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林传-第3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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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尸体放声痛哭。两旁的人无不落泪。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也没有办法,把单氏装殓起来,埋到义地,这场风波就算过去了。这回可好,西院住着个光棍儿,东院住着个寡妇,你说这出来进去多不方便!这王氏后来就跟大哥商议:
“哥哥,您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可恨我们那死鬼命短,撇下我孤单单冷清清一个人。不幸的是我嫂子也不在了。你看,两个院住着我们两个人,叫人家说出去,好说不好听,出来进去也多有不便,妹子我打算搬走。”
林德厚一听:“妹子你往哪走?说走也可以,这不是一句话两句话的事儿。我跟兄弟一个头磕在地下,你就是我的亲妹子。我兄弟尸骨未寒,我就让你搬走,知道的,说你愿意走;不知道的,还不说我撵你吗?妹子你先住在这儿,我给你在外边找房子,等找好房子你再搬走也不晚。”
上氏一听大哥说得对,只好就住下了。后来这个老妈儿一看,那边一个光棍儿,这边一个寡妇,难道说这两个人后半辈子就这样吗?不如从中为媒,干脆让他俩结婚得了。就这样和左邻右舍一商量,求出一个媒人来,从中一说,王氏愿意,林德厚也愿意,结果她们俩拜堂成亲了。在成亲的这一天,林德厚派人套了一辆车,赶奔刘永禄老剑客的家,把儿子林宝接回家来。这林宝也十六七岁的小伙子,把这件事跟林宝一说,他也没有反对,在家住了几天,仍然回到老师家中去练武。这新夫妻过日子,吃喝不愁,过得比较幸福。正赶上八月中秋,王氏给丈夫准备了几样好菜,又托人买了点好酒,夫妻坐在院里一边赏月一边吃酒。这林德厚的酒喝得过量了,喝到后半夜,夫妻相互搀扶着回屋休息。等躺到被窝里,林德厚把王氏紧紧抱在怀里头。他说:
“妻呀!要说起咱俩的婚姻来,真是曲折得很哪!”
王氏不解地问他:“有什么曲折的?”
“哎呀!你不知道,我为你煞费苦心哪!这证明我真心喜欢你,不然的话,我不能下这么大的本钱。”
王氏越听越糊涂,问:“丈夫!你为我下了什么本钱啦?”
“哎呀!我就跟你说了吧!你知道那闹鬼是怎么回事吗?其实哪来的鬼?那是我装的。自从我见到你之后,我就心里头有了你了。我睡不着觉就琢磨,咱们俩怎么能到一起呢?除非是你丈夫死了,我妻子也不在了。有他们俩活着,我就想死也没用。因此我心生一计,利用雷雨天装鬼,把你丈夫赵文吓死,然后又把我媳妇单氏吓死,我们俩这才结为夫妻。”
王氏一听,瞪大了眼睛,还不信能有这种事儿:“你是喝多了吧?你编的瞎话真够圆的!”
“哎,酒后吐真言,哪能是瞎话!你不相信,我把那衣服找出来你看看。”
他到后院仓库,打开锁头,时间不长,拎了个包来,往地上一放,打开让王氏看。王氏一看,可不是!一个大鬼头,一个假脸儿,锤子、錾子、围裙都有。林德厚喝多了,还非要穿上让王氏看看。等他穿上在地下一蹦,王氏顶梁骨发凉,这才知道他说的不是瞎话。王氏心里翻了两个过儿,哎哟,我怎么嫁给这种人啦!他连点人性都没有。丈夫啊,你死的太惨!嫂子,你死的太惨!你们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凶手是谁呀!这王氏柳眉倒竖,紧咬银牙。但是又一想,我乃是一女流,要想报仇,谈何容易!只有一个办法,先把林德厚给稳住,有了机会,我非告你不可!
要知王氏如何报仇,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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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回 七星岛水贼覆灭 二老侠为民除害
话说可怜的王氏听完林德厚的一番话,真是咬牙切齿,痛断肝肠。但是,王氏是个有心人,表面上不露声色,照样儿跟林德厚假亲假近,把这个小子给稳住了。她准备找个适当的机会告他一状,给死者报仇。转过年的夏天,突然这个机会来了。有位奉旨的钦差来山东巡查,就到了文登县。据说这位钦差乃是个清官。消息传到王氏耳朵里,她派心腹人一打听,说这位钦差叫年继昌.果然是个清官,铁面无私,专给老百姓做主。王氏打听好了住处,办公的地方,偷着打点纹银,又托了个人给写了张状纸,偷偷地离开家,来到文登县,让那老妈儿找个店房住下。次日,头顶状纸,到公堂喊冤。
这位钦差就是年…尧的父亲年继昌。听见外面有人击鼓伸冤,急忙升堂,把王氏带上来。王氏是个女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没法儿说,流着泪把状纸递上。年老大人接过状纸仔细一看,就为之一惊。感到这个案子很离奇,很复杂,吩咐把王氏带到密室之中进行审问。因为大堂之上耳目众多,审问起来不方便。等到了二堂,年继昌告诉王氏:
“不要害怕,一字一句,原原本本,对我讲来!”
王氏哭着把丈夫被害的经过讲述了一遍。年大人点了点头,马上抽出飞签火票,让八班大头神拳李春率领着十几个公差赶到林德厚家里。这林德厚正发毛呢!因为什么?王氏不见了,打听街坊邻居谁也没看见。林德厚心中纳闷儿,心说,我跟王氏成亲多年,她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附近她又没有亲戚朋友,她上哪儿去了呢?难道说背着我跟什么人私奔啦?他正胡捉摸,就见大门一开,公差闯进来啦。
李春往前一冲:“你就是林德原吗?”
“啊!”林德厚一看,来了这么多官人儿,脸就变色儿了,“各位老爷,有事吗?请到屋里坐。”
“嗯,有事。”李春进了屋,往左右看了看,“林德厚,你的官司犯了,你知道吗?”
“嗨嗨嗨!老爷,别开玩笑啦。我林某人一向奉公守法,谁不知道?我有什么官司可犯的!”
“哼!你是老虎带数珠,假充善人哪!别忘了,没有不透风的墙,给我锁了!”
当差的往上一闯,刚要锁他,林德厚把脑瓜子一扑棱:“干什么?你们想仗势欺人哪?我姓林的也不是好惹的!”
这小子拒捕,还动了手了。三下五除二打倒了好几个官差。李春一看,火往上撞:
“小子!你还敢殴打官人,这还了得!”
神拳李春亲自动手,才把林德厚抓住。当差的往上一闯,一顿拳脚,把他打了个半死。然后按着王氏提供的线索,在后院儿的仓库把装鬼的那些工具全翻出来了。连人跟物证一齐带回文登县。
神拳李春见着年大人,把经过讲完,把赃证往上一献,年大人这才知道,王氏所告属实。吩咐一声,把凶犯带上来。一开始这林德厚不服气儿,铁嘴钢牙,就是不承认。但是应了那句话啦:人心似铁假似铁,官法如炉实如炉。你就是一块钢,也得把你熔化了,何况还有人证、物证。最后王氏前来对质,哭着把经过讲述一遍。林德厚一看,没有办法,只好招供。经过几番调查,情况完全属实,年大人马上请出上方天子剑,把林德厚推出文登县云阳市口,凌迟处死。最后,一剑把人头砍下,挂在钟楼示众。把他的罪状,印成布告,发到各地方张贴。这一下惊动了许多州城府县,老百姓奔走相告,都谈论这件案情。王氏虽然说给丈夫报了仇,但是失身于贼,没有脸面活着。当处死林德厚之后,王氏给年大人叩了仨头,然后抽出剪刀自杀,年大人急忙命人抢救,但因流血过多而死了。年大人发公款给她买了棺椁,与她丈夫合葬,还立了一块贞节牌,为人们传颂。这件事情就传到林宝的耳朵里头了。林宝一听,父亲被凌迟处死,痛断肝肠,跟他老师请了假,来到自家门首,一看财产都充公,贴着十字花的封条。没有办法,他只能买了点儿纸马香锞,赶到坟茔的前面恸哭了一场。他不说他爹不对,也不恨他爹,反而恨王氏没良心。但是王氏已经死了,找谁出气去?他就恨上年继昌年大人了。心说,好狗官!都是你处置的,不然的话,我爹能死得那么惨吗!他老人家是我唯一的亲人,你把我亲人杀了,我岂能与你善罢甘休!哭罢多时,还得回到老师家里。等来到老师刘永禄的家,把经过讲述一遍,刘老剑客是个好人,听完之后就劝他:
“林宝!虽然你父亲死了,难过乃是人之常情,不过,你父亲是自己找死啊!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父亲耍阴谋,施暗计,用极卑鄙的手段害死人家的丈夫,霸占人家的妻子,实属罪大恶极。年大人把他处死,这是理所应该的。你没听大家的舆论吗!对年大人一个个交口称赞,认为你爹的死是大快人心,这还有什么难过的呢?孩子,你要吸取你爹的教训,往后做个好人,切不可做伤天害理的事。一旦犯了法,国法难容。”
刘永禄苦口婆心,把林宝给劝得不哭了。这事过去后,照样儿传授他武艺。光阴似箭,林宝就长到二十五岁,能耐可就学成了。高来高去,陆地飞腾,十八般兵刃样样精通。后来他发现老师有个小箱子老锁着。他就问:
“师父!您那小箱子里头,究竟有什么好东西?我看您老人家老带着钥匙,难道说里头藏的是金银财宝?”
“孩子!这比金银财宝还贵重。这是为师一生之中研究的一种暗器。”
“是吗?我跟您学艺这么多年了,您还瞒着我,能不能打开叫我开开眼呢?”
刘永禄喝了点儿酒,也是一时的高兴,当时就把这小箱子打开了。从里面取出三颗五毒瘟磺开花雷,这玩艺儿比鸭蛋大一点儿,七棱八瓣,不太好看,沉甸甸的。林宝不明白,问师父这是什么蛋。
“哎!这是一种暗器,带到身上以备急需,太有用了。不管对方是什么高人,成了名的剑侠,只要把这东西往地上一摔,它就爆炸,放出一种五毒瘟磺烟,闻上就得躺下。”
“哎哟!这玩艺儿好啊!师父,我跟您学艺这么多年了,您应当把它教给我才对。”
“不行!任谁我也不能传授!你小子甭想这事儿。练武讲究是真功夫,不应当用暗器伤人。为师研制这东西多年,从来没有使用过。为什么?我这是看家的东西。如果有人对我安心不良,或者双拳难敌四手,没办法才使用它。要轻易使用这东西,必遭到武林界的谴责。”
说完,刘永禄把箱子锁上,钥匙带起来了。林宝没要到手,觉着有点儿垂头丧气。可就在这个时候,刘永禄的女儿回来了。原来三元门的副门长刘永禄娶妻周氏,有个姑娘叫小翠儿。这小翠儿的命也够苦的,找了个丈夫姓李,成亲还不到两年就死了。她娘疼孩子,赶去看女儿,经过协商,把小翠儿给领回来了。十八九岁的小姑娘,能守一辈子寡吗?男方也非常通情达理,答应断决这层关系,另外嫁夫找主。这娘俩回到家里,刘永禄口打唉声:
“人生在世,坎坷不平,我女儿的命太可怜啦!现在她心情不好,让她在家住些日子,等日后找不找人,咱们再另外计议。”
小翠儿这一回来,就被这林宝发现了。他一瞅这小师妹,眉毛、眼睛、个头、身条长得都不错,就产生了非分之心。心说,我要跟小翠儿一成亲,我们俩郎才女貌,将来我师父的财产不就得归我继承吗?师父没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