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妻策,倾城花嫁-第4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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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还是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她。
*
又两日,慕容恒在皇陵东南方的一个山坡密林里将她给安葬了,与她相伴的是双双与冬葵。
秋雨绵绵,他站在她的墓碑,用手轻触着碑文,一点一点,寸寸游离。
“顺娘,今生我到底欠你一份真情。在你死的那刻,你依旧在为自己阻碍了我的帝位而自责,可你不知道,不是你阻了我,而是我根本没有能力夺回来。”
可他,明白得太晚了。
如果一早就明白过来,她许不会带着满腹的愧悔而去,也不
tang会后悔与他相爱结合。她是怎样的心情,才会对池睿说出来生要嫁给池睿为妻的话。
他虽不懂,但他却能猜到,那一定是必到了极致,最后只能说出如上无奈的话。
“父皇在最后的几年,早就被冷淑妃母子的五毒丸所控制,据说那是五毒散功效十倍以上的药,一旦发作起来,任何药无效。这是冷淑妃突然宠冠六宫,而慕容悰步步得势的真相。
顺娘,若有来生,你不愿遇到我,可我却不过放开你的手,一旦遇上,天涯海角,我定要与你结为夫妻。待到那时,我定偿还你一份痴情,用自己的所有回报你今生为我所做的一切牺牲,让伤害过你的人得到应有的下场。
顺娘,我把植儿葬在你身边了,你要好好照顾他,你再不用担心他在另一个世界没人照顾。待我完成大业,我便来寻你。你安歇吧!我会好好地活下去,我们的儿子标儿也会好好活下去!”
他的泪,第一次化成了雨滴。
即便是天乾帝驾崩,他也没有哭得如此伤心,可今日却是泪雨滂沱。
秋雨织就成一道雨幕,仿佛是上天感受到他的悲伤,陪他一起落泪。
他坐了一整日,在二安子的声声催促中,他回到了皇陵祭院,拾掇了东西前往京城。
*
早朝,慕容恒被宣入大殿。
他神色落漠又小心翼翼地跪在中央。
慕容悰衣着一袭金黄色的龙袍,头戴金灿灿的龙冠,撩起珠帘,佯装热情地道:“四哥,快起!快快请起,唉,我们这么多兄弟,自小就你与我亲近,你快起来。”
“罪臣愧不敢当,请皇上发落。”
“四哥,我们是兄弟,你快起来!”慕容悰迈下宝座,双手一伸,搀扶起慕容恒:“四哥归来,我们兄弟自当好好叙旧,来人,今日免去朝政,朕要好好陪惠王说话。”
惠王,这是慕容悰给慕容恒的封号,惠与悔谐音,他是希望慕容恒能真正悔悟,真正返悔,故而赏此封号。
养性殿。
慕容悰令人摆下了家宴,又请了冷皇后、崔贵妃、贺兰淑妃、柳敬嫔四位后妃坐陪,席上多了一人,是一个青春女郎,长得极其美丽绝色,眉眼间与贺兰淑妃贺兰雪有几分相似。
贺兰淑妃捂嘴浅笑:“惠王爷,这位是本宫的七妹妹,倾慕惠王文才武功已久,听闻你要回京,特意求了本宫带她来参加宴会。”
慕容悰微微一笑,低声道:“这丫头是淑妃娘家的妹妹,是南军都督贺兰绝的掌上明珠,与淑妃的感情最好。四哥,你府里差个说话主事的人,你看贺兰柔如何?”
若是拒绝,必会惹恼慕容悰。
早前冷皇后要将冷家的庶女指给他,被他所拒,可以说那是庶女,配不得他。一来皇后指的是庶女,二来那庶女的出身并不高。
可现在这个是贺兰淑妃的亲妹妹,生得美貌动人,又与淑妃感情不浅。
但是,他却在慕容悰与此女的眉眼之间瞧出了一丝异样,他慕容恒一生的女人屈指可数,可看女人自认不会走眼,虽不知贺兰柔与慕容悰之间有何秘密,但他有一种感觉,这女子定然不是省油的灯。
贺兰淑妃笑盈盈地扫过贺兰柔,“柔儿,快给惠王斟酒!”
贺兰柔微微起身,持了酒盏,优雅诱人地满上酒。
冷皇后突地觉得这是慕容悰在打她的脸,“哟,淑妃妹妹,贺兰柔今年得二十好几吧?”
“是……”贺兰淑妃眸光一闪,似要回避这个问题。
贺兰柔反而落落大方地道:“民女二十有七。”
崔贵妃心下微惊,贺兰淑妃想把自己的妹妹嫁给惠王,她崔贵妃也可以啊,也算是在皇家多一个帮衬自己的人,一时间在座的后妃各怀心思,“二十七了,怎没嫁人呢?”
贺兰柔不温不火地道:“民女早前许配过三门亲事,只是,没等民女过门,就没了。”
崔贵妃面露愕然:“原是个克夫的。”
贺兰淑妃忙道:“贵妃姐姐,是算命先生说,柔儿有王妃之命,是他们当不得柔儿的夫婿。”
第331章 番外-恒彩歌(8)
柳敬嫔虽是嫔位,“禀皇上、皇后娘娘,前些日子宫里都在说,说东军都督府的宋三少夫人是天下第一贵妇的命格,也不知此事是不是真的?”
她是宫中后妃里与慕容悰感情最好的妃子,因打小就在慕容悰身边长大,每个月慕容悰都会去她宫里坐坐,但因她在宫中并无势力,皇后并未放入眼里。温彩死时说的那些话,倒是提醒了皇后冷晓,她请了名医来诊脉,说她确实中了毒,可究为何毒,竟是连名医都查不出来,冷晓镇日疑神疑鬼,将宫里的妃嫔都怀疑了一个遍,越是怀疑,越是觉得她们个都没安好心。
冷晓曾懊悔过:怎么赐死了温彩,应该问出自己中了何毒?又或是温彩能瞧出来,定是知道解药方子的,可温彩死了,她身上的毒又一时半会儿解不了。贵为皇后,没有儿子就不算后位牢固沿。
崔贵妃轻斥道:“她是天下第一贵妇,那皇后娘娘可怎么说?”
冷晓问道:“柳敬嫔这话从哪里听来的?”
“我身边的宫人出宫采买,说整个京城都在传说此事,还有人说,皇后娘娘的百货行亏空了二百万两银子,只不知这是不是真的?”
柳敬嫔忆起数年前:彼时慕容悰还是五皇子,她只是他身边的侍女,自小一起长大,是温彩识破了她的真心,一次她随五皇子入宫给先皇请安,温彩夫妇从养性殿出来,慕容悰入殿。
温彩放缓了脚步,对慕容恒道:“殿下,先行一步,我与这位姑娘说说话。”
柳敬嫔好奇地看着温彩。温彩望着慕容悰的背影,又看了看柳敬嫔:“柳姑娘喜欢安王?纺”
柳敬嫔彼此惊慌不已,似被人道破隐私一般,忙道:“雍王妃误会了,没有的事。”
温彩微微一笑:“其实我是想说,柳姑娘如果喜欢一个人,你不告诉他,他又怎么知道你喜欢他。不如寻个机会道破,如果他接纳不了你,从此便歇了心思,如若接纳不了,自己也算了桩了一件心事。既然喜欢,就要勇敢些,试一试又何妨?”
她翩然而去。柳敬嫔也是因为温彩的鼓励,终于几日后向慕容悰表白了心意,原来在这之前慕容悰也喜欢的,他道:“柳儿,本王一直在等你……”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有人的恩,是救人于危难;可温彩对柳敬嫔之恩,却是点拨之恩。
柳敬嫔厌恶徐兰芝,最厌恨的便是徐兰芝的忘恩负义,颠倒黑白,但凡是有良知的就应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可徐兰芝不仅不报温青兄妹的大恩,这些年还数番羞辱温彩。现在温彩死了,柳敬嫔就想替温彩做点事,也还当年温彩对她的点拨鼓励之恩,就算不要徐兰芝死,让她在皇后这儿失宠也好。
此刻,崔贵妃扭着身子,“我说呢,听说这宋家可是花钱如流水,敢情是拿了皇上的银子在花,不当回事呢。这百货行,可是当年惠王夫妇献给皇上的,怎么一会儿是皇后的,一会儿还成徐氏的了。”
二百万两银子!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慕容悰面容有些难看。
慕容恒不动声色,他瞧出后妃不睦,这宫里的女人多了,怎么可能相处平和。
贺兰淑妃故作惊诧地道:“徐氏?可是京城人称商皇后的那位,怎么得了这样的雅号,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与皇上是夫妻呢。”
冷晓的脸更阴沉了,皇后只有一个,这不是让人瞧她的笑话。
可恶的!
也不知道是怎的,近来这事在京城传得很盛,人人都唤徐氏为“商皇后”,不知道的还以为大燕朝有两个皇后,偏生徐氏还是宋家的儿媳。
慕容恒抱拳道:“禀皇上,当年下臣将百货行献出,这一年的账目户部都有数,一年能盈利一千六百万两,给管事、小二的月例亦有几十万两银子还在其内。这一年若是亏空二百万两倒不算多,可几年加起来便不少。”
徐兰芝,你羞辱我妻,这个仇我岂有不报之理。
宋家是慕容悰的左膀右臂,慕容悰,你能除我的势力,我同样可以除你的势力。
柳敬嫔道:“这几年,皇上下令户部在江南等地开了几家百货行。”
慕容恒笑道:“恭喜皇上财源广进,一年三千万两收益定是妥妥的,可喜可贺,皇上英明,国库再不愁银子。”
三千万两的收入!
有这么多吗?
去年,慕容悰只进了一千万两银子的收益。
弄不好就是有人中饱私囊,吃了他的银子。
出面的是徐兰芝,这个女人就是表演些马术,论功夫,不过是个二吊子;论才华,斗大的字识不得几个;哪里是会打理生意的?
百货行生意可是皇后讨过去的,徐兰芝亏空了银子,怕是冷家也脱不了干系,事情败露,便推了徐兰芝出来顶缸。
慕容悰心下兜绕一圈,“朕记得去年交银子,皇后好像提宋家、冷家要借银子周转的事,这都几年了
tang,是不是该把欠朕的性子还回来。”
“皇上……”冷晓可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倏然起身。
慕容悰招了招手,“你回头催催,要是他们再还不上,百货行的大管事朕可得换人了。”
崔贵妃忙道:“皇上,冷家是权贵之家,行商太苦,不如皇上另择能人担任大管事一职。”
挖墙角!
慕容恒静默饮酒,而对面的贺兰柔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这个女人,虽只第一次见面,便用这样的眼睛看着他,真真让人厌恶。
慕容恒移开眸子,贺兰柔突地“砰——”的一声跪在地上,深深一拜,“请皇上恕罪,皇上就替民女与惠王赐婚。”
慕容恒一招祸水东引,被贺兰柔求旨央求而搅乱。
慕容悰问:“惠王,你意下如何?”
慕容悰也是有意的,将一个后妃的妹妹放在他身边,也可以起到警示与监视的作用,既然她敢近他身边,他就能利用算计,任她长得多美,也不是他心里的人。
慕容恒又忆起了温彩,忆起最后一面,是她躺在棺材里,身上穿着华丽的郡王妃袍,她尸骨未寒,他不能迎娶新人。可她牺牲这么多,就是为了让他好好活下去。“回皇上,臣这一生,嫡妻唯温氏一人,下臣愿纳她为侧妃。”
温彩早前不同意他纳妾,被皇后刁难,指责她是妒妇,在冰天雪地里跪了四个时辰,回到皇陵时,她双膝痛得几日下不得地,还是池睿送了狗皮膏药贴着,后来症状缓解,方才没有落下病根。
贺兰淑妃忙道:“不行!”要谋,就一定要谋正妃之位。
崔贵妃道:“贺兰柔是庶女,即便她再得宠,也改变不了庶女身份。禀皇上,本宫以为,以她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