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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帝凰,誓不为妾-第77部分

小说: 帝凰,誓不为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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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或主动或被动,停留在脑海中,新鲜的古老的记忆纷繁而来,触动着他们的一生。

☆、【111】找点麻烦

经此一役,安雅前路倒是平淡了不少,一路无事,百无聊赖到她都想缠着纪明轩带她去剿匪了。

说到底,她安大人就是个好战份子,没对手的时候浑身都不舒服,对手出现了,一边叫着无聊啊,找死啊,一边一掀衣摆,颠颠的就往上凑,生怕轮不到她动手。

那柄被君浩随手一扔,不知甩到哪里的大魏天子剑,自然也找回来了,好端端的神兵利器,为毛不用?傻么?她聪明的这么人神共愤,可不能干这等赔本的买卖。

安雅一不小心弄死了整个大魏的最高负责人,现在扶桑门正忙着选举新一任的大弟子,所谓攘外必先安内,正是如此。

如今的扶桑门大弟子之争,那叫一个刀光剑影,那叫一个水深火热,争权夺利抢板凳的事情,一向最重要,其它的,得空了再说。

哎呦喂,您哪位啊,杀了你和捏死一只蚂蚁似的,没空!

所以,安大人现在很不爽,夏日里积累下来的暑气得不到很好的宣泄,浑身上下的鸡血没地撒,她不高兴。

她一不高兴,那谁都别想过好日子,整日里没事找事,那都算好的。

最最无赖的是,她老人家要吃冰棍,要吃冰淇淋,就要吃,必须,立刻,马上,分分钟送到她的面前。

她知道没有,别说哭着喊着,就是满地打着滚儿的哀嚎那也是没有的,她就是要表明一个态度,老娘不高兴,别人可以不管,你纪明轩不能不管,你得负责哄我开心,逗我乐呵。

纪明轩装了两天聋子,做了两天瞎子,由着她闹腾,今日总算也爆发了。

“你想干嘛?”纪明轩随手拿了一块融化了一半的冰塞到她的口中,意图堵上安大人的那张小嘴。

嗯,温度刚刚好,不冷也不热,正好可以吃,他默默的想着,冰棍大约就是撒了白糖的冰块么?差不多,差不多。

“我要玩。”安大人一本正经的说道。

“玩什么?”

“逛青楼,要不小倌馆也是可以的。”

“……”纪明轩满脑门子的黑线,难道他不比那些人有看头?

放着他一个大大的美人不看,花钱看那些个,嗯,好吧,他承认他有点酸溜溜的。可是他说的难道不是事实么,真能有他好看,比他还风华绝代,仪态万千?

“不许。”他义正言辞的拒绝着,脸上泛了一点可疑的红色。

“不嘛,不嘛,我就要我就要。”安雅蛮不讲理的拉着纪明轩的胳膊摇晃着,嘟着脸颊看他,大有你敢不答应,你要不答应,本大人就烦死你。

车厢的另一端苦哈哈的坐着杜家公子,他的脑袋紧跟着说话的人迅速移动,一会看看纪明轩,一会看看安大人,他托着脑袋,觉得脖子略酸。

“我能插一句话么?”杜雷斯细弱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可怜兮兮的看着面前的两人,“前面就是怀安县了,要不上那呆两天?”

“怀安县是这十里八乡有名的富庶之地,想必……咳,咳……”他咳嗽了两声,接着说道,“想必啥都有的,安大人也该找个地方,养养伤不是?”

纪明轩难得没对杜雷斯说的话表示反对,想了想,一拍大腿,“就这么办了。”

于是皆大欢喜了,安雅有的玩了,纪明轩觉得安雅能好好休养休养了,大家都很欢喜,欢喜的谁都忘了杜雷斯脸上那一抹怪异的笑容。

让你们俩在我面前嘚瑟,看我一个单身的,非要刺激我,不知道秀恩爱死的快么?

咦,这话怎么听得这么耳熟?难不成也是安大人说的?管他的。

不给你们找点麻烦事,我还叫杜雷斯么?我还能称得上是无双国士么?我特么的就是聪慧过人。

他揉了揉鼻子,“居心叵测”的等着安雅的车队高高兴兴的进入怀安县,然后砰地一声,撞上一个大麻烦。

嘿嘿,咱这也是为了大魏广大的劳苦大众着想不是?

说到底,咱可是个实打实的大好人呐,一心为民,半点不为自己。

怀安县的县城极大,要说繁华,那确实也是繁华的,尤其是安大人想看的那两个地方,一点不掺假,实打实满街的脂粉香味,隔着两条街都能闻到。

从业人数如此之多,那定然是繁华的吧,比如那条著名的秦淮河两岸,那是相当的富庶啊,古代最大的支柱产业,诚不欺我也。

安大人的车队吱吱呀呀的驶过城门,驶进街道,身后的城门缓缓的闭合,车轮接着向前,最终停到了府衙的门口。

她怡然自得的掀起了车帘,当先跳了下去,松了松因为坐了一天的马车而变得酸痛不堪的腰肢,笑嘻嘻的说道:“哟,你们都来了啊?”

怀安县的县令,师爷并一众衙役听了这话,只觉得尴尬,您老人家都把车赶到县衙门口来了,咱还不麻溜的列队欢迎,那实在是大不敬之罪啊。

“下官张毅,叩见大人。”

“嗯,起来吧。”安雅随意的虚扶了一下,淡淡的说道,她才不耐烦记人名字,反正只是暂居几日,认个姓氏也算是对得起他了。

她看了看县令张毅脸上的一脸麻子和那短短粗粗的身材,下意识的,在心中给这位苦逼的张县令取了个绰号,嗯,张麻子不错,就他了。

“张大人啊……”安雅正准备客气两句,好歹是地头蛇么,稍微给点面子,还是要得的。

“不敢不敢。”那麻子脸连连摆手,可脸上却没有半点的惶恐之意,像是已经习惯了一般。

安雅看在眼里,也不点破,心里想着这人八成是上面有人啊,不太好办,抬了步子,大刀阔斧的往府衙里走。

她想的确实不错,这个张麻子的舅舅还真是如今京城里炙手可热的红人,堂堂监察院的院长大人,开玩笑,这是闹着玩的么?

全天下的官员脑袋,都拴在他舅舅的裤腰带上挂着,谁见了他不得低声下气的叫一声张大人啊。

要不是看在安雅头上戴着的那顶昭宁公主的帽子,哼,不给他孝敬磕头就算是不错的了,还让他来迎接,想的倒美,也不怕没命享受,随便安个罪名,还不和过家家似的。

没证据怕什么?

有证据要抓,没证据创造证据也要抓,简单,轻松,容易。

“本大人没别的嗜好,就喜欢看个美人,吃个佳肴,喝点小酒,张大人你看,不为难吧。”一边往里走着,安雅一边淡淡的说道。

这官场中,巴不得人人都是乌鸦一般黑,那才舒坦,睡得才安心,我们都贪,就你一人清高,回头你把我们一窝端了怎么办?

所以说,清的和水一样清澈见底的官员一般死的比较快,非正常死亡率远远高于贪官的数量,尤其像和大人那种脑满肠肥的,反倒能遗臭万年,不太容易死翘翘。

一听安大人开口要东西,张毅眼睛一亮,同道中人啊,这个好,舅舅常说,他虽表面上看的风光,其实整个朝堂上,在皇上跟前最得脸的还是眼前这位安大人,趁此良机,巴结巴结,有搞头。

张毅眼珠这么一转啊,眉头一皱,再开口,语气那真是要多和善有多和善。

他脸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的,舔着张麻子脸凑到安雅的面前,摆出一副,大人放心,我懂你的表情,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很是诚恳的邀请安大人与他一同贪污*。

杜雷斯跟在安雅的身后,看着她的脸上又露出了那股子奸诈小狐狸似的淡淡浅笑,心中不由自主的替这个张大人默哀了两声,可怜的麻子,别被安大人卖了,回头还替安大人数钱啊,真是可怜的人啊。

他隐隐约约的听到安雅在对张毅说:“可得是干净的啊,别人用过的,本大人可不稀罕。”

“那是那是……”张毅点头哈腰的说着,随手擦去脸上渗出的油珠,忙不迭的答应着。

“哦,对了。”走了两步,安雅笑着拉过张毅那比猪蹄还要肥上几分的爪子,殷勤的拍了拍,“记得挑几个美人,送到他的房里。”

安雅猥琐一笑,伸了根手指,点点了身后跟着的两人,然后加快了步子,将张麻子甩在了身后。

张毅回头一看安大人手点的方向,小意的对着纪明轩和杜雷斯笑了笑,也不知安雅指的是哪个,盘算了一阵,嗨,多大点事啊,大不了一人送一个就是了,小事,小事。

一行人走的欢快,直奔向那醉生梦死之地,不曾看见街边的角落里,一个衣衫破旧的男子,目瞪口呆的看着安雅的背影,用着乌黑的,满是沟壑的手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再揉了揉。

安大人来了,是不是说明老天总算开眼了,怀安县的百姓有救了?

这一晃神的功夫,安雅最后一片月白色的衣角,已经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他的心中既欣喜若狂,又惶急万分,抬脚就要追,正在此时,从他的身后伸出一根质地粗糙的拐杖,拦在了他的面前。

那根拐杖摇晃着,一看就是随意的找了一根树枝,简单的修饰了一下,磨去了枝干上的棱角,便成了老人手中的依靠。

握着这根拐棍的手是枯黄的,瘦弱的,只要这个男子轻轻一推,就能推开,可他却呆住了,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睁睁的看着安雅的人,将所有的马车和行李,赶到了县衙中,这才悠悠的叹息了一声,跪倒在地,无奈的说道:“娘……”

他的声音显然是压低的,生怕惊动了不远处拿着刀剑的县衙衙役,他的声音轻轻浅浅的,细细的听,都是满满的苦楚,“娘,你怎么来了?”

☆、【112】丑恶嘴脸

那老妪愤愤的将手中的拐杖在地上重重一跺,虽是用足了气力,但毕竟上了年纪,拐杖落地的声响并不是很大,却也惊得男子吓了一大跳,连忙看看四周,眼见没有人注意,这才略略放下心来。

妇人似是积怨已深,狠狠的说道:“我不来,是要看着你去送死么?嗯?”

“娘……”男子正要分辨几句,可看到老母亲脸上忧伤凄楚的神情,终是什么也没说,那是他的娘,这样苦苦的哀求,他还能说些什么?

只是那眼神不时的往县衙的门口扫去,似乎还想寻了机会去找安大人。

“跟娘回去,天下乌鸦一般黑,你当真以为你心心念念的安大人就是什么青天大老爷么?”老妪恨铁不成钢的说道:“要真是个好的,能跟着那张毅同流合污吗?”

“你看看!”那妇人挥舞着手中的拐杖对着县衙门口行色匆匆的衙役们指指点点,连声说道:“还不是和上次的那些人一样,都是那套,吃吃喝喝,回去就说一切都好,平安无事,处处一片盛世赞歌?”

“娘,你不知道,安大人不一样。”男子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要为安雅说上一说,“安大人这些年都隐居樊城,想必是不知道张毅的所作所为,否则肯定是要好好的收拾他的。”

“你别自以为跟着安大人上过战场,也立过些功劳,她就能帮着你。”妇人用看着傻子一般的神情,看着自己的儿子,“就你一个大头兵,这些京城里的贵人能记得你?”

“别傻了,跟娘回去。”妇人伸了手,去拉他的胳膊,淡淡的说道:“倒也得亏你有军功在身,这些日子没为难咱家,这日子么,苦就苦点,能过就行,别平白送了性命。”

“明天咱把家里那几只鸡杀了,请衙门里的那些人吃顿饭,总有些作用,吃人家的嘴短不是?”

男子看了看胳膊上母亲枯瘦干裂的手,因为长期的劳作,老人指甲缝中都嵌上了难洗的黑灰,可以想见这些年过的有多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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