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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绝对不要惹我-第2部分

小说: 绝对不要惹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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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二不休,三不回头。也好,这样她可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风华得绝了代,风采得迫住了所有的女子,风情得所有的男人有千万种回头的里由。

这时候,她却遇上了方怒儿。

“你是谁?”她狠狠的问,拿灯笼去照他:假如是不怀好意的人,一定会讨厌火光。“一个杀手。”对方答,似乎分不出火光和黑暗。

“你要杀我?”她眯起了眼,在美和媚之间以醉意杀出一条血路。“他们在巷口等着你。”那少年不以为意的说,轻松得不像是在说话,熟络得像交了好久的朋友。

“他们?”杜爱花不懂,“谁?”少年已不用答。杜爱花已听到脚步声。不止一个人。同时还听到对话声。

“怎么?这么久还不出来,她明明是离开了楼上楼的呀。”

“总不成死在暗巷了吧?她窝着不出来,咱们还不如找她去!”

“也许她是听到风声了吧,我就看她今晚能躲到那里去!”语音陡停。他们发现暗巷里有灯。有人。

凭着微弱的火光,杜爱花也看见“他们”了。

“我道是谁,”杜爱花看着暗巷里的退路,发现那儿也有人迫了过来,一、二、三、四、五……乖乖的,不多不少,连盛虎秀一共十二人——这十二人都喝了酒,十二人加起来的清醒还不足让一个人去点燃十二根香,何况这十二个都是黑道上如狼似虎、作奸犯案如同吃饭饮酒一般平常的家伙,形势险恶,已可想而知。

“原来是盛少帮主。”

“我道是干啥,躲在暗巷里这许久不出来。”盛虎秀打了一个仰天酒呃,“原来是会情郎去了。”

杜爱花看了那少年一眼。酒已醒了三分。“盛少要是余兴未尽,”杜爱花说,“我们再上楼上楼再共一醉好了。”

“你别耍我!我想过了,一跟你会面,你老是推搪,真没兴头!”盛虎秀的酒胆早己胀破了,只剩下色胆正跃跃欲试,“我在这里等你,兄弟们要看我和你在这儿开开心心痛痛快快的干上一场。你这次再也溜不掉了,今晚不干你,我不回生癣帮!听说谁也不能治你,好傲慢的婊子——不过,再漂亮再骄傲的婊子,仍不过是个婊子!你要是听我的,我便干我的;你要是不识趣,我叫兄弟们一齐干!”

然后,他又一摇三摆,走到杜爱花身前,用一手摸摸她在暗巷里花一般的白脸,又一波三折的走到那少年前,用一只食指去戳他那一张雕出来一般五官深明的脸:“告诉你,我不介意你先干了别人……我不管,我都不管,我只要和你干……干……而你、你,我不管你是谁,你少管闲事,站在那儿看,便没你的事,不然,你就惹祸上……”

少年没有避。他的眼睛,只一直看着盛虎秀的手指。戳他的食指。

“不要惹我,”他说,“绝、对、不、要、惹、我。”

“惹你又怎样——”盛虎秀笑了,连同他满嘴的酒气和满口的黄牙,一齐捂向那少年,还有手大力的戳着少年布满须脚的下颏,“——我就是要惹你。”他那句话陡然中断。

因为他乍然发现他的食指也中断了。火光微微一晃。像猫眼似的青苔一闪而过。比慑青鬼的乍现还快。

他以为自己酒喝多了,眼花。——手指前一霎还是好好的,怎么会忽然之间“不见了”的呢?

他差点还把断指(还来不及冒血)继续戳在那少年的脸上。“天!”他惨嚎了起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手指断口处,还带了点惨青,这才开始冒出血来。

“没有事。”少年说,“只要你不惹我。”他手上有剑,剑很短,剑穗很长,一闪而没,已收入鞘里,剑鞘已挂在背上了。

盛虎秀的十一名随从,全皆震愕,扶着盛虎秀,劝慰的劝慰,咒骂的咒骂,里伤的里伤,拔刀的拔刀。

少年转身向杜爱花说:“我们走吧,我有话要问你呢。”

杜爱花这时酒又消去了三成,眼睛已亮得有三分风情七种艳,“我知道你是谁了,”她喜上眉梢的说,“你是江湖上人称“惹不得”的方怒儿!”

她的酒意三分三分的醒,现在剩下的酒意已是微之又微,卖少见少,但醉态媚人,就算人在巷,就凭灯笼的微烛映照着,也依然是活的色生的香。

“你终于给放出来了。”她说。

这时,那十一名“生癣帮”的好手在盛虎秀的狂吼声中,拔出兵器,包拢了上来。

“不要惹我,”方怒儿说,“不惹我就不打醉酒的。”

他那句话一完,在场还能站着的“生癣帮”徒众,只剩下了六人。

——同伴竟醉得那么厉害,连站也站不稳了。

其实不然。倒下去的五人反而比较清醒。

因为比较清醒,所以出手比剩下的六人都快上一些。

只一些。他们一出手,便倒了下去。他们为什么倒下去,不但仍站着的六人看不出来,连他们自己也不晓得为什么,就身受重伤。倒是在一旁的盛虎秀看得比较清楚。他的手指断了,彷佛酒力也跟着血液淌了出来。

他看见使大砍刀的手下,一刀砍向方怒儿,方怒儿一剑刺在他的大砍刀上,大砍刀一震,反而砍中它的主人。

他也看见使流金铛的好手,一铛砸向方怒儿,方怒儿一剑刺在他的兵器上,流金铛便汤了回去,砸在使它的人的胸上。

他更看见使九节金银梭的弟子,一梭击向方怒儿,方怒儿只一剑刺在梭上,金银梭便反而没入在手拿它的人的小腹里。余此类推。五人皆伤。重伤。

盛虎秀看不清楚,方怒儿的剑,因为太快了,只知道那是一截约莫二尺的青芒,像一条透亮的长叶。他看到了这些,酒更醒得快。

剩下的六人还想扑向方怒儿,盛虎秀一声大喝:“住手。”

声音久久仍在暗巷里回汤。咿呀声响,有人开窗张望,很快的又砰地把窗关上。性命还是比好奇要紧。在这年头,谁也不敢多生事端。

那六个人,动作到了一半,也似给点了穴道一般,凝止不动。

晃动的只是灯笼里微弱的火光。

“对不起,这位少侠,我是多喝了点酒,所以才干出这等荒唐胡涂事来,”盛虎秀走过去,走得很慢,摊开双手,表示全无恶意,“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今晚您就高抬贵手,明儿咱们都忘了昨夜的事吧。”

方怒儿点头。——人不犯他,他不伤人。

“孩儿们,咱们今天干了这种丢脸的事,还不都给方少侠一个悔改的意思?!”

盛虎秀铁着一手撕下自己右颈一块肉,扔向方怒儿,边道:“小兄弟,这就当我盛某人向你认栽吧。”

方怒儿眉一蹙,道:“也不必——”但盛虎秀已连皮带血,撕下了一块肉,别人如此,他还能如何!

——他一向不咄咄逼人,也不赶尽杀绝。

暗巷里,他伸出左手接住了那块血肉。——那一种冰冷滑漉的感觉,倒像是一条活着的蛇。

忽听杜爱花叫了一声:“不要接——”甚是惊急。

方怒儿心中一动。

这时那六名“生癣帮”好手,各在自己左臂撕下一层皮肉,也都鲜血淋淋扔向方怒儿。

方怒儿急闪,忽然,他觉得左手不是手,而是一种感觉:腐烂的感觉!

这时,他听到盛虎秀的笑声。““生癣帮”的“飞癣”你都敢接?”他笑着身退,退得快而又曲折不可捉摸,“听说你还想跟我们帮里第一杀手丈大夫比斗?我真服了你了。”说完这句话,他已退到阵外。

——他已功成,只伤一指,自刮一层皮,已无需再冒险了。

倒下去的人已勉力挣了起来。站着的人也向方怒儿围拢了上来。十一个人,形成了一个阵势。在他们眼中,中了“飞癣”的人,比死人还不如。

方怒儿觉得体内至少有三十张快刀,正把他的五脏六腑一一分解掉。他觉得天昏地暗。

——黑暗不是来自外面,而是体内。他因痛苦而咬断了一只牙龈。最可怕的是:左手不痛。——完全没有感觉。——全然失去的感觉!

“有没有火?”他问杜爱花,“火。”杜爱花撕破灯笼,把蜡烛递了给他。

“杜爱花,你好啊。”盛虎秀笑谑着道,“真个是为郎头断也心甜。”迄此,他已不必再战。他稳操胜券。——没有人能在中了“生癣帮”的“癣毒”后还能保得住性命。

——除非是“生癣帮”的帮主、副帮主丈大夫和他自己要出手解手,又或是用毒老祖宗“老字号”温家的人亲至。奇*书*电&子^书那都是不可能的事。他现在唯一等着要做的事就是:看着方怒儿怎样死。龙之腾也必潜乃翔

一个人活着固然要千方百计,但就算死,也要死得其所,死得干净俐落。

谁都知道,谁也看得出来,中了“癣毒”,落在“生癣帮”盛虎秀这等人手里,当真生不如死,但又求死不能。方怒儿拔剑,就像青苔一般的色泽。

盛虎秀冷笑:“垂死挣扎。”剑气森寒,青意侵人,使他退了一步。方怒儿一剑就砍下自己的左手。臂断血流。流出来的是黑色的血。黑血。

然后方怒儿把剑插在地上,用烛火灼伤处。火光中,豆大如汗。“生癣帮”一众人等,全都没了酒意,甚至忘了呼息。还是盛虎秀第一个先叱道:“拿下他,不,杀了他!”

——这种人太可怕了,太危险了,已不能活捉,只能让他在世界上消失。

他发出命令的时候,方怒儿已灼死了断臂伤肌,封住了毒力。他丢出了蜡烛。蜡烛扔向杜爱花。

烛火在风中空中只剩一点烛焰。杜爱花接在手里,掌心一烫,一点蜡泪刚好淌了下来。

她接住蜡烛之后,只不过是一转眼工夫,再看场中,“生癣帮”只剩下一个活人。

仍活着的人是盛虎秀。盛虎秀原本是想要跟手下合攻方怒儿的,可是,忽然之问,所有的手下都死了,所以他转身要逃,但他转身的时候,只剩下一只手臂狼一般的方怒儿,就拦在巷口,手中的剑映着微微露出檐角的冷月,闪动着栗人的寒芒。盛虎秀拔剑,剑带腐臭。

——对方再厉害,也已中了毒、断了臂、流了血。他不相信自己的“飞剑”会砍不再方怒儿另一只手。他因为相信这一点,而致使杜爱花几乎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

她看见盛虎秀出剑。命中。方怒儿不知避不了,还是没有避。他用断臂来“吃住”这一剑,然后一剑结束了盛虎秀。

很久之后,杜爱花完全熟透了方怒儿的个性,才知道,方怒儿反正知道自己已剩下一只手臂了,就用这只以后再也没有用的手臂来做最后一件极有用的事。

她那时候只扶着摇摇欲坠、脸色惨白的方怒儿。

“你……”杜爱花觉得要不是为了她,方怒儿是不必杀人,也不必断臂,更不必跟“生癣帮”结下血海深仇。“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现在没欠你了,”方怒儿在昏过去之前这样说,“我平生不喜欢欠人,而且,也只有这样子的剑法。”

他说:“这是“非此不可”的剑法,那是你让我练的剑法——”

三天后,方怒儿才醒了过来。五天后,他才能进食。七天后,他已经可以说话。

这七天里,他全住在“楼上楼”杜爱花的闰房里。等他可以说话的时候,杜爱花就问他:“那天晚上,你为什么要找我?”

“因为我刚在张傲爷布下的“潜翔大阵”里脱困而出,刚好听到吃亏郎中和谭空空跟张傲爷的对话,他们提到你对我的评话,似乎十分熟知我的个性,我想,这几年来,在牢外一直着人特别照拂我的,想必就是你,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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