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贤妻:下堂庶女不从夫-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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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的天气,忽冷忽热的,日夜温差大。
宛若卿知道大漠的气候变化,这几日躲在房内未曾出去,有些病恹恹的样子,顺便拒绝了赫连拓和赫连图联合找来的太医探诊。
有些事情,她想彻底想明白一些。
事实上,她只想了两天,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开始暗访当年赫连图的母亲,也就是萧皇后的死因。
不出她所料,当年和那次狩猎事件有关的人,基本上死的死,散的散,一个都找不到了。
但是卿一楼不是吃干饭的,如今命令已经传了下去,必须找到一个,哪怕是只有一点点关系的,也要带来见她。
然而就在这个命令发下去三天以后,有一个和这件事情关系最密切的人,毛遂自荐前来找她。
“想知道内幕,你大可以问我,何必找人调查?”男子一身月白色丝绸长袍,宽松地套在身上,并未束要带,上面绣着西凉流行的蓝色回形花纹,头发辫了很多辫子,和绿松石和珍珠窜起来点缀其间,颇有外族风味。
“我第一次看到你穿西凉人的衣服。”宛若卿虽然吃惊他的到来,却并未表现在脸上,甚至故意答非所问。
男子如花的脸庞在旁边黑色,绿色和白色的装饰下显得格外璀璨夺目:“想不想知道你调查的事?”
宛若卿耸肩:“你知道答案的,我很想知道,不过我知道即使我不说,你今天来的目的,不就是想告诉我吗,四皇子,或者说,景王殿下。”
赫连图无奈苦笑:“原来我是送上门来的。”
“说不说呢,我时间不多呢。”宛若卿好笑地看着他。
“明明那个想知道真相的人是你才对。”赫连图有些不满她的不配合。
宛若卿忍不住伏案大笑:“你就好像孩子拿着自己满意的杰作给大人看,然后没有得到期待的嘉许,不过你的杰作我还没看到,为什么要给你奖赏?”
心思被看穿的赫连图跨了脸:“就那么明显吗?”
宛若卿这才正色道:“其实我对你母亲的死并没有兴趣,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处处帮我。要知道,帮了我,就是为难了你的太子哥哥。”
“我想与你合作。”赫连图忽地也不再装巧卖乖,“只要能除去耶律皇后一党的人,我都要笼络。”
“我不是你可以笼络的人,我们是平等的。”宛若卿摇头。
“所以我说合作,而不是让你帮我办事。”赫连图一字一句地道,“不管原因是什么,目的相同,便可以合作,你说呢?”
宛若卿点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此话我懂。”
“那么你是同意了?”赫连图展颜一笑。
宛若卿再次点头:“有你这个强大的合作者作为后盾,这种合作关系傻子都会不答应,我想我还是很聪明的。”
这次换赫连图笑:“我最喜欢和聪明人合作。”
“你不怕我把你买了,还让你帮我数钱?”
赫连图笑起来,忽然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我相信你也有此担心,瞧,我们甚至连担心的事情都是一样的呢,你说我们是不是天底下最合适的合作者?”
这个家伙……
宛若卿没好气地瞪他。
自他进门知道自己被调查以后,宛若卿就知道这个家伙一定不简单,卿一楼的调查,一向很少会被人发觉,可他却发觉了,并且很快找到她。
此人的胆识和智谋,恐怕不似他表面看起来这般无害。
要当心喽,这个家伙还是笼络过来当自己人的好,当敌人的话不比裴澧夜好多少。
如今姓裴的怕是有八成的几率成为敌人了,那么,没有必要再给自己树一个强敌。
如果她和赫连图强强联手对抗另外一个强者,是不是会好一些?
想到这个可能以后,宛若卿忍不住再次抚摸了小腹一下,然后指着赫连图道:“别摸我鼻子,我不是小孩,我们之间更没有如此亲昵。”
赫连图听到这话愣了一下,随即表情有些沮丧:“我以为这样我们可以亲近一些,如果你真的不喜欢,就算了吧。”
娇如花瓣的男子在沮丧时特有一份令人怜爱的感觉,宛若卿忍不住心软:“我只是不太习惯,如果你真的希望和我亲近,或者可以用别的方式。”
“那你喜欢用什么方式?”赫连图赶紧走到她面前,拉拉她的手,再摸摸她的脸,“这样,或者这样如何?”
宛若卿皱眉,怎么忽然有种上当受骗,捎带被人吃豆腐的错觉?
“赫连图,你要是再乱摸我会考虑把你丢出去!”看到对方的手居然已经开始摸她的后脑,顺便又跟拍宠物一样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她终于彻底觉悟。
如果说裴澧夜的美是侵略性的豪放派,那么眼前这个赫连图就是含蓄型的婉约派。
人比花娇,看着便惹人怜爱,只消他稍稍有些沮丧或哀怨的情绪出现,就会让人忍不住心软地忘记原则。
果然是好皮相啊……很好掩饰的假面具。
“被发现了啊?”赫连图有些不甘心地收回手,不满地撅起了嘴。
宛若卿忍不住瞪他:“你可以再学得娘一些,那***你大哥的任务,下次就可以交给你去办了,不需要假手他人。”
正文 鞭打薄情郎(珏出来了,期待吧,哈哈……)
赫连图吓得后退一步:“你这个女人,怎么可以有这种可怕的想法?”
宛若卿笑起来:“谁让你长得貌美如花,很难不让人产生遐想的,不管男女。”
赫连图听得这话一下笑了起来,迅速凑近:“这么说,你也产生遐想了,说说,都产生什么遐想了?”
眼前忽然放大的脸吓了宛若卿一跳,随即快速反应道:“我遐想你跟你大哥在床上脱光了打架!”
“……你是个姑娘家!”赫连图有些无奈地提醒,这女人怎么生冷不忌,什么话都敢说?
“早就不是了。”宛若卿脱口而出。
赫连图愣了一下,两个人的笑容顿时都有些尴尬起来,宛若卿轻咳一声:“呃……那个你没别的事了吧,不是说要跟你讲你的故事吗,怎么还没讲?”
赫连图听了这话,笑了起来:“我原本是打算用我的故事来鼓动你跟我合作,现在你都答应和我合作了,我干嘛还要讲故事?”
……
因果关系倒置啊?!
“我走了,你可以好好想想要如何跟我合作。”赫连图笑起来,“对了,你喜欢什么样的婚礼?”
宛若卿不解:“你问这个做什么?”
“以为你的太子妃册封大殿,父皇交给我办了。”
“你?”宛若卿有些不信任地看着他。
“怎么了,你这是什么眼神?”赫连图有些不满。
“原来你这家伙也能干点正事。”宛若卿笑道,“不过你也知道这场婚事是怎么回事,你随便办就是了,我保证给你打一百分。”
赫连图靠在门边:“难道你就对你的婚礼没有任何期望吗,对象可以不是太子,可是是你心仪的男人啊。”
心仪的男人……
宛若卿目光是瞬间有些呆滞起来,仿佛想起很久远的事情。
那个一直像哥哥一样在她身边,给予她温暖的男人。当他向她求婚的时候,她想,或者嫁给他便是这一生最好的选择了。
她百分百地信任他,从不曾怀疑。
他也将会一直呵护她,即使她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呵护。
所以她点头,期望任务完成以后穿上白婚纱嫁给他。
他亦说会有一场盛大的婚礼,用白马拉着的马车来娶她,让她觉得自己好似公主。
只是现在,她已经是公主了呢,只是新郎换了人。而她的心,也再也起不了任何涟漪。
“坐白马拉着的马车出嫁,你的想法真是新颖。”赫连图忽地笑了起来。
宛若卿愣了一下,竟不知何时将那婚礼的设想给说出了口,被这男人听去了。
其实这是西方经常有的婚礼方法,只是到了这里,就变得新颖了起来。
“随便想想的,你可别给我安排在太子妃册封典礼上,对着你大哥,说心里话,我会恶心的。”宛若卿直言相告。
“知道了。”赫连图笑起来,出门离去。
宛若卿看着他的背影苦笑了一声,这个男人啊,有时候真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只是不知道,他七岁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对赫连拓能有如此大的仇恨。
仇恨越深,越能忍耐。
他忍了近二十年,想必十分辛苦,靠什么忍下来的?
如果仇不大,恐怕他早就不想忍耐了吧?
只是他的敏感度这么高,调查是肯定进行不下去了,还是改天去问他,等他肯自己说的时候再说吧。
连着几日宛若卿变得忙碌起来,试嫁衣,头饰,熟悉婚礼的各种流程,一晃就是九月中了,和赫连图这个婚礼的策划人见面次数也越来越多。
只是她试图用所有的办法来套他的故事,一直未曾成功。
这一日秋高气爽,赫连图一早匆匆跑来,拉着她就往外跑:“走,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啊?”宛若卿有些好奇。
赫连图这个人一向是任何时候都十分镇定的,该优雅的时候优雅,该吊儿郎当的时候比谁都油气,难得家他笑得藏也藏不住,拉着她的手竟带着薄薄的手汗。
他的手,与裴澧夜不同。
裴澧夜的手,常年练武,干燥且带一点点微微的粗糙。常年握着兵器的缘故,虎口处甚至还有薄茧。手指修长,手掌厚大,很典型的,属于男人的漂亮的手。
而赫连图的手,肤质细腻,保养得当。一样也是厚大,却白皙透红,如凝脂一般。十个手指,指甲格外红润饱满,比女孩子的手,保护都还要好。
“上马!”带着她到门外,早已停了两匹马。
“公主你不能骑马。”锦绣不知何时跟在了后面,一把拉住宛若卿的马缰绳。
宛若卿摇头:“不碍事的,我也有数。”
“你家公主为何不能骑马?”赫连图不解。
宛若卿笑道:“前几日我腿上受了点伤,这丫头怕马鞍碰到我伤口,其实伤已经好了,不碍事的。”
说罢,自己已经翻身上马。
锦绣见劝不住,索性又让人牵了马过来,不放心地道:“我跟你一起去。”
宛若卿想想也好,便点头:“去吧。”她和锦绣原本不分彼此,若是赫连图给她一份惊喜,一起分享也可以。
一行三人往白水城郊奔去,一直到城外十里地的小山丘上才停下。
“等会儿吧,应该就快到了。”赫连图在额头上搭了个凉棚,眺望远方。
宛若卿似乎听到了马蹄声,往这边疾驰而来。
少顷,果见有十几匹快马飞驰而来,顷刻已经到了眼前。
那马上之人大约二十岁上下,衣着华丽,带头那个身穿薄皮袄子,脚上一双到膝盖的黑色皮靴子,套在布裤上,做一身简单的短打扮。抬头看他容貌,棱角分明的脸,似乎不苟言笑。唇有些厚,暗红色,紧抿着,双眸深邃切鉴定,脸上还有些尘土,似是长途跋涉所留下的。
这个人……
宛若卿忽地收紧手中马鞭,在看到那领头的年轻男子一鞭就挥了过去。
那男子一看马鞭忽然挥过来,显然先是慌了一下,随即用极快的速度往后一仰,闪了过去。宛若卿哪里能让人随便从手中逃脱,整个人从马背上跃起来,手腕往下一沉,将鞭子压低,直接往年轻男子的脖子上打过去。
“公主你做什么?”锦绣和赫连图早就急了,都不明为什么宛若卿忽然失控,追着那男子就要打。
那男子险险躲过两鞭,因为没有准备,躲得有些狼狈,两鞭之下,人已经到了马下,就地一滚又躲过第三鞭。
“四哥,你到底找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