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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公主的市井生活-第75部分

小说: 公主的市井生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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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希治笑起来:“那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你忽然反悔;……”他忽然收住了话,没有说下去。

周媛本来还当他是玩笑,可他说着说着收住了,又不像是玩笑了,不由转头正视他,仔细盯着他的脸看了片刻,才皱眉说道:“你最近这是怎么了?总是提旧事,不是你说的过去的事不提了么?现在又怕我反悔,我为何要反悔?”

谢希治脸上的笑容僵住,他目光微微向下移,沉默了一会儿,才故作轻松的答:“我只是与你说笑,你怎么还当真了?”

这哪里是说笑的样子啊!周媛的眉头越皱越紧,干脆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子,又问了一次:“当真只是说笑?不是心里有什么顾虑?还是,你反悔了?”不诈一诈他不说实话。

“我怎会反悔!”谢希治立刻抬头正视着周媛的眼睛,“我也并无什么顾虑,我只是怕你……”他再一次停住,深深看着周媛不说话。

周媛也不接话,只不闪不躲的与他对视,等着他说下去。

她的眼睛亮闪闪的,眸光十分专注,谢希治在这样的目光鼓励下,终于慢慢说出了实话:“我只是,偶尔有些忐忑,有些惶恐……”越到谈婚论嫁的时候,他心里的忐忑越重,周媛在对事对人上都有超出年龄的冷静和稳重,这本来是难得的品质,可她在面对自己的时候,也是一样的冷静和稳重,再对比别的女子的表现,他就不由的心内惶恐了。

周媛没有想到那么多,她只以为他还是对自己两次不告而别耿耿于怀,就很郑重的向他保证:“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你,就绝不会再不辞而别。再说如今我们都要,都要定亲了,我怎会丢下你?”说到最后,声音渐小。

这句话让谢希治心里一热,他抬手握住了周媛的手,微笑道:“现下就是你想丢也丢不掉了,我已打定主意,无论何时何事,再不离开你左右。”

“那你还忐忑什么?”周媛心中感动,脸上也慢慢热了,却还不忘追问。

谢希治迟疑了一下,答道:“只是有些犹疑,怕你万一反悔。”

周媛皱眉,故意作不悦状:“我怎么就那么容易反悔啊?你这是不信我,还是不信你自己啊?”

他并不是不信周媛,只是确实有些不自信。周媛性情干脆洒脱,虽然回应了他的情意,也待他与旁人不同,可是与别的女子相比,却又少那么一些在意。不说别人,就与信王妃相比,周媛也有些洒脱太过了。

这种事情,没有想到的时候还好,一旦存了这样的想法,他就开始不自觉的回忆,两人私下相处的时光,几次久别重逢,她一次一次的行若无事,好像自己确实只是她生活中可有可无的一部分。

“……你整日跟个没事人似的,有他没他一个样,谁能看出来你对他有意啊?”

“谁跟你说我对他有意了?”

“难道你对他无意?”

这几句话总是不经意就跳出来,让他本来安稳的心陡然起了一些波澜,然后他又会想法安慰自己:她本来就是这般与众不同的女子。再说她的心意,虽然不曾明确表明,可她一直留着自己送的笛子,又毫不犹豫就应了自己终身大事,还说若非自己,已无再嫁之心,此后种种,并不是没有情意的模样。

只是她并没亲口表明过。她为什么就是不肯直接吐露情意呢?她并不是忸怩羞涩的闺阁女子,面对他的几次催逼,却始终没有说出口,不由让谢希治有些怀疑,是不是她对自己的情意并没那么深。

两种心情交杂,谢希治难免有些患得患失,此刻面对周媛的问题,他却无法说出心底真正的想法,只故作轻松开玩笑:“没有娶回来总是不放心。”

周媛听了这话,又想起他在书房说的越快越好,忍不住有些脸红,又埋怨他:“你怎么当着五哥和七哥就那样说?越来越不害臊了,你二哥还在呢!”

“这是正事,有什么害臊的?”谢希治握紧了她的手,“再说此事本来就是越快越好,咱们耽搁的时候够多了。”

也是,从扬州到海岛,辗转几千里,一转眼已经过了两年多,现在万事俱备,他们还等什么呢?周媛将另一只手覆盖到谢希治握着她的手上,说道:“我就是怕七哥笑话我。”

这样的周媛,总是能让谢希治心情安定,于是他又给周媛出主意:“他要是笑话我们,我们就把马姑娘的事说与王妃听。”

两人相对窃笑半晌,周媛才又开口:“我就是不知道你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们整日都在一处,现在又有人替我们张罗婚事,眼看着就要,”她红着脸把那四个字说出来,“长相厮守,你还不放心什么?”

“还有你那日说的话,怪叫人生气的,我眼小心也小,从始至终,也没有将旁人看进眼里过。”更别提心里了,“又怎会为旁人茶饭不思?”

谢希治心里顿时化成了一池春水,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去在意这些细枝末节,“是我错了,我并不是有心惹你生气,一时羡慕七哥有人那样惦记挂念,才说了那些话逗你……”

周媛把手一抽,眼睛瞪起来:“你这话的意思是嫌我不惦记挂念你了?我什么时候不惦记挂念你了?”

谢希治眼睛都笑成月牙了,自己站起身来,去拉周媛的手:“知道你惦记挂念我,只是你与旁人有些不同,轻易不肯说罢了,我都知道。”硬拉了她起来,一手攥着她的手,另一只手轻抚她的鬓发,“是我错了,十娘,我再不敢了。”

周媛到此时才明白他的意思,“原来你是嫌我不说么?”男人也喜欢听甜言蜜语?“这种话挂在嘴边……”也不嫌肉麻。

“我怎会嫌你?我什么也不嫌,你便是此刻这般就好。”谢希治心里的纠结一扫而空,如今只剩下满满的感情无处抒发,他想把周媛拥进怀里,又顾忌这是在她的屋子里,有人突然进来不好,所以只能紧紧握着她的手,深情的望着她。

周媛呆了一会儿,忽然一笑,骂了一句:“傻瓜。”然后向前迈了一步,主动抱住了谢希治的腰。

******

小小龃龉过去,两人比从前更显亲密,可是兄长们却不许他们再多见面了,理由嘛,自然是定了亲,眼看就要成婚了,该当避嫌。

谢希齐临走之前就嘱咐谢希治:“虽是在岛上,也不可失了礼数,君臣之礼更不可废。左右也不过再挨三月便成亲了,你且自律些吧。”

“我怎么记得你跟二嫂定亲后,还一同出游过呢?”谢希治慢悠悠的回道,“好像还不止一次。”

……,谢希齐俊挺的眉毛跳了跳,辩解道:“那是岳父大人准了的!”

谢希治忽然笑起来:“那又是谁帮二哥说通先生的?”

“……”这个三郎长大之后怎么这么讨嫌!谢希齐快维持不住才子的风度了,非常想拿手里的扇子砸对面坐着的弟弟,“我还写信帮你劝父亲和母亲呢!你这个忘恩负义的!”

谢希治不为所动:“先生说他不日会到岭南。对了,二嫂现在在娘家?我恍惚听见谁说,咱们那位祖母要给二哥赐几个婢妾呢。”

谢希齐再不犹豫,直接把手里的折扇丢了过去。

谢希治眼疾手快,一伸手捞住后,展开看了看,又拱手跟他二哥说:“多谢二哥割爱。”

那扇面上的书画是杜允昇所作,当初谢希齐好容易求来的,哪舍得给谢希治,当下就上前去抢,兄弟俩过了几招,谢希治躲闪开来,还是还了他扇子,却不忘气他:“先生的墨宝,我这里也多,就不与二哥争了。”

谢希齐拿回扇子,整理了一下仪态,又恢复气定神闲,笑眯眯的说道:“我管不了你,自有信王殿下管着你,你留在这好好教顽童吧!”于是自己去见杨重了。

谢希治拦不住,本还想着杨重一向对他很满意,应不会理会二哥的,想不到自从杨川和谢希齐走了之后,杨重果然拦着他不让他见周媛了,还理由充足:“十娘得备嫁,虽说一切从简,可该有的也不能少。毅儿和坚儿那里,也要怀仁你多费心。”

于是谢希治只能老老实实在西小院给两个孩子上课,周媛则每日被信王妃拘在屋子里做针线活,她的东小院要做新房,又有人去重新收拾,她只能继续住在正院里,与谢希治更没了见面的机会了。

直到谢文广夫妇到了岭南,与杨川等人一同来到岛上,两人才终于再次面对面。

作者有话要说:丑媳妇要见婆婆咯~

ps:二哥很可爱呀,考虑写个二哥的番外,嘻嘻

第95章 认错

谢夫人裴氏是个美丽文雅的中年妇人,一言一行都是标准的世家女子风范;面对信王妃和周媛时不卑不亢;不冷不热。

周媛心里不免有些嘀咕;看来谢希治他娘还是对这桩没有事先征得他们夫妻同意就定下的婚事不太满意。她自己因为本来对谢家的印象就不是很好,见裴氏如此客气冷淡;自然也不会表现出多少热情;所以整个会面时间,只有信王妃在调和气氛。

好容易应付过一顿饭;将不肯留宿的谢文广夫妇送走;信王妃与周媛一边往房里走一边说她:“你今日怎地这么腼腆?可是见了婆母害羞了?”

“……”周媛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信王妃;“嫂嫂;你觉不觉得,谢夫人她不太情愿见我们。”这夫妻二人连留宿都不肯,到这个时候了,还非要去县城住下,怎么看都代表着他们保留的态度。

信王妃想了想,回道:“不情愿我倒没看出来,我看她有些尴尬是真的。明明是儿子娶妇,却要在我们家里成婚,倒像自己的儿子入赘。这婚事本也算是从天而降,易地以处,将来若是大郎也这般,我恐怕脸色要更难看些。”

呃,也是啊,周媛没想到这一层,这么说,他们不肯留宿,想来也是因为觉得尴尬吧?更尴尬的是,自己已不是初婚,又从没见过他们,裴氏心里无论如何对自己也谈不上喜欢,自然无法表示亲热;偏偏自己还占着公主的名分,她又不能拿长辈的架子,还真挺为难的。

这样一想,周媛对她的态度也释怀了,“是我多想了。不过,”她悄悄跟信王妃笑道,“今晚恐怕谢希治要不好过了。”

他跟谢希齐送父母去县城安顿,肯定是要陪着在那边住的,离家这两年,他可没做什么让父母满意的事,今晚少不得要挨父母的训斥。

谢希治要知道周媛这么幸灾乐祸,在跟母亲夸她的时候,一定很想打个折扣,不过他并不知道,所以还是在尽心想让母亲认可这门婚事,“……儿子怎会有半分委屈?早先以为她只是个寻常商户之女,儿子都求之不得,何况现在得知她本贵为公主?”

“公主又如何?”裴氏始终觉得这婚事太委屈儿子了,“说句大不敬的话,我的儿子,我宁可他只娶个寻常人家的女儿,也不愿他去尚主,受皇家的闲气!何况还是个再嫁的公主!”更不用说这门婚事在他们夫妇不知道的情况下就已经定下,她怎么接受得了?

谢希治跪倒在母亲脚下,扶着她的膝头,解释道:“娘,儿子并不曾受过什么逼迫,也不觉委屈,两位殿下待儿子都亲如兄弟一般,公主与儿子更是情投意合,儿子怎会受闲气?”又将周媛下嫁后的遭遇,以及她不甘忍受自行筹划离京到扬州的经历都说与了裴氏听。

“……若出身可选,她必是无论如何也不愿生在帝王家的,她这几年颠沛流离、身不由己,皆因身世之故。娘,你也见过十娘了,她这样一个女子,能独自支撑着逃离火坑,让自己好好活到现在,难道不可佩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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