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教主的田园妻-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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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那人后来再没有在那个地方做那种羞人的事情了。
只是,那个皇子眼里厌恶的眼神,却是叫他终身难忘。
人,总是会寂寞的,他时常听着那个叫做谢七郎的人,在他的耳边喃喃自语,“九歌,你一直陪着我可好,我不想一个人守着这些荣华富贵,好寂寞呢”。
在没有外人的时候,那人偶尔眼中会露出一闪而过的空洞。
他后来或多或少地知道了些他的身世,比他好,却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是个穷人,才几岁的时候,就被卖到了宫廷当太监,从最低贱的给人洗夜壶的太监做起,一步一步,走到现在地位,那时候,他已经有三十多岁了,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都老了。
那人,非常想有个家,时常看着大街上的那些寻常百姓发呆,便指着那些男人女人,边给他说,哪个女子是好女人,哪个女人是坏女人。
可惜了,他已经失去了一个男人该有的资格,没有女人愿意真心地和他在一起过日子的。
他于谢七郎来说,又似是亲人,他一直在帮着他铺路,却似是又抵不过他绝色的容颜,有时候,他又当他是情人,两人,就以着很是怪异的关系,相处了十多年。
有时候,谢九歌会想,到底是自己亲手杀死了他,还是他只是自己想永远的闭眼休息?他,不想再去多想。
“这就是我的故事,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脏?”
只是,回应他的是一室的寂静,她根本就没有听到,也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心里的结,纠结了这么久,好似今天一下子就全部想通了一般,心头轻松了不少。
“那人死去之后,我就又成了皇后的裙下臣,这样来说,是我最好的归属,与其被天下人践踏,不如被一个人玩弄。”
可惜了,他从来就讨厌那种事情,所以,他在那方面,是绝对得冷淡,他其实要感谢那人,没有让他受那等宫刑,瞒天过海,让着他以着完整的男儿身活了下来。
所以,在他之后,他出卖的,就只是上半身而已。
“我好累,你可以,陪我休息一下吗?”
他以为自己此生不会去爱,就算是那个人,他其实最终回想,多的都是感激,没有半分的爱,他以为,他是不懂得爱,却是不想,遇到了眼前这个,他很想,很想得到她的心的人。
见到她时,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心,鼓动得比寻常要快了不少,见着他,他觉得是上天给他的最大惊喜,这个世界上,终于还是有干净的地方,在他活着的时候,他看到了。
他知道,她跟他一样,是一个异类,她却是比他勇敢,硬是让世人接受了她的存在,他羡慕她。
他很希望,她不顾一切爱着的,是他。
可是,所有的一切,他想要的,想得到的,全部都是在那个人的手里。
现在,他似乎是有些明白了,为什么,谢七郎,最后放弃了一切,将所有的,全部留给了他。
有些时候,死死抓在手上的,其实就只是想要摆脱的包袱而已,只是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别的东西。
剩下的,是一室的沉默,深蓝色的哀伤,终于逝去,只余一室的哀伤,绝望。
也许是因为自小的经历和身世的特殊,李朵朵天生对于外界的感知便是不同于寻常,就似是被周身那股浓浓的孤独哀伤的氛围缠上了心头,闭着眼眸的人,就那样,落下了两行清泪,是在为着谁哭泣,还是在替谁流泪?
“我要走了,你可以来送我一程吗?”
恍惚之中,似乎是看到了冰冷彻骨的河水从脚下奔涌流过,一抹熟悉的身影,站在那常年未经修缮的栈桥上,带着一抹孤独,零落一身,金色的发丝,被那一阵阵的寒风,吹得飞扬,在这暗沉的天色下,形成一抹独特的风景。
那人就那样,安安静静地站在她的前面,缓缓转身,深蓝若海一般的眸子,带着浅浅的温柔和离别的哀伤,“我要走了,可以送我一程吗?”
然后,她看到,他一脚踏上了不知是何时停留在他的身边的渡船,往着那冰冷的河水中央行去。
李朵朵心头一紧,“谢九歌!别走!”
温泉中的人,就那样,蓦然睁开了眼睛,却是看到眼前一片热气氤氲,刚醒来脑子还是一片迷糊状态,以为自己是被水给淹了的人,于是在水里开始了接近半盏茶的扑腾,扑腾扑腾再扑腾,最后,终于成功地从并没有多深的水里站了起来。
感觉到安全了些的人,摸了一把脸上的水,抬头却是看着周围这陌生的山洞,然后,转眼便是看着倚在一旁的大石头上的人,似乎是睡去了,脸上的神态,很是安详,只是,那嘴角的血迹,还未曾干涸,他的身下,肩上,全是血,这,现在这样子,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谢,九歌。”
李朵朵一愣,反应过来,心头猛然一震,挣扎地从温泉里爬上去,抓着那人的肩膀死命地摇晃,“谢九歌!谢九歌!你醒醒!醒醒”。
“你别睡,别睡,醒过来,醒过来!”
不知是为何,李朵朵睁着的眼眸,就那样,一直,一直,一直落着泪水,不死心地一直摇着那个仿佛婴孩一般睡过去的人,这个人,不是坏人,她现在,总觉得,看着他就心疼,她不希望他死,不希望他死。
“你别死啊,答应过我要好好活着的啊,别死。”
似是被人惊醒了好梦,闭着眼眸的人,终于睁开了些眼缝,深蓝色的眸子动了一动,便是看着面前满脸泪水,哭得稀里哗啦地看着自己的人,唇角,艰难地勾起了一抹弧度,“谢谢,为我哭的人”。
他曾经以为,这世上,不会有人会为他的死而哭,他做尽了坏事,天下的人都是恨他入骨的。
“你是傻瓜啊,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
李朵朵抬手摸上他肩膀上的一个血窟窿,眼中满是怜惜,她晕倒的时候,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他这个样子,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不是神,死神要抢走的,她,留不住。
怎么会变成这样,不该的,不该的,他该好好活着的,该好好活着的。
李朵朵绝望地睁着眸子,就看着自己的泪水,一滴一滴地落下,与身下的那片凝固的血迹,混合在一起,染成血色。
“我会救你的,你别怕。”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自己都没有一点的底气。
谢九歌只是看着她,不语一字,良久,才缓缓开口道:“不要救,可好?我想,靠着你,睡一会儿可以吗?”
听着这句话的人,眼泪如洪水一般决堤落下,狠狠地咬了一下下唇,强制将眼泪止住。
“好。”
她很想,给他一个温暖的笑容,可是,她笑不出来,脸上只是怪异的扭曲了一下,便是瞬时消逝。
站起身来,静静地坐下在那人身旁,伸手将那人搂在怀里,让他能靠在自己颈间,侧头,看着那半睁着眼眸的人,柔声道:“这样抱着你会舒服一点吗?”
“嗯。”
那人微不可查地动了动脑袋,抬手,将她的手握在手中,深蓝的眼眸之中,带着有些满足的笑意。
“若是有一天我能够让你活过来,你愿不愿意?”
若是,这世上总有些奇迹发生呢,比如她自己。
“不愿意。”
醒过来,他还是过着同样寂寞的轮回,又和死去有何不同?
“我陪你,走过最后的一天可好?”
“好。”
似乎是很累了,深蓝色的眸子,又慢慢地闭上了,只有那只手,还在死死地将自己自己一生中唯一的一抹阳光抓住。
“谢九歌,你想不想知道,你在我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样的?”
她其实,不想他就那样睡去,只好尽可能地说着他能感兴趣的话,也许,冥冥之中会由于奇迹发生,也许,说着说着,只要他不睡去,他就会好的,就像是她一样,睡了一个大觉起来,什么都好了。
这样的话题,果然是引起了他的兴趣,刚才闭上的眼眸,又慢慢地睁开了些,金发的人,就靠着身旁的女子,看着死死地我在手中的比他的手小不少的手,静静地听着。
他怕她,会讨厌他,因为,他做过很多的错事,甚至杀过她一次。
“你在我心中,是一个天神一般的人,俊美,干净,这世上,谁都没有你干净,我第一眼看着,就很是喜欢你呢。”
是的,第一眼见着这人,那时候的花朵,其实是对他挺感兴趣的,只是,她的眼里,没有夹杂着太多的其他的眼色,只是纯感兴趣和喜欢而已,因为,他能听懂她的英语。
“有些时候,我甚至会将你当做我的家人,因为,这个世上,只有你能听懂我的英语,你了解我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所以,有时候,我都会幻想,要是我们不是站在敌对的立场就好了,大家互相帮忙,一同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打下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让世人,承认我们的存在。”
听到这里的人,终是留下一抹清澈的泪水,她若是早些说,早些来到他的面前,就不会这样了,他的人生,就不会这样乱七八糟了。为什么,不早点来,为什么,不早点说这句话?
现在,他都落入了泥潭深处,没有谁,能将他拉起来,他也不想再起来了,就那样沉沦就好。
看着男人脸上流下的泪水,李朵朵抱着他的手,不自觉地又收紧了一分,却又似感觉到了他心里想说的话一般,“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一切知道得太晚了,我的错,我没有早些看到你,光想着自己的事情去了,对不起”。
其实,到现在,李朵朵都不了解太多,谢九歌到底是有着怎样的过往。只是感觉到了,来自他灵魂深处的绝望和悲伤,他的过往,随便猜一猜,她都能猜出,并不是什么好的。
只是因为,原来的时候,她自顾不暇,那个皇城,根本就没有她的立足之地,她要挣扎地站在醉月的身边,就必须去和别人斗争,所以,那时候她只知道,这个人是站在自己的对立面的,是自己的敌人,所以,她也没那个心思去了解他。
只是,现在,她才知道,他是完完全全地,想依赖着自己,想从自己这边,得到心灵的庇护,她也是这几天才看出来的。
这种人,她狠不下心来推开。现在,在她看来,谢九歌倒是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一心把她当做自己的温暖港湾和灵魂的归属,她狠不下心来将他推开,所以,恨不起来,也推不开这个孩子。
李朵朵停顿了一下,讪笑一声,继续道:“我希望,我们的九歌,是个非常非常,非常厉害的大人物,那样的话,有人欺负我的话,我就能去找你帮忙了,几脚把那人踢死,看他以后还敢欺负我,嘿嘿。”
到最后的时候,那人,似乎是连抬眼皮子都很困难,终是闭了眼,模模糊糊地说了句:“我是不是,一点都,不厉害?”
“怎么会?你知不知道当时我在‘百味楼’上面看到你的时候,觉得你好厉害,打马京城,威风凛凛,还是监察院的大都督,厉害极了,霸气外漏,简直就是我的梦中情人。”
说到梦中情人,李朵朵就想到了醉月那货,滚开滚开,现在可容不得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