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姆巴拉-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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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连长点点头:“嗯,好吧,看看这家伙身上有什么东西没有。”
我们迅速将汤斌的绑绳解开,里里外外全翻了一个遍,就连最隐秘的地方都看了,除了翻出一个小本子和一支注射器外,其他就什么也没有了。
赵科长不死心,又仔细检查一遍,确认没什么东西了,才有些不情愿地松手。
大家有些疲惫地站起来,正准备商量该怎么走,张连长的矿灯无意中又照到汤斌的嘴巴,突然,他“咦”了一声,急忙蹲下来,使劲掰开汤斌的嘴巴,用手去摸他的牙齿。
我看得纳闷,不知道张连长此举什么意思。借助矿灯的光亮,我发现汤斌嘴巴最里面的一颗牙齿的根部居然有一圈铁丝样的套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就见张连长又摇又晃,突然就从汤斌口中拔出了这颗牙齿,我看得纳闷,不明白张连长给死人拔牙什么意思。
张连长用水冲洗干净这颗牙齿,放在矿灯下仔细观看。果然,这并不是一颗普通的牙,它居然没有牙根,下面是齐口的,好像是被钩子或者胶水粘在牙龈上的。
张连长将牙齿在地面上轻轻一摔,牙齿裂开了,果然是两半的,被人精心粘合在一起,不注意看很难发现。
牙齿不但两半,而且是中空的,里面横卧着一个小小的条状物,张连长小心取出来,放在灯光下小心揉搓,果然,封口松动以后,从里面扯出一卷长长的微缩胶卷来。?
第三十七章 逃命
第三十七章 逃命
大家又惊又喜,这个老狐狸,居然把秘密藏在牙齿里。赵科长弯腰又去检查汤斌的嘴巴,看看能不能还有其他发现。
张连长把胶卷收好,重新装回假牙,递给席苗,席苗小心放在贴身的衣兜里。
赵科长还在翻看汤斌其他的牙齿,张连长也打着手电帮他检查,两人就差把汤斌的嘴巴掰掉,汤斌满嘴牙齿都被敲了一个遍,但这次的确什么也没有了,一无所获。
我心里有些着急,汤斌临死前说已经启动了自毁装备,再耽搁下去恐怕凶多吉少。
“张连长,”我轻轻拉拉张连长的衣角:“咱们快走吧,万一……”
张连长愣了一下,和赵科长对视一眼,摇了摇头,终于站起身子,拍拍手,叹口气:“算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这个死东西说的是事实,那就麻烦了,咱们先出去再说。”赵科长点头同意。
说走就走,他俩简单商量两句,就招呼我们往外走。
我起身跟上,黑背已经能站起来,摇摇晃晃跟在后面,我看得心疼,一把将它抱起来,揣在怀里。
张连长和赵科长一人扯住汤斌一条胳膊,一直拽到那个泥潭前,张连长将汤斌的尸体抡起来,往泥潭里一扔,口中叫道:“去你娘的!”
“砰”,尸体落到泥潭里,瞬间就被翻滚的黑泥卷了下去,不见踪影。
我突然想起小黄,小黄的尸体在哪里?于是轻声问席苗:“小黄呢?”席苗低下头,默然地说:“就在你昏迷的时候,张连长和赵科长将他抬到洞里用冰块埋了。”
我心中黯然,一路上,小黄和我相处得最融洽,虽然时间不长,但却有兄弟一般的感觉,转眼间,天人两隔,从此阴阳两路,想起来令人心酸。
但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我们的处境很不妙,万一汤斌说的炸弹真要爆炸了,说不定我们也和小黄一样难逃一劫,想到这里,心里不禁有些堵。
本来这时泥潭里乱伸乱抓的鬼手已经很少了,只在中央还有几个,汤斌的尸体砸下去,居然刺激得泥潭又开始剧烈翻滚,越来越多的手臂重新从黑泥中伸出,空气中的恶臭好像也开始浓烈起来。
“不好,快走。”张连长招呼一声,众人沿着泥潭边缘的小路迅速外逃。
黑手越来越多,有些已经伸到小路的路面上,我们只好一边跑,一边躲着伸缩不停的鬼手,好容易才从内部逃到外面的房间,幸好没人掉队,人人都一头大汗。
赵科长瞅了瞅腕上的手表,叫道:“不好,还剩不到半小时,怎么办?”
空气骤然紧张起来,气氛有些压抑,众人的脸上都显现出一片茫然,在这一百多米的地下,我们根本不知道出口在哪里,怎么出去?
原路返回显然已不可能,那块铁栅栏结结实实挡在那里,根本没有希望。
可不从原路返回,该从哪里走?
张连长转脸问我:“虎子,干粮还有多少?”我摸摸身上,摇摇头,表示已经不多了。张连长脸色凝重,又问席苗:“小席,还有多少水?”席苗拍拍挎在腰间的两个军用水壶:“我刚才在里面装了满满两壶。”张连长点点头,对赵科长说:“走,到外面再说,先到仓库看看,还能不能带点东西。”
仓库的发电机还在运转,灯泡发着光,大家心里稍微平息了一下,顾不上休息,纷纷翻找起来,尽力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我找到一些压缩饼干,不管能不能吃,先带上,万不得已的时候总比饿着强。
大家重新换了几把矿灯,还有很多东西虽然也不错,但对一群急于逃命的人来说,没多大实用价值,只好放弃。
最后,张连长找到两把工兵铲,全是折叠式的德国造,用起来十分顺手,真是一对好东西。
简单拿了点东西,重新来到外面,大家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做。
重新坐升降机上去,显然没什么希望,上去我们能干什么?找不到出口还不是一样等死,大家在升降机门口来回转圈,弄不清究竟该不该上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已经不容许再迟疑了。
张连长一跺脚,说:“走,到东边的洞口看看。”
大家也没什么主意,只好跟在张连长身后跑进东边的洞口,期望能找到一线生机。
洞中的路很长,曲里拐弯的,众人的心重又燃起希望,一路狂奔,跑了差不多百十米,眼前豁然开朗,容积突然加大,面前出现一条铁道,铁道上还有一列小火车车厢,数了数,差不多六七个。
众人面面相觑,赵科长惊喜道:“这很可能是当年日本人运输物资的秘密铁道,我们顺着这条小火车车道说不定就能找到出路。”
我的心情突然一轻,好像快要溺死的人突然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张连长点点头:“老赵说的不错,基地这么大规模,所用物资一定十分惊人,仓库那么多东西靠我们刚进来的小庙运输显然不行,必须有专门运输线路才行,这里恐怕就是基地连接外界的地下通道,我们走。”
赵科长看看表,脸色白了:“现在离我们从城堡下来差不多快两小时,时间不多了,就算能顺着铁道出去,恐怕也来不及。万一炸弹真的爆炸,就算我们躲在这里也不保险,冲击波一样能将我们撞死。”
气氛骤然紧张起来,怎么办?大家像热锅上的蚂蚁,一个个急得团团转。
死神正在迅速接近,我甚至能听到那一步步逼近的沉重的脚步声。
张连长突然将灯光照在这些铁皮车厢上,这些车厢显然是特制的,规格比正常火车车厢小了许多,很像矿井中用的那种,估计是专门设计在洞穴使用的。
铁道上看不见车头一类的牵引机器,车厢的一边有铁环,串着长长的钢丝绳,通向远方,好像是绞索一类的东西。
张连长惊喜道:“我们也许还有机会,这些小车厢应该不是使用车头牵引,而是用绞索拖拉的,我们把绞索放开,坐在车厢里顺着山势滑下去,说不定很快就能出去。”
说干就干,大家一起动手,上去又砍又砸,终于将固定栓弄松,张连长首先放开两辆小车厢,小车顺着铁轨的坡度迅速下滑,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众人大喜,张连长自己先坐上第一辆车厢,接着赵科长跳上第二辆车厢,席苗上了第三辆,我则上了最后一辆。
松开制动闸,小车厢风驰电掣一般冲下去,虽然打开矿灯,然而速度太快,什么也看不清,只看见前方有几个亮点正在箭一般飞驰。
车厢下沉,我的心跟着不断下沉,不知道这些铁盒子会把我们带到什么地方,我甚至开始隐隐后悔,在心里质问自己是不是该坐进这些毫无把握的车厢。
黑背也感觉不对劲,在我怀里紧紧抓着内衣,一动也不动。
速度越来越快,我的心提到嗓子眼,感觉头晕眼花,我想我也许已经快到地狱门前了。这时屁股上突然加重了力量,感觉身子在上升,车厢好像经过一段下降的坡度后开始上升,几乎失控的速度也开始减缓,我的心这才稍微稳定一些。
就在胡思乱想之际,只听得身后传来“咚”一声山崩地裂的响,整个大地都被震动了,车厢蹦了几蹦,差点脱轨,我急忙用手死死抓住车厢,总算没被抛下来。
接着,身后传来牛一般“哞哞”的吼叫声,就像有万千头猛兽在身后奔跑,不好,是冲击波,我急忙把头一缩,紧紧趴在车厢的地板上,等待最后那致命一刻的到来。?
第三十八章 九哥
第三十八章 九哥
小车厢的速度骤然加快,好像有人在后面使劲地推,车轮甚至都快从轨道上蹦起来,我的心也提在了半空中,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闯过这一关。
一股股灰尘夹杂着各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气味从后面扑来,呛得人肺管子疼。
我趴在车厢底部一动不敢动,心中只祈祷千万不要停车,不要翻车,不然这条小命就完了。
车厢的速度越来越快,空气的挤压越来越重,我的心已经完全失去了位置,从胸膛跳到嗓子眼,又从嗓子眼跳回胸膛,我知道,这回肯定九死一生了。
我甚至开始后悔接受这个任务,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一个猎户的孩子,不求名利,只求安安稳稳地活着,我干嘛要和这群人跑到深山老林里经历这些九死一生。
如果还能回到那个平静的小屯子,我发誓这辈子哪儿也不去,就和黑背到处游荡打猎,过优哉游哉的自由生活,但眼下说什么都晚了,只能祈祷自己命不当绝。
空气的挤压越来越重,我几乎连呼吸都不能了,模糊中还是感觉车子仍在飞驰,不过这回好像不是在轨道上飞驰,而是在半空中飞翔。
之所以有这种感觉,是因为车厢开始倾斜、翻滚,我的五脏六腑也跟着倾斜、翻滚,这绝不是轨道上的常规动作,车子跑得再快,也不可能翻滚,妈的,这回真的要死了。
突然感觉一阵莫名的恐惧,好像看见死神正狞笑着一步步逼近,还没等我看清死神的模样,“当”的一声,脑袋就重重撞在车厢的铁皮上,一下就昏了过去。
我是给一阵冰凉的河水呛醒的,脑袋在疼,耳朵“嗡嗡”地响,眼睛也睁不开,但能感觉身体正泡在冰冷的河水中,连喝了好几口河水,被凉气一激,差点把肺都咳出来,这下终于醒了。
踉踉跄跄爬上河岸,瘫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勉强睁开眼,阳光从头顶洒下来,照得大地一片明亮。
周围是那样美丽,我终于又看到了太阳,太阳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美丽,我第一次感觉被阳光照耀是这样的幸福,终于长长舒了口气,总算从魔窟般的地洞爬出来,躲过了一劫。
我突然想起黑背,扯开衣服,谢天谢地,小家伙还在怀里,不过也被撞得七荤八素,估计刚才在河里也被水呛了,现在居然还昏迷不醒。
我把它拿出来,使劲按了按它的小胸脯,它居然很快就苏醒过来,虽然行动不利索,不过却能用爪子和我抓手,我终于放心,半躺在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