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调局异闻录-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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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咳嗦一声清清嗓子,然后微笑着对高胖子说道:“高局长,您也说了,今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那么死人潭的水帘洞里到底是什么状况,您讲给‘家人’听听,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吧?”胖子随声附和道:“是啊,两位领导,都是一家人了,不能说两家话吧?”
“当然不是问题。”高胖子笑眯眯的眼神,让我感到隐隐不安。他接着说道:“不过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判断‘一家人’的标准的。”
郝文明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皱皱巴巴的纸,铺在我和胖子的面前说:“不是我说,高局长的意思,是在这张工作合同上签了名字,我们才是一家人。”俩人的时间拿捏得刚刚好,配合得相当默契,给人一种专门练过的感觉。我瞅着这两张擦屁股都嫌硬的纸,心里嘀咕你俩以前干过传销吗?到底坑了多少人?
胖子拿起合同扫了几眼,马上就发现了问题,“我靠!开玩笑吧,合同有效期是九十九年?”说完瞪大眼睛看着我。
看我干吗?你看错人啦。我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转头对着胖瘦二人苦笑道:“高局长、郝主任,我们民俗事务调查研究局还真是一家人,能一起生活九十九年,长长久久,活到老干到老,还真是幸福。不过我们俩怕活不到合同期满。”
“呵呵,小沈你真会说笑,九十九年的合同是什么?铁饭碗嘛,现在这年头,谁还嫌合同期长?”高胖子接着说道:“我听说你们在滇人祭坛里看见和听见了一些异常的事情,不知道现在好点了没有?”
没等我说话,胖子的脸上已经变了色。“你怎么知道?我开始还以为真是眼花耳鸣,没想到出来后又看见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最近晚上天一黑我都不敢出门,上礼拜是七月十五,我都不敢开窗。”胖子说话的语调都有点发颤。
“你说话是不是夸张了点,有没有那么厉害?”我看着胖子浮夸的表情说道。
没想到高胖子把目光转到我的身上,接着说:“孙德胜(胖子)怎么能和你比?你天生就能看见那些东西,早就习惯了,而他是最近才对那些东西有反应的。”
高胖子几句话说得我目瞪口呆,我开天眼的事儿对谁都没说过,他是怎么知道的?
高局长很满意我和胖子的反应,他微笑地看着我们俩说:“你们进了民调局,我们才是一家人,不管是天生的,还是最近才有的烦恼,我们这些家人都会帮你们解决的。”
我按笔不动,而胖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名字签在了合同的落款处。高局长看着他签好合同,转过头又看着我说:“小沈,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挠了挠头皮说:“高局长,说句实话您别笑话。我出了学校就进了军营。对一些政府机关不是很了解。不太清楚民俗事务调查研究局的职能权限。您能不能受累介绍一下?”
“呵呵,小沈你有点意思。”高亮看着我笑道:“我们的工作职能和外人介绍起来多少有点难度,不过你和小孙都开了天眼,可以说已经接触到了民调局的工作范围。”说到这儿,高亮的笑容收敛了一些,脸上多了几分严肃的神情,“说白了,我们民调局的工作就是处理一些科学无法解释的事件,例如在云南死人潭的事件,其实我们在云南见面的时候,你就多少猜到了一点,是吧,小沈?”
“呵呵,进来看见您时才猜到的。”我干笑了几声,有道是神鬼乱力,子不语。这儿不像是好人待的地方,此地不宜久留啊,我说:“高局长,我想我还是不太适合民调局的工作,耽误您的宝贵时间,真是不好意思。”我临走时客气了几句。
高胖子的反应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他只是笑了笑,看样子我是否退出,他并不是很在意,“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找工作也是双向选择嘛。小沈,祝你找到更好的工作。”说完还起身和我握了握手。
正当我觉得差不多了,准备走人的时候,高胖子很随意地拦住了我说:“小沈,先别着急走,我突然想起件事有必要和你说一下。”
“嗯?”我已经站起来一半,弯着腰有点不上不下的。不明白他的意思。高胖子接着说道:“我听说你的天眼是与生俱来的,在你小时候还因为这个出过一些事儿。后来有人给你出了个主意,用黑狗血洗头遮天眼的,是吧?”
“您接着说,甭客气。”派人去我老家探底了?你摸海底也不用摸得这么彻底吧?高胖子看见我一脸的诧异,笑了笑又说道:“不过出主意的人是个二把刀。天眼至灵,而黑狗血是挡煞的,拿它来遮灵,唉!”
高胖子苦笑着摇摇头,接着又说道:“用黑狗血洗头看起来像遮住了天眼,其实只是污秽了天眼。时间一长,天眼还会重现。
“天眼每次重开时都会像磁场一样吸引周围的浮游灵气。如果运气要是不好,遇到水鬼夺身什么的也不稀奇。而且天眼的能力也会越来越强,以后医院、墓地这类的地方是去不了啦,以后凡是七月十五、清明这类的阴节要千万记得,在家老实待着,千万别开窗乱看,再吓着自己,咦?小沈,你的脸色不好,算了,是我说多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连小时候我遇着水鬼的事儿都知道。不过这段时间见到的那些东西的确多得邪乎。还寻思今天报到之后,就去市场买条黑狗回家洗澡的……
高胖子还在笑眯眯地看着我,郝文明走到我前面,看架势是要收起合同。我不再犹豫,一咬牙,一把抄起钢笔,签上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沈辣。
“高局长,我想通了。我不入民调局,谁入民调局?”说罢将合同双手递到了高胖子的眼前。[汶Zei8。电子书小说网//。 ]
“要不你再考虑一下?千万别勉强。”高胖子看我时,眼中的神情带着一丝玩味。
“呵呵。”我干笑一声,“还考虑什么,我都是民调局的人了。高局长,既然是一家人了,是不是可以帮我们解决烦恼了?”
“解决烦恼嘛,很简单。”高胖子将手中的香烟掐灭后说道,“有句老话你们应该听过,叫鬼怕恶人,事实上一般见鬼的都是老人、小孩和女人。他们的阳气弱,很容易被邪祟着道。如果是阳气很旺的人,凶煞恶鬼都要退避三舍。”
“怎么算是阳气旺?童男子算不算?”胖子瞪大眼睛,一本正经地问道。
“哦?看不出来啊。小孙你还很纯情嘛。”不光高胖子一付嬉皮笑脸的样子,就连旁边原本冷冰冰的郝文明,此刻脸上的表情也丰富起来。
胖子有点下不来台,脸色微红地解释道:“我是替别人问的。那什么……我不是。”
“明白,明白。”高局长脸上的笑容更甚。
“高局长,您这儿有纸笔吗?我想记录一下。”我出于人道主义,岔开了话题,给了胖子一个台阶。
“这些不用记,干长了就知道了。”高胖子又说道,“童男子也不能算是阳气旺的特征,判断阳气旺衰与否,主要是看当时的运道。人的运道分三衰六旺,当运道旺到极点时,体内的阳气也会很旺,这时可以说是百邪不侵。
“女人由于先天条件限制,注定了是阴盛阳衰,我们先不用考虑。小孩不到十六岁就到不了六旺的运道。而老人则是旺极必衰,运道基本是在走下坡路。至于壮年男子也不能说个个都是阳气旺,因为泄阳气的事情很多,发怒、流血、口出秽语、好色贪杯甚至感冒发烧都属于是泄阳气。更别说有的男子先天所限,阳气还不如一般的女人。”
胖子一脸无奈地说:“那就没剩几个阳气旺的了?”
“你先让我把话说完。”高胖子瞅了孙胖子一眼,接续说道:“刚才说的是先天条件,还有方法可以弥补。比如说道家和佛家,他们修炼的法门基本上都是走至刚至阳的路子。更不用说还有一些驱鬼降妖的道具和法器。”
我听着这话不太对就问“高局长,您的意思是我们俩进了民调局之后,还得出家?老孙我不知道,我在家里是长房长孙,这事还得回家商量一下。”
“你们俩一个毛病,就不能让我把话说完了?”高胖子郁结地说道,“算了,也不和你们详细讲了,总之一句话,我们民调局有自己解决问题的法子。好了,郝文明,你带他们走吧。”
第十四章 起源
就这样,郝文明把我和孙胖子带到了楼下的调查一室。出了局长办公室,郝主任的话多了起来,完全和他刚才不言不语的形象判若两人。我还奇怪他怎么变得这么快,还没进一室就已经小沈、胖子地叫开了。
调查一室是一个大通铺的格局。外面的大办公室摆着十来张办公桌。里面的小房间是郝文明的办公室。我粗看了一下,印象中的办公用具这里一应俱全,只是冷冷清清的没什么人。
“门口的那两张桌子归你们俩了。”郝文明指着两张办公桌说道,“我们一室加上你们俩正好十个人,不过他们大部分都被二室借走了,得过半个月才能回来。还剩一个人给你们介绍一下,破军,破军!人呢?”
“这儿呢。”声音是从我们身后传来的。我和胖子回头一看,一个两米多高的巨人从外面进来。
来人看起来二十多不到三十的年纪,虽然身材高大,动作却十分灵活。走到我身边时,我目测了一下,胖子不用说了,我一米七八的身高还到不了他的肩膀。这人见到郝文明说道:“郝头,五室的欧阳主任来电话,让你带着新人去他那儿领装备,他着急下班。”这几句话是一个调门下来的,没有任何的声调顿挫。
“老左他着什么急?让他等会儿吧。来,我介绍一下。”他一指大个子,“他叫濮军,我们这儿叫白了,叫成破军了。他比你们早来了几年,在民调局也算是老人了。”
说完又冲着破军指向我和胖子,“他叫沈辣,旁边的胖子叫孙德胜。不是我说,你们俩的名字起得都没劲。干脆以后叫辣子、孙大圣得了。”
我倒是无所谓,以前在部队也是这么叫的。孙胖子也是大大咧咧一笑,“成啊,就是一个代号嘛。叫我孙胖子也没问题。”
我们和破军客气了几句。郝文明又带我们出了调查一室,在民调局楼里转了一圈,一路上还是冷冷清清的没什么人。
到了四楼,就看见一间办公室的门口斜靠着一个老头,门前的牌子上写着——调查五室。
半大老头看见郝文明就急了,就操着一嘴的陕西话,冲着郝主任嚷嚷道:“咦,你这瓜怂,可算来咧。”郝文明白了半大老头一眼,回了他几句京片子,“老左,你着什么急,不是我说你,这才几点?”
半大老头是真着急了,不再理会郝文明。从地上拿起两个带有密码锁的手提箱推到我和孙胖子面前,“你俩是新来的吗,甚事都不要说咧,这是民调局的装备,你俩先拿走,手续以后再办。”说完都等不及电梯,直接冲下楼梯。
我和胖子手捧着箱子,目瞪口呆地看着半大老头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
郝文明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八成他又淘着什么好东西了。”说完拍拍我和胖子的肩膀说:“给你们找个地方试试装备,顺便再给你们讲讲民调局的事儿。”
1982年,一个叫做“特别案件处理办公室”的部门从公安部分离了出去。这个所谓的“办公室”低调得离谱,甚至连公安内部也没几个人能确切知道其工作的性质和权限。
其实这个部门建国初期就已经有了,是在国民党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