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上王爷去种田-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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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听不出这话里的幸灾乐祸,哥舒礼眼底嗖的冷沉,却挂起笑道:“越王兄过誉了,和王弟比,王兄我还差的远了!”
“礼王兄谦虚了,唯一的儿子滞留京畿十几年,放在心坎上教养的女儿却还如此任人糟践,啧啧,若是王弟我的话,怕早就沉不住气了!”哥舒越轻抿了一口杯中的酒水,神色如常的道。
哥舒礼心口顿时气的发疼,忍了又忍才没有当众捏碎酒杯。好不容易控制住脾气,这才语带讥讽开口:“越王弟是在炫耀自己的儿女众多吗?”
算起来,三王中,靖康王家有两子两女,越王最得意,有两女两子,前几年据说还认回了一个私生子。再反观他,只有一个儿子,还被留质在京畿,一个养女还丢尽了自己的脸。
“礼王兄怎么会这样想,而且礼王兄的子女多少,与王弟也没有切身关系,王弟何来嘲讽的理由?王弟只不过为你鸣不平罢了!”哥舒越立即解释。
哥舒礼淡瞥了哥舒越一眼,眼底尽是嘲讽:“这样最好,不是王兄说你,你有那功夫关心别人家的事情。不如关心好府上的几位公子,听说你那认回的庶子与嫡子闹的似乎不太愉快啊!”
说完就见哥舒越的笑容明显淡去,哥舒礼立时心情就好了。
以为他不明白他不过是想挑起他与哥舒璟的争端吗?哼,他哥舒礼一向觉得,鹤蚌相争这种事情他做不了,要做他也得是那个渔翁!
一旁的越王妃听得两王口舌争锋始终静静的坐着,在哥舒礼说到两个儿子相争的问题时不禁皱眉,下意识就瞄了一眼自己下首位的地方,那里正依次坐着府里的两个公子,哥舒辰是她的长子,一直都在皇城,哥舒枫是她的其子,哥舒枫往年都会和她们一道进京与兄长聚一聚,这次却被那个野种哥舒还替代了!越王妃眸子里幽光浮动,最终都掩饰下去。
龙椅上北齐帝已经有点不耐烦,再三催促后,突听得乐声停了:“咦?”才发出疑问声,就听得乐音又起,只是起初的乐音很轻。
先起的是悠扬的琴声,那乐音仿佛是在大殿里,又分明是在大殿外传来,而后款慢的弥散在大殿的每一个角落。就如一只轻翼的蝶蹁跹而来,引得所有人侧耳倾听这不同于宫廷乐的清雅声音。
也是之前间歇的好,所以吸引的效果更好。
正在众人翘首以盼看向殿门口等着献舞的人出现时,就见四条白绫自大殿的四个角落被抛出,而后轻轻一抖,仿佛翻起一层浅波素浪。
乐音也在这时有了一个飞跃的拔高点,瞬间轻盈流转起来。紧接着白色的素浪随着乐音翻飞,一道两道三道……数十道后,素浪翻开,一条红色的倩影夺目而出。白的淡,红的艳,一时间让所有人将视线投射过去。
最终素浪一收,尽成了女子的水袖。随着水袖摔落,终于露出女子整个形态,端的是婀娜多姿,腰纤丰美。
让人失望的是,女子的面上以成穗的珠帘掩住了半边面容,水袖再一个抖起间,脸颊一偏,媚眼一掀,也只这一眼,便有万千风情流转,倾倒众生。
“好!”北齐帝当即忍不住鼓掌叫好,此时恨不能冲下去直接扯落美人的面纱。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殷璃飞感觉,那一眼似乎自她这边扫过,而后又带着欲拒还迎的姿态收回,随着一个飞跃的动作,扭出腰肢的柔软健美。因为舞衣的款式,露出腰部雪白的肌肤。
再一个落地间,秀出美腿的修长,光裸的足踝上金色的链子亮了人眼,再次吸引过去众人的视线,而真的看过去时,已然不觉看的是她的玉足。
殷璃飞心底啧啧称赞,不禁抬眸瞅了一眼哥舒璟。却见他低头在撕一颗葡萄的皮,不禁一愣。紫色的葡萄汁因此沁出果皮,染上白皙的指尖,那对比出的瑰丽颜色让殷璃飞突然觉得口颊生津,忍不住就想唆一口那普通,或是那指尖。
两个人都心不在焉的功夫,没有看见那舞姬已经一步步舞近上位。
殷璃飞很快恢复常色,对哥舒璟的表现甚觉满意,刚想回头继续看舞,就见哥舒璟抬手捻着那粒葡萄递到了她嘴边。殷璃飞错愕,眸光匆忙一闪,发现所有人视线都已经被那名舞姬勾去,忙以美人扇遮住这边,快速的张口吞下葡萄,舌尖如愿以偿的在他的指尖掠过。
“好吃吗?”哥舒璟柔声问,看了眼被唆干净的指尖,眉梢微弯。
“还不错!”美人扇后,殷璃飞朝他眯眼一笑。哥舒璟微微勾唇,而后眸光却又一闪。殷璃飞察觉到丝微的情绪变化,跟着拿下美人扇,才发现,美人已经顺着龙椅下的阶梯往上。
而龙椅上北齐帝激动的下了椅子,一脸色眯眯的样子盯着舞动而上的美人。正在这时,美人一个回身水袖一甩,脸正对他们的方向,脸上的珠帘掉落,而一只水袖往后卷向北齐帝,另一只正面的却是朝她们的方向。在堪堪拂过哥舒璟的面前后,又收回。
“诶,当心!”北齐帝却以为美人脚步不稳要跌下阶梯去,忙上前一步勾住美人腰肢。美人顺势往北齐帝怀里一倾,猛然错愕的抬眸看他,北齐帝瞬间就呆住了!
殷璃飞是不知道此时在北齐帝心中是多少惊艳,但不得不承认,刚刚美人面对他们的方向时,那一袖甩来的动作配合着轻兆的桃花眼,无不妖媚勾魂。这让她不由得又看了一眼哥舒璟,就是想装傻都不得不怀疑,刚刚那个女人至少有两次,是在故意挑逗勾引哥舒璟的意思。
就不知道,哥舒璟此时如何想!
——
皇后寝宫内,齐后刚刚安顿好南阳王妃母女,又重新整了一下仪容,便准备去宴会。这刚准备出门,就听见了内侍的来报。
“你说什么?皇上封了一个舞姬为贵人?”齐后当即冷沉了脸色。
“娘娘息怒,一个舞姬而已,成不了大气候!”身边的余嬷嬷立即劝说,而后呵斥那内侍下去。
“成不了大气候?以往皇上荒唐是有目共睹的,却从来没有直接封一个新进宫的秀女为贵人,何况这回还是个舞姬!这回又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狐媚子!”齐后气的往后回身,突然就没有了去宴会的兴致。
“这样的事,以往多多少少会有摄政王拦着的,这次不知道是怎么的,老奴派人去打探打探!”余嬷嬷忙说,眼珠子却跟着一阵不自在的转了转。
“摄政王?”不提哥舒璟还好,一提齐后就觉得心头上火:“你还看不出来吗,今天是他那王妃被人欺负了心里不痛快,所以分明是故意也给本宫找不自在来了!”
余嬷嬷的眸光又是闪烁了一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一个出生卑贱的女子而已,就不知道他这次又玩的什么花样。也只有皇上一心一意的信他,怕非得等江山被人夺了才能醒悟!”齐后愤然的说。
“皇后娘娘!”余嬷嬷听得这话,一时惊惧,忙就对身边的宫人呵斥:“都下去!”
齐后并没有阻止,待宫人走后,反而更觉得憋不住气来:“当得一个摄政王妃居然就那般狂傲,本宫就看她能够嚣张多久!”
余嬷嬷终究是忍不住了,跟着开口道:“其实摄政王妃还好了,皇后娘娘,你仔细想想,这事情分明就是南阳王府挑起来的,要是摄政王妃真示弱遭了冤枉,对皇上而言可不是好事!而且摄政王妃性格刚直,比起一些只会背地里捅刀子的可好多了!”而后面没有说的是,这事情还不是皇后娘娘您自己放纵出来的。你要不明明看出哥舒宁的不善,却还推殷璃飞出去,也不会有后面诸多的事情。
并且,跟在齐后身边多年。余嬷嬷很清楚她的脾性,分明没有什么大智慧,却还偏偏想揽权在身。表面总是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骨子里却早就对这政权的分配制度不满。
她也不是不知道,北齐帝是扶不起的阿斗,却还自以为是的觉得,没有哥舒璟,她如果获得更多的权利,必能垂帘听政成为北齐帝背后的最大助力!
齐后一听眉头皱的更紧,猛然瞪向余嬷嬷:“你这狗奴才浑说什么?”
余嬷嬷一吓,立即跪下请罪:“老奴不敢,老奴说错了话,请娘娘责罚!”
齐后这才缓和了几分神色,一时自己又陷入沉思,一想哥舒璟,又想三王之间。在殿内踱步好一会儿再次开口:“你说,上次摄政王如果被人刺死,这北齐又会如何?”
余嬷嬷又是一怔,不禁斟酌着该不该回答,或者说该怎样回答才不会惹怒齐后。但想自己跟了齐后这么多年,她虽然脾气有些阴晴不定,但好在一直都留用着她。为了这份恩,也为了自己的将来,余嬷嬷踌躇再三后开口道:“老奴愚见,现在的朝中万万少不得摄政王!皇上目前膝下只长公主一个……如果此时摄政王有个意外,皇上便无肱骨之臣,权利便都会在国舅手中!皇后娘娘睿智,今日应该也看出来了,三王都不是省油的灯!”
“落在国舅手中又如何?他可是皇上的亲舅舅,要知道,有皇上他才能称为国舅。若是江山易主,他可就什么也不是了!”齐后自以为是的冷笑,“再说三王,本宫看他们自己之间都暗潮汹涌,他们谁都想推一个出头鸟来,却又都不肯做!而且摄政王这些年将权限控制的很好,多半兵权都在一些元老手中,他们就算想翻出浪花来,没有足够的兵力怕也是天方夜谭!”
“皇后娘娘英明,局势看的这般清楚!不过,皇后娘娘,您忘记了,这几年发生的贪墨案等,有好几起可都是国舅党。虽然您说的不假,可是老奴斗胆说一句,先祖这江山原本也是从其他人手里打过来的!”余嬷嬷说完之后,立即低下头去。
齐后闻言感觉心口仿佛被撞了一下,骤然明白什么。余嬷嬷可不就是想说,到时候没有哥舒璟牵制,国舅一手遮天,也许就能够取北齐帝而代之。就是现在,北齐帝其实都有点畏惧国舅。
见齐后久久没有说话,余嬷嬷小心翼翼的又说:“到时候,三王想必也会有了筏子,必然天下势必大乱。”
齐后是想不到天下大乱会如何,她想到的就是国舅真的敢造反,她这个皇后又会如何。
“摄政王就没有其他心思了吗?本宫记得,入宫的时候,他也不过十四岁的少年郎,除了一个摄政王的身份,一无所有。短短六年的时间,他权盖半边朝野。如今国舅有个好儿子在拖后腿,国舅已见败势,到时候摄政王有权有势,随便使点诡计,他便可以名正言顺的上位。三王再不愿意,也没有合理的理由反对!毕竟,他可是皇上的亲弟弟!”
想到这一点,齐后更觉得可怕。尤其是她知道,殷璃飞会医术!
一时间,齐后心底一阵纷乱。想到今天自己动的小心思,又是后怕。想哥舒璟没有阻拦北齐帝封一个舞姬为贵人,只是向自己示警,还是已经准备动作?
每一年三王回京的时候,她其实都是怕的,怕哥舒璟突然兴起,留困三王,直接夺位!
哥舒璟都能将自己的暗卫派进皇宫里,那样的话,想杀她和皇上是不是也是易如反掌?可恨北齐帝这个憨货还不自知!
“摆驾,随本宫去宴会!”齐后想到这里,心底一阵着慌。
“皇后娘娘,您,您……”余嬷嬷立即躬身站了起来,紧张的看向齐后,“有些事情不如从长计议,想来就算现在任何人想如何,也还得个时间,您现在冲动过去也不能如何。还得让人看出来,您情绪不佳……”
“难道本宫居然连自己的喜怒哀乐都不能有了吗?”齐后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