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后二皇三王四杰-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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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层高台上坐着二皇和蒋云之,蒋云之的气色看着似乎比昨天要好。
二层台上,左方是北国飞虎将军阮雄,右方是夜凛和北唐陌颜。
原本应该坐在二层高台上的樱空和奚阳阳,此时却坐在三层的贵宾席上。三层摆放的是矮脚长桌和团垫,奚阳阳以队长身份出席,坐在长桌的主位上,玖截副队长则坐在另一头的主位上。
绯太和樱空临近奚阳阳相对而坐,慕容两兄妹对坐,南宫卿和北唐魸对坐。白茶、雾海与李维则各自跪坐在他们的主子身后。
玖截不爽地看着对面与他相距约两米的奚阳阳,再看看就坐在她身边的樱空,抗议道:“樱空是客人,
他的身份比爷尊贵,这个主位应该让他来坐。”
玖截跳到樱空身边,两手迅速抓住他的双臂使劲往外拽,皮笑肉不笑道:“来来,樱空将军,那里才是你该待的地儿!”
混蛋!疼!樱空气血翻涌,浑身肌肉紧绷,差点就一拳捶了过去,余光瞥见微讶的奚阳阳,眼中立时涌上点点晶莹,咬着唇喃喃低呼:“好痛……”
奚阳阳一看,怒了,两指弹开玖截双手,喝道:“玖截!”
玖截在刚抓上樱空的双臂时便触到其蓦然绷紧的肌肉,这是力量凝聚的前兆,本以为他会来上一拳,凝神间,却不想手下突然一软,惊讶时,双手忽的一痛。
玖截瞪着奚阳阳面带怒气的脸,手上传来的痛感令他火大无比。这个表里不一的小白脸!笨女人!居然会着了他的道!张嘴便欲骂之。
“你这个……”
“怎么可以欺负小孩子!”奚阳阳起身大声喝道。
场上有瞬刻的安静。
玖截一愣,而后很不给面子的捧腹大笑。
众人大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见玖截笑得如此开怀,也乐呵呵的笑起来。
樱空牙关紧咬,眼中燃起熊熊火焰,这个白痴、白痴、白痴女人!
玖截低头看着樱空颤抖的身子,笑得更畅快了。
奚阳阳方才是一时冲动,仔细一想,樱空好歹是一个将军,断不会如表面这般弱小可欺,而一个身居统帅地位的男子,怎能容许有人说他是小孩子!上午那种奇怪的感觉……
她极快地思索,脑中越来越清明。
“靠!别笑了!回你自己的位子上去!”奚阳阳恶声骂道,一把将玖截推远。重新坐下,她歉意地看着樱空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视线牢牢锁住他可爱的面庞。
樱空抬起脸,柔柔地摇头微笑,“没什么,我、我本来就不大。”他要内伤了。
奚阳阳眯起双眼,奇怪的感觉又来了,对了!就像是吃到酸的红苹果,那种内外不符的感觉!她觉得,樱空真实的反应根本就不会是这样。
奚阳阳的目光一时有些冷然。
樱空是习武之人,感官敏锐,自然察觉到奚阳阳此刻的淡漠。心中顿时一惊。
只是极短的瞬间,奚阳阳弯唇温和笑道:“宝宝你真可爱。”
白痴,樱空面容扭曲,即刻把奚阳阳刚才的冷淡抛掷脑后,怒气膨胀得他脑袋发疼,脸上却不得不扯出僵硬的微笑。
一眨不眨地凝视着樱空,奚阳阳笑意更浓。
嘶。
极小的声音,却令奚阳阳心头一跳。扭头望去,眸光便纠缠上疼惜灼灼瞪在了绯太染血的唇瓣。胸中大痛,她个白痴!要演戏也得在绯太看不见的地方啊!
自责的怒气与心疼被鲜红触发,令奚阳阳整个人的气场变得慑人无比。
凡是感受到的人,都不约而同有了一个认识:她在生气,非常生气!
绯太也忘了继续虐待自己的小嘴,怔怔地望着奚阳阳。他对人的情绪非常敏感,奚阳阳身上传来强烈的心痛与自责令他全然愣住,是为了他么?
奚阳阳发觉到自己的失态,收敛下气势。歉疚、生气又心痛的情绪翻滚在胸中,将真元力汇聚在右手大拇指上,抬手扣住绯太的下巴。
灯火摇曳下,酒水飘香里,她深深地凝视他,轻柔地抬起他洁白如玉的下颚,红霞浮上他的脸颊,小山叠在她的眉心。
这是他人眼中的唯美画面,吸气声顿时响起。
奚阳阳皱着眉,拇指轻触在绯太的唇上,收回手,绯太嘴唇上的伤口已然不知所踪。
咦?绯太舔了舔下唇,诧异道:“这个……”
这点小伤口她还是能解决的。奚阳阳的眉头依然皱紧,盯着绯太,隐怒道:“再敢自虐,以后就不准你吃糖。”
见她发怒,绯太却甚是欢喜,因为他真切感受到了,她对他的在意。
奚阳阳看着绯太傻笑的模样,不知该气还是该笑,最终,唇边还是扬起了宠溺的弧度。
他真幸福。樱空出神地望着绯太。蓦然一惊,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他娘的!又情不自禁想起方才奚阳阳仅仅为了绯太一点小伤口简直到了愤怒的地步,心头顿时颇不是滋味。
何止是他,心头更加不是滋味的大有人在。
玖截笑不出来了,闷闷地抓过一个苹果,咔吧掰成两半。瞪着白白的果肉,圆圆的一半就像那个小白脸,咔吧,掰,使劲掰!
北唐魸撑着头轻啜酒水,脸上的笑容却阴森森得令人起鸡皮疙瘩。
南宫卿瞅着玖截三下五除二将一个苹果掰成果沫,嘴角抽搐。说实话,不知怎的,他心里也不舒服。倒了一杯酒,仰首吞下。
慕容莲眼里染上轻愁,目光一狠,抬手也是一杯酒水下肚。
慕容狄心疼地看着慕容莲,轻叹。
她该怎么做?慕容莲哀求地看了一眼慕容狄,垂眉不语。
慕容狄缓缓皱起眉头,目光沉郁。小莲,哥只有你这一个妹妹,哥会帮你的……先不管南宫卿是否喜欢奚阳阳,只要奚阳阳与人彻底定下来,南宫卿就该死了那心思。
奚阳阳此时还不知道,这对兄妹,今后却是着实算计了她。
高台上,蒋云之意味深长地望了望二皇,起身,行至台前朗声道:“众位!请静一静!”
喧闹的院内安静下来。
蒋云之环望一圈,微笑道:“善水大会是为小女水凝而办,这第二名与第三名……”
话没说完,蒋云之讶异地看向某处。
众人也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轻盈的纯白身影自优雅夜色中袅娜行来,似皎皎明月游于银河。看其身姿,便知是一个绝色美人。走进了,才看清美人脸上覆着一巾薄纱,飘渺间,更有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婉约美丽。
蒋云之诧道:“凝儿,你怎么来了?”
原来,这女子便是蒋水凝。
蒋水凝轻轻推开丫鬟的搀扶,垂下臻首,绰约低身,“水凝参见二位陛下。”音若出谷黄莺,淙淙流水。
南宫梦潇洒一笑,抚掌赞叹:“美人也!快快请起!”
北唐魅只瞟了她一眼,凤眸低垂,冷声随意道:“起吧。”
蒋水凝直起身,这才回答蒋云之的问题,“爹爹,事关女儿的终身大事,女儿怎么可以不来?”撒娇的女儿娇态显露无遗。
让听的人有种骨头酥掉的感觉。当然,某些人要除外。
终身大事?众人马上捕捉到这词,不由惊讶,第二名或第三名的奖品,难道是蒋家的女婿位子?不少人都知道,蒋家虽然子孙甚多,但作为家主的蒋云之,却只有这一个女儿,从小当儿子又当宝贝的栽培,对她是极为宠爱。
“你呀你!”蒋云之慈爱地嗔了一句,指向北唐陌颜和夜凛中间,即奚阳阳昨晚坐的那个座位,道:“你身子不好,先到那儿坐着。小晴,还不扶住小姐!”
叫小晴的丫鬟连忙托起蒋水凝的右手,小心翼翼地搀住。
蒋水凝举手投足间处处透着良好的修养,走上第三层时,她似无意般望了奚阳阳一眼,很快便收回视线。
这眼神真熟悉……奚阳阳眯了眼,在比赛的时候她就察觉到数道强烈的视线中有一道给她的感觉很不舒服,冰冷与蔑视。蒋水凝当时就在赛场,为何不光明正大地现身?
蒋水凝迈着雅致的小步来到北唐陌颜和夜凛面前,特意多看了夜凛几眼,露在面纱外的美丽双眼微弯,娇柔道:“见过夜凛阁主,见过玉王爷。”
北唐陌颜素来温和,礼貌地点头道:“蒋姑娘客气。”
夜凛看都未看她一眼,尚在为奚阳阳因绯太生气而莫名烦闷,浑身寒气萦绕。
蒋水凝精致的眉眼僵滞瞬刻,而后移步入座。小晴不满夜凛的态度,恨恨瞪了他好几下。
竟敢如此对待他的凝儿!要不是……哼!蒋云之目光倏地阴沉,再抬首,又是一派温和面色,似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笑道:“小女这一来,云之到有件趣事想跟大家说说。半个多月前,蒋家来了一个小贼,这小贼神出鬼没,武艺高强。一连几天,不是这房的水果被整盘端走,就是那房的瓷器被摔碎一地。好在这小贼并未有害人举动,虽是如此,蒋家上上下下还是被那小贼搅得人心惶惶。就在某天,这小贼终于露出了它的庐山真面目。”
看不出,蒋老头还有说书的潜质。奚阳阳听入了神,对这小贼很是好奇。
二皇三王的脸色却渐渐开始凝重了。
蒋云之满意地看到众人被勾起好奇的样子,笑着说道:“弄得蒋家鸡犬不宁的小贼,实在让云之哭笑不得,因为它竟然是一只猴子!那天它就蹲坐在小女住处听雪轩的阁楼上,蒋家不少人均亲眼目睹。这猴子一身极纯的金黄皮毛,聪慧异常,灵性十足。云之本欲捉了它好生惩戒一番,却不料,蒋家高手全部出动都奈何不了它!就在我们束手无策之时,小女吹出美妙的笛曲,欲感化此猴。奇迹发生了……”
奚阳阳喷笑,这段台词,实在让她有种在看狗血综艺节目的错觉。
蒋云之不悦地瞪了奚阳阳一眼,道:“奚队长为何如此大笑?”天机盒被这臭丫头占了便宜,真不甘心!药丸哪里是她说的那般普通,虽然吐了口血,但他今天却发现自己的身体状态明显比以前要好上许多!
她有大笑?明明是小小的笑嘛!奚阳阳故作夸张道:“蒋家主不是在讲趣事吗?我觉得你讲得实在是太、太、太好笑了,所以我就笑了。”
蒋云之语噎。
“嗯,后面的故事我也能猜出一二。蒋小姐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旷世笛曲一出,那顽劣猴头便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从此皈依蒋小姐,忠心耿耿侍奉左右,其心昭昭,其情切切。”奚阳阳抑扬顿挫有如演讲,突然伸手在桌上好一阵摸索。
“你在找什么?”绯太好奇问道。
“说书的手上不是都该有块木头的嘛!拿什么代替好呢……”奚阳阳发愁了。
众人大笑。
蒋云之老脸抽颤,压抑着怒气,僵硬着笑容道:“奚队长真会说笑。不过那猴头,咳、猴子确实对小女不一样,只容小女一人碰触,很是顺从。每当小女吹起笛子,它就会来到小女身边。”
人群中,有人急急地问道:“那猴子什么模样?”
蒋云之略一思索,道:“约二尺高,毛色金灿,面容与人很是相似,非常漂亮。而且极其聪敏,似能听懂人语。”
那人一拍大腿,兴奋嚷道:“这可是灵猴啊!”
有不大不小的讨论声传出:“你们有没有听说过那句预言?”
蒋云之眼里闪过一丝精光,故作疑惑道:“你们在说什么预言?”
一人从人群中探脑出来,立刻又垂下,再抬首,转着眼珠道:“二位陛下在此,小人不敢说。”
蒋云之似一愣,而后侧头看向二皇。
南宫梦面无表情的脸瞬间又笑得风流俊雅,淡淡道:“朕不在意,不知北皇陛下……”
北唐魅一脸平静,凤眸里寒芒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