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贤妻:下堂庶女不从夫-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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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她终究不是很想和他成为敌人。
若和他为敌,自己面前的,一定会是最强大的敌人吧?
但是裴澧夜始终没有说话,宛若卿的心,终究沉到谷底。
“锦绣,天色不早,我们走吧。”起身,拉着锦绣,宛若卿看了一眼裴澧夜,然后从他身边走过。
“燕陌是谁?”走了没几步,裴澧夜忽地冒出一句话,让宛若卿停下了脚步。
转身,看着身后的男人:“这个答案对你很重要吗?”
裴澧夜想了想,点头:“很重要!”
“为什么?”
……
宛若卿深吸一口气:“想明白为什么的时候,我再告诉你好不好?”
“若我现在就想知道吗?”裴澧夜不依不饶,足尖轻点便已经到了两人面前。
这世上还有比他更无赖的吗?
“我若就是不说呢?”宛若卿跟他耗上了。
“那你就不用离开这里了。”裴澧夜居然耍起无赖来了。
宛若卿冷笑一声:“那就要看你能不能不能留住我了!”说话间,足尖轻点,一个纵身已经到了另外一间房的屋顶之上。
裴澧夜没想到她说走就走,当下也不迟疑,赶紧跟上。
两个人你追我赶,在裴府几个屋顶之上,上串下跳,轻功比起来居然是不分伯仲。
宛若卿终于忍不住,回头看了裴澧夜一眼:“你知道我住在哪里的,何必苦苦跟着我,直接去上房等着我就是了。”
“谁知道你回不回去。”裴澧夜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再说,如果你不告诉我实话,你休想回去。”
“你……”宛若卿有些无奈,“你堂堂一国之主,怎么这么无赖?!”
裴澧夜笑起来:“我就无赖,你能耐我何?”
“好狗不挡道!”宛若卿火了。
“我不是狗,我是人。”裴澧夜接口也很快。
宛若卿往另一边走,裴澧夜就往另一边挡。
“你想怎么样?!”宛若卿皱眉,“别逼我出手!”
裴澧夜冷笑:“正好试试,鹿死谁手!”
“你……”
“打赢你是不是可以知道真相?”
“那要试试你能不能打赢我!”宛若卿彻底火了,在他没出招之前,先出手,一掌劈了过去。
裴澧夜险险让过,叫道:“那就试试!”
说罢,让过宛若卿一掌的同时,飞起一脚,旋身踢了过去。
宛若卿腾空而且,从他上方掠过,一掌直劈他脑门,另一只手直朝他心口拍去。
都是杀招!
裴澧夜皱了一下眉头,眼前女人的招式大开大合,甚至可以说,他只要出手,绝对可以打伤她,但是不行……
因为,在打伤她的同时,自己绝对会没命。
这女人疯了?
用这种同归于尽的打法?
还是她本身就只会这样的招数——杀人的招数!
最好的防御是进攻,这个女人,已经将这一切摸到最熟。
她根本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受伤,只在乎能不能把敌人杀死。
她的武功或者不是当世最强的,可这种招数,完全能让她站到巅峰的位置。
相信没有人愿意拿命去赌这一把,所以在她出杀招的时候,只能本能地闪躲,最后让自己处于被动的位置。
裴澧夜自认武功应该不在她之下,可一时却无法适应她这种不要命的打法,躲闪起来,竟变得有些狼狈了。
两个人你来我往,一时间已经几百招过去了,竟也没分出个胜负来。
不过裴澧夜知道,每一次,他几乎都是很险地从宛若卿手中逃脱出来,在还没来得及还手之前,她的杀招又再次来到。
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曾给他。
这个女人,她难道自己也不需要休息的机会的吗?
看她似乎越打越精神,而且有些气息,慢慢萦绕在她的周围。
是杀气!
刚出招的时候并不很强烈,杀到此刻,却已经可以非常明显地感觉到。
霍格说,那个鞭挑西凉使馆的“男人”,身上亦有强大到可以摧枯拉朽的杀气。
那么……
翻身躲过几招,裴澧夜咬了咬牙,仰头躲过她锁喉的招数,抓住她空门大开的肩头,只听得锦绣吓得大叫:“小姐下心……姑爷小心……”
裴澧夜垂眸,才发现宛若卿另外一只手已经锁住了他的喉咙,而宛若卿,只是被他抓住了肩。
别人看起来,这是平手的局面,但是在宛若卿看起来,用一条胳膊换一颗脑袋,是很划算的买卖。
裴澧夜似乎也明白她的想法,胜负似乎分出来了,他皱了一下眉头,小声道:“我知道答案了。”
宛若卿愣了一下,忽地发现自己似乎上当了。
“我虽然不是狗,但是也不想挡道。”裴澧夜松开手,随自己的脖子暴露在宛若卿的“鹰爪”之下,“你很厉害啊,一鞭子砸了西凉使馆四百个太子精卫,打了你爹又打你妹妹,却骗得我好惨。”
宛若卿收手,冷笑一声:“从堡主到国主,实在没看出来你哪里很惨。我血崩又死了娘亲,难道我过得很幸福?”
裴澧夜再次语塞,宛若卿甩了一下手:“既然不挡道,就别拦着了。”
“你想报仇,没必要把自己陷于险境。”裴澧夜忽道,“也许有别的办法。”
“什么办法?”宛若卿转头看着他,“你觉得一个利用我娘的死来达到自己目的的人,有资格和我谈这个吗?”
裴澧夜深吸一口气:“我不否认我利用了你娘的死,也不否认你娘的死,我有责任,我没有阻止她去找赫连拓,但是我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你见到我娘去中赫连拓?!”宛若卿叫起来,“你居然没有阻止?你清楚赫连拓的为人,难道就不会想到我娘有危险?”
裴澧夜沉默,他当时是想阻止,可是,终究私心里有多少想要利用这件事,到现在为止,连他自己都不敢给出一个标准答案。
“让开吧。”宛若卿见他良久不答话,耐心终于用完,“你我早就没有瓜葛,别忘了你写了休书给我,我和你之间什么都已经不是了,我娘的债,我会一一讨回,包括你的。现在,你那位夫人正想着如何谋害东陵公主,你是否该去阻止或者任由事态发展?不过,一夜夫妻百日恩,何况她还陪你演春/宫给我看,理应将功补过。”
裴澧夜听得这话,脱口而出:“当初让你到书房观看,难道你就只想到这些吗?”
什么意思?
宛若卿愣了一下,忽地想起刚才常非晚拿出的虫干,那是剧毒的金蚕蛊,最厉害的需要练上数年,最慢也得大概一年的时间来喂养。
正文 当年春/宫(下)
“你……”宛若卿抬头,眸色有些复杂地看着裴澧夜,“你想救我?”
裴澧夜没好气地道:“我是自作多情罢了,看起来,你根本不需要我救。”
宛若卿深吸一口气,也罢,他爱气就气吧。
御世国与西凉,东陵达成了协议,若真有那么一天,也许会有刀戈相见的时候,如今没有必要有太深的交情。
既然当初看到那段活春/宫的时候,她心中并无多大波澜,那如今,更不需要有任何感激之情。
宛若卿一个纵身下了地,锦绣急急跟在她身后。
裴澧夜皱了一下眉头,连锦绣的武功都这么好,这主仆二人居然能隐蔽到如此田地,真的是可怕。
“小姐,其实姑爷待你不错。”锦绣跟在宛若卿身边也学了不少,“刚才他说救你,是不是因为常夫人的金蚕蛊?”
宛若卿点头:“就为这个,上次他害我血崩的事情就算打平,可我娘的事情,并不能就这么算了。”
锦绣低了头,有些疑惑:“常夫人这么会练蛊术的,若是光看书,应该练不得那么好吧?”
宛若卿摇摇头:“我也有些奇怪,常非晚不是读圣贤书的吗,怎么晚上这南蛮偏荒之地的玩意儿,也很趁手啊。”
主仆二人说着话,抬头已经是上房。
“因为常非晚父女原本就是从南越搬家过来的,对于那炼蛊术熟悉也是正常的。”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宛若卿惊得回头,叫了一声:“景言,是你?”
刚才与裴澧夜一场打斗,有些消耗,与锦绣又一路说话,心中有旁的思衬,倒是没注意不远处有的人,随听到了人行走的声音,却只以为是普通小厮罢了,没想到,竟然是许久未见的景言。
“我不是让你离开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宛若卿对景言的去而复还有些疑虑。
景言笑道:“小姐忘了,那些人原本就是你的人,我若要誓死追随小姐,要回到小姐身边,岂不是再容易不过的事吗?”
宛若卿摇头:“我不是问你这个,我原本不是放你自由了吗,你回来做什么?”
“我只是看小姐是个难得的贤明主子,所以想跟小姐做一番大事业。”景言很自信地道,“我相信我不会看错人。”
“我不要做什么大事,更不想当什么贤明主子。”宛若卿不同意他的说辞,“这个时候最需要你的人,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景言点头:“我自不会丢下她,所以,我已经求何伯将她带去西凉了。”
“你……”宛若卿一下有些无语,这个男人,真是说什么是什么,自作主张,“你就不怕我不要你吗?”
“小姐身边目前正少个跑腿的人,东陵这边事又多,小姐不可能让别人都你背井离乡。”景言笑着分析,“我最好,只得一个牵挂,如今已经在西凉,跟着小姐,一定全心全力,再说,我也有我的考量。”
“什么考量?”
景言道:“我原本是相爷的人,如今忽然失踪,相爷醒来必定想要将我处之而后快,我带着一名盲女,又能躲到何处去?还不如跟着小姐去西凉避祸,谅他有通天的本事,也不敢到西凉皇宫来抓我。”
这条条框框分析起来倒是十分有理,宛若卿一下也找不出什么理由来反驳他。
“再说了,我可是因小姐才沦落到如今这般田地,小姐难道不该补偿在下一下?”景言又加了一句,让宛若卿有些哭笑不得。
今晚的男人们,怎么都忽然变成了无赖?
“先说好,你是自愿跟着我的,所以我不负责发饷。”宛若卿忍不住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没想到景言居然高兴地跳了起来,赶紧作揖:“小姐在上,受小的一拜!”
这年头,给人做白工也能做得这么高兴,她做人都成功到这个份上了?
宛若卿忍不住都有些飘飘然了,叹口气,拉着锦绣回房去了。
裴娟自然是没有来给她送茶喝,不过不速之客总还是有一位的,今晚真是事情多,看来真的是不用睡了。
“太子殿下,深夜造访,不知何事?”宛若卿看着坐在屋内的男人,忍下将他抽筋挖骨的冲动,假笑应对。
“哎呀,你终于回来了,跑哪里去了?”赫连拓冲上前就想要拉她的手,被不着痕迹地躲开,“他们说你出去散步了,想来你跟我一样,是不是也睡不着?”
听了赫连拓一席话,宛若卿总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往自己脸上贴金!
有这种贴法的吗?
“本宫只是宵夜吃得太饱出去活动一下,并非睡不着。”宛若卿赶紧端起公主的架子,“现在就要睡了,太子殿下若是没有要事,不如明日再聊吧。”
赫连拓笑起来:“正好,我也想睡了,不如一起睡吧。”
宛若卿退后一步:“太子,本宫与还未成亲。”
“这不是早晚的事吗,你迟早是我的人,何必在意是现在还是将来。”
宛若卿笑道:“太子说的有理,本宫迟早是你的人,太子何必急于一时。毕竟你我之间,代表着两国联姻的大事,断不可如此草率行事,不然若是传到西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