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杀机之浴火凰后-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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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倾城起身宽衣,身子酸累得很。如今身怀有孕,动辄疲累不堪。见状,寒云急忙上前为若倾城铺好床褥,“趁着天色尚早,娘娘休息一会,都折腾了一夜。”
微微点头,若倾城解衣躺下,薄薄的唇颤了一下,欲言又止。
寒云将若倾城的表情尽收眼底,明白她想说什么。淡然浅笑,“皇上今晚在承欢宫,有兰贵人在,皇上不会起得太早。”
眼神黯了一下,若倾城低低的“哦”了一声,便合上眼眸。
轻叹一声,寒云转身掐灭了床头的双芯灯烛,独留下一盏宫灯,退了出去。
幽幽的睁开眼,若倾城忽然觉得心好痛。她今夜险境丛生,他却软怀香玉,拥着别的女人安枕于榻。脑子里空荡荡的可怕,原来寂寞是种毒药,日积月累之后,会毒入骨髓,无药可医。
她突然想知道,这个兰姬到底是何模样。后宫之中的女子,各个都在议论,说皇帝对她的恩宠与另眼相看。慕容元策宠爱兰姬至此,皇后苏流云与贤妃花未眠竟也未有任何动作,这在若倾城看了,是何等的不同寻常。
苏流云与花未眠同是善妒之人,竟也按捺得住,想必这个兰姬定有过人之处。
明日,她着实要去一趟后宫。不为其他,只为安璧的救命之恩。听寒云讲,安璧为了救她,如今也是缠绵病榻。无论是情意还是道义,她都必须亲自去登门拜谢。
如果不是安璧,此时此刻,她已是荷池里的一具冤魂。
她要好好看看这个大毓朝的后宫,到底是谁想置她于死地?那个在荷池推她落水的人,究竟是谁?
恐怕该滚的是你
如果不是安璧,此时此刻,她已是荷池里的一具冤魂。
她要好好看看这个大毓朝的后宫,到底是谁想置她于死地?那个在荷池推她落水的人,究竟是谁?
今日的太阳躲在云层之中,久久不肯出来,大抵明日也不会有什么好天气。
太阳的若隐若现,显得迎面而来的风,较往日冷冽不少。寒云谨慎的将披肩围在若倾城肩头,妙手打个蝴蝶结,“娘娘,今日外头又冷了不少,披着披肩会好很多。”
若倾城嫣然,“亏得你细心。”
前方不远处,便是安璧的承欢宫。一路上,不少宫婢乃至宫妃都在若倾城身后指指点点,视线无一例外的落在她脸上的疤痕处。大抵谁都会嫉恨,凭着若倾城如今的样貌,竟也登上了嫔位。
事实上,若倾城很清楚,如果没有腹中的孩子,她此生断无今日荣华。是感激还是悲凉,只有自己能够体会。
“娘娘莫要放在心上。”寒云看出若倾城的沉默,那些怪异的目光她也尽收眼底,自然知道若倾城此时此刻心中所想。换了是谁,都会压抑。
“习惯了。”若倾城勉强的笑了笑,“走罢。”
寒云没有做声,静静的跟着若倾城,进了甘露宫。
甘露宫的暖阁内,正上演着似曾相识的戏码。
“怎么,安贵人如今都能下床了,恢复得可够快呀!”滕丽华阴阳怪气的坐在安璧的对面,丝毫不将自己当外人。
安璧顿了顿,“秀儿,上茶。”
“是。”秀儿瞥一眼丽贵人嚣张的模样,有些不悦的退出房去。及至门口,才压低声音冲门口的纪年道,“公公仔细些,我瞧这丽贵人来意不善,可不能教咱家娘娘吃亏了。”
纪年颔首,“你只管去,咱家一定会小心的。”
闻言,秀儿才不甘的跑去泡茶。
纪年竖起耳朵,慎慎的听着房内的动静。上次他与秀儿才离开一会,回来时听闻丽贵人大闹甘露宫之事,气得肠子都青了。想着自家主子还生着病呢,这丽贵人竟也这般不依不饶。所以此次丽贵人一来,两人便打起十二分的小心。护主不力,岂非教人笑话他们做奴才的无能?以后,怕是人人都要欺负到安贵人头上。那他们这些跟着安贵人的奴才,大抵都会矮人一截,在宫里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丽贵人今日怎么得空,也不去皇后宫里伺候着。”安璧早听说滕丽华与皇后靠的很近,每日晨昏定省的去栖凤宫请安,百般讨好苏流云。
听着安璧这般说,滕丽华不觉冷笑,“怎么,安贵人不欢迎本宫?”
安璧没有说话,也无话可说。与丽贵人,话不投机半句多。
“唉,本宫入宫不久,虽然已是贵人之位,却孤身一人前途渺茫。到底安贵人聪慧,看得长远,知道依靠大树好乘凉。想来他日云嫔生下了孩子,也会是你的孩子,对吧?”滕丽华言语之间,时刻饱含讥讽之意。
深吸一口气,安璧有些愠怒,但不知该怎么发作。只扭头看着滕丽华洋洋得意的模样,目光凄寒冰冷。
许久,安璧才道,“本宫并无此意。”
“是吗?这么说,安贵人不是刻意去救云嫔的?”滕丽华嗤寒。
眸子重重闭上,须臾才重新睁开,安璧有些不耐烦,“救人乃是本性,哪里分刻意还是无意?”
“安贵人可曾想过,一不小心,救了一个位份在自己之上的云嫔?”滕丽华摆明揪住此事不放,一心要安璧难堪,“如今也是骑在了本宫头上!”
安璧微怒的别过头去,说不出一句话来。
正巧秀儿从外头回来,端着茶水。听见里头的滕丽华叫嚣着,“怎么,安贵人也会有无话可说的时候吗?”
纪年忙道,“秀儿快些进去,娘娘身子不适理当休息了。”
秀儿会意的颔首,急忙端了茶水进去。放下茶杯便冲滕丽华施礼,“丽娘娘,太医嘱咐,我家娘娘该多休息,还望娘娘”
“啪”的一记耳光,滕丽华盛气凌人,“怎么,你一介小小宫婢,也敢跟本宫下逐客令?活得不耐烦了?”
安璧显然未料到滕丽华的火气会这么大,一时间愣在那里没有反应过来。待反应,登时怒气爆发,“丽贵人!”
“本宫是为安贵人教训这不识相的奴才,怎么,安贵人舍不得?想不到安贵人竟与这些贱婢为伍,自轻身份。”滕丽华洋洋得意,眼神尖锐至极。
“本宫的婢女,何须丽贵人动手。”安璧俯身搀起泪眼汪汪的秀儿,原本身子就不适,如今更是气得浑身发抖。好在外头的纪年听见动静,急忙跑了进来,与秀儿一起扶住摇摇晃晃的安璧。
纪年想了想,跪身冲滕丽华行礼,“丽娘娘也瞧见了,咱家主子确实身子不适,还请丽娘娘改日再来。”
“大胆的奴才,你也敢跟本宫叫板!”滕丽华怒吼。
“奴才不敢。”纪年的额头泛出细密的汗珠。
“滚开!”滕丽华一脚踹在纪年的肩头,硬是将他踹翻在地。
“恐怕该滚的是你吧!”一声冷傲之音从外头响起。下一刻,一阵细碎而不失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入房内。
所有人震在那里,若倾城以傲然的姿态出现在众人眼前。
云鬓珠翠,锦衣华服;身段风流,长裙逶迤。若倾城容色端肃,眸色锐利;只一眼,足以教人生畏,好一派嫔位娘娘的架势。长袖一挥,若倾城缓步走到安璧旁,冲俯身施礼的秀儿道,“扶你家娘娘去休息。”
闻言,秀儿急忙谢恩,搀了摇摇欲坠的安璧走向一旁的软榻。
如此,若倾城才转过身,一步步走到被震慑住的滕丽华跟前。羽睫微恙,凄然冷笑,“丽贵人好大的威风,当真让本宫刮目相看!你与安贵人同为贵人,位份不分上下。本宫倒想知道,丽贵人抖的什么威风,借的什么胆,也敢在甘露宫撒野?”
话音刚落,滕丽华骤然打了个冷战,随即蹲身施礼,“臣妾不敢。”
丽贵人状告若倾城
如此,若倾城才转过身,一步步走到被震慑住的滕丽华跟前。羽睫微恙,凄然冷笑,“丽贵人好大的威风,当真让本宫刮目相看!你与安贵人同为贵人,位份不分上下。本宫倒想知道,丽贵人抖的什么威风,借的什么胆,也敢在甘露宫撒野?”
话音刚落,滕丽华骤然打了个冷战,随即蹲身施礼,“臣妾不敢。”
若倾城傲然伫立,不怒自威。低眉看一眼吓得有些微颤的滕丽华,心中嗤冷,想不到竟是个色厉内荏的货色。朱唇微启,若倾城敛了所有神色,“回自己的宫里去,好生反省。”
事实上,若倾城不想太为难滕丽华,不过是见滕丽华气势嚣张的欺凌安璧,心中凛然才会出言制住她。现下滕丽华已然服软,若倾城也不想追究下去。
滕丽华急忙行礼,匆匆领着婢女离去。
见状,寒云的面色有些微恙,视线随着滕丽华的背影而去。
“寒云,传太医。”若倾城急速走到安璧榻前。
“等等。”安璧叫住正欲出门的寒云,面色苍白,气息沉重,“不必了。”
眉头微蹙,若倾城依稀觉得安璧的眼眸甚是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一时想不起来。事实上,自第一眼看见安璧,若倾城便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安贵人如此虚弱,为何也不传太医瞧瞧?”若倾城心生怜惜,端坐在安璧榻前。
轻咳几声,安璧无力的笑着,“臣妾不能给娘娘行礼,还望娘娘见谅。”语罢,又干咳了起来。
寒云眼明手快,端上茶水递与若倾城。
“娘娘不愿打扰他人,落得个”秀儿还未说完,便被安璧打断。
“休得胡言。”安璧接过若倾城手中的茶杯,喝了几口,算是止住了咳嗽。冲秀儿使个眼色,秀儿半低下头,不再说什么。但听到安璧幽然轻笑道,“云嫔娘娘莫要听秀儿胡言乱语,臣妾的身子自己知道。太医已经开了药,臣妾也按时吃着,没什么打紧的。”
若倾城轻叹一声,随了安璧的低调。
“丽贵人常常来此吗?”若倾城忽然问。
安璧一怔,秀儿抢先开了口,“原先不常来,如今娘娘病了就越发来得勤了。”
“住口!”安璧呵斥,“你不要命了,也敢在云嫔娘娘面前放肆。”
秀儿面色骤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云嫔娘娘恕罪。”
“起来吧。”若倾城口吻淡淡的,隐隐透着些许哀伤。大抵是因她的缘故,丽贵人才会三番两次的来甘露宫找麻烦。
秀儿惊得一身冷汗,慌张的退到一旁,不敢再插嘴。
“安贵人好好养身子。”若倾城起身,黯然离去。她低贱时,任人践踏,身旁的人受到牵累也是在所难免。如今她已是嫔妃,不想还是难逃宫中的欺凌,累及身边的人。心底好不凄凉。
身后,安璧微微凝眉。弄凉不是一直伴在若倾城左右吗?即便若倾城沦落,也不见弄凉背离。如今若倾城的日子好过了,怎么反倒不见弄凉其人 ?'…3uww'这其中莫非有恙?
踏出甘露宫大门,寒云才敢上前道,“娘娘方才斥责丽贵人,怕是要惹来无数烦恼了。”
“此话怎讲?”若倾城自问是个有分寸的人,训斥一介贵人怎会惹来麻烦?难不成丽贵人还有后台?或是圣宠优渥?
寒云没有多话,只说了四个字,“皇后娘娘!”
脑子嗡的一声,若倾城突然顿悟。想来丽贵人是靠住了皇后这棵大树,怪不得嚣张至此。只不过,若倾城也不惧什么,苏流云即便是皇后,大概也不会为了一个贵人来寻她的麻烦。须知,如今的若倾城可不是宫奴,是有孕在身的云嫔。
不过若倾城也知道,按着苏流云的性子。难得找到个借口,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总归安贵人因她落得如今的地步,若倾城也不能置之不理。这笔账,迟早是要还的。
果不其然。滕丽华这一闹,直接闹进了栖凤宫。
苏流云数日来愁眉不展,郁结难舒。一则为了若倾城身孕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