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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部分

恐怖的人狼城-第122部分

小说: 恐怖的人狼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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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联络他们,又要经过一手才能得到消息,这样一定是问不出什么。”

“那么,九段先生,可以麻烦你联络德国的报社或警察机构吗?”

“可以呀。不过可能要花一点时间,没关系吧?如果可以,等有消息进来,我再通知你们。”

“那就拜托你了。”兰子低头表达谢意。

“可是”九段记者收起了一贯的笑容,严肃地说:“你们为什么会这么在意这种国外小报道呢?”

兰子若无其事地微笑,“九段先生,你不是也知道,不止犯罪事件,这世上发生的所有不可思议现象,我们也都很有兴趣呀。我们一直都在寻找话题,这样我们才能在‘紫烟’召开的‘犯罪研究会’上提出来讨论。”

“是这样吗?”九段记者露出怀疑的表情,“我的直觉告诉我,事情应该没有那么单纯吧!因为职业所需,我的直觉可是不输兰子的喔!”

兰子轻笑,“对呀,九段先生的嗅觉就像猎犬一样灵敏。”

“如果是这样,那请你们告诉我,你们到底为什么这么在意呢?”

兰子稍微犹豫了一下,“好,那我说了。可是都只是一些零碎的事情,你听了之后或许会失望喔!”

她做了这样的开场白后,便告诉九段记者最近发生在自己周遭,带有因果关系的几件事情。当她说到暮林英希的事情时,还将实物拿出来,递给九段记者看。

“嗯!”九段记者摸着下巴,靠在椅子上。他的视线落在那张纸条上,久久不动,“原来如此。听你说了这么多例子,我也觉得发生在你周遭的事情,好像全都跟‘德国’有关联。不过,就统计上来说,样本数还是太少了,感觉不够真实,我也可以认为这些都是你刻意挑选出的例子。”

“这我承认。但是,在我的印象里,感觉上好像是有人刻意想让我注意某件事情。”兰子说。

“你是说,有人想让你注意到我们家报纸登的那则集体失踪事件吗?”

“我不知道。或许那起事件也不过是被我抽出来的样本罢了。有可能是别的事情。”

“真是含糊。”九段记者手摸着下巴,小声地说道。兰子则注视着他那削瘦的脸。

“兰子,老实说,我觉得是你想太多了耶。”

“为什么呢?”

“如果你担、也的是真的,那么,那个对你发出某种讯息的家伙,岂不是像神一样,可以看穿和掌控所有事情?他希望藉由某种理由,把你送到德国,然后再想办法让你遇到某件事情。另一方面,那位跟你很要好的少年虽然已经死了,却还在另一个世界替你担心,甚至生前更写下纸条警告你。而这两件相对的事实,或现象,几乎在同时发生,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你不相信吗?”兰子的表情变得严肃了一些。

九段记者看看她,再看看我,“没错。兰子竟然相信这些迷信。这实在不像平常的你。我并不是否定那种所谓的第六感,我相信有幽灵和鬼魂,不过,我觉得作祟、诅咒都是骗人的,因为我认为亲人的灵魂一定会担心或守护子孙。”

我伸手拿玻璃杯,“那么,九段先生,你认为这些事情并不是偶然的一致?”

“也不是。我的意思是,就算是偶然的一致,应该也有某个必然的理由。我觉得这之中最怪的就是暮林的纸条。我以前常听你们提起他。他是个聪明,对灵异又很敏感的少年吧?所以,他才会走上那条路”

光是提起英希的名字,房里就充满一股看不见的悲伤气氛,让我们的情绪非常低落。兰子仿佛想要一扫灰暗的心情,于是说:“九段先生,请不要再提他了。我还有另一个东西想给你看。”

兰子对我使了个眼色,我便从包包里拿出那个东西,放到桌上。那是一个从头到底座,整个破成两半的石像。

“这就是别西卜恶魔像。这是英希的姊姊送给我们当作纪念的。”

恶魔石像的高度约二十五公分,大小和可乐之类的饮料瓶差不多。它的头部类似石像鬼(译注:gargoyle西洋建筑中常见的鬼怪石像),摆出一种人类做不出的怪异姿势。从那张裂到双耳的嘴里可以看到锐利的牙齿,眼睛栖息着邪恶的光芒。纤细的身体上盘着一条像蛇一样的尾巴,背后收着一对好似蝙蝠般的翅膀。

九段记者盯着它,仿佛要把它吞下去似的,“我可以拿起来看看吗?”

兰子点点头,“请便。”

九段记者小心翼翼地拿起破成左右两半的石像,“好重喔!”他轻轻地将双手上下摆动,像是在测量它们的重量。

兰子低声地说:“这石像是在中东出土的。英希的姊姊的未婚夫是一名考古学家,这是他挖掘出来的。听说这是用人称‘恶魔别西卜’或‘撒旦’的恶魔为蓝本所做的石像。英希的纸条就塞在这个石像的肚子里。”

“喔,是这里吗?”九段记者观察着石像两边的凹陷。而分裂的石像中央有个长约三公分,深约一公分的凹陷。

“你不觉得奇怪吗?”兰子刻意压抑声调,“这个石像还没破掉时,根本没有可以把纸条塞进去的地方。”

“你说什么?”九段记者惊讶地抬起头。他把破掉的石像合起,断面则紧紧地密合。那一瞬间,或许是灯光照射在石像而产生阴影,我仿佛看到恶魔石像的嘴角微微地笑了。

九段记者大喊:“真的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是怎么把纸条藏在石像里?”

兰子撩起额前的鬈发,“既没有使用过黏胶的痕迹,而石像的表面也没有能把东西塞进去的洞。如果不是因为破掉,我们大概永远都不会发现这张纸条。”

“它是怎么破的?”九段记者语气强烈地问。

我回答:“它是自己破掉的。四天前不是下了一场大雷雨吗?当时有一阵雷正好打在我家附近,雷声还没停,它就突然裂成两半了,我恰巧目击到那一刻。窗外的闪电照在恶魔石像的脸上,看起来非常诡异,并且从中心点裂成左右两半,让我吓了一跳呢!”

“可能原本就有裂痕吧!”九段记者把手放在喉咙,“会不会因为震动而倒下,所以才破掉?”

“不,不是。当时地面和房子确实曾摇晃,可是石像是在摇晃前一秒破掉的”我忆起当时那种诡异的感觉,不禁愈说愈小声。老实说,连我自己都不确定事实是什么。

“也有可能是因为共振作用。所有的物体都有一种固有频率,如果外部又振动,就可能产生非常大的振幅,使得物体摇晃而破裂。”兰子说。

九段记者像是松了一口气,“对呀,这也有可能。不是说地震时,房子之所以倒塌,也是因为共振作用的影响吗?总而言之,恶魔石像破掉了,里面掉出一张对兰子的警告,而这份警告仿佛预知了未来,是过去发出。”

“一点也没错。因为英希三年前就死了。所以,他到底想告诉现在的我什么呢?”

“我觉得你想太多了。当时的他只是单纯的恶作剧罢了。纸条的内容也不一定是针对现在的你,是你自己对号入座。况且,你又不一定会出国。我不认为这是一种具有盖然性的预言耶。”

我再次确认,“所以你认为这是偶发又暧昧的预言罗?”

九段记者心不在焉地拿起饮料,“对啊。这是占卜或预言里常见的手法。用含糊的词汇来修饰、包装一些不确定的事情。说中的话,人们会震惊;但若没说中,大家也会很快地遗忘。”

我又补充昨天我在参考书籍里所发现的另一张纸条——写着“我的话是绝对的。英希”的那张。

“那没什么啊。参考书里的纸条只是英希表示他猜中了。我不认为那和恶魔石像里的纸条有关联。”九段记者否定道。

“其实,还有其他关于这尊恶魔石像的怪事。”

“什么样的怪事?”

“那位名叫屋植的考古学家,第一次在以色列挖掘出这尊恶魔石像,是在十字架宅邸杀人事件发生之前。这是他送给英希当纪念品的。当时英希还兴高采烈地炫耀给我们看呢!我们最后一次看到这尊恶魔石像则是在英希叫我们去达曼神父的教会时。我和兰子都看到它放在礼拜堂里的讲台上。但是在悲剧发生后,我们寻遍四处,却都找不到它。”

“为什么?难道是有人趁你们不注意,偷偷把恶魔像带走了吗?”

“我不知道。”

“为什么石像现在又在你们手上呢?”

“那起事件结束后没多久,屋植先生在中东又挖到它。几个月后,他回到日本,便把它交给他的未婚妻,也就是英希的姊姊。是她送给我们的。”

“你骗人的吧?”九段记者有点害怕地问。

兰子静静地摇摇头,“这是真的。据说屋植先生也非常惊讶。因为他竟然挖出一个跟自己一年前挖出的恶魔石像几乎一模一样的东西呀。”

“应该是有两个相同形状的石像吧?”—九段记者移动了一下腰部,仿佛很难镇定下来。

然而,兰子却露出悲伤的眼神,“不,屋植先生会替自己挖掘出的东西拍照。他拿后来挖出的石像与之前石像的照片相比,发现它们几乎一模一样。这真的是英希当时拥有的那尊别西卜恶魔像。”

“我不懂。”九段记者语带愤怒地说,“像你这种从来不寄托宗教或神只的人,为什么会如此在意这种无聊的事情呢?你以前不是不相信超自然现象吗?”

“当然,如果是别的事情,我是不相信的。但是英希对我来说很特别。所以,我相信这张藏在恶魔石像里的纸条是一种预兆。也就是说,这是在暗示着有一天——或许就是在最近——我会违逆这警告而到德国,这正是我的宿命。”

听到她这么说,我和九段记者都吓了一跳。我诧异地反问:“你说什么?你要去德国?”

然而,当我看到兰子那深思的表情,我就完全明白,她的意志有多么坚定。

九段记者用肩膀擦去脸上的汗水,“可是为什么你要违逆英希的忠告呢?他是你们的好朋友,又这么担心你们”

兰子站起身,走到窗边,视线投向窗外那高楼林立的街景。她保持着那样的姿势,头也不回地说:“因为他是最烂的骗子。另外,引用天主教的教义来说:‘恶魔之所以是恶魔,就是因为它是个骗子。’”

第二章  意想不到的助力

1

那一天,兰子和我造访位于青山的基督教会馆,这是我们第二次到那里。从去年的六月到现在,已经整整暌违一年了。在长野县的野尻湖畔有一间历史悠久的圣奥斯拉修道院,这里曾发生过一起可怕的杀人事件。当初兰子受到修道院相关人士的请托前来调查,会面地点就是这间会馆。

青山路上的交通流量庞大,到了青山大学后右转进入一条岔路,刚才的喧嚣便如虚似幻地远离。绵延不断的高耸石墙从左右包围着这条狭窄的街道,人车罕至。主干道传来的低沉车声也宛如海浪声一般地暧昧不清。在这条街道的尽头有一间庄严的歌德式灰色四层楼建筑,那便是基督教会馆。或许因为它是大正时期的建筑,因此给人一种像男人一般强壮坚固的感觉。

和上回一样,这次邀请我们前来的也是一封信。那封信在一星期前寄到,寄件人是东洋耶稣会。此外,信里只写着希望我们到访的时间和地点,并未提到任何与委托内容相关的事情。

昭和四十五年九月七日星期一傍晚,我在用餐前,坐在客厅看杂志。兰子走进来后,便把这封信给我看。

“为什么对方没有提到委托的内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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