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贵妃传-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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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沉寂的可怕。
苏谦阳看着那紧闭的门,脑海中是刚才她怒不可遏的神色,她在生气,生气到直接甩身就走,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生气到忘了在他面前把该有的端庄贤淑做的完美。
苏谦阳站了起来。
屋外的陈奉不由的挺直了背,冯盎也是低头用余光看着,屋子里亮堂堂的那皇上的背影清晰。
苏谦阳面朝着门口,陈奉这都准备要迎驾回承乾宫了,冯盎有些失望。
但就缓慢的走了一步半,苏谦阳转过身,直接面朝着内屋子的门那走去,走到门口,停住了。
过了一会,苏谦阳朝着门口那看了一眼,陈奉压着那惊讶,机灵的把外面的门关上了,咳,皇上这会想说的话,应该不会想被人听见。。。
内屋中,蒋茹茵气着进去,坐在床边一会之后就有些后悔了,刚才这么气着进来了,她把皇上给扔在外面不管不顾,太失礼了。
侧耳听外面的动静,鸦雀无声的,蒋茹茵握紧着拳头,心底里又有些破罐破摔的念头,都已经进来了,要降罪就降罪吧,难道现在还出去跪下来认错不成。
她骄傲着做不出这样的伏低,更何况,她就觉得皇上这么试探她,是在侮辱她,别的她能忍,这如何能忍。
心里这么想着,蒋茹茵还注意着门口那,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蒋茹茵以为皇上肯定是被她给气走了,门忽然开了。
亮光照进暗着的内屋,蒋茹茵一抬头,他站在门口那,背光着瞧不清楚他脸上的神情,蒋茹茵站了起来,没动。
没过一会,苏谦阳直接朝着她走过来。
蒋茹茵下意识的想后退一步,但身后就是床了,也退不到哪里去,苏谦阳没错过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哼了声,“你不是很有理么。”
还真是激不得,一激蒋茹茵这气又上来了,本来还想着他都进来了,应该服个软让这事先过去,他这话一刺,蒋茹茵直接回道,“臣妾怎么没有理了,皇上您心里对臣妾有怀疑的,何必这么绕着弯子来试探臣妾。”
“朕如何不能试探了,信中内容如此,你若坦荡,就不必在意。”苏谦阳这会的神情还淡然着。
“臣妾坦荡,不代表臣妾不在意皇上的试探,皇上既不信臣妾,今晚就不必前来说这么多,直接定了臣妾的罪就是了,皇上既然来了这么说,臣妾自然要驳上一驳,事关臣妾清誉,臣妾如何能不在意!”
有了刚才那起身丢下他自己进屋子的一幕,说这些话,蒋茹茵就没怕什么了。
苏谦阳听她说的振振有词,反问道,“你觉得朕不相信你。”
蒋茹茵一滞,“是,皇上您这么问,就是不相信臣妾,否则,您该直接说定王妃这信的事是有人刻意为之,而不是问臣妾,到底和定王爷有什么情分。”
“朕若是不相信你,朕就不会来昭阳宫了。”苏谦阳看着她,露出了今天晚上的第一个笑意,相信定王妃,他当然是更相信自己的妃子,若是信了心中的内容,他最初这一切的理解,会被颠覆成什么样子。
苏谦阳绝不允许这样的颠覆,更不能容许定王妃所说的是真实的,遗书的出现不合常理,他心中的那一杆天秤,在离开承乾宫的时候就已经偏离了,他来昭阳宫,是为了通过她,让他心中对这一份的相信变得更加的真实和理所当然。
作者有话要说:黄桑表示,朕怎么能输,既然不能输,那就得信挖
感谢:
红叶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4…17 16:51:29
☆、第109章 。什么是真相
蒋茹茵心头上还压着那股没散完的气;人便是如此;对方后退了一步;稍有示弱了,自己就会往前压一步,只要没有触及到那底线;觉得还可进,这一股压倒对方的*就不会停止。
蒋茹茵听着他这么说;反驳道;“皇上若是相信臣妾,来了就不会这么问。”
这语气这神情,在苏谦阳看来;确有几分得理不饶人的样子;半响;苏谦阳揶揄,“朕终于知道平宁牙尖嘴利着是像谁了。”
刚刚还说着定王妃遗书的事,一下又转了,蒋茹茵可还没从刚刚那话题中跳出来,见他不说,自己说,“皇上说定王妃自尽身旁就放了这两封信,若是真想交到臣妾手中,也不会是通过这样的方式。”倒不如说是想昭告给别人,这定王还和贤妃有不清不楚的关系,或者和蒋家还有牵扯不清的关系,说不定纵火一事还是蒋家的手笔。
苏谦阳看着她,嗯了一声,“那爱妃以为谁会在定王妃身旁放了这个,故意而为之。”
蒋茹茵摇头,“臣妾不知。”事实的真相到底是有人刻意,还是定王妃刻意,死者不会开口说话,没人求证,定王府的人被关起来了,一问没人知道这信的事情,根结在于定王妃,可她已经死了。
因为定王爷牵扯出来的事情还不够多么,蒋茹茵神情里浮现一抹疲倦,成亲的时候,谋反的时候,被关押的时候,中毒的时候,还有现在纵火的事情,但凡定王爷还被关在宫中,这样的事总牵扯不断,她倒宁愿定王爷被救走了。
屋子里静默了一会。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
陈奉在外守着,迟迟不见皇上出来,也没听见屋子里有大动静的争吵声,皇上应该是留在昭阳宫不会离开了。
空气里因为大暴雨显得清冷许多,风吹着雨点偶尔还会飘进走廊里,冯盎向陈奉邀请,“外头雨大,等皇上和娘娘歇下了,陈公公赏脸和小的去喝个茶吃个肉暖暖身子如何。”
陈奉瞧这不见停的雨,看了一眼冯盎脸上的神情,笑斥了一声,“猴嘴,等皇上和娘娘歇下半个时辰后。”
这算是答应了。。。
屋内蒋茹茵听到这暴雨敲击屋檐的声响,走到窗边开了看一眼,一股的冷风灌入屋子里,屋檐下走廊里,沿着阶梯那一截早就溅湿了。
屋外的动静大了,显得屋子里也不再这么安静,她这一动,苏谦阳跟着走到了窗边,两个人也不点灯,就让这外屋和窗外走廊上的灯衬着屋子里昏暗中透着些微亮。
亮光下看人,黑暗中识心,苏谦阳坐在窗边,视线落在她看雨的侧脸上,嘴角扬起一抹不经意的笑,这就是他为何在看到那两封信的时候怒的是写信的人而不是她的缘故。
尽管不可否认看到信的那一刻心底里闪过的无数猜想中有对她和三弟的怀疑,但从一个男人的情绪出发,这样的情境就是在挑战他在她心目中的位置,可以不是最重要的,但必须是在所有男人中最重要的那个。
苏谦阳不能容许那是事实,心中的那些猜想,想当然的被别的情绪所替换掉了。
那是自信,同样也是孤注一掷。
雨继续下着,蒋茹茵终于叫了青冬她们进来送水,在就寝前,雨似乎小了一点。
黑暗中蒋茹茵枕着他的手臂,对她来说,这危机才算是刚刚开始。
这两封刻意为之的信就是在预告着当初她不愿意相信,觉得不可能的事情正在慢慢被揭露出来,蒋茹茵觉得不可思议。
“睡不着?”耳畔忽然传来苏谦阳低沉的声音,蒋茹茵抬头,看到他睁着眼睛看着自己,嗯了一声,“雨声有点大,吵着睡不着。”
刚说完,一只手轻轻的捂在了她朝上的耳朵,他的声音再听在耳中就闷了很多,“这样呢。”
蒋茹茵半句话哽在了喉咙中忽然不知道怎么说了,只点了点头,苏谦阳换了个姿势把她搂在怀里,一手还盖着她一侧的耳朵,下巴在她额头上触了触,似轻笑,“雨声大了就睡不着,若是打雷了,岂不是得吓哭。”
蒋茹茵眯上了眼,压下心底升起的异样,喃了一声,“臣妾睡了。”继而不肯再出声。。。
几天后,青玄宫纵火一事有了答案,定王妃想把定王爷带离皇宫,筹谋已久,买通宫内的人偷取开锁钥匙不说,还让人纵火引起混乱,趁机想带走定王爷。
但事情败露,定王爷没带走,定王妃怕这事被查出来累及许家,在定王府自尽。
那两封信,除了皇上看过来,其他人都不知道信中是什么内容。
这件事多少还是让许家受了些牵连,这定王妃在临安城,一个女流之辈还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么,尽管没有证据显示,但这许家还是受了多方猜忌。
因为这件事,太皇太后给气病了。
蒋茹茵带着平宁和容哥儿前去探望,太皇太后像是一夜间老了很多,本来保养极好的一头黑发,如今却布满了苍白。
当初定王成婚,这定王妃还是她选的,定王妃的性子在许家中最为柔和,怎么也不会想到她最后还会有这样一步,太皇太后连定王妃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得来的就是她的死讯。
长公主这些天都在延寿宫里伺候着,见到蒋茹茵她们来了,让她带着两个孩子进去陪陪太皇太后。
走进内屋,床榻上,太皇天后刚喝了一些汤,一旁伺候的嬷嬷撤走了碗,蒋茹茵让容哥儿和平宁给太皇太后行礼,平宁乖乖的站在那,伸手碰了碰太皇太后的手,“祖奶奶您要快点好起来。”
“平宁真乖。”太皇太后笑靥的摸了摸她的脸,看了容哥儿一眼,眼神里多了些感慨,和皇上小的时候很像,年纪虽小却沉稳的很。
平宁看太皇太后多了很多白头发,从手上摘下当初太皇太后送给她的佛珠放回她手上,“祖奶奶您不是说,戴了这个身子好,会年轻。”
乖巧懂事的孩子总是让人喜欢的,平宁这几句话下来,太皇太后脸上的笑意就多了不少,轻轻捏了一下平宁的脸,“这孩子,嘴这么甜。”
蒋茹茵怕太皇太后累着,呆了一会就带着两个孩子回去了,平宁还和太皇太后约好了,过几天再来,长公主差人送她们出去,自己进了内屋中,到床边坐下,“祖母睡一会吧。”
太皇太后看着长公主,叹了一口气,“你们一个一个都不是省心的。”该嫁人的不肯嫁,该消停的不消停。
长公主笑了,替她掖了掖被子,“老娘娘这是哪的话。”
“哀家是活得太久了。”太皇太后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这都是阳儿继位了,太子都快要大婚,哀家还没去陪你祖父,他啊,这是在催着哀家了。”
“祖父可盼着您长命百岁。”长公主瞪了她一眼,“您再这么说,静卿可是要生气了!”
太皇太后呵呵的笑着,撇开了话题,“你看平宁和容哥儿两个孩子如何。”
“贤妃把他们教养的很好。”长公主中肯的评价,四个公主四个皇子,在这段时间的接触以来,平宁和容哥儿真是懂事的两个孩子。
“怕是教的太好了。”太皇太后又叹了一口气,长公主明白过来她的意思,顿了顿,“贤妃看着不像是那种人。”
太皇太后看了她一眼,长公主默声,贤妃是哪种人根本不是重点,重点是太子的身子这么虚,还不知道能活多久。
若是太子真的走了,这又是一场争夺啊。
“那更应该教的好了。”长公主随即说道,太皇太后点点头,“你说得对,确实都应该好好教。”有备无患才是上策。。。
太皇太后这一病,时好时坏,十一月的时候好了些,临了十二月又起了变数,等到开春二月初,太子即将大婚了,这才稍微好转。
当年先皇也是这么一病,时好时坏,忽然就去了。
太皇太后这病着大家心里也有数,起码这心理准备都是已经做好了。
宫中忙着太子大婚的诸项事宜,皇后为这事年末忙到二月,人都瘦了很多,太子府的打理,各个宫女嬷嬷的分派,在这之前还要训导一番。
也因为这件事,从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