瑞王,瑞王在江南的生意、权势都分了一杯羹,而贺兰绝便是皇上借瑞王之手安排在江南的一枚有用的棋子。”
瑞王被江南官场的大染缸所染,便是皇帝也不曾想到。可同样的,瑞王不会想到,皇帝给他的人中,有一人是忠于朝廷的。
温彩想到自己给邵铁拐的大半碗心头血无意间救了顾谦的性命。
顾谦将这些事告诉慕容恒,有报恩之心,同时也是因为慕容恒是太子的人。
“阿恒,贺兰绝是瑞王府的人,他真的会帮我们?”
着实是江南这局势太乱,顾谦堂堂皇亲国戚、当朝荣安候,赴江南办差,竟被行刺,险些丢命,只得杀羽回京。
顾谦离京之时,也预料到此行的惊险,千防万防也没防到那些亡命刺客的厉害。
“瑞王虽忠心皇上,却也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他贪恋女色。江南一带,美女如云,若他来江南少不得要被人算计了去。”
弄不好,皇帝还得丢一个骨肉兄弟。
皇帝太清楚瑞王的弱点,这才任命慕容恒为江南的巡视钦差。
似乎让慕容恒赴江南办差,好似太子的意思,实则更是皇帝对慕容恒的器重。
在几位皇子里,除了太子,皇帝更信任慕容恒。皇子们或多或少都有些自己的缺点,大皇子慕容懀В砦蠡首樱脚浅隽嗣闶撬哟蟮暮笳禾澹绻蠡首幼匀鲜翘煜碌谌兔蝗烁胰系诙
因为这第一是当朝皇帝,他可有三宫六院,但直接宠幸的女人还是数得过来。
温彩原不喜政事,可他愿意说,她就用心听。梦里的自己没能帮上他多少,但这一次,她会倾尽一切地帮扶他。
又忆起怀济大师留给她的“大爱可生”四字,这不仅是为朝廷办事,更是让慕容恒做一个皇家称职的皇子。
慕容恒继续道:“只一个贺兰
绝很难成事,通政司也会暗中襄助我们。”
“还有冯泰?”冯泰早前是五皇子慕容悰的人。
此行太子和慕容恒用了此人,冯泰便有可取之处。
慕容恒似瞧出了她的疑惑,勾唇笑道:“太子已收服此人,但太子对他并不是十足的信任。”
慕容悰虽未死,“思过候”却是皇帝对他惩罚,早前支持他的文武群臣,一部分现下小心翼翼地低调过活,还有一部分一瞧势头不对早就投了太子,对于这部分投诚过来的臣子,太子会用,却不会尽信。
冯泰这次携了爱妾同来江南,他暂时担任慕容恒的智囊,可事实上许多事慕容恒根本就不愿意让他知道,就如昨儿他与顾谦交接政务后进行了一场密谈。顾谦一早就以“叙旧”为由支走冯泰,并不愿冯泰知晓,更没有让冯泰参与进来的意思。
慕容恒又道:“李成炳也来了,他那边才是最重要的。”
冯泰与李成炳是师兄弟,两人是对头,太子用这二人到底是用意,是让两人互为牵制?
温彩心下琢磨了一番,微微一笑:“太子殿下不愧是荣安候教养大的,在用人上更是高人一筹。”
慕容恒握住她的手,“这趟差事可不大好办,我是陪你来的,你只管办好自己的差。”
她笑,要让世人以为她办的差是主,而慕容恒是相随的,这可不大容易。
“阿恒,贺兰绝真会用心帮衬我们?”
不是她不相信这些人,而实在是梦里的他们深切地感受到人世淡漠与冰冷。
“人无完人,江南大都督说起来也是从一品的地方大员,贺兰家什么都有了,差的就是一个爵位。他看着周、顾、冷三家因女儿嫁了皇帝赐封一门两爵,贺兰绝岂有不羡之理?”
荣华富贵,名利权势,自来引得世人竞相追逐。
贺兰绝贵为封疆大吏,从一品大员,应该说是做到了一个男人仕途的巅峰,可只是臣,没有爵位,无法封荫子孙,若再得封候爵,自然就更显圆满了。
贺兰绝是个中年男子,家里没有适龄的妹妹,那只能是女儿。“顾大人答应了贺兰绝什么?”
慕容恒呵呵一笑,与温彩说话就是简单,他不需要道破,温彩就能猜到。“顾大人答应贺兰绝,若他能帮衬朝廷整顿江南官场,会全力帮衬贺兰绝的嫡女贺兰雪嫁入太子府。而本王与太子手足情深,有了这么个机会,贺兰绝又怎会不尽心?”
温彩粲然笑道:“立功事小,平安更重。要是你出事,要我怎么办?”她身子一歪,依在慕容恒的怀里。
知晓皇帝与太子安排妥当,更有通政司暗中襄助,而朝廷更派了得力的官员辅助慕容恒,她心里的不安又减退了几分。
*
别苑内,丝竹笙歌缭绕,艺姬轻歌飘扬,端的是浮华晏晏、锦绣靡丽。
偌大的大厅上,左右两侧摆满了案几、绣杌,正中又摆了两张案几,一声高昂地呼声:“雍王殿下到!玉郡主到!”
所有官员、乡绅按尊卑敬立两侧,在各人身侧又立了女眷,齐齐跪拜迎接。
慕容恒右手负后,长身而立,今儿换了一袭银白色绣浅蓝色蟠龙袍,峨冠崔嵬,剑眉朗目,越发显得气度不凡,朗声道:“各位免礼!”扫了眼领首的雷知府,“你是扬州知府?”
不待雷知府应话,只听外头传来一个男子的笑声。
雷知府握紧了拳头,今儿是他领扬州乡绅迎接慕容恒,这个人来搅什么局。
来的是一个满脸胡腮,穿着从一品都督官服的紫袍中年男子,他猛一抱拳:“在下江南都督贺兰绝,拜见雍王殿下!”
慕容恒笑道:“贺兰都督请起!”张望四下,半是玩笑地道:“今儿这宴是雷知府作东还是贺兰都督作东?”
水至清无鱼,江南官场虽然有些乱,可也不是一片和睦,听说其间也分了好几派。雷知府但凡给贺兰绝几分颜面,宴请慕容恒这么大的事也不会提前不通知贺兰绝一声。
一个在扬州,一个在金陵,这两地虽皆在江南,若坐船也得两日方能赶到。
贺兰绝笑道:“待殿下到了金陵,臣一定设宴款待殿下。”
雷知府抱拳道:“殿下请!玉郡主请!”
温彩身穿一件月白色宫缎,拴着秋香色的丝绦,腰下系一条月白绫裙子,上缕空绣着千瓣碧桃花,微风轻拂,绦带翩飞,飘飘曳曳,尤显袅袅风致。眉心的金箔花钿散发出淡淡的芒色,惊世之美逼人眼球,美得令人窒息。面若美玉,眼明如星。
有官家小姐低声地议论起来:“听说这玉郡主乃是地道的京城人氏,官宦世家出身,到了她兄长镇远候这代更是厉害得紧,年纪轻轻就封了镇远候,是当朝权贵。”
“不愧是京城来的,瞧瞧她身上的衣裙真是好看。”
更有小姐,在一见慕容恒之时,一颗芳心就怦怦乱跳,只一眼就被慕容恒的容貌与气度所
征服,多瞧一眼都是一种享受,更是一种沉醉。“她怎与雍王殿下在一起?”一面猜测答案,一面在心里小小鄙视一把,哪有好女儿跟着一个男人出来的。
与贺兰绝一起出现的还有一位年轻公子、一位二八芳龄的小姐。此刻,年轻小姐紧走几步,接过话道:“玉郡主乃是雍王殿下的未婚妻。若不是皇上派了雍王巡视江南的差使,他们二人已开始筹备大婚。”
青莺静随温彩身后,小心地观察周围,听到贺兰小姐的话,不由得向她投去一抹善意的浅笑。
温彩微微颔首,停下了脚步,故作不识地问道:“这位小姐是哪家府上的?”
贺兰雪忙提裙一拜,“禀玉郡主,小女乃是江南大都督之女。”
“是贺兰小姐!”温彩伸出手来,含着浅笑,“此次我随殿下来江南,亦奉有皇后懿旨。”
她这话一出,所有太太、小姐们都愣了一下。温彩奉有皇后口谕,如果慕容恒是替朝廷办差的,那温彩是替皇后办差的?
一时间,所有人猜测连连。
慕容恒走在前头,听温彩一说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你呀,还真是个藏不住话的,皇后娘娘给你懿旨办差,你自个儿用心办好就成,这会子说出来作甚?”
温彩欠身,脸上微微一红,“请殿下恕罪,是玉儿口不遮拦说漏嘴了。”
他们不说透,越发引得众人猜测起来:看着就是个年纪不大的,偏也是奉差办事。
温彩那半遮半掩一句话,立即就引得官太太生了兴趣,皇后派的差,只能跟后廷有关联,猜来猜去,猜得好不着急。
众人在宴厅赏歌舞,便有各家的官家夫人、富家太太开始使银子,有的往驿馆那边打点门道,有的则是趁着双双、红燕等人去出恭之便中途拦人塞银子。
双双刚从恭房(茅厕)出来,正要取瓢洗手,却有个婆子热情地道:“怎能劳姑娘亲自动手呢,让我来。姑娘是玉郡主身边的贴身丫头?”
“是。”双双淡淡地应着,这件事昨儿晚上温彩就想好了,又与青莺、红燕商量了一下,几个人统一了口径,温彩这才故意装作说漏嘴的模样,她年纪小,就算藏不住话,旁人也不会多心。
婆子张望四下,见周遭无人,快速地从怀里掏了一只锦囊,一把塞到双双手里:“姑娘收着,这是我们夫人给的。”
“这……我可不敢收。”双双又推回来:“镇远候府的规矩重,玉郡主年纪不大,也是个最重规矩的。”
婆子以为她嫌少,想着年轻姑娘,都爱美,又从怀里掏出个锦盒出来,里面竟是一对难得一支南珠步摇,“姑娘收着。”
双双见式样别致,也确实心动,想到温彩对她们几个道:“我们明面上做得越自然,他们的防备就越轻。明儿若有人打听,你们也故作贪心些。这消息越容易得到便越不值钱。”
温彩一早就猜到会有人从身边侍女这儿收买消息。
双双故意推攘了一回,“妈妈给这么重的礼,我可不敢收。”眼神却露出几分鄙夷:这么点东西就想听实话,哪是这么容易的。
婆子又掏了一张银票添上,笑道:“姑娘莫要推,使得、使得的。”
双双见四下无人,这才慌忙把东西藏入怀里,低声道:“妈妈想问什么?”
那婆子低声道:“先前,玉郡主说她是奉皇后懿旨来办差的,不知这差事是……”
双双笑了一下,“妈妈问这事啊?算是你们江南人的大事。早前,郡主原没要随雍王殿下同往的意思,近了跟前七公主替皇后娘娘颁了一份懿旨。皇后娘娘素闻江南美女如云,让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