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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金家楼-第21部分

小说: 金家楼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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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金楼,金淑仪见走进来的七个人几乎吓了一跳,便立刻吩咐下去,找大夫先治伤者,厨上更做出一桌酒菜立即端上来——潘得寿与苏杰等人从昨日过午到现在,滴水未进,此刻变得治伤第二,吃喝为先,竟围着桌子便狼吞虎咽起来……此刻,金家楼刑台大司卫“无情报”费云大步直入大金楼,他双目直视身受重伤的陶其中,沉声问:“谁干的?”

潘得寿拍拍一边凳子,道:“老费,过来些,我们要商量大计了!”

费云忙施礼,道:“二当家一路辛苦,又遇上敌人,还是先歇着!”

潘得寿重重的道:“我能歇着吗?”

就在这时候,申无慕、申无求姐妹与申无忌三人匆匆走进来,大舅公申无忌已走至展若尘身边,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骷髅帮已明目张胆同咱们干上了?在什么地方?”

展若尘忙起身,道:“大舅公,你们请坐,且等吃过饭,我们共商共研抗敌大计!”

大金楼的正中央,一张长方形玉面大桌子两边,分坐着金家楼主要首脑——右面!

中无忌、申无慕姐妹,展若尘、端良夫妻与儿子端吾雄,施嘉嘉坐在最边上——左面,挤坐着的有:“火印星君”潘得寿、“无情报”费云、八卫之首阮二,其余便是“雷”字级四大把头、“无形刀”顾雍、“电”字级大把头“鸳鸯腿”武升、“月”字级大把头“八卦杀曾秀雄、“星”字级大把头“老辫子”于宏远——大金楼突然变得鸦雀无声,便地上落下一根针也会清晰的听得到——这张长方大玉面桌,顶端原本坐着金家楼主“金色夜叉”辽北巨擘——金申无痕,但现在却是空着,在座之人皆往桌端瞄了一眼,却又一个个重重的垂下了头——一声干啦啦的咳嗽,申无忌缓缓道:“倒是说话呀,人马不是全到齐了吗?”

潘得寿“唿”的站起来,沉声道:“听少主说,金家楼通往各地要道,相继有了敌踪,妈的,这是骑到人脖子上撒尿,你们谁能忍下这口气?”

他虎视四周,忍着割肉之痛,又道:“我在大凉城主持外务,就没有发现敌人露个面的,怎么一下子会有这么多骷髅帮的人侵入我辽北地界内?”

他的口气火爆,完全以二当家口吻向大伙质问,但当他的目光一接触到展若尘的时候,便语缓,又道:“敌人出其不意,攻其无备,但事情既然出了,便把各人心里话全说出来,别忘了,楼主的安危全看我们的了!”

大司卫费云沉声道:“这几天自金家楼往东的各路人马,不少已同敌人照上面,松香镇,十里铺,百花集,太和城,尽是些人鬼不分的骷髅帮众,以我的看法,我们分两路,一批沿着金家楼四周扫落,看一个杀—个,见两个便杀—双,另一批便直捣大漠骷髅帮总坛,我们给他们个连根拔除,永除后患!”

他望了潘得寿一眼,又道:“你们以为如何?”

潘得寿望望众人,目光注视在沉思中的展若尘,道:“且听听少主的意思。”

展若尘双目一厉,缓缓的道:“大司卫的意见本来很合情势,但那是在敌我双方正面搏杀之时,如今敌人尽在暗中,如果我们奇Qisuu。сom书明着出击,只怕一个敌人也遇不上,反倒是给敌人以可乘之机,再说我们大举出击大漠骷髅帮总坛,人生地不熟,情报顿感不灵,免不了吃亏上当!”

潘得寿点着头,那边,申无忌接道:“若尘,如此说来,你已成竹在胸了吧?”

展若尘缓缓站起身,道:“大舅公,我只是个人看法!”

大司卫抱拳,道:“少主,你请直说!”

展若尘看了在座诸人一跟,沉声道:“这次敌人撞入辽北,必有周详计划,前日我曾与‘血魂’邢独影碰上面,交手之后他提醒我,大漠骷髅帮是受了几批黑道人物怂恿而来。其中就有个尤奴奴,那老婆子上回逃得性命,心有不甘,便和黄渭父女与紫英队三龙曾除孽,企图卷土重来,这几日的接触,只是大战前夕的小接触——”他看了潘得寿与费云一眼,又道,“我的意思是由我一人前往大漠一行,金家楼这边便由二当家调兵遣将,主持御敌大计、且等我探得确实消息与楼主的被掳地点以后,便立刻回程与各位共研共商拯救楼主之事!”

一边的大舅公申无忌已猛摇头,道:“不行,不行,这是什么时候,容得你一人去冒险?再说如要刺探军情,金家楼有的是这种人才,还用不到你人干这种活儿!”

潘得寿也点头,道:“我同意大舅公的意见,换个人去!”

展若尘淡然一笑,道:“各位别忘了,这件任务后面藏着无比的险阻艰辛,更何况我原本是个长年漂泊的人物,只待略加改扮,重穿往日衣衫,谁又能知道我就是当今金家楼少主?”他回头看了施嘉嘉一眼,又道:“干妈还在受苦受难,她老人家翘首期盼的是她不孝的干儿子出现在她面前,人子这点孝心,我无法抛却,更何况敌人在暗处,我们为什么不能也在暗中下手?”

展若尘的一番入情入理之言,立刻引起共鸣,金淑仪与申无求姐妹已伸袖拭泪——申无忌沉重的点着头,道:“真是好孩子,若尘,我曾不下—次的对我那大妹子言及你,真比个亲生儿子还孝顺,只你这几句话,有一天入到我那大妹子耳朵里,便弥足珍贵得令她高兴得大哭一常”说着,他便也以袖拭起眼泪——展若尘期期然又道:“二当家已坐镇在大金楼,只要严加防守,骷髅帮再阴毒,也将难越雷池一步了!”

潘得寿额上疤痕一亮,道:“少主是非去大漠不可了?”

展若尘点点头,道:“救援楼主,刻不容缓,二当家切莫横加拦阻!”

大司卫费云金刚怒目的道:“我陪少主一同前往大漠!”

展若尘立刻摇摇手,道:“如今我们必须把力量集中,我的任务是刺探敌情并找出义母下落,人多了反倒碍事!”

潘得寿立刻问道:“少主何时起程?”

施嘉嘉已离座走至展若尘身边——

展若尘已伸手扶着施嘉嘉,道:“嘉嘉,我马上就走,千万要保重身子——”深情的一瞥,施嘉嘉道:“若尘,你所决定的事情都是正确的,我不会拦阻,但你一定要自己保重,听说大漠一片荒凉,数百里难见人烟,我只但心你一人……”不料展若尘笑笑,道:“只有到了那种地方,我更有精神,因为我是在那种环境下磨练出来的人,嘉嘉,你放宽心吧!”

展若尘说走便走,他只环视了大金楼内各人一眼,淡淡的以双手放在施嘉嘉双肩,低声道:“我妻,保重了!”

宛似赴杀场的战士,展若尘头也不回的走出大金楼,他走的相当沉重,也相当无奈,甚至施嘉嘉的祝福也未听到似的,大步便往外走去——就在一片豪华大厅房前面,矮小的玄小香,这位“月”字级二把头已站在两匹马中间,马鞍已备,丝缰落垂,光景他是在等人了——是的,当展若尘大步走出来的刹那间,“蹦猴”玄小香已嘻嘻笑道:“少主,马匹已为少主备好,你请上马吧!”

一愣,展若尘笑道:“小香,谁叫你备马的?”

玄小香神气似的一笑,道:“我在大金楼后养伤,听得少主要远赴大漠,心想——一路上侍候少主,大概是我此生最快乐的差事,所以……啊哈……我就溜出来先替少主备马了!”

玄小香的话刚说完,展若尘面色一沉,道:“看看你这—身伤,没得倒要我侍候你了!”

玄小香忙一跳半丈高的道:“少主你瞧,这点伤难不倒我玄小香!”

展若尘冷冷道:“马匹拉回厩,快回去养伤,自作主张是违反规矩的!”

玄小香怔了一下,道:“少主不叫小香侍候?那……”展若尘摇摇头,道:“回去养好伤,准备大干一唱—”他走的十分从容,他甚至连马也未骑就走了——独自一个人轻飘飘的踩踏着黄土大道,展若尘仿佛又回到当初未走入金家以前的岁月里,那时候自己独自飘零于莽莽江湖,天云是帐幕,尘沙为席垫,追落月迎朝阳,风餐露宿,茅店杂宿,受到的是风霜之苦,但苦也甘,尝到的是人情冷暖,却也了无遗憾,日子过得无定,却又十分逍遥,就像现在这种样子,不正是……猛然,前面小河边上一条人影闪晃……那是个姑娘,手提着一只水桶,缓缓往岸边走去,再望小河,嗯,正有一条小船靠在那儿——展若尘缓缓往小河边走,如今他穿的并非什么绫罗绸缎锦衣皮靴,而是一袭蓝衫,粗布鞋,便扎来在头上的发带也是十分平常的蓝带,远远望过去,就像过来个普通生意人——河岸边,那姑娘左手卷起凉棚,迎着烈阳望过来,直到……直到展若尘相距她不到十丈远。

于是,她笑了……

立刻放下手上水桶,快步迎上前去,口中发出似笑又叫的欢叫,道:“是你,不会错的,是你!”

展若尘放缓脚步,他对于前面走过来的姑娘不能不加以警惕,因为,打从这条小河起始,便出了辽北地界,换句话说,这儿正是金家楼势力范围外的地头上,连金家楼四周都隐藏着骷髅帮的徒众,出了地界更要处处小心了——此刻,那姑娘宛似小鸟般的飞到了展若尘前面三丈不到的地方站住了,是十分惊喜的站在那儿,她双手似伸又缩,俏嘴微张又合,杏仁般圆的一双妙目连连眨动,那光景还真掩不住内心的喜悦!

展若尘愣然放缓脚步,他皱起眉头,缓声道:“你……你是徐……徐小霞?”

再次—声欢叫,徐小霞,重重的点着头,道:“展大哥,你还没有忘记我!”

展若尘一笑,道:“曾经要过我命的‘兰指穿心’徐小霞,我岂能轻易的忘怀?”

徐小霞竟然大方的上前拉住展若尘左手,笑道:“展大哥,上船吧!”

指着靠在小河岸的小船,展若尘问:“这是你的船?”

点点头,徐小霞道:“也是我的家!”

一怔,展若尘道:“如果你有丈夫,这时候我再登上你的船便有失礼义,徐姑娘,我尚有重要事待办,我们后会有期!”

展若尘正要转身,徐小霞一声怨叹,道:“展大哥,难道忙得过家门而不入吗?”

展若尘听出徐小霞语病,猛回身,道:“这里并非我的家!”

不料徐小霞羞怯的道:“在徐小霞心里,何异是你的家!”

展若尘面色一寒,叱道:“这是什么话,万—听入你丈夫耳朵里,岂非引来一场无谓的误会?你是个相当有理智的姑娘,不该说出这些话来的!”

徐小霞幽怨的望向展若尘,道:“有许多事情,展大哥并不了解,为什么不上小船小坐?”

展若尘仍未登船,他淡淡的道:“你的家?”

徐小霞仰面含笑,并肩缓缓往小船走着,道:“是的,我一直在这小船上!”

展若尘一笑,道:“自从你接下‘李老斧头’那桩买卖把事情办砸以后,就来到这儿了?”

徐小霞已提起地上的水桶,笑道:“我当时听了展大哥的忠言,那个圈子厮混的人,我们女人总要吃亏的,因为那是个人吃人的圈子——”她回眸一声怨叹,又道:“展大哥的话是对的——你若忍不下心来吃别人,早晚有一天会被别人吃掉!这句话我想了很久,所以我便在这儿一直住着!”

展若尘立在河过,笑指船,道:“船上只有你一个?”

徐小霞面上一怔,有些赧然的道:“还有我丈夫!”

展若尘望小船道:“你丈夫……难道你已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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