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绝世独立:花月皎-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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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事令凤煜辀甚为感慨,这些年虽将这八人视为半子,王府上下皆看得分明,然而几人素来无视名利,他又常年身在北门关,因而不曾动念将他们收入家门,此次烨然之言触动了凤煜辀,入府十余年,如今即便都已是文武有成,孤儿这一身份终究是个心结。
凤煜辀这席话本该在青桐苑屏退旁人道,毕竟如今是与大丈夫“袒胸肺腑”提起出处,但凤煜辀唯恐皎儿知前番试探而暗生气恼故而特地来此言明,欲与说笑间化其为粉尘
凤煜辀话音方落,两道身影即落到厅中,正是云霄与曦晨,二人与烨然齐身跪拜。
云霄为长率言道:“我等深受世子与王爷再生之恩,干脑涂地不得以报,岂敢——”
凤煜辀斥声断其言,道:“此事就此落定,勿再多言!”
“王爷——”三人齐声高呼。
“哎呦——还称‘王爷’呢?还不改口!”安柯儿蹙眉瞪了一眼三个“不识好歹”的,转而一脸谗笑道:“恭喜王爷喜得八子!”
凤煜辀闻言立显悦色,将那伏地的三人撇于一旁,上下一扫安柯儿朗声笑道:“夫人之子日后亦可呼本王‘义父’。”
安柯儿喜极无措,口舌结巴,转眼又蹙眉嘟囔:“这要是个丫头,王爷不要啊”
安柯儿之言叫人忍俊不禁,凤煜辀大笑,两个丫鬟早已抿嘴偷笑,皎儿虽是心里有些赌不禁也要取笑她,云霄三人也“动了容”。
“如若是个丫头,本王便收作义女,一如当年皎丫头封作郡主,夫人可满意?”凤煜辀许诺安柯儿道。
安柯儿呆楞住了,这可是天大的恩泽呐,他们夫妇皆不慕权势名利,郡主不过是个头衔,认作义女日后得王爷疼爱便足矣,但听王爷如是说想必日后定能得其厚待安柯儿一闪神谢恩也不曾,只顾着呵呵傻乐,“可惜”十月怀胎诞下的是儿子,这是后话。
四月十八,吉日吉时,身在青州城的六人行了祭祀大礼,凤煜辀连饮六盏茶听得六人改口称其“义父”,而远在北门关的雪松霰雪则待日后再行补礼,书信之中亦令二人改口。
这日起,原先人丁单薄的平东王府即时兴旺起来,丫鬟侍卫等皆改口称这几人公子,按着安柯儿的叫法,如烨然是小四,便是四公子,以此类推,好不热闹
虚惊一场
经过近两旬亲手诊治,凤之淩足疾再次好转,这期间皎儿以其外伤为由敷衍着凤煜辀,而凤之淩自身更心知肚明毫无疑问。
凤煜辀收云霄等人为其义子,当日凤之淩亦亲往观礼,其气色已渐复。
翌日午后皎儿如常前往湖心,言辞冷淡且甚少,神色间颇显愠意。
若说起先十余日百思不解,随其足疾重又好转,其言行举止又是始终沉着镇定无忧,近日心中疑虑便自然逐渐清晰起来。
凤之淩竟施苦肉计,以不服汤药致使足疾反复诳她再留于府中,世间怎有如此痴傻之人,若不幸致终身残疾该当如何是好!
凤之淩素来观之入微,近日见其渐显异色心知她已生疑心,时至今日显然已确定无疑,但她未将此事挑明只径自暗生闷气心忧之余却也不禁莞尔一笑。
皎儿为凤之淩探过脉便自顾自在一旁翻卷懒于理会那对主仆,只等半个时辰后药材浸泡开了便去厨房亲自煎药,其实自那桩糗事之后也大多如此,只是她的面色远不止于如此难看。
“主子,您慢些——”
凤之淩起身于书房内习步,前几日由铁砚搀扶着无惊无险无须听其碎语,今日退了铁砚手执紫檀木杖自行缓步走动,铁砚便在身旁一会儿一句念叨,又是替主子拭汗又是提袖于自个儿擦汗,尽管前次事出有因,毕竟也是前车之鉴,再有个闪失可怎么是好。
凤之淩蹙眉示意其禁声,奈何铁砚只顾着主子膝下压根未觉。
熏香炉顶香烟飘尽,内中炭墼熄灭,原来铁砚贴身于其主身旁而忘了定时试香。
凤之淩略蹙其眉侧首轻声吩咐道:“去后堂将炭墼燃上。”
铁砚一愣,略作迟疑,忽又抿嘴一笑应声称是,脚下移步前仍不忘叮咛一句。
铁砚这一句叮咛似是与其主所道,然而临出门却看了一眼皎儿
让人扫一眼又不缺斤少两,这本来并不是个事儿,可若是换作有些人就不同了,显然凤之淩有意示意铁砚回避
这回又想同她说甚么,倘若要道歉还是免了!
皎儿不去瞧他垂眸于书卷,随他要说甚么万事不闻不见,却听着“咚——咚——”的木杖掷地声愈发地靠近,在无人言语的书房里显得格外响亮,头脑里不由得跟着这响声一块儿敲击起来
凤之淩一步步地靠近,他不断加重的喘息声愈发使得皎儿心起纷乱。
“淩哥哥——你要作甚么!”皎儿倏然起身蹙眉质问,话一出口方觉失态。
凤之淩止步一怔,凤眸无辜地闪了闪,随即轻笑道:“欲取《周易》。”
直白认错
皎儿颊上不禁因尴尬起了一片绯红,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但他以苦肉计强留自己,这岂是明人所为,难怪她想多了,谁叫他已有前科!
皎儿暗自梳理着心神,硬着头皮屈身回座,若在往日她自当帮他去书架上取书,今日请君自便,她又不是他的丫鬟。
将她瞬息变幻的神情尽收眼底,凤之淩莞尔不语,紫檀木杖又再敲击起来。
缓缓绕过书案,凤之淩将手中木杖靠在一旁椅背上,一手攀着书架一手翻拿卷册,似是尤为吃力,然而他身后半丈开外的皎儿“知而不视”,撇过头翻看着自己手中书册。
只听“砰”地一声,紫檀木杖不慎坠地,原来一手执卷的凤之淩伸手取用,只稍稍触碰未及握紧便脱了手。
书房里这般动静自然无法再置若罔闻,皎儿侧首去瞧他,堂堂平东王世子正背身微侧着首俯视着书架前椅背后那道狭窄地面,沉静中颇显狼狈。
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凤之淩这才使过一招苦肉计没多少日子,皎儿难免心生迟疑,她这一迟疑,便见凤之淩将手中书卷搁于书架,扶着书架便欲下腰拾取紫檀木杖
皎儿不由得暗自蹙眉咒骂:真不知是哪世结的仇家!
这心里骂归骂,迟疑归迟疑,却心知还是得起身上前去扶他呐,这要再磕着伤着还不是得由自己来治!
“啊——”凤之淩已半个身子倾身而下,看似消瘦修长谁知竟这般沉重,皎儿扶他不起反倒被他带着双双摔坐于地
胸口不慎撞了下凤之淩的手臂,皎儿跌坐于地面后立时满面通红,恼羞成怒并且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未侧首看他,皎儿一言不发地伸手扶上面前书架欲起身,却又重重摔坐下来,垂眸一看凤之淩竟压着她的裙摆
一时气极便冲口嘟囔:“若不曾断药,今日岂会这般狼狈!”
话音一落,右手腕间便被身旁人扣住,一阵热气拂面,耳畔竟传来低笑声亏他还有面目笑!
“你医术绝伦必会知悉,并非要长久瞒你,莫要气了。”凤之淩在她耳畔缓言轻语直言不讳道。
温热的气息随着他薄唇一张一合席卷而来,烧得本就因恼怒而通红的耳畔更是发烫,凤之淩的直白一回甚过一回,尽管在此之间平静了两旬,皎儿不禁心道,若是再有一回恐怕就不输南宫无极了,莫非这才是其本性
赖上她了
凤之淩之言皎儿不予理睬,抑或是根本不知如何搭理如此言行的他,这样的他显然过于陌生,她沉声垂眸只作未闻,然而动了动手腕挣脱不开,这才没好气道:“你喜地上凉爽自己坐着便是,拉着我作甚么!”
凤之淩闻言苦笑,空闲的右掌触上曲折的双膝,轻声无奈道:“使不上力”
“你——”皎儿本是叫他松手,他却推说“无力”赖着自己扶他,再一想他压着自己裙摆,敢情成了一条船上的蚂蚱甩不开他!
倘若此刻换作旁人,她铁定让人转个身子让出她的裙摆,奈何这位王孙公子洁癖慎重自然不会于地面“打滚”。
这会儿叫屋外人来是为下下策,上一桩事还无从解释,近来那些人看她皆是一副了然于心的神情,如今再叫人见了甚么再传到凤煜辀耳里指不定再故技重施!
思及此皎儿不由得一个哆嗦,深吸一气压着心头羞怒难分的情绪再次转了转腕“好”言道:“你搭着我的肩,我才能扶你起来”
凤之淩闻言略作迟疑,纤长的五指缓缓松开了她的腕,长臂转而轻轻圈搭上她单薄的肩胛,白皙的双颊亦微染了红晕。
凤之淩“搭”在自己肩上手臂空出一截小臂悬在肩外,整条胳臂几乎没甚么分量,说是轻“触”更为贴切,这要是扶起他才怪。
皎儿一咬牙豁了出去,左手隔着他的衣袖握住他的小臂往下“拽”,肩上立时就变得沉甸甸的
待到凤之淩坐上书案后的圈椅,皎儿已是气喘嘘嘘,额上起了一层细弱晶莹,她松开他的小臂,低头绕出他的臂腕起身欲退开几步拍拍身上灰尘,谁知方站立住又叫他扯住了袖子,还真当她是没脾气的!
“又有何事——”皎儿回身蹙眉怒视他,说话间轻喘连连。
自从去年受过伤,除了赶路的那些日子外一直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自己的体力可不如从前了,改明儿真得好好锻炼锻炼。
凤之淩闭目略作调息,微喘着睁开凤眸,松开指尖轻笑道:“莫生气了。”
皎儿瞪他一眼不作回应,径自回自己座位前先喝口水减减口中燥热
门外传来铁砚脚步声,皎儿闻声放下茶盏低头扫过自身衣裳,不可否认凤之淩的书房地上其实也是极为干净,但见无碍回身归坐执书,抬眸见那人正薄唇上扬笑看着自己,方有几分淡化的双颊不禁又浮上绯红,依然分不清是羞还是怒。
右眼跳灾
铁砚进到屋内,一双鹿眼故作无意地一扫,他素来眼尖心活只一眼便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喜在心里却不点破,只等回头禀王爷。
皎儿尽管满心“愤恨”却也只得仍旧在此耗时,直到给凤之淩煎好了汤药才离去,回沁馨园的路上方绝不对,原先是因他足疾不知何故“倒行逆施”这才亲力亲为,这会儿他自个儿都认了,还忙前忙后的干甚么呀,他不要康健随他去就是了!
皎儿如此一想更是来气,进到沁馨园时脸色自然十分难看,安柯儿与百里鸿正等她用膳,安柯儿大腹便便站在沁馨阁门栏内并未出迎,百里鸿笑颜上前却见她难得一副气鼓鼓的神情甚为不解,转念一想,莫非是二人吵了嘴。
“郡主,王爷派人送来好几身夏装,据说是请青州城里最好的裁缝做的。”百里鸿试探性地撬她的口,探探虚实。
“”皎儿闻言更是蹙眉,凤煜辀莫非还让她在此留过整个夏日不成!
若果真如此,届时再让安可儿一留,岂不是真要给她接生?
百里鸿见自己说了话反而更糟忙闭口不言,边往里走边给安柯儿使眼色,这日晚膳便极为清净,三人用过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