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落春光无数(女尊)-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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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正值初春,家里的几位公子们已着了薄薄的颜色骄嫩的各式春衫,行走间飘逸非常,每天来看望初瑶时,呆不过片刻皆都会面红耳赤的夺门而逃,身后总会响起甘初瑶连声的陪罪声,可第二天却依然如故,往来仆从无不抿嘴而笑,脸泛欣慰。
此种情形非为其他,只因着甘初瑶的眼光太过火辣,自家兄弟原本调笑两句夸讲夸讲也是平常,可甘初瑶却每每瞪大眼睛一个一个的从头至尾的点评,大胆的语言,直白的表述,虽全是赞美之词,可也经不住她这样的猛夸,这让一向含蓄惯了的众兄弟们每每脸红耳赤,直至夺门而逃。最后家中众人一至认为她此次大难不死后性情变得愈加乖张再加上躺了太久实乃无聊所至,倒也无人纠其最终因由,这让已经想好借口随时准备作答的岳婉颇为郁闷。
好在自始至终有一个人的表现总还是叫她满意。虽看他每每嘴皮微动似要问出口却总是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但那纠结的表情还是取悦了无聊透顶的初瑶。
自那日过后第二日,凤麟国尊贵的五皇子殿下带着满腹唠骚心不甘情不愿的奶公秦氏入住了甘大将军府。
外界舆论一片哗然,这是初瑶想像的,因为自他们进来的第二日,莲若那小子便话里话外的透露了出来,说是如今这件事已轰动京城各大茶馆,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最有潜力可挖的值得深入研究甚至还有人开赌局赌这骄贵的皇子能否将叛出家门的妻主接回皇子府,亦或是倍受冷落的甘府小姐终于拾起了妻纲,准备就此事将五皇子彻底留在甘府,让皇子府关门。
据说甘府门前每日还有专门人蹲点守候,据说那赌局如今已经赌到了一赔百,据说此事已引起了皇族中人的高度关注,据说有很多,总之这甘府小姐的名声比之从前更加出名了。莲若瞥嘴一脸委屈的看着一身闲适倚软榻而眠的自家小姐,那声音又高了三分:“小姐,她们可全都赌你会重回皇子府,'入赘'皇家,你怎么还可以这么平心静气呢。”
此时正值正午,暖暖的阳光照的人昏昏欲睡,由于体虚初瑶还盖着厚厚的狐毛毯,耳中听着莲若的唠叨,脑袋却已经开始迷糊了,直至听到那一赔百的概率时方才打点精神注视着正嘟着嘴一脸不悦的莲若。
抬手捧了几案上的茶水小抿了一口,清了清嗓子方才不紧不慢的开口:“这个赌局好,莲若,去拿五两银子,小姐我也要下注。就赌……”
看着听了她半截话就已经呆了的莲若,初瑶摇了摇头,这孩子,反应也太欠扁了,“赌小姐我再不回会皇子府。”至于五皇子留不留在甘府就不是你们说了算的了,甘初瑶闭眼躺回软榻上,一手点着条几,脑内快速的旋转着。
没留意莲若其实并没有接话,更没留意捧着药汤正站在其身后脸色阴郁的皇子殿下,自顾自的想着心事,直到感觉周围温度似是下降了不少,方才想到要睁眼看看。
可那厢即阻止了莲若欲开的口,又调整好了面部表情,待初瑶睁眼便只看到一脸微笑,温柔至极的五皇子亲自捧着药汤站在身旁,身侧自然跟着对自己怒目而视的奶公。
如今的甘初瑶可不是当初的甘初瑶,别说眼里没有了当初的热情,就连行动上也失去了往日的恭敬,完全的妻主对待夫郞的态度,大女子味端的十足。莲若很欣慰,自家小姐终于拾起了丢弃已久的妻纲。初瑶好笑的睇了眼佯装淡定的莲若,这才歪头扫了下笑的一脸温柔的凌瑜之,随手指了指旁边的几案,“辛苦你了,瑜之,这些事情交给下人做就行了,你这样亲力亲为的倒叫我养病也养的不安心。”
“你怎么说话呢?我们五皇子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你别有福不知惜,哼……”果不其然,身边的秦氏跳了出来。甘初瑶没动,只那一脸“看吧,我所言非虚”的表情叫秦氏气结。
莲若低头看着脚尖,对眼前的冲突充耳不闻,几日来这样的戏码重复上演,只除了第一日的惊悚跟惶恐,后面就变的习已为常淡定如斯了。
凌瑜之依然温柔一笑,上前一步将药汤置于几案上,落坐于甘初瑶身侧,对于甘初瑶和莲若的眉来眼去视而不见,轻柔的开口劝道:“趁热喝了吧!凉了药更苦不说还散了药效。”
甘初瑶看着凌瑜之,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也是个倔的,竟和自己杠上了,自住进甘府不过三日便接过了劝药的差事,只因自己偏偏就闻不得这个药味,一碗药总要想法撒了半碗,身旁侍候的莲若敢怒不敢言急的直掉眼泪,老爹劝了两日,无耐甘初瑶总是阳奉阴违,口上答应的好好的,临到喝药却依然如故,那伤便自然好的慢了些。
待到那刘太医前来复诊,见到本该要大好的甘大皇妃依然裹着绷带一脸虚弱的躺在床上时众人方才知道这事,甘家主夫舍不得骂好不容易活下来的亲女儿,就可怜了莲若被罚跪门外,初瑶自知理亏在众人的逼视下再次的郑重保证一定好好喝药。
哪知保证声刚落,门外便传来一声重“哼”,接着便是膝盖落地的声音,众人回头,却见那将甘初瑶诊“死”了的倒霉太医王碧正直挺挺的跪于门外,并着一脸的愤恨和委屈怒望着躺在床上装弱的甘初瑶。
甘初瑶很无辜,她确定自己没有得罪这位太医大人,相反,她隐隐觉得这位太医似是极不乐意自己能活下来,那每日熬上来的药汤真是一日比一日苦就是极好的证明,问她如何知道,原因无他,从每日一碗药一颗蜜饯到后来一碗药五颗蜜饯都压不住那苦味判断出来的,并还告诉了莲若以逃避喝药的痛苦,当然,这只是这位极怕中药的大小姐自己臆想出来的。
可她却不知那莲若竟当了真的去问了这位被师傅丢在甘府赎罪的王太医,本来这也没什么,一般人顶多当做个笑话一揭而过,奈何这几天这位身为当朝名医的得意弟子因了错诊这件事在甘府倍受冷落,又因着几副药下去甘初瑶毫无起色的伤势颇受了甘府小三公子不少的闲气,正闷在心里差点没憋出病来,恰此时莲若拿甘初瑶臆想出来的话来问她,于是,这位向以诚恳物实踏实忠厚闻名的老实人怒了。
此后几个月里所有的药汤内都被她加了味名为“黄莲”的药引,这倒应了甘初瑶的臆想,只不过老实人一旦使坏竟没人愿意相信。等到甘初瑶和其交成好友,于一次醉酒后,才听其吐露了出来,直叫甘初瑶哭笑不得并暗自记在心上,想着总有一日也要叫她吃上一回。
“请师傅为徒儿作证以还徒儿一个清白名声。”门外跪着的王碧此时已经跪伏在地泪落衣襟,肩膀颤动个不停,显是在甘府几日受了不少闲气。
刘太医皱眉看着跪于门外哭得极委屈的爱徒,知她平素自尊心极强,能将她弄至此地步必是受了不平之事,虽心知原由,可榻上躺着的及身后一干人等皆不是她们这等低职无权的人所能得罪的,虽有怜其意却无扶其力,只得压下心内的不忍,端起脸来责斥于她。
“你身为随护大夫,五皇妃吃不下药好不了伤便是你的责任,你便该亲自捧药侍奉,直到五皇妃吃了为止,可你却并没有如此,便是失职,五皇子不愈追究,府里的老爷公子们也没有追究,便是你的福气,你反倒觉得委屈了?再说了,堂堂大女子怎可这样随便落泪,没得辱了自己的身份。若只如此便受不得打击,算什么女人,又怎么配做我的徒弟?”
铿锵有力的谴责,看似批的是王碧,实则是在提醒在场众人,伤者好不了完全与她人无关,是她自己不配合,话里的意思既让众人再开不了口责难,又再次的提醒众人,眼前之人大小还是个官,别把人当奴仆使,职虽小却也是官家中人,适可而止大家都好。
甘初瑶仰躺在床上,听着这个年老的颇有威望的刘太医的训话,心里真是大大的佩服。话虽未明说,可意思众人却都听懂了,虽言语上没有帮衬一句,却仍让人感到其深深的回护之意。那听完训话的王碧虽仍有不服却也不敢真就当着师傅的面找三公子理论。于是这笔帐就记到了甘初瑶头上,直至莲若那火上浇油的一问。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甘初瑶眼角余光瞟见自家三弟那别扭的神情及门外王碧瞪他的眼神,知道今天这出怕是身后这小子激出来的,有心替他解围,也顺便活络下气氛,于是只得撑起笑容讨好的叫道:“莲若,还不敢紧过来把王太医扶起来,替小姐我上杯茶赔罪。”
喊话的时候甘初瑶是近乎讨好的看着自己爹爹的,那厢里的莲若和王碧都有些意外,直到甘老爷的头轻点了下,甘初瑶这才朝着门外跪着的莲若打了个手势,莲若倒也不笨,膝行到门前对着甘老爷叩了个头谢恩,这才忙忙着扶着王碧起了身。
那里自是敬茶赔罪,这里初瑶还未喘口气,那一直在帘后不作声的五皇子开口了:“有劳刘太医和王太医操心了,也请爹爹放心,从今日起,妻主一日三餐的药汤便交由我来负责吧,瑜之保证每日必会盯着妻主喝完的。”轻轻柔柔的一锤定音,激的初瑶半晌没回过味来,却惹得门里门外的两位太医的连连道谢声。
于是自那日这人便真的一日三餐的不曾落过一碗药的逼着甘初瑶点滴不撒的全喝掉。起先两天初瑶依然连喝带撒的勉强喝下,可人家不阻止她撒药,只在初瑶喝完后无言的再递来一碗,那眼神透着戏虐,大有你再喝撒了后面就还会有一碗等着你的样子。这让甘初瑶很是郁闷,非常纠结,却只得忍耐,并誓要早日康复好早日摆脱他。
眼下甘初瑶觉得身体已经大好,除了有些畏寒,伤口早已结痂脱落的连疤都找不到,不再需要每日三顿的喝,可那留守的王碧却依然每日三餐的熬,凌瑜之也依然每日三顿的送,而老爹看着她们两人这样和睦,心怀安慰,对着曾经不待见的五皇子态度大变,对着甘初瑶的请求选择无视。
于是,眼下甘初瑶觉得非常有必要找这俩人好好的谈一谈。虽然她俩不见得就勾搭成奸,但不排除有同仇敌忾之嫌。
捏住鼻尖一口气灌下,莲若连忙递上一盘去了核的蜜饯,初瑶张嘴立刻连吃了不下十颗,这才拿起一旁的帕子擦了擦被苦的有些湿润的眼角,大喘了一口气。
瞥见一旁的凌瑜之又露出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似是极享受甘初瑶这副苦样子。“咳……”照例清了清嗓子,照例问了那么一句:“药何时能停?”
瑶落三回
“妻主的身子何时好利索了,药,自然便停了。”老调重弹的一句话令初瑶憋闷,而发声之人却似不觉,依旧坐于一旁温温柔柔的低眉浅笑。
亭外春意盎然,亭内柔情蜜意,莲若低眉垂目静立一旁,疑似隐形。秦氏则横眉怒目连连跺脚心有不甘,那手帕上的蝴蝶则被绞的劳燕分飞好不凄惨。
初瑶则是挑眉看戏般的眼光一一扫过众人,嘴角擒一抹轻笑腰身后仰躺倒于铺的软软的毛毡之上,翘起二郞腿摇晃着兰花指,一一指过众人最后落于秦氏身后,表情戏虐的张嘴吐出一句唱词:“奴家等卿好心焦,卿可念奴家半分好啊……!”
秦氏脸红耳赤,身形似是不稳眼看即将要倒,身后适时传来一冷哼声,惊回了那飘散的三魂七魄,立时脸白似鬼,飘移着便躲到了凌瑜之的身后,帕子上的蝴蝶则是彻底的分开了。
于是初瑶的手便直直的指着那立于花铺旁冷面而来的太医王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