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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流血的童话-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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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有些黯淡,不过并不影响画面的清晰度。

“看不出来,你居然拍这么漂亮的女人呢,真是不错。”男人用一种下流的口气调侃道,顺便瞟了一眼楼曲萌。

辛十牙看到照片上居然是一个全裸的年轻女子,身下就是旅馆房间的榻榻米,身体旁边还有被水弄湿的被褥。

也难怪店主会这样,照片的确拍得非常性感漂亮,任何正常男性看见都会激动兴奋起来。

那不是欲念的兴奋,而是看到美丽景物的激动,就连辛十牙也觉得呼吸急促起来,光是看见照片就这样,如果是真人呢?

照片上的女孩身材修长,皮肤白皙,不过却不像是亚洲人的那种白,而是偏于东欧那种有些细腻却又厚重的白色,像是浇上了牛奶的汉白玉,又有点类似文艺复兴时期的雕塑品。女孩腿平放,手臂交叠着放于胸前,头发带着一些卷曲,脸型很精致,五官既有西方人的清晰和立体感,又有东方女性的小巧和精致,虽然闭着眼睛,却仿佛依然可以感觉到她长长的睫毛在颤抖。看着女孩的脸,辛十牙忽然觉得有些熟悉。

“你在看什么啊,都看得发呆了。”楼曲萌看见辛十牙从老板手里接过照片就傻看着,加上那个可恶的男人带着色迷迷的眼神看着自己早让她觉得很不爽了,于是也凑了过去。

“啊,你这家伙,不是说什么身体不过是罪恶的源泉,又高唱什么即使钢铁般的意志也会被肉欲腐蚀么?自己却拿着照片看那么起劲!”楼曲萌带着醋意不客气地吼了起来。

“你喊什么,我只是觉得这女孩有点熟悉。”辛十牙反感地瞥了楼曲萌一眼。

“这不就是你给我看的那个档案上的女孩么,虽然照片不是太清楚,不过我是做警察的,五官和脸型都一模一样啊。”楼曲萌信誓旦旦地肯定。

辛十牙这才想起来,原来诺雅照片上的女孩居然和那份档案上二十多年前那对异国夫妇的独生女长的一个样子。

“不可能,二十多年居然一点也没有变化?”辛十牙断然否定了。

“可能是那女孩的女儿吧?”楼曲萌也有些糊涂了。

“即便是母女,怎么可能长得如此之像?她又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旅馆里?那个混血女孩也失踪了很多年了,她的丈夫又是谁?”辛十牙一连问了几个问题,将楼曲萌卡住了。

沉默了一会,辛十牙的心忽然沉重起来。

一个让他无法相信的事实浮现了起来。

可能,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睡美人,存在着可以二十多年不会衰老的人。

4

姚远愁焦急地坐在大厅的座椅上,端着老人为她泡的普洱茶,双眼无神地看着玻璃窗外,那一成不变的景物如画框里的图画一样。楼曲萌和辛十牙也不知道去了多久,看来是没有贝宁的消息了。

“你很爱他么?”老人不知道何时出现在身后,让姚远愁吓了一跳。

“是的,虽然时间不长,不过这是我第一次恋爱,我可以感觉到自己会和这个粗心却爱着我的男人过完下半辈子。”姚远愁忽然略带羞涩地低下了头。她是个非常传统的女性,并不像其他女孩子那样期盼浪漫爱情,她只是单纯地理解为和贝宁在一起自己很快乐,这就足够了。他们已经有了长远的计划,甚至已经规划到了未来的孩子朝什么方面培养的问题。

“初恋之花都很少能结出果实,越是美丽灿烂,越是凋谢得快,就算你可以将爱情保持着,如果你的男友看见了更美丽更吸引他的女孩,说不定抛弃你走掉了,一个人保持不背叛可能做得到,要两人同时保持着完全忠诚,谈何容易呢?我以前也以为自己的伴侣对自己有着绝对的爱,但其实都是虚幻的,残酷的现实像刀子一样,虽然会疼痛,虽然会流血,不过却总比在虚幻美丽的梦境中死去要好得多。”老人抬起头,眼睛里流露出一种复杂的情感,交织着淡淡的怀念。她伸出手,放在姚远愁的肩膀上。

“不要过于执著了,或许他不会回来了。”

“不,贝宁不会这样做的!”姚远愁忽然站了起来,坚定地回答,老人皱了皱眉头。

“我听说那男孩的父亲当年也莫名其妙地抛弃了妻子和幼子,好像是因为买下了这个旅馆和那个美丽的沉睡着的女孩,说不定你的男友也和他父亲一样了。”

“你干吗老和我说这些,我现在已经很烦了!”姚远愁终于忍受不住爆发了出来。这时候门外有些响动,姚远愁以为贝宁回来了,立即端着茶杯跑过去,可是打开一看却是气喘吁吁的辛十牙和楼曲萌,虽然略有失望,不过她还是关切地问他们两人的情况。

“我有些话想问您。”辛十牙拿着照片走到老人面前。

“客人请问,知无不答。”

“据我所知,二十年多前这家旅馆的原主人是一对夫妇,男的叫冉越星,是德国脑神经博士,他的妻子是他大学教授的女儿。这张照片是当年他们的女儿冉魏玛的,而这张却是我那位在这座旅馆失踪的摄影师朋友拍下的。”辛十牙将洗好的照片和冉魏玛的档案交给老人。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不觉得奇怪么,这女孩好像几十年都没有变老,据说当时她进入了深度昏睡,几乎和死了没有两样。”

“我听说过,不过不明白您这样说的用意?”老人微笑着欠身看着辛十牙。

辛十牙咧开嘴巴,露出整齐的一排牙齿。

“我知道那女孩一定就在这座旅馆里,我会找到她的。”辛十牙冷冷地哼了一声,朝二楼走去。

“请你们一起上来吧。”辛十牙在楼上对下面的人招了招手,楼曲萌带着姚远愁走上二楼。旅馆老板冷眼看着辛十牙,嘴角抽动了一下,也走了上来。

辛十牙将大家带到楼曲萌的房间门口。

“照片就是在这里拍摄的,/伍玖贰Book当时那位倒霉的摄影师恐怕也是刚回到房间,就看到被窝里躺着一个全裸的漂亮得匪夷所思的美女,于是他出于职业本能用照相机拍了下来,然后他便失踪了。而昨天晚上贝宁恐怕也是在自己的房间里看到了那位照片上的女孩,接着也和他父亲以及摄影师一样消失在旅馆里。”接着辛十牙又来到了关闭着的贝宁的房间。

房间里已经被整理干净,仿佛从来就没有人住过一样。

“昨晚我曾经看到过那个女孩,虽然灯光昏暗,但是我肯定她穿着和服全身湿透地站在储物间门口,㈤⒐⒉所以我认为储物间有些什么。不过很遗憾,之前我看过了,里面只有一张大床,不过我现在还想再看一次。”辛十牙望着老妇人说。

“真是无稽之谈,何况你已经看过了,里面很狭小,藏不了人。”老妇人非常生气地喊了起来。

“再打开一次吧,我保证会有新的收获。”辛十牙坚持起来。

“而且我已经报警了,下午之前我的同事就会来到这里彻底搜查旅馆。”楼曲萌补充了一句。

“哼,之前也有无数警察搜查过了,还不是一无所获。”

老妇人颇有些满不在乎的样子。

“这是最后一次,如果没有结果,我们会离开旅馆,一切交给警察处理吧。”辛十牙很有信心地说。

“这位客人真是麻烦啊。”老妇人叹了口气,再次拿出钥匙插入钥匙孔扭开了房门。

储物间和之前看到的没有任何区别,姚远愁走进去看了看,又失望地望着辛十牙。

“我说了吧,什么都没有呢。”老妇人得意地说。

辛十牙一言不发,直接朝那张大床走去。老妇人神色慌张地跑过去想拦住辛十牙,却被早就准备好的楼曲萌拉住了。

“客人请不要太过分,那张床是做工精细的艺术品,如果损坏我怕你赔偿不起。”

“不用担心,你可以相信我的经济能力。”辛十牙说完,一手抓住床单猛地一掀。原来在床的三分之一处居然竖立着一块玻璃,因为旁边的地方比外面的床沿低上许多,所以在光线黯淡的储物间里猛地看过去就是完整的厚厚床垫。

而楼曲萌与姚远愁几乎同时发出了惊呼声。

在床上靠里面的三分之二处,居然躺着一个人,准确地说是一个如童话里公主一样肤色极白的年轻女性,头发卷曲富有弹性地簇拥着那张五官精致的脸蛋,长长的眼睫毛和紧闭的双眼表示着女孩仍在深沉的熟睡中。

“这个女孩,不就是……”楼曲萌指着那个熟睡的女孩张大着嘴巴喊了起来。

“没错,就是二十多年前父母失踪后自己陷入熟睡的混血少女,也是诺雅的照片上的少女,她叫做魏玛。”辛十牙一手拿着床单,另外一只手掏出洗好的照片展示在旅馆老板的面前。

她的脸色变得惨白,原本优雅高贵的样子荡然无存,双眼流露出无限的悲凉,仿佛一下子苍老下去,老人双手不住地颤抖起来。

“请您解释一下好么?”辛十牙朗声问道。

“这有什么好解释的?即便这房间里隐藏着这个女孩,也不代表失踪的人和我有关,我不过是不想客人们过于好奇和惊讶而影响你们的温泉旅行。”老人还在做最后的争辩和反抗。

“那请打开楼顶的阁楼,我相信贝宁还在上面。”辛十牙用手指了指储物间的房顶。

老人充满恐惧地望着辛十牙,伍⑨㈨脚却像被钉住了一般动也不动。

“房顶?”楼曲萌抬头看了看,“上面好像有一些暗红色圆点。”

“这房间初次进来的时候就觉得非常奇怪,其实是楼顶过于低矮造成的压抑感吧。虽然你将其他房间的房顶刷成黑色,并且在储物间的墙壁上画上类似北欧神话里的图腾图案,让人视觉上觉得稍微纵深一些,不过压抑感是无法消除的。其实昨天贝宁是被吸引到这房间然后出事的吧?”

“吸引?”姚远愁有些不解。

“是的,当日晚上我看到的就是这个女孩,她之前也出现在诺雅的房间里。”辛十牙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魏玛。

“这真的是那个叫魏玛的女孩?二十多年为什么一点也没有改变?”楼曲萌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女性对时间的流逝颇为敏感。

“是啊,客人您的说法似乎超出了常识的范围了。”老妇人有些缓了过来,仿佛占了些上风。

“这女孩还在睡?”姚远愁的语调里多了丝嫉妒的味道,走过去用手推了推女孩的身体,可是毫无动静。

“看来你真的是不想说出真相了,虽然不愿意使用那能力,不过还是请你的眼睛将一切都老实告诉我吧。”辛十牙慢慢地将眼睛上的镜片摘了下来,老妇人有些诧异地看着辛十牙的脸。

“你的眼睛,你的眼睛!那是奥丁之眼么?”老妇人脱口而出,她的视线正对着辛十牙的眼睛,她立即感觉到一阵昏厥。

“算是吧,作为最接近人类、最具人格的神,奥丁也是用一只眼睛的代价换来了能力。”辛十牙圆睁着那只眼睛,努力地在老妇人的脑子里搜索着答案,可是他感觉到的却是一股如同身处冰窖般的寒冷和忧伤。

那是一种割舍了灵魂深处最重要东西的悲哀与无奈,以及努力守护自己最重要东西的使命感。

旅馆主人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辛十牙也觉得十分虚弱,不过依然努力地站立住了。

“每次都是这样,从别人那里得来的记忆仿佛就直接加在自己身上,简直感同身受。”辛十牙叹了口气。

“你知道贝宁在哪里了?”姚远愁立即朝辛十牙问道。

“嗯,他就在阁楼上,不过不知道伤重不重。”辛十牙让楼曲萌拿来梯子,在靠近门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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