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影天下-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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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会发现?就那些脑子装的都是浆糊的人?”不屑的说道,“不是连你也没有发现么?倒是好奇啊,以你的身手不应该会被抓住吧?”
“是啊,咱们还有些相同呢。”伸手在她的胸部捏了捏,坏笑的说道,“手感挺好。”
“一边去。”没好气的打掉她的手,“你这副模样真像一个女流氓,配得上这张脸么。”鄙视的看着栾羽。
“有什么关系,我只是很好奇。”无辜的眨眨眼睛,“你打算一辈子在这里面么?”看她的年纪应该不算大,为何会自己进来呢?这可是天牢啊。
“你什么时候走,我就什么时候走。反正也呆腻了,换个地方吧。”淡淡的说道,仿佛这天牢在她的眼中就如同客栈一般,来去自如。
“厉害。”朝着她竖起大拇指,“估计也快了吧,貌似是后天,我可是要被斩首了呢。走了,希望有缘再见吧。”挥挥手,回到了属于自己的牢房。
“缘?或许是有缘的吧。”被乱发遮住的眼眸射出两道光亮,只是一瞬间就隐没了下去,大大咧咧的坐在干草上,扣着指甲里的泥,低垂着头,挡住了嘴角露出的笑意。
第六十七章法场乱之一朝两帝
终于结束了暗无天日的生活,栾羽再一次享受到了权势带来的好处。身上没有那肮脏难看的囚服,纵使手上脚上都带着镣铐,她还是那么的从容淡雅。
阳光很好,栾羽半眯着双眸,抬头看着那耀眼的太阳,嘴角划过一抹笑容,终于是要结束了呢。好笑的看着那囚车,脑海中闪过的都是被仍鸡蛋烂菜叶的画面。
“喂,会不会有人给我扔烂菜叶啊?”栾羽低声问着身旁的一个侍卫。
“不会。”回答的很肯定。栾羽有些错愕,不过看到侍卫那痴迷的目光她也便了然了。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不需要找理由的。有些人,信你,纵使是事实,他们也会千方百计的找出种种的理由来说服自己那是假的;有些人不信你,纵使你说破天,他们也会找出种种的理由那是真的。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自古以来,当权者看不起这些平民,可是他们的天下,却要靠这些平民撑起来。
从天牢的方向,咕噜噜的朝着不知何处的刑场走去。栾羽坐在囚车里面,含笑看着周围的一切。路面上已经没有了积雪,也许是到了雪停的日子,暖洋洋的阳光晒着,舒服的眯起了双眸。红唇翕动,悠扬的歌声飘扬而出。
细长的柳叶,铺了满路;
凉风轻拂着耳边的发丝,谁在低吟浅唱;
望不见了,路的那端,等待的身影;
看不到了,昔日,笑颜如风;
伪装,总是那么容易被人看透;
我没有我的温柔,泪水肆流;
凉薄如你,窗外的月,朦朦胧胧;
无人知的心痛,垂头,泪眼如雾;
转身别了此处,暂歇的驿站;
抚琴的指,停驻在了伤离的音符……
路旁的人,全部都安静的看着那个坐在囚车里的女人,那副平淡的模样,那倾城的容颜,这一天,永远的印在了人们的心中。很久很久之后,人们都不曾忘记,有一个女人,唱着歌,坐在囚车里,美得如同一幅画卷。
路再长,还是有着尽头,宽阔的场地,周围有着茶楼酒肆,原本喧闹的街道,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到处都是带着武器的侍卫。远远的依稀可以看到,那一抹明黄的身影端坐在椅子上,只是,罕见的,少了竹黎。酒楼茶肆之中,多了许多的人影,人都是爱热闹的。
手上与脚上的镣铐发出哐啷啷的声响。被侍卫围起来的台子,是那样的显眼。彪悍的侩子手,寒冷的天气中依然穿着红色的单衣,持着一口大刀,站在断头台上,像是门神。
门神?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事实上,她的确笑了,笑的明媚,笑的不像是一个将死之人。似乎自从婚礼之后,她变了好多,脸上的笑容再也没有了那一丝的冷淡,蓝色的双眸再也没有了那一丝冰冷的寒意,整个人,如同脱胎换骨一般,仿佛像是换了一个人,和过去,真的不一样了。
迈上台阶,看着阳光照在自己身上投下的阴影,低低的笑声从唇间溢出,是幸运,是感激。幸运,自己喜欢的不再是竹黎,感激,老天没有让自己再重复上一世的经历。
“犯女栾羽……”
“停吧,你不嫌烦么?”栾羽站在断头台上,打断了监斩官的话,“熙枫,咱们彼此之间都心知肚明,你认为,有必要搞这些虚的吗?”
“呵呵,那倒是朕的不是了,倒是忘记了羽姑娘的为人了。既然这样,那么,羽姑娘你还有什么遗言么?”熙枫也不生气,他应该是对自己很有信心吧。
“遗言还是有的。大叔你要听一下么?”笑的单纯,“大叔,你媳妇儿年纪太大了,既然老了,那就不要涂那么多粉了,看着好渗人的。”故意的打了一个哆嗦。熙枫的脸色难看了几分。
“还有哦,我没有想到大叔那么先进哎,搞姐弟恋啊,好佩服啊,也亏的大叔天天对着一个老女人还有性趣。我真的很佩服很佩服大叔哦。”
“明明已经退位了,还重新霸占着自己儿子的皇位,老不羞。”
“大叔心肠不好,心眼小,人家明明没有杀了竹黎哎,却还是要杀我,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还有哦……”小嘴儿叭叭叭的说个不停,熙枫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栾羽心中畅快了,可是却苦了下面的人,做手下的想笑又不敢笑,的确很辛苦的。
“闭嘴。”唰的一下站起来,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脸色难看至极。
“哎哟,恼羞成怒喽。”拍着手掌,铁链一阵哗啦啦乱想,“大叔,你好可怜哦。”垂下双手,笑眯眯的说道。
“杀了她。”气急的下令。
“还不到午时哦,大叔你不遵守游戏规则。”表示抗议,栾羽嚷嚷着。
“朕可没有时间陪你玩儿游戏。行刑。”怒喝一声,熙枫还从未感觉自己这么愤怒过。
“这就是一代帝王的心气吗?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呢。”一道嘲讽的声音响起,在寂静的刑场,显得那么的突兀。
“谁?!”熙枫又惊又怒,警惕的看着四周,却是没有发现一个陌生的人。
“陛下真是记性不好啊,我还帮你守过门呢,这么快就忘记了么?”一个侍卫慢慢的走了出来,摘下了头盔,露出一张笑脸,不论是眼角还是眉梢,似乎他的脸上每一个地方都带着喜意,可是,十分诡异的,当这些喜意凑在一起的时候让人遍体生寒。
“邪?”栾羽有些吃惊,有些疑惑,这次的邪,似乎和前几次有些不一样了,不一样的,就是他脸上的笑容,现在的邪,才真正配得上他这个名字。
“羽姑娘还记得我啊,真是高兴呢。”面对栾羽的时候,又恢复了以往的笑容,温文尔雅,温润如玉。
“你……”熙枫却如同见了鬼一般望着他,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
“我没有死,对么?”呛的一声抽出了手中的长剑,“让陛下失望了。”
“你如何活过来的?”受了伤的人,在冰冷的水中能够浸泡多长时间?怎么会有活着的可能?
“谁告诉陛下,我受伤了。”笑的诡异,那一日,他的确是满身的血,可是那血,又有多少是他自己的呢?
“哼,今日就让你下地狱吧。”脸上浮现一抹冷冷的笑意,熙枫大手一挥,“拿下。”呼啦啦,一阵一动的声音。
“哟,还真是热闹啊。朕,没来晚吧。”又是一名侍卫,摘下了头上的头盔,露出一张脸庞,解下了身上的铠甲,现出身上明黄的龙袍。
“你……”熙枫睁大眼睛,惊恐的看着他,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混进来的?
“禁卫何在?”跃上断头台,站在栾羽的身侧,手中擎着一枚精致的令牌,上面没有字,只有一个图案。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呼啦啦的跪倒一大片,将近半数以上的人全部都对着熙澈行跪拜之礼。
“反了不成?熙澈早已被奸细杀害,你们想要谋反么?”熙枫怒吼道,眼眶发红,额上青筋暴起,狠狠的盯着熙澈,恨不得将他拨皮拆骨。
“朕何时下令册封过太子?朕还未死,父皇,您是不是太急了?”黑色的眸子里含着心痛,“朕是您的儿子,为何您要这样对我?”其实,他不是呢。真是讽刺啊。
“闭嘴,朕的澈儿明明就在皇宫之中。说,你是受何人指使?”一口咬定了此刻的熙澈是假冒的,毕竟奸细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出现一个假的熙澈来掀起熙国动乱也不是不可能的。
“人们都说,君无戏言,没有想到这一国之君扯起谎来,居然是这样的可笑。”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淡了下去,充满了帝王的威严,剑眉星目,金黄色的令牌反射着森然的光芒。“贼人乱我朝纲。邪,拿下。”
“杀。”仿佛是心有灵犀,两人同时下达了命令。一朝两帝,父子相残。
第六十八章法场乱之厮杀中的歌声
一场混战,各自的主将遥遥对望,到处都是厮杀的声音,惨嚎声,兵器碰撞,几乎每一次的挥动手臂都会带走一条生命。栾羽不是没有见过厮杀,相反,她还亲自参加过厮杀,但是从来没有见过像今日这样,只是为了两个人的利益而展开的厮杀。蓝色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那血腥的场面,说不震撼是假的,说不心痛也是假的,可是,她又能做什么呢?在这个混乱的年代,注定了伤亡。
“小羽。”熙澈侧头看着她,“你还好么?”柔情软语,在这血腥的战场上多出了一丝悲壮的温柔。
“很好。”点点头,鼻端充斥着血腥的味道,有些不舒服得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眸子里满是迷茫。
“这是必然的。”熙澈看着那激烈的厮杀,紧抿着双唇,“皇朝更迭,战乱四起,平静了太久了,士兵们手中的刀剑也已经生锈了,可是,即使平静他们也不敢懈怠,因为你不知什么时候,你的邻国就会朝你挥出利剑。这只是很小的战场,只是内部的皇位争夺。哪一个皇帝,哪一个将军不是踏着这累累的白骨站在那耀眼的高位上的。”
或许,这场面惊心动魄,或许,这阵势磅礴,但,处在这其中的人,可想,每日这样过活?砍断了手上脚上的镣铐,栾羽垂手望着那厮杀。悠扬的歌声,在这一场厮杀中,悄然回荡。
彼时盛开的烟火;
恍若前世的欢愉;
前日尚未融化的落雪;
今时染上了残忍的血迹;
我们不懂,为何会有仇恨;
要互相伤害,刀剑相向;
无情消逝的灵魂;
你想要说什么呢?
人们为什么不停止干戈。
雪过天晴,冬日消融;
醉酒之夜;
在平静安详的天明之前;
杀伐之矛,离我们那样的遥远;
倒下的同伴;
你要说什么呢;
那没有声音的眸光;
也能传达不舍的绝望。
春日落雪,回转冬寒,
我以我歌,为自己作证,祭奠不屈的亡灵。
她不知何时,越发的厌倦了杀戮,随身的软剑,早已丢在了婚礼的现场,飞身而下,蓝色的眸子里带着嗜血的泪光。躲过了刀剑的袭击,如同一只穿花蝴蝶在人群中飘走,每一掌的落下,都会有一个人倒下,她的掌下,没有一个人死亡。
蓝色的眸子里,渐渐的散去了所有的情感,只带着一份冰寒,歌声仍然在回荡,渐渐的止住了杀伐,站立的,垂下了双手,茫然的看着那个女人,耳边之有她的歌声响起。
“那没有声音的眸光,也能传达不舍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