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小户之闺色商途-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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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翰昌心中一堵,想还击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最后只能甩了甩袖子,别着头说道:“与你何干!你若再不滚出去,小心我让人将你打出去,私入商会之中,若是送官,也少不了一顿板子!”
“夏老爷好大的口气呀,元夫人是商会一员,参加商会理所应当,夏老爷却有这么大能耐,非要让元夫人从这里滚出去?这是什么道理?我看呐,有些人不过是仗着曾经威风过那么几天,就不知道自己现在几斤几两重了!”杨掌柜嘲笑着说道。
“多谢杨掌柜仗义执言。”
夏小钱说完,竟是再也不看夏翰昌一眼,径直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夏翰昌只觉得一口闷气憋在胸口,实在发不得!
刚刚替夏小钱那个贱人说话的竟然是县城大名鼎鼎的杨掌柜,这杨掌柜是替他身后东家来参加商会的,虽然只是一个掌柜而已,但是代表的却是整个客来居背后,再说他身后的东家,可不止只有客来居一个产业!
夏翰昌当场便懵了,脑中不停回忆起杨掌柜的话,元夫人?那就是夏小钱了!
夏小钱竟然是商会一员,怎么可能!
而且那个贱丫头竟然如此不分尊卑的从他身边走了过去,显然是不将他放在眼里,这种忽视的态度,若是别人也就罢了,偏偏是她,是他看不起、厌恶的女儿!
“夏老爷怎的得罪了那位元夫人?”当即便有人过来问了一声,又道:“听闻这位元夫人心性还是不错的,心灵手巧,点心做的一流,茶庄更是典雅有致,其他茶庄所不及,而且,你最近是不是没有关注这县城的动静?如今最风行的可是这元夫人所做的松花蛋,与县城九个最大的酒家都有合作,这松花蛋每个月就那么一点,有些人花钱都买不到呢!”
夏翰昌一听,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摇摇欲坠。
松花蛋,他到县城的时候偶然听人提起了一下,只以为是什么小玩意儿而已,并没有放在心上,怎么会知道是夏小钱的杰作!
夏翰昌震怒而又不甘,凭什么一个被赶出家门的孽子能混的比他还好?
有客来居的杨掌柜和其他酒楼的照应,夏小钱这日子恐怕越来越红火!
夏小钱今儿可不只是要气气这夏翰昌,毕竟他在这商会也好多年了,如今这副模样还能坚持到现在,想必下了不少功夫,既然他如此在意,不如毁了才好。
商会的聚会与前世那些聚会可不一样,只有几杯清茶、几块点心,座位排的很整齐,商会的负责人做在首位,下面则是几个长老,再往下才是随意安排,但是一般还是有些能耐的靠前,能耐不足的,也不敢和别人抢,乖乖坐在后头。
夏翰昌便是其中之一。
巧的是,夏小钱虽然是个新来的,位置却竟然比夏翰昌还要往前一些,气的夏翰昌更是几度欲绝。
商会流程也很简单,无非就是将这半年郧阳城的商业发展总结一番,比如说发生了一些商业吞并之类的,这商会负责人就会警告一下大家,要讲仁义道德,吞并不是不可以,但是不可以使用阴谋手段,脏了郧阳城的风气。
直到最后,负责人才将这半年才入商会的几个人提了一下,让大家好好相处,认识一番。
夏小钱身为一个女子,而且极为年轻,早就惹来不少人的瞩目,如今一提,更是忍不住多问了几句,夏翰昌本来还抱着一线希望,但是当那负责人提到元家产业的时候,他头脑一昏,竟然直接倒在了地上。
“夏老爷身子不济,想必是已经年迈,听闻他旗下的几个产业也力不从心,而且我还听说夏老爷有几个庄子,最近有些天旱,夏老爷的庄子粮食产量不多,夏老爷一气之下,竟然打死庄子里三四条人命,而且庄子里的人也要靠粮产度日,如今本就产量少,夏老爷几乎将所有粮食都据为己用,根本不考虑庄子下的百姓,如今可是叫苦连天那庄子被夏老爷派人把手,这些人连告状的机会都没有呢!”夏小钱轻飘飘的说了一句,但是话里话外都带着一丝气愤,似乎有些嘲笑商会里的人鱼龙混杂一般。
夏小钱毕竟是刚来的,如今一来竟然她知道这么肮脏的事儿,以后别人对他们商会怎么想?
顿时,那负责人的脸色也拉了下来,冷声说道:“夏翰昌如今虽然有四五个米粮店和几个丝绸铺,但是管理不善,根本没有资格再入商会,从今天起就此除名吧!大家虽然在郧阳城有一席之地,但是人命关天,还是庄子下的普通百姓!怎能轻易就夺了性命?若元夫人所说属实,直接上报县令,不过如今新县令马上就要上任,将事情说得委婉些,免得县令以为我们商会有意找事。”
新县令?夏小钱心中一惊,这么说县令不是古远山了?
这南夏国的官制与前世古代有些不同。
比如郧阳城,县令统管琐事,上头还有各种分管各方的官职,不过以文为首则是太守,以武为首则是城主,官职名称与前世古代虽然相似,但是管理的事情却不同,城主平日不管县城事物,但却管军务,一般城主都是世袭,还有封号,一般每个城的城主所养兵力不同,当然,为了皇帝的权利,还有专人监督,做城主的一般还有些把柄落在皇帝手里,绝不会谋反。
再者,也不是所有的县城都有城主一说的。
古远山年纪轻轻便出任县令,据她所知,他政绩还算不错,被革职的可能性不大,多半是升迁了。
不过夏小钱也不想太多,最好这古远山被调到其他地方,以他对古问儿宝贝的样子,肯定要一起带走的,那她可就省心了!
商会结束,有些喜有人忧,这商会的作用其实就是让大家聚在一起一探虚实,琢磨自己下半年的日子怎么过。
最悲哀的莫过于夏翰昌,当场晕倒,不仅是丢了人,而且一醒来,竟然还丢了进商会的资格,他不是傻子,打听一下就知道是夏小钱搞的鬼,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险些一口气憋在心里没了小命。
不过就算他侥幸躲过一关,接下来还要面临商会的调查,如果他杀人是真,官府牵扯进来可就完了!
杀人不过头点地,在商会那些人眼里,有些人命自然是不值钱的,只要出些银两就够了,夏翰昌自然也明白,第一时间让人带着一大笔银子去了庄子,心疼的要命,却别无他法。
话说夏翰昌一脸心灰意冷的回了莲花镇的夏府,一进门便看见沈佩趾高气昂的指使下人做事。
顿时脑中闪现出无数画面,从他娶了这么女人开始。
从前是在京城,她穿金戴银,替自己管理家事,偶尔还会替自己出谋献策,他只道是她聪明贤惠。
后来到了郧阳城,他们的家业丰厚,在郧阳城的地位自然不同,她一脸高贵,面对前来探访的商人,高傲使然,而后他生意在郧阳城频频受阻,他只当是自己能力不足,沈佩又不曾怪他半分,更让他觉得她越发贤良。
而如今,他虎落平阳,窝在这个小镇子上,沈佩依旧舍不得她的荣华,每日精装打扮,从来不肯与其他普通商妇聚会谈心,偶尔还会在自己面前谈起别人不是,给他带来很大的影响
如此一想,他竟是觉得这么多年来,自己受阻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有一个如此趾高气昂的夫人,谁还想与他一道做生意?
“老爷,您回来啦?想必一定累了吧,妾身准备好了热水,不如老爷先沐浴一番,以消疲惫。”
沈佩端庄大方,贵气十足,款款步子向着他走来,从前倒觉得舒心长脸,如今一见,竟然觉得堵得慌。
见夏翰昌冷冷盯着她不吭声,沈佩心里抖了一下,又道:“老爷这是怎么了?可是在商会受委屈了?要我说,商会那些人都是些不长眼的东西,您何必与他们计较?等他日老爷您青山再起,全部将他们打压了,免得看的心烦!”
夏翰昌冷冷的哼了一声,“打压?现在可是别人打压我!一句话就将我从商会除名了,我这些年虽说差了些,可每年也按时的向商会交银子,现在倒好,没得到半分好处,还惹了一身骚!”
其实这银子交的并不多,不过是维持商会的开销,一年不过才要一百两。
“除名了?”沈佩怔怔的呢喃了一声,“这怎么会?您不是和别人相处的挺好的么,他们没为你说话?”
夏翰昌更觉得生气,当时他晕了,哪里晓得其他!
“沈佩,我问你一件事,你给我实话实说,若是敢隐瞒,我就休了你!”夏翰昌脑中突然想到儿子那张脸,如果这儿子是自己的,累死累活也值了,为了他,他就是拼了命也得和夏小钱比个高低,可若不是他的,那他这辈子为了什么?
沈佩心里“咯噔”一下,委屈的说道:“老爷何必生这么大的气?试问妾身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能说休就休”
夏翰昌根本听不进去,只道:“望知究竟是不是我儿子!他身体里流的到底是不是我的血!”
简单的一句话,夏翰昌竟忍不住怒吼出来,周边下人都听得一清二楚,聪明的连忙不着声色离得远远的,免得受了牵连。
沈佩虚晃了两下,“老爷老爷是不信我?这些年我为家里做的不够吗?望知他两岁起就跟在你身边,是不是你儿子你还不知道?”
若是以前,夏翰昌必然会一脸歉意相信沈佩,可是连番受了这么多打击之后,他这心里,怀疑的种子早已长成了参天大树,如今任凭沈佩怎么说,都觉得她是在说谎!
夏翰昌深深看了沈佩两眼,“我累了,明天一早让望知到我房里来,我有事儿找他。”
滴血认亲!他必须要滴血认亲!
漆黑的深夜,夏家一片安宁,夏翰昌睡得如同死猪一般,任凭沈佩在旁边随便翻动搜寻,竟没有半分反应,沈佩紧张的喘着粗气,将这些年攒下的珠宝首饰一一装了起来,地契房契和银票,更是一个没有放过!
望着夏翰昌熟睡昏沉的脸,沈佩更是露出一股阴狠,“夏翰昌,是你逼我的,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沈佩搜罗完一切贵重的东西,这才转向儿子的房间。
“娘,你究竟要做什么?怎么能这样对爹!”夏望知一脸悲色,幼时的事情他早就记得不清楚,但却知道所有人都说他是夏家的继子,亲生父亲不是夏翰昌。当时爹对他很好,他一脸不解问了爹娘,他们才说他是亲生的,只不过因为某些原因才要让他充当继子。
当时他不明白,既然是亲生的,为什么还要作假?
这件事让他难过了很久,但后来一想,反正父亲疼他,继子也没什么。
可是现在,娘竟然背着父亲要带着他走?而且还卷走了两大包裹的东西!看上去虽少,却全都是夏家的珍贵之物!
“儿子,你听我说,你爹他怀疑你了,估计明天早上要和你滴血验亲,咱们不能再呆下去了”
“娘,您不是说我是爹的亲儿子吗?那滴血验亲怕什么!”
沈佩一脸紧张,“你这傻儿子,当初我是骗你爹的,要不然他怎么会对你这么好?其实当初我嫁到乔家,乔家那厮的确是不能人道的,我头一回也是给了翰昌,只不过后来哎,娘也不瞒着你,当初我是被公公占了后来我怀了孕,公公担心事情败露,便将我送到外头养着,而后我找了机会投靠夏翰昌,当时乔家的男人已经死了,公公又怕惹祸上身,这才帮我圆了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