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娘皇后-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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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文昕脸色沉重,被她指责而不发一言,轩王摔下树是他内疚了十年的心结。他是个重情义的男子,那是他血浓于水的皇弟,眼前的女人竟这样恨他!跪地不起的方昭仪,是他第一位妃子,伴他走过了这么多年,经常对枕而眠的女人居然是别人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我知道他的心里很难受,不仅仅是因为眼前让他心腹绞痛的真相,还关系到画中的娇俏女子。
我很想说点什么安慰安慰他。耳边却传来他深奥的话:“若雨……也是你安排在我身边的人吗?”
“没错!本宫就是要看着你终身痛苦的样子,只有这样你才能偿还轩儿所承受的一切!”面容生恶的她大笑着叫嚣着,哪里还是平日里温雅的皇妃,和个市井泼妇倒有一比,尖刻的声音将殿内所有人的眼光都震得目瞪口呆。
若雨?是那名画上的女子吗?
他握着我的手,突然松了,默默然站了起来。身边的太后动情地叫了一声:“昕儿……”他却什么不说,丢下我,步履艰难地下了殿,待走到方昭仪跟前,突然开口说:“你为什么这么做?”
方昭仪双眼泛着泪花,什么也没说,伸手想扯住他的朝服,终是放弃垂地,看他从身边走过。
许久,他的身影消失在殿外,我的心被揪了起来,生痛生痛的。眼下这档子事儿该怎么处理?我开始怀疑自己的坚持是不是错了!我早知道他知道真相会这么难受,却仍然不顾一切地去找寻,直到将他身上的伤口撕裂……
“来人!将方昭仪与温太贵妃送至内审局!”我未开口,皇后和水心玫不敢置信也没开口,众朝臣也没有多余的话。开口的是入殿后说话未超过三句的皇太后!“将宫女华湘拖下去杖毙!”
杖毙?华湘应声抬头,哀怨地看着我,却并不开口求饶。我答应过要护着她的,她并不可恨,她只不过在被逼之下被利用而已,而且我要对我自己当日的许诺兑现,遂开口道:“太后娘娘,容臣妾斗胆一言!华湘虽然有罪,但罪不致死,请念在她从实交待的份儿上给她一条生路!”
一番话博得满殿惊讶,却惹了太后的语重心长:“云儿,你至情至善是好事,但可别被这些个坏心眼儿的奴才蒙蔽了才好!”
她亲昵地叫我云儿!皇后、姬相与姬尚书均已朝我看了过来,我有如身在箭芒之中。身上的冤是洗干净了,这往后的日子也未必好过!我吸了口气,又道:“太后娘娘,夺人性命不如让人真心悔改!华湘只不过为了亲人才选择了背叛,也算是有孝心的人。请太后娘娘慈悲,饶了她的死罪!”
“那好吧!将宫女华湘也押到内审局候审!”一句话,三人被风杨的禁军侍卫押走。方昭仪和华湘没有任何反抗,惟独温太贵妃心有不甘,疯狂地叫骂着不堪入耳的话。
坐在轮椅中的轩王看着母亲被拖走,脸上摆出的没有悲伤,只有傻笑。也许像他这样单纯,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殿内终于又重回了清静。天子离殿,我也不好再霸在主位上,让春菊扶着我下了殿,强撑着立在一边请皇后入座。皇后很是柔婉地谦让着,开了口:“臣妾谢太后娘娘为臣妾和玉儿作主,也谢沐昭仪查出了真相!”
“皇后说的对,既然巫盅案已查清,应该恢复云儿的妃位!众卿家可有异议?”太后徉装对殿内众人问了一声。
得到的回答是齐声的恭贺:“恭喜昭仪娘娘!”
我扯了扯嘴角笑不出来,却与之彦的目光漠然相接片刻。后宫之路如履薄冰,而我终不会再有机会选择依在他身边了,因为我的心已经跟着皇甫文昕的人飞走了,即使这是我极端不愿意承认的,但却是不争的事实!我点头回了回礼,各大臣们便相互前来辞行,最后走的当然是一班后妃。
轩王在太后的安排下被白芍和另一个宫女推着出了殿。“皇后,云儿身份恢复的事就交给你了。本宫也累了,真没想到……”太后交待了一句,由宫女扶起出了宫殿,步伐比来时蹒跚多了。
“臣妾领命。恭送太后娘娘!”皇后欣然领了太后口谕,待送走太后,又才凑近我关切地道:“沐妹妹,前番本宫错怪于你,你可别放在心上!回头本宫请示皇上后,再为你设宴庆贺一番。宋太医,快给昭仪把把脉,开副方子,这天寒地冻的,老这么病着可不成!常总管,你回头点几名办事得力的宫女太监,安排到正文宫,好生照看昭仪!”
我赔笑谢恩,对她的热情周到感到陌生又害怕,直到她带着水心玫离去,才松了口气。
[第三卷 凤飞于天:第六十章 焚画(上)]
在皇后的安排下,我恢复了妃位,从正文宫西文殿迁至了向征主位的东文殿。我向常德点名将原来跟随我的一班宫女太监都调回了正文宫,升刘云做了正文宫主事太监,升春菊做了主事宫女。重回我身边的宫女太监无不对我感恩戴德!与此同时,整个后宫都将我为华湘求情之事传开了,各宫里上上下下的人物都对我另眼相看,称我有贤有德,有过人胸怀,于是乎宫女太监挤破了脑袋都想到正文宫来,而正文宫的门槛都快被上门来恭贺巴结的人踏平了。
也就是我当众指出真相的第三天,内审局传来了消息,温太贵妃疯了,方昭仪被打入了冷宫,华湘被流放发配边城。我并不关心这些结局,只关心他究竟怎么了!从那日离殿之后,他就再没来过正文宫。
冬日大雪纷飞,我在殿阁里围炉而坐,翻阅书籍打发时间,时不时磕点瓜子。宫门里进出的身影中没有他黑红相间的影子,突然间感觉到从前他纵容我的日子是那么美好,但不知何时他才会再来了!将手中的书翻着翻着便习惯性地走神,连炉火里都是他的影子,苦恼的、开心的、捉狭的、愤怒的……我完了!我爱上一个古人了,就在我万分抵触之下,不可避免地爱上了。
我不自觉地思念他的影子,他的味道,他的声音,甚至是他的眼神!可是,他是天子,注定会有许多的妃妾,他的心里还装着其它女子,例如那个画像上的女子——若雨!多美的名字,和她的美貌一样有灵性,她占据着他的心。而我,在他心里到底算怎么一回事?我不知道。
三天来,我希望哪天突然醒来时,他就出现在眼前,可他没有,心忍不住难受起来,闷闷的,就像这天气一样,下着沉沉的大雪,阳光少得可怜,除了冷还是冷!
“娘娘,您该用膳了。”春菊一双巧手摆动着碗盘。
“好!”拾起一双玉箸,夹了些精致的菜放嘴里,却咽不下去,经过太医的调理,身体和从前一样生龙活虎,精神却很空落,我沉声又放下手中的筷箸,想起从前他每晚来蹭饭的情形,想起我为他准备膳食的认真与温柔……怕是很早很早之前,我就被他吸引了罢!我苦笑几分,环首一圈打量这座华丽的宫殿,一辈子和别人分享他——我决对做不到。也许有一天,我和他也会像我和之彦一样漠然吧!
“娘娘,您用得太少了,还是多用些吧!要是不合胃口,奴婢再让膳间送些新鲜的菜品来?或者您想吃什么吩咐下来,奴婢让春兰去取食材,您亲手做?”贴心的丫头!
我朝她笑笑,“不了。外面雪停了吗?”好想出去走动一下,活动活动筋骨,二十出头的人都快变成七老八十了!宫廷生活真是烦。我应该是活泼的云,怎么能这忧郁呢?这么想,心里就舒服些了。
“停了。梅花都开了!娘娘!”
“那好。帮我把披风取过来,咱们出去好好逛逛,看看雪景!”从小长在祖国南方,极少看到雪,想不到掉到古代还能欣赏欣常雪景!
搁下手中的书,春菊为我披上了一件白裘披风,我戴上了厚厚的手套,换了双长靴,呵着白气:“出发啦!”
我带着春菊在奇大无比的皇宫里转来转去,走得热气直冒,一路上宫女太监尽数行礼,看着整个皇宫的琉璃瓦被白雪覆盖变成一片耀眼的银装,各殿廷之间的广场被厚厚的积雪掩埋,我的思想也如雪般晶莹剔透起来。
“春菊,你站在这里别动!”我命令她站在走廊里,自己一个人提着裙摆开心地从殿阶上跳到雪里去了!双脚一下陷入了松松软软的积雪中,好玩!就这样,我深一脚浅一脚地在一大片积雪的殿廷里嘻笑,身后留下一串长长的小脚印。
结果没过多久,春菊禁不住我的诱惑,也下了雪地,两人玩起了打雪仗的游戏,全然不顾被冻得通红的手和鼻尖。刹时,雪球漫天飞舞,引来了不少宫女太监,一时高兴之下,我就让所有宫女太监一起陪我玩雪了!
可是,很可悲的结局是,不知道那个该死的大嘴巴,把我们打雪仗的空前盛况报告了皇甫文昕。他在我玩得忘忽所以的情况下,旁观了好久,最后亲自下雪地将玩得不亦乐乎的我拎回了走廊!“谁让你玩得这么疯?还把宫女太监全扯进去了,成什么体统!昭仪就该有昭仪的样子!”他好看的脸像锅底的煤灰一样黑。
正玩在兴头上的我一听他的话,窜起一阵无名火:“谁要你管我了!”说完,拉着不停为我拍雪的春菊就走!什么烂人!你以为你是天子,就可以高兴就来,不高兴就走,把我当什么?那日西文殿上就那么抛下我走了……想起来还蛮伤心!以为女人是袜子啊?想丢就丢!你小子也别太得意了,我还不是你的女人,哼!
“别闹了!跟我来!”不由分说,他便扣住了我纤细的手腕,硬要我跟他走。
“不去!”我就闹别扭了,怎么着!
“因为我没去看你,生气了?”迷惑人心的双眼突然近距离出现,弄得我措手不及。
我生气吗?心里反问自己好几遍,答案是我的确是在生气。
“不说话,就代表在生气!走吧,跟我去丽文阁,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若雨是谁吗?”
我的心思他都知道吗?我这么容易就能被看穿吗?我惊慌地看他。
“走吧!”他催促着,见我未动分毫,戏谑地点了点我的鼻尖,道:“难道真要我抱着你走?”
什么意思?看了看一群围观的宫女太监,我连忙将脸藏在斗蓬里,像小媳妇一样被他牵着走,心中有几分甜蜜,又暗叹一声,丢脸!三天,可以让他放下过去了吗?看他的样子好像不难过了。
虽然我清楚地知道我爱上他了,可我也清楚地知道我和他的结局不会比我和之彦的结局好!悄悄地注视他的魔魅般的侧脸,舞动的发丝,心里想着如果殿廊长一些该多好,那样我就不用这么快看见我和他的未来!我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想要再抓牢一点,抓住我和他此时拥有的美好;他适时地看了看我,眼中映出我的影子,大手拂下我头顶的斗蓬,拢了拢我一头黑亮顺滑的青丝。
到了丽文阁,宫女已经准备好暖炉,空气里弥漫着温暖。
“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吗?”他谴开闲杂人等,将我的双手拉到炉边,认真地着说。
我摇头!
[第三卷 凤飞于天:第六十章 焚画(下)]
‘呼’一声,一卷很精美的卷轴被他扔进了火盆,火苗立即就爬了上来,只一眨眼的功夫,那画便被火光吞噬,化为了灰烬。
“你——”
“它们都是过去了,没有用了,还留着干嘛?”从他嘴里说出的话分明是心痛,手上接二连三地将画卷仍进火盆的动作一刻也没有停。
火盆里的火因为被抛入的画卷而越烧越旺,我呆呆地看着他,“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