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古事-第2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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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顺着这条路走的!?〃我的肺都快要炸了,不仅仅是为眼前的小丫头叫屈,更担忧老鬼他们。
〃从这边走了。。。。。。〃小丫头顺手指了指前面。
我心里很难受,当时拼命把她从圣域救出来,就是为了保住她的命,她还很小,然而到了最后,还是没能让她好好的活下去。我的神魂在周围又飘了飘,嗖的回归窍位,神魂入体,再也不畏惧那根木钉,我快步走上去,把那根木钉拔了起来,顺手掰成几段。
〃大哥哥。。。。。。〃小丫头得了自由,顿时一阵欢呼,她或许还不知道自己无形中已经失去了最宝贵的生命,就觉得现在能跑能动,已经是很快乐的事。
人鬼殊途,我没法再帮她更多,就是担心她一条弱小的孤魂,会不会再遇到什么磨难。小丫头在我身边来回欢快的跑了几圈,猛然间停下脚步,眼睛呆呆的望着天边最后一缕夕阳的余晖。
〃妈在喊我,我看见她了。。。。。。〃小丫头怔怔的望着很远的地方,好像看到了什么,她回过头对我招招手:〃大哥哥,我走了,妈在喊我。。。。。。〃
她越跑越快,渐渐的完全从感官中消失,我回过神,如今总算得到了那么一点点线索,九黎的苗人是从这条小路走过去的,但是他们已经经过了一段时间,现在走到什么地方,没人说的清楚。得到这点线索,连休息的念头都打消了,我们两个就顺着这条小路一口气追了下去。河滩上的路不多,一条路断断续续的延伸出去很远,我们悄悄过了几个旁门家族的地头,继续寻找下去。
一连赶了四五天,全走的陆路,铁打的人也吃不消了,被迫停下来休整休整。我和大头佛在一条小河沟旁边停了停,弄了些水烧开了喝,大头佛闲不住,用一根削尖的木棒站在水边叉鱼。我没那个心情,喝着水,心里和压着一块石头一样。
正想着,从河沟上面顺水飘下来一团东西,那好像是被一团衣服包裹着的东西,乱糟糟的一团,大头佛眼明手快,用木棒把那团东西勾住,还没有拖上岸,一股浓的化不开的臭气已经扑面而来。我和大头佛对那种臭味很敏感,一下就嗅出是浓烈的尸臭,顿时紧张起来。
〃这是什么?〃我还没有真正靠近,已经被那团东西恶心的想吐,但是目光一瞥,又觉得这团散发着浓烈尸臭的东西并不像一具尸体。但是它很恶心,简直不能靠近,视觉嗅觉受到的强烈冲击就像一根线,在嗓子眼上扫来扫去,忍不住就会吐出来。
〃我看看。〃大头佛也真下得去手,用木棒把那团东西勾到岸边,直接伸手拉住上面一根带子,提了上来。这团东西在水里泡的有点发胀,至少一百七八十斤,嘭的摔在岸边,腥臭的黑水溅的到处都是。
我们完全没有想到中间会遇到这样的事,一下子就被这团东西吸引了。我站在大头佛身后,强忍着呼吸,又凑近了一步。大头佛用木棒在中间扒拉了一会儿,突然就转头对我道:〃你看出这是什么了吗?〃
〃是什么?〃我简直不能再看了,这团东西活脱脱就是一大捆浸透着墨水的棉絮,被泡的到处都是窟窿,稍稍一按,黑水就顺着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窟窿朝外冒,那种恶心的程度无法用语言形容。
〃是个人。〃
〃是个人!?〃我怔了怔,身上的汗毛唰的就直立起来,这团黑乎乎的东西被衣服裹着,还有水里的水草泥沙在外面缠了一层,怎么看都没有半点人样子。
〃你看。〃大头佛把外面的几根水草挑开,又用木棒戳透外面那层被泡的发胀的黑乎乎的粘稠物,顿时,一截淡墨色的骨头就从里面露了出来。这一下我就看出来,这可能真的是个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烂哄哄的样子。
〃你要不要去吐一会儿,这人是顺水漂下来的,你刚喝了河沟里的水。〃大头佛开始一点点仔细的观察这团东西,或者说这个人身上的物品。
看了一会儿,心里就有谱了,产生了相对的猜测。我觉得这个人是被某种毒物侵蚀,烂的不像样子,临死前坠入了河沟,一直飘到这儿。那种毒猛烈致命,沾上一点就有可能让整个人都烂成一团糟。尸体本身已经没有什么可看的了,但是那团黑乎乎的烂肉里面,埋着一支手枪,看到这支枪,我本来就紧张的心情更缩了一圈,整个河滩上,除了老刀子那帮人,没有谁会带着这种制式枪支。
这又是老刀子的人?怎么会死在这儿?
我把手枪拿起来,吊到水里冲了好一会儿,彻底冲干净,枪里还有三颗子弹。这时候,大头佛在衣服外面找到一个包,里面装着一些东西,都被水泡的面目全非,只有一个封了口的油纸袋子还算完好。
袋子一打开,从里面掉落出来几张纸,密密麻麻写的全是字,但是我跟大头佛捡起纸,大眼瞪小眼互相望了半天,两个人都不怎么认字,纸上写的什么,完全看不懂。
〃先收起来吧。〃我把散落的纸张全部捡起来,随即就发现几页纸之间夹着一张照片。
那个年头,对这种东西接触的太少,我不知道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摄下来的,但是看到照片内的场景时,心里就咯噔一下,说不上是惊讶,还是欣喜。
照片的主景是一道大门,两辆马车正一前一后的从大门走进去。马车的车厢上盖着一层布,本来什么都看不清楚,但是照片的拍摄者肯定发现了什么,所以特意拍下这张照片。我仔细的看,看着看着,突然发现走在后面的那辆马车所蒙着的布,恰好被风吹起一角,从布后面,露出一张脸。
我对这张脸太熟悉了,尽管照片拍摄的不可能像近距离观察那样清晰,但我还是看得出来,那是老蔫巴的脸。他正可怜巴巴的蹲在马车里面,透过被风吹起的布角,朝外看着。
一下子,事情的脉络就明了起来。这个老刀子手下的人肯定是从照片上得到了什么信息,一路追赶过去,但是中了九黎苗人的道,被毒的面目全非,横死在河沟里。如果这样想的话,那么九黎苗人,或者说老鬼他们的下落,肯定就在照片上的场景里面。
〃你认得吗!这是什么地方!?〃我拿着照片匆忙的询问大头佛,大头佛摇摇头,但是我猜测,老刀子的手下漂流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那个地方距离这里不会特别远,从那道大门的规模上来看,大门后的宅院必然很大,河滩上的大门大户不算太多,方圆数十里,如果有这样的大户人家,那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我们马上就动身了,跟我想象的一样,九黎苗人跟圣域之间现在是一种微妙的合作关系,他们在河滩上的落脚地,基本都是圣域安排的。用照片上的主场景打听了一下,当地人辨认出来,那是三十六旁门里头涂翻江的家。
地点一确认,多少天来的寻找终于有了结果。我和大头佛匆匆忙忙的就赶到了途家附近,涂家过去以造船为业,他们家就依着一片山脚,山里运来的木料可以直接拿到厂里去造船。我和大头佛很小心,找到了地方也没有心急,只想着先把能摸清的情况摸一摸。
果然一点都没错,涂家的大门跟照片里的那道门一模一样,就在我遥遥望着涂家大门的时候,眼前突然毫无来由的猛然一黑,一阵飘飘渺渺的声音随即在脑海中回荡。
〃不要去!千万不要去。。。。。。〃
第三百一十六章 龙潭虎穴
那道声音来的非常突然,让我粹不及防,眼前黑乎乎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了,只有那道声音在脑海中回荡。我听的很清楚,声音里带着强烈的警告,浑身上下忍不住冒出一层鸡皮疙瘩,当时就伏下身,一把抓住身边的大头佛。
〃大头!你听见了没有!〃我眼前始终模模糊糊的,危机感一股连着一股,层出不穷,那种感觉非常不好。
〃什么?〃大头佛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了,扶着我的肩膀,道:〃听见什么?〃
我正想开口,脑海中那道声音又一次回响起来。
〃不要进去,千万不要进去。。。。。。〃
轰。。。。。。
眼前的黑暗一下子散去了,我还趴在原地,额头上的冷汗唰唰的朝下掉。黑暗散去,视线清晰,我能清楚的看到远处的涂家大门。那道突如起来的声音是消失无形了,然而从头到尾,大头佛始终没有什么反应,他听不到那阵示警般的声音。这本来是件不可能的事,两个人距离这么近,如果有什么异动,他没有理由察觉不出。但是心里稍稍想了想,骤然间觉得,那道声音好像就是从我自己的脑海中扩散出来的。
那可能是一种冥想中的声音,只存在于我的脑中,难怪大头佛会一无所知。我有些不知所措,好容易才顺藤摸瓜找到了九黎苗人的下落,因为这道莫名其妙的示警,就要放弃?无形中,静静无声的涂家大门后面,好像隐藏了一片刀山火海,让我相当不安。
〃你这是怎么了?〃大头佛看着我一个人愣着出身,头上冷汗直流,也觉得奇怪。我摇摇头,什么都没有说,这本来就是不着边际的事情,说出来只会让他也跟着心神不宁。
〃没事,我们再到别处看看。〃我稳稳心神,被九黎图收走的,都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即便知道涂家大门后面是火坑,也要挺身去跳。
我们两个悄悄的沿着周围的路摸索了一圈,涂家的院子后面背山,连通着一条从山里朝外运送东西的路。院子从外面看起来是很正常的,时常都有人进进出出,看了很久,实在看不出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我们两个商量了一下,已经得到了莫名的示警,我很小心,想自己一个人先去看看。大头佛劝不住,也知道我跟老鬼之间的感情,推来让去,最后妥协了。
我是从涂家的后院墙翻上去的,悄悄露出头的一刹那间,整个人一晃,差点从墙头掉下去。涂家的后院被收拾的干干净净,一溜打着十多根木头桩子,我看到老鬼,老蔫巴,弥勒,莲娘那些人都绑在木头桩子上,已经不知道被绑了多久了。木头桩子上绑着的人都是真的,对他们那么熟悉,绝对不会看错。
整个院子空空荡荡的,静的好像没有其他任何看守的人,越是这样,越是让我觉得不安稳,强行压住心里的冲动,又仔细的看了看,这一看之下,终于发现在一根木头桩子旁边,缩着一个很老很老的老苗人,连眼睛几乎都睁不开了,和木头桩子一样,死气沉沉的蹲在那儿。看到这个老苗人,我的心动了动,苗玉之前恳求苗不异救我,苗不异曾经动用了九黎仅有的两条黄金泥鳅中的一条,而眼前这个行将就木的老苗人,就是当时看管黄金泥鳅的人。
我看到老鬼他们被紧紧的绑在木桩上,一动都不能动,心里又是焦急,又是冒火,飞快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打算想办法救他们。目光所触及的一切已经告诉我,涂家院子可能真的是一个大火坑,却又是个不得不跳的火坑。我加了一百个小心,然而在墙头悄悄的观察了那么几分钟,老的眼睛都睁不开的老苗人慢慢转过头,朝我这边望过来。
我的心里一惊,不知道这个老苗人是不是发现了我,随即就缩了缩脖子,把身子压的很低。临近夜晚,光线很暗,我确信一般人绝对没有那种眼力,心想着这个老苗人可能只是凑巧转过头。但是这个念头还没有转完,老苗人哆哆嗦嗦的站起身,冲着这边咳咳的咳嗽了两声,道:〃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