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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干城兄的女人 阿蛮-第17部分

小说: 干城兄的女人 阿蛮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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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干城闻言傻在原地好半晌,发梢的雨水滑过下颚滴上她的锁骨,续沿着美好的乳沟下滑,将她的白棉舞衣濡染成透明,直到她的呼吸因缺氧开始急促,双手不由自主地要挣开他的束缚时,他才陡然清醒放开她,倒退一步。
                 这一退,他便马上后悔了,因为他眼里全都是她仰靠着楼柱的媚影,像匿身在水火同源的山泉女神,潺潺地在空灵幽谷中传送着“我要你”的音韵,戏弄着前来探幽采水的凡夫俗子。
                 他黯着眼神低咒一声后,将佟信蝉半拥半簇地护上车,粗声要求阿松开到就近一家卫生干净的宾馆。
                 这回是他催着动作慢得如蜗牛的老板娘,当他们抵达三楼的一间套房前,他将钥匙一掐上手后便急牵她入房,老实不客气地将老板娘猫头鹰似的睡脸挡在门板外,仅偎着她窈窕的身子,想像她醉人的舞姿。
                 雷干城以唇亲吻着被自己掐到淤青的颈子,紧拥着她在原地绕着,一面低声抱歉,“请原谅我刚才粗鲁的行为。”
                 佟信蝉为他判若两人的温柔而神醉,好久才央求着,“带我跳舞,不要有任何距离。”
                 他体贴地腾出一只手捻掉了灯影,最后连她的面具也不嫌,贴着湿透的舞衣往床上倒去。
                 天,对这个女人没来由得迷恋让他恐慌到极点,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对女人的欲望会强烈到无法压抑的地步,但他还是压了下去,因为他要亲耳听到她欢愉的声音,感受她的颤动。
                 不到十分钟,两人便共效于飞,到达爆炸的境地。尤其当她告诉他,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尝到欢愉时,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顿觉她的玉臂就算没有千、百个男人“枕”过,十人倒是一定有的,但这教人生气的谎太甜蜜,他竟舍不得当场揭穿她的演技,只能任她的娇吟重新点燃自己的情欲,任欲火焚着两人连连相合、密密相依的躯体,直到冷气孔的风吹凉了透湿发热的肌肤后,一个钟头已然过去。
                 这回合,换她沉沉睡去,他却清醒如初进门时,抱着一副软玉温香,任思绪折磨自己。
                 难道他不想看看她的庐山真面目?
                 第一念头是肯定的,所以他在黑暗中摘了她的面具,依着模糊的幽光,冥想她的轮廓,有那么一秒他的手停在灯钮上,想去扭亮灯,教她现出原形来,但是,内心深处他怕接受事实。
                 明明知道自己跟她的关系和发情的交媾动物行为没两样,心里却总是拒绝不了她的情惑。他无法信任她,甚至谈不上认识她,更遑论提爱这个神圣字眼,对于一个他确定无法信任的女人,爱不爱、知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已完全毫无意义。
                 于是,雷干城为她盖上了被单,起身穿戴整齐,转身来到门口处,确定门锁功能正常后,从衣袋里掏出房门钥匙搁在明显处,无视床上一脸憨醉于幸福的女子,头也不回地跨开步伐,兀自离去。
                 接连两天晚上,雷干城没有现身,他已经事先言明过了,佟信蝉却抑不下失望,练舞的劲儿也不似第一晚那么卖力。
                 第三天晚上,她失望地练完舞,跟缓妮塔告别后,却喜出望外地见他依约守在剧场外。
                 一见到他,她几乎是飞奔进他怀里的,她的目光溢满热情,他的却是量度有节、算得刚刚好。
                 “我以为你不打算来的。”她忍不住对他撒娇起来。
                 “我人不就在这里了吗?”他的口气回异于三天前,不再温和有礼,反而幡然横出霸气,“我要你今晚陪我。”大手不待征求,便在众目睽睽下紧罩在她的臀上。
                 佟信蝉听出他口里的藐视,没应声,只是不自在地躲避行人看她的目光,任他搂着自己的腰。
                 一路上,她这个张李如玉很有规矩,没有试着去挑战他这个旧式男人的毅力,但他这个旧式男人好像在一夕间吃错药似地,竟不顾阿松的在场,命令她坐到自己的怀里。
                 她推拒了一下,“我这样做,有违交通规则。”
                 他眉一挑,好玩地盯着她看,似在嘲弄她连“妇道”都不守了,竟会在乎交通规则?!
                 于是佟信蝉只好勉为其难地斜坐到他大腿上。
                 他将她的身子拥向自己后,一下以舌尖调戏她的耳垂,一下在她的眉尾吹气,两只闲着也是闲着的大手上下交攻游走,等到他终于将她无厘头式的矜持攻破,害她连连娇吟出第三声时,她猛地像跳针的唱盘吟走了音,清醒车里还有第三人在场,马上挣开他的拥抱滑回原座,抖着双手整理衣襟,撇头望向车窗外,以逃避他揶揄的目光。
                 也就是在此时,她猛然发现自己不是被载往雷干城的酒店,而是他位于乌来附近的住宅,这让她心上浮起一层疙瘩。
                 佟信蝉原本就知道他和一些打着光棍的兄弟们住在一起,平时上他的舞厅跳舞是一回事,但真要在众目睽睽下走进他的房间又是另一回事。当他和阿松两人都跨出车子站在碎石子车道后,她像羞于见人的新娘躲在车里,迟迟不肯出来。
                 雷干城心里笑她装模作样,两只大手抵在车顶,弯下半截身子,探头调侃她,“墙都爬了,人也偷了,色胆包天的张太太竟也有害羞的时候?”
                 她听出他口中的不以为然,没好气地威胁他,“你若再用这种轻蔑的口气羞辱我,我是真的会去找别的男人。”
                 雷干城三天前已在小剧院里警告过她一次,说过的话她听不进去就是废话,对于废话,他不习惯听,更懒得说上第二遍,“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
                 “好一个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没想到不学无术的流氓也识字,懂得引用古文?”
                 佟信蝉一强起来,毒话是不留人半分余地的。
                 她以为他会变脸,却没想到他竟还能沉着地说:“我可以把一个娼妇当成贵妇对待,但受不了拿身体跟男人讨价还价的女人。”
                 “喔,你嫌我这个娼妇拿身体来跟你讨价还价,想必那个有魔鬼身材、天使面孔的秦丽绝对不会这么做?”
                 雷干城眼也不眨地看着她,“我忘了提,我不仅嫌讨价还价的女人,更嫌明明只有半瓶醋,却叮当响个不停的女人。”
                 她一听,简直是对着他的面孔吼,“那你何不去抱秦丽那个贱女人!”
                 他的眼神猛地露出狠光,太阳穴处的青筋浮绽,抵在车线的手已然拳握起来。
                 她这才怕了他山雨欲来的暴风面目,仓皇地往另一端逃挪了过去。
                 雷干城没进车里打人,只邪邪一笑,冷淡却果决地把想法一字字地道出口:“她不是,你才是;心最丑的一个。”
                 话毕,他稳健地退后一步,反手弹上车门,好言好语地要求阿松,“把张太太送到家,打今晚开始,只要她再上咱们的任何一家店,交代兄弟直接撵她走,连跟我报备都不用。”
                 那晚,佟信蝉算是醒了,被那句“她不是,你才是;心最丑的一个。”
                 叱醒了,如果他气急败坏地骂她也还好,偏偏,他自制冷静得吓人,其决绝冷漠的态度教人无法不心碎,原来,她自始至终都是在扮演自己,不经他指点,她不知道自己的坏。
                 第七章
                 雷干城在阿松及秦丽的陪同下,由台北车站的停车场步行至西门町附近的一幢十三层高的旧大楼。一行三人跨进大门,略过颓废、专门卡人用的电梯,直接步上逃生梯。
                 这盖在屋内的逃生梯阴暗污秽,愈往上走愈发诡异,上了五楼后伸手几乎难见十指,偶尔踩上梯阶,一阵哔啵乍响,教人心惊,若是踩上地雷,炸死也认栽,就怨不是地雷,而是脚下逃生的蟑螂往裤管里钻,让人的神经从脚指头一路麻上头顶。
                 “什么鬼东西!”阿松厌恶地咒了几句,双脚不时猛踩几下,才摆脱掉裤管里的不明物。
                 “十一楼就快到了。”秦丽对身后的人解释,不想才往上多踏一步,一声惨叫伴着三字经在这幽暗的楼梯间遽响。走在中间的她一脸直贴上雷干城背后的西装料,她还来不及搞清状况,身后阿松那副如铜墙铁璧的身子就撞了上来,差点把她夹成扁肉干。
                 原本殿后的阿松闻有异状,一语不发地挪身往上跨了三级,来到楼梯转折处后,抽出迷你液晶手电筒往前一照,当下就叫妖怪现形。
                 原来是一对情窦初开的高校生抱躺在一张深蓝色的睡袋上,初尝禁果。
                 走前头的雷干城在黑暗中一脚踩中男孩的脚指头,坏了人家的美事。
                 男孩也算得上一位捍卫勇士,两臂一撑,拿自己的身躯挡在女朋友身前,桀骜不驯地冲着雷干城和阿松道:“你们偷偷摸摸爬上楼来做什么。”
                 阿松以大掌轻拨对方的脑袋,用手电筒照着对方的脸,“小子,嘴巴放斯文点,我们再怎么偷偷摸摸,也没你们见不得人,还不赶快滚!”
                 “等一等!”好久不答腔的雷干城侧头看了一下躲在男朋友身后的女孩子,问她,“你是心甘情愿的吗?”
                 女孩久久不答腔,尤其瞄到雷干城眉下的疤时,倏地紧搂着男孩的臂膀躲避他的目光。
                 雷干城不以为忤,掏出一枝笔,将男孩的学号和名字记在自己的手掌心后,便教训他起来,“女朋友肯以身相许于你,你就该表现得贴心一点,这样就地解决,不仅鲁莽、更是不智;身体是要到了,心可拴不住,日后她肯跟你算你走狗运,不过哪日翻脸吵起架来,这笔旧帐是没完没了的。”
                 说话时,他从裤袋里抽出一叠钞票往男孩那头一递,以命令的口吻说:“你们若不挑剔套房等级的话,开房后的余款,够你请她看电影、吃一盘蜜豆冰,但保护措施不能省,若两个月后给我撞上,发现你没按规矩来,教她肚子大起来的话,你最好祈祷自己有九条命。”
                 男孩不愿接下钱,以一只胳臂挡去强光,理直气壮地解释,“省省你的钱,我们就是瞧不起去宾馆开房的下流大人,才宁愿在这里约会的。”
                 “我这个人天生迷信,撞坏人家的好事,若不散点财就要倒楣。”雷干城猛地弯身,将钱塞进男孩的上衣口袋里,语带恫吓地说:“衣不蔽体的当头,还敢大放厥词,跟我拗清纯!
                 你拿了钱把裤裆拉上,马上带女朋友走,若我待会儿下来,发现你们还在这里,别怪我把你踢到屁滚尿流。“
                 男孩看着他好半晌,突然问:“你是不是要找十三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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