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银之歌-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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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魔法的角度来说,神、魔、佛,都是生存在不同空间的高次元生命体,拥有远较这个空间里的生物,更强更神妙的能力,世人所谓的修道、修仙,就是解脱肉身束缚,化为高次元生命体,成为神佛一样的存在,而哪怕未能得道,也可以透过种种方法,向神佛借力来用。
许多的地阶武者,都能让真气带有水火地风的效果,大魔法师甚至能化用天地之力,所以,借用神佛之力,乍听之下,没有什么了不起,但事实上,所谓的借用天地之力,是引动空间内的自然能量,至于怎么使用那些能量,却要靠操作者的个人修为与技巧,一下使用不好,常常弄到爆体而亡,或是即使能用,发出的力量也没有预期效果,成为又一个大而无当的案例。
不过,向神佛借力,就比较没有这方面的问题,借来的力量,背后有神明护持,代为节制与精练,除非当事人亵渎神佛,或是遭到背后的魔头出卖,否则极少听到驾驭不住借来的力量,硬生生炸粉碎的这种鸟事。
雷错轰所发动的神人交感,就是这样的原理。普通向神佛祈愿借力,靠的是虔诚程度,僧侣越是一心向佛,能够借引到的力量就越大,而雷神之类的,有些近似战神,重视的就不是虔诚度,是个人武道修为与战斗精神,雷错轰的修为还远远不够让雷神认可,只是凭着幻境异力,暂时达成,背后生出尖嘴鸟喙、鹰头人身的雷神形像,浑身电流缠绕,吼啸着直冲天妖而去。
紫电绕体,不但打出的每一击威力激增,对速度上的提升也非常明显,雷错轰的移动速度,比之前快了数倍,几乎心念才刚一动,就飙到了天妖面前,这是他适才感悟所得的技能,本拟杀敌人一个措手不及,但情况发展却不如预期。
雷错轰的高速,比之此刻的东方恋雪还快一筹,可是,他的高速瞬动,却直直撞入血池劫狱的朱红气浪中。
从距离天妖十米外,闯到不足两米的近处,八米多的距离,他花了不到半秒,足见神速,但在这半秒、八米之内,他连续遭遇了起码十重血色气浪,每一波都被他悍猛有加地强行突破,每一次突破,都一定程度地削弱了他的力量,当他瞬间飙到天妖面前,预备在对方的大吃一惊下,发出猛悍一击,攻敌不备,却大吃一惊地发现,自己蓄满待发的雷霆之力,不知何时,已被消耗大半,全身也像刚刚打完一场大战,每块肌肉都暗暗疼痛。
此时,仁光帝等四人都早已被血浪轰退,天妖跟前一片净空,即将鼓发第二重攻击的他,眼前唯一存在的,就只有一个急冲过来,预备动手,却临时变得不知所措的雷错轰。
刹那间,雷错轰好像看到妖人的眼中在笑,嘲弄着他的不自量力与搞不清楚状况,自己预备惊世的雷霆一击,还未发出就已溃不成军,在心惊胆颤之下,人神交感的玄妙状态更被打破,连身后的雷神形像都无声溃散。
接触到至高境界,不等于真的能发动最高境界,雷错轰此刻明白了这个道理,只是,哪怕要死在这妖人手里,身为战士的自己也该是力战而亡,不该是寒颤发抖,死得无比憋屈……
“妖人!你去死吧!”
在雷神形像将消失的瞬间,雷错轰重提战意,将自身残余的电能汇聚手上,形成一把电剑,直挥着砍向天妖,这一瞬间的激昂,令得雷神之力爆发,不算太长的雷电之剑,放射出惊人的亮光与热能,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看在其他人眼里,都感动得想要发一面奖章给雷错轰了。
……可惜,这令人炫目的光彩,就只有短短一瞬,在更具爆发性的滔天血浪之前,这耀眼的电光,还是太过薄弱暗淡了。这令胡燕徒、陆云耕暗自惊叹的一击,对上天妖,就像是挥动纸刀纸剑奔向大人的孩童,被天妖随手一掌,整个打灭,一连串的粉碎声响起,也不晓得断了多少根骨头,整个人满身染血,给血浪一下轰飞出去,紧跟着,血浪便碎裂破开。
这个变化着实出人意外,因为以双方形势对比,雷错轰粉身碎骨都不足为奇,不可能有力量破开血浪,更别说破去这一式血池劫狱,但他却作到了?
显然不是……
血浪破开,突破层层浪涛的是一柄利剑,持剑的金发丽人,起手一剑,辟地开天,将层叠浪涛一剑割开,再不成威胁,而她一手扯着雷错轰的衣领,将人救下后,像抛垃圾一样地随手扔开。
“喂!稍微给点面子吧,这人好歹是我们圣莲教的,我来杀也就算了,要是被你在我面前杀掉,我会很难作的,还有,我们家那个小丫头,你弄到什么地方去了?不是被宰掉了吧?如果是的话,我可要生气了,哪怕你是我暗恋对象兼未来夫君,也有些事是我忍不住的……”
雅德维嘉收剑回鞘,表情一派悠然,身着长裙的她,是这战场上最美的一道风景,哪怕是对着狂暴化的天妖,她也没有半分惧色……当然,她也确实有这份力量。
“刚才在意识空间里,你对我说了什么?我说我喜欢你,不是八岁小女孩的那种喜欢,是真正的喜欢,我已经不是八岁啦……而你说,对不起,你只是一个好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知道好人用在这里,是用来拒绝人的,所以是我被甩了吗?但我所知道的好人甩法,都是夸别人好人,不是自称啊,那这样是什么意思?我没被甩吗?为什么不管怎么想,我都觉得很怪呢?”
雅德维嘉说得很认真,但也因为认真,和这战场显得分外不协调,而倒在地上的众人大感荒谬之余,也为之心惊肉跳,因为只要不是傻瓜都听得出来,最后结论肯定是“你已经被甩了”。
“你别看我这个人好像大咧咧的,又很蛮横,其实我也很讲道理的,告白失败没什么大不了,我能接受的,如果为了这个发癫死缠,怎么想怎么难看,我绝不能作这种事的,你说是吗?”
雅德维嘉自顾自地说着,“可是啊,就算被甩,也该是有个明明白白的交待,这样才是起码的礼节啊,如果连话都不说清楚,闪闪躲躲,这样不仅算不上男人,也实在太不把人放眼里了,我相信你不是这种人,所以,请你当着我的面,把话清清楚楚地说一遍吧。”
听着这句话,在场之人过半数都在心里大骂“癫婆”,不过,每个人也都能感受到她的认真,一切绝非儿戏,虽然有些讶异这两人居然是旧识,但眼前情况很清楚,这癫婆百分百被甩定,恐怕还得不到什么清楚答覆,因为对上一个失智的野兽,连人话都不会说,还指望他能怎么“交待清楚”?
果然,对于雅德维嘉的这个要求,天妖的回应异常直接,提手就是一掌,修罗血浪直冲雅德维嘉。
“什么也不说就动手?你这也太看不起人了吧?好!你要战,那便战,别以为我真是没脾气的!”
怒从心起,雅德维嘉的剑化为一道银光,自鞘中弹出。刚才她收剑回鞘,并不是单单为了让自己看来文静典雅些,而是一早就预备了这记后着,以类似拔刀术的手法发动,在出鞘的一刹那,剑上蓄满的力量到达颠峰,一剑破出,分天裂地,将迎面而来的血浪轻易割开。
纯比较力量,雅德维嘉和天妖绝不是同一个水平,后者的力量,起码是前者的十倍也不止,但雅德维嘉的实力,本就不以强大力量为强项,哪怕修罗血浪怒涌如狂涛,她的风声一过,什么浪涛都被切割开来,化为无害的水波,而对于敌人来说,一击空发,被她化归于无,力量的消耗却是实实在在,绝对是心里的最痛。
这一幕纵使惊人,但众人也不是第一次看到,早就没有了初见时候的无比震骇,只有东方恋雪看出其中问题。
(血池劫狱的溶蚀异力哪去了?以前的雅德维嘉,一剑能破天下力,但对于真气中的特殊属性,她就没有办法,即使一剑破去巨大火墙,多少还是受高温所炙,受点烫伤,这令她不耐久战,成了致命缺点,可是……)
东方恋雪凝望过去,被雅德维嘉一剑分割的血浪,不但分解开来,就连本身带有的属性也消失,还原为零乱的纯能量,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切割,而是“净化”了,或者该说,雅德维嘉的剑道比从前更胜一筹,除了破解“力”,现在就能属性也能破得干干净净。
(她好像没有摘下那个镜片,换句话说,现在表现出来的一切,全都与她那双眼无关……真恐怖,别人都以为她只靠天赋吃饭,平常又懒又个性烂,但她其实也是有在练、有在克服缺点的,百尺竿头要更进一步,付出的辛苦可比普通人上进要更难了……所有人都低估她了啊……她确实不是一个只会吃与睡的废人天才,她……是练过的!)
对雅德维嘉的理解较深,东方恋雪既惊且佩,觉得过往都对这女人看走眼了,而武功练到这样的境界,不管雅德维嘉到底算不算踏入天阶,至少有一件事很明显,就是失智状态的天妖,绝对压她不下,除非雅德维嘉在久战能力上有欠缺,否则此战她已稳立不败之地。
(但这样不代表就安全了啊,她本身就是个最大的炸弹,即使小叔压不下她,她万一打着打着又变了心情,说不打就不打,那我们就危险了……如果我们一拥而上,帮着她围殴小叔呢?这更不成,若是刺激到这癫婆,让她立刻倒戈,和小叔一起来打我们……真是仆街,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
饶是自负机灵应变,东方恋雪一时也彷徨无计,想不出该如何是好,这时更糟糕的一点,却是他发现不知何时起,仁光帝、陆云耕、胡燕徒的目光,都朝自己看来,眼神中带着疑问,不是那种对身分的质疑,而像是在问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
这可是非常要命的情况,为了安全,自己应该什么话都不说,维持沉默,毕竟现在多说的每一句话,以后都可能是要命的,然而,这也实在不是一个闭口的好时机,那些家伙明显不知道该怎么办,需要自己给个主意……
“不要一个个都愣在这里,全部动起来!”
“陆云耕,你五岳峰掌的完美境界,只是生生不息吗?你对造化之道的理解太浅了,如果只能出一掌,再没第二掌的机会,你的完美境界还是这样吗?给我发挥你的想像力出来!”
“胡燕徒,你就只懂得挥刀吗?兽王刀虽然强横,但你除了十二鬼神之力,还有佛力,别忘记你是为了什么被追杀的,这方面的力量,你开发了吗?”
“帝国皇帝,你是天生的战神,真龙天子之气不允许同时存在两道,是因为万民愿力会被分化,让你恐怕只能发挥全盛状态的六七成,但如果两个真命天子一起联手呢?运气好搞不好就是本来的一倍半啊!你还傻楞楞的,想死吗?”
几句话连着喊出去,所有人闻言都是一震,露出深思的表情,跟着就开始全力凝劲运气,一面感悟,一面试图开发出自己的最强力量。
东方恋雪暗自苦笑,自己之所以能迅速作出指点,是因为自己早就想过类似的问题,构想过陆、胡两人的武技,要如何发展、引导,才能开发出最大威力,但作出这个指点,实在非常不智,当年自己在北地混江湖,之所以能不露破绽,很大一个层面上,是因为自己从不说多余的话,维持着不苟言笑的冰冷形象,让旁人都看不透,现在……真是说得太多了……
(等等,其他人我都指出方向了,那我自己咧?小叔你这家伙,给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