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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红了樱桃-第10部分

小说: 红了樱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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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那个地方的名字,我只管它叫‘家’……”她不好意思地咬着指头。

“哈哈哈!”众人爆笑,连一旁的未流云也忍俊不住。

“桃姑娘,说不定这儿就是你的家,那个什么白鹤居士就是你的师父!”有人打趣道。

“我师父早就死了。”樱桃神色倏地黯然。

“那他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我只管他叫‘师父’……”

此语一出,众人皆感到要笑断气。好不容易有人镇静下来,提议道——

“桃姑娘,如果这儿真的像你的家,可以告诉我们接下来该怎么走吗?路在哪呢?”

樱桃满脸严肃,抚着壁上的藤蔓,忽然,往空中吹了一声口哨。

“如果这儿真是我的家,等一会,会有一只白猿垂下一个半人高的竹篮,我们坐在篮子里,就能升到山壁上去。上面是另一方天地,火红的枫树下有一间小屋,从前我和师父就住在那儿。”

众人听了这话,刚继续笑得前俯后仰,但不一会后却仿佛被点了穴般,他们的身形全定住了——真的有一只白猿在山壁上欢跳着,发出刺耳的嘶鸣,垂下一个竹篮。

最最震惊的,要数樱桃。她眼里霎时噙满了泪水,“雪猿伯伯,你还在……”话未竟,就被噎住。

熟悉的藤蔓,熟悉的竹篮,熟悉的白猿,还有那山壁上广阔的天地,枫叶旋舞间的寂寞小屋——这儿分毫不差,的确是她的家。

她觉得心跳要停了,浑身的血仿佛正倒流着,她看到了另一桩不可思议的事。

幽幽的月光下,一袭青袍飘扬,吹着呜咽的萧,正望着他们方向的,是谁?

他的轮廓如此熟悉,他手中的紫萧仍跟记忆中一般闪闪发亮。

“师父——”樱桃呆立片刻,飞快地扑进那人怀中。

脚下一软,她感到眼前一阵眩晕,但温暖如昔的臂拥着她,丝毫没有改变的容颜正对着她微笑。

“师父,你不是说自己死了吗?你怎么可以骗我!”

她清晰地记得,那一年的某日,师父把家里所有的银子都交到她手里,并说他病了,日子不多了,要她买一副棺材,再用剩下的银子到中原见见世面。

第二天,师父的呼吸就没了,她摸过,十分确定。她也同样确定,那副棺材装着尸身,被埋进了最深的土里。

为什么多年后的今天,死去的人忽然站在她面前,活生生的躯体、鲜活的微笑,比她这个活人更像活人?

师父怎么可以骗她,让她伤心了这么多年!

“哇!”她大哭起来,震惊、伤心以及这些日子所受的委屈,统统倾泻而出,她捶着师父的胸膛大大撒娇——撒娇,本应是女孩子的特权,但为奴为婢的这些年却不曾享有。“你骗人、你骗人!师父是坏人,骗樱桃!”

青袍男子温和一笑,轻轻拍着她的背。“师父确实骗了你,但不这样做咱们的小桃儿又怎么舍得下山见世面?现在多好,长大了有出息了,咱们师徒又见着面了,不是比从前好得多?”

“我才不要下山哩!”她继续哭,“山底下都是些坏人,尽欺负我!”

她知道,自己的眼泪有一半是为师父流的,还有另一半是为那个人流的。自从在蓝紫的花瀑下他拒绝了她之后,她就一直强忍着,骄傲的自尊让她告诉自己不能流露过多的伤心。但此刻有了明正言顺的理由,她可以彻底地哭出声了……

山下都是坏人?未流云听到了这句话,不由得苦笑。

他明白,那些坏人中他算是罪大恶极的一个。

那把故作无情的剑,其实是双刃的,在刺伤她的同时也把他自己的心,刺得鲜血淋淋。

原以为这义无反顾的举动,做了就不会后悔,但未流云发现他错得离谱。此刻,看到她投入另一个男子的怀抱,即使那人是她的师父,他心中也泛起一股酸浓的醋味。

更何况,她还对着那个男人撒娇,甚至把多日以来承受委屈的泪水抹在那人的衣襟上。

这一幕刺伤了他的眼睛,把头转过去的时候,他感到自己几乎也要像她那样落泪了;但现在,必须强颜欢笑的人换成了他。因为,那个青袍男子正朝他走过来。

“王爷这些年来可好?”男子俊颜飞扬,“好久不见了。”

“池先生,又见面了。”未流云还以莞尔。

白鹤居士池中碧,仍像十六年前那样年轻;他是术士,有长生不老的神功。他|奇*_*书^_^网|,就是樱桃的师父。

※※※

池中碧的小屋里从未像现在这样热闹过,一帮侍卫挤在桌子边,吆吆喝喝,他们之中则坐着樱桃。

“桃姑娘,你也帮我算算吧!”诚恳的请求声不绝于耳。

樱桃不知从哪里找出一副希奇古怪的占卜牌,据说可测人的前世与来世。侍卫们闲得无聊,见此娱乐心花怒放,于是,热热闹闹的游戏开始了。

等待是一种折磨,大家为了逃避这种折磨所以四处寻找娱乐——今儿,是池中碧替未流云医治的日子。

准备了数日,验伤、采药、请神、掐算时辰……万事俱备,能不能成功只看今朝。所有的人都提着一颗焦急的心,可垂着帘子的内室仍旧毫无动静,所以坐在外边的人只好自娱自乐,想借此驱散心中焦虑。

“你前世是废柴,来世是白鹭。”樱桃翻开两块牌,笑着说。

她的心在颤抖,表情却依然保持镇定。

嗯……手腕又开始疼了,但翻牌的动作还算稳妥。

“那我今生是什么?”那侍卫不知足,追问。

“只能算前世与来世,今生是天机,不可泄漏,”她神秘地摇头。

“为什么?”显然失望,“我还想知道能不能当上将军呢!”

“要是什么都知道了,这辈子活着也就没意思了。”樱桃流利地洗牌,“下一个!”

这个游戏是很小的时候师父教她的,当时她也问,这辈子她能当上什么?

然而得到的答案,却是脑门被敲了一记。

“这辈子你就是可爱的小樱桃呀!”池中碧那时说。

师父是术士,却不肯告诉她这辈子的未来,让她懵懵懂懂地活着做了很多傻事,但不可否认的是,也在做傻事的时候得到了很多快乐。

比如,她把自己给了那个人,伤了心伤了身,但也知道了爱的滋味。

也许真如师父所说,人要是什么都明白了也就没有趣味了。

“桃姑娘,你替自己算过吗?你前世是什么?来世又是什么?”有人问。

“小时候算过,”樱桃轻笑,“我很可怜,三辈子都是女人!”

“什么样的女人呢?”大伙儿齐闹。

“前世贵妃,后世侠女。”指了指自己,“今生奴婢——这个,不用算都知道。”

“也许桃姑娘今生还能当王妃!”

不知谁起的头,闻言,大家也跟着起哄——

“对呀、对呀,等王爷的伤治好了,桃姑娘自然就是王妃了!”

樱桃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见状,所有侍卫的脸色也跟着沉下,因为短短一句话,让大家都想到了正在内室医治的未流云。好不容易营造出的轻松气氛再次烟消云散。

王爷他……能治好吗?

师父曾告诉她,这次的治疗不用医术而是用法术,那张烧坏的脸,那身炭黑的皮,世间再高明的医术也于事无补,只有借助神力,才能夺取一线生机。

她从不知道师父是一个术士,直到师父承认自己就是池中碧的时候,她才恍恍惚惚认清事实。可……师父会医人吗?何况是用法术来医!地从未听过师父有这本事,当然也从未见过。

管他!只要师父能医好他,她就不管什么医术法术。所以,那天她才会心甘情愿地提起刀子,让鲜红的血肉,点点滴滴坠入药碗之中。

山风也来凑热闹,像吊人胃口似的掀起内室帘子的一角,晃晃荡荡——但很快的风又溜走了,帘子平复,里边的进展仍是个谜。

※※※

“池先生,我终于找到她了。当时你替我占卜过,说是只要有恒心,十六年后我会再遇见她的,记得吗?”

内室,未流云平缓地道。

“王爷这会儿不顾着自己的脸,却还记挂着她。此等情义真让池中碧无话可说。”嘴角扬起一丝难以捉摸的笑容,双手轻散,将药材撒向一只大盆。

内室中央。生着火,火边有冒着腾腾热气的大盆,药材混在水里,飘出一股奇异的淡香。

半晌,池中碧又道:“如今见着了她,王爷有何感想?”

“她跟当年不一样了,”未流云语气幽然,“也许是隔了一世的缘故,也许是我这张脸吓着了她,有时候想一想,真不敢相信她就是跟我海誓山盟的人。”

“王爷是怎么找着她的呢?”

“她的脸一点也没有变,而且也猜出了那道谜题,应该是她,没错的。只是……感觉上却完完全全是两个人。”

“人总会变的,何况是隔了一世。”池中碧笑容依旧神秘,“不过,可能有另一个原因。”

“什么?”

“天机不可泄漏,我还是那句老活.人要是什么都明白,活着也就没趣味了,”顿了一顿,像是提醒,“王爷或许可以重新开始,考虑考虑身边其他的人。”

“先生说的话,未流云不明白,”避开灼目的笑眼。

“王爷心里应该比谁都明白!”池中碧呵呵笑起来,“我这个当师父的也不怕别人笑话,直说了吧,樱桃那丫头很倾慕王爷你呢。”

“我现在这副模样……怕耽误了地。”

“王爷这是托辞吧?或者是对在下的法术没有信心?仅凭一张脸,算不得什么阻碍,我看王爷你抛不开昔日的那段情才是真。”

是这样吗?他自以为寻着了一个伟大的理由将她从身边无情地推开。真是为了她想吗?或许那不过是一个借口,信守着前世的誓言只是为了维系自己完美的人格,让自己的灵魂没有愧疚。

池中碧的话,像一枚细小的银针,直而准的插入他看不见的死穴。

“王爷,信守诺言固然是难能可贵的美德,但夫妻之间若想长相厮守。不能单靠诺言呀!还是找到两情相悦之人比较好。”

“但我欠兰兰的,我……忘不了。”闭上眼,酸楚的泪呼之欲出。

“王爷又何尝不是欠着樱桃呢?”池中碧指着盆中的药水道:“若没有药引,单这些药材根本医不好你;而药引,是桃儿腕上的血。”

“什么?”电光闪过他的眸,猛然抬起头。

“那丫头很傻气,当我告诉她你的药还差一味关键也就是女子的血肉时,她毫不犹豫就主动割开了自己的手腕。我说,桃儿,你要想清楚,如果王爷恢复了俊颜,你可能就不能待在他身边了,因为那时就会有很多女人抢着围在他身边。

“她笑了一下回答,师父,我现在也不能待在他身边呀,他老是赶我走,我和他都不开心。与其如此不如让他恢复容貌,到时候罗兰小姐会回来,到时候……至少他能够快乐。”

池中碧看着一脸木然的未流云,最后一把药材撒入腾腾的白雾中。

“王爷,决定了吗?治,还是不治?如果你浸到这药水里,就注定了今生又要欠一份情.或许将来,这份情债和你十六年前欠的那份会抵触,你要自个儿考虑清楚,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他没有答话,白袍一解身子侵入水中。干脆、俐落,没有一点儿犹豫。

“王爷你……”如此迅速的动作反让池中碧吃了一惊。

“池先生,开始吧。”他坦然揭开脸上遮羞的白巾,毁损的脸看不出表情,却有一股浓浓的异样神色萦绕不去——是感动,或者其他?大概只有他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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