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妇道-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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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娥探头,确定巷子里数第五个门,门口有一棵老歪脖树,记下。
与此同时,商街上,从一间卖字画的雅轩走出两个人,年轻男子身材伟岸,目光犀利,身后跟着的长随手捧着画轴,朝商街一侧小胡同停着轿子走去。
突然,那长随用手一指,“爷,快看,头晌那女的,躲在轿子里,鬼鬼祟祟的。”
那年轻男子顺着他手指方向,果然,看见茶楼窗边坐的那女子伸头伸脑朝小巷子里窥探。
“爷,那位姑娘好像是等人,轿子停了好半天了,我们进铺子里时,那乘小轿就停在那里,莫不是等什么人?”
那年轻男子唇角嘲嗤一笑,揶揄地道:“你没看见才过去一年轻男子,进了窄巷子。”
“爷是说,那女的盯梢那男子,奴才猜想一定是相中了那男的,奴才看背影,举止像个白面书生。”长随裂开嘴笑了。
“世风日下,未出阁的小姐光天化日追男人,家教不严,一定不是什么好出身。”男子轻蔑地瞥了一眼正歪头往轿子外巷子里看的女子。
心道:这女子生就清纯模样,内里龌蹉,可见人不可貌相,世人大多被表面现象蒙蔽,辩不清本来面目。
月娥又等了一会,估计赵伯章一时半刻也不能出来,看旺财和云珠探头探脑,不由好笑,摆手招呼二人。
二人知道姑娘要回去,等得早腻歪了,巴不得主子一声,忙跑过来,吩咐起轿。
月娥回府,先去母亲上房,母亲屋里,大姑娘秦月芸正在季氏跟前说请朱先生回来的事,宋氏一旁间或帮腔插两句嘴,就听季氏说,“女子不用多高深的学问,认几个字,不做睁眼瞎,过门能跟夫君说上话,免得夫妻没话说,咱们这样的人家,学持家是正理,”
上房门口丫鬟听见脚步声出来,“二姑娘回来了”
秦月芸略失望,月娥蹲身一福,给母亲请安,又朝月芸一福,“姐姐好”
月芸含笑起身,温柔细弱声儿唤了声,“妹妹”姊妹见了平礼。
季氏拍了拍身旁罗汉床,慈爱地招呼,“娥儿坐过母亲身旁,跟娘说说去哪里了?”
月娥偎在季氏身旁坐下,撒娇,“街上随便看看,去咱们家铺子里,街上人多,热闹得紧。”
月娥无意中朝月芸望了一眼,秦月芸一闪而过的嫉妒没逃过她的眼。
宋氏赔笑搭讪,“街上人多,买主多,不是说生意不好,货积压卖不出去,这可就奇了。”
月娥正等这句,嘟着嘴,“母亲,女儿正学管家理财,自作主张让贵三叔把铺子里的账目拿回来学着看。”
月芸不屑地瞄了她一眼,妹子小家子气,大家闺秀学琴棋书画,谁学这下等的物事。
这正对了季氏心思,不但没责怪,反倒有点高兴,“愿意学就好,若不懂怎么当家,小门小户的,人口简单还好,若是大家子里,几百口子人,还不弄得手足无措,乱了章法,惹人笑话”
又朝月芸说道:“大姑娘也学学,将来夫家富贵了,省得到时抓挠,依我看比扭腰摆臀那风骚劳什子歌舞强多了,诗词歌赋是大家子姑娘奶奶闲来无事消遣玩意,当不得真本事”
月芸心中不快,脸上不显,温温柔柔答应是。
季氏像是突然想起,从炕上褥子底下取出一封信笺,拿在手中,“可是差点忘了,十月初八是老太太的寿日,月娥赶早收拾收拾,等你女婿家的事一完,就同为娘一起去舅家。”
月娥好奇道;“母亲,离十月还有月余,收拾东西也太早了”
“今年你舅父捎信,说中秋要一起过,几年都没回去过中秋。”
月娥算算,要在季家呆上一个月余,心里高兴,季家表姐妹从小一块玩大,见面彼此亲近,想念得紧。
“母亲,我也想去舅父家”月芸小心地瞅着季氏的脸,可怜巴巴的说。
“妾身跟太太从季家出来,就回去过一次,还是老爷在家,阖府一块去的,这都七八年了,妾身也想回去看看”宋氏帮腔。
此时这母女狐狸尾巴还没露出来,平素把母亲奉承,当她二人贴心,见二人如此说,也不好厚此薄彼,只带月娥不带月芸去,看向月芸,“既然芸儿也想出去散散心,就都一块去”说着,又叫着宋氏的小名,“锦绣你也跟着,回去看看旧日小姊妹,多半都不在季家了,想当初我就带了你和仲秋出来,你留在我身旁,仲秋远嫁,几年没音信。”
“可不是,太太,这一晃都十几年了。”宋氏陪着季氏说话。
“那几年芸儿和娥儿都小,你也走不开,没想到最后只有你还在我身边。”
“妾身还记得太太当年生二姑娘凶险,把妾身吓得腿都软了……”
月娥看母亲表情似乎一怔,微微变了变脸,心里疑惑,当年母亲生自己艰难,怎么没听母亲提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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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嚼舌
? 云珠一边帮月娥卸妆,一脸喜色说,“姑娘,这时节去舅老爷家,一路坐船,景色正好”
“外祖母今年是整寿,季府预备大肆操办,一定很热闹。”月娥褪下大衣裳,着里面月色绣花中衣。
胭脂咔吧着眼睛,暗想今秋新衣裳姑娘屋里还没得,去年发下的鹦哥绿裙过了一水,季府这么大动静,往来人契一定不少,后悔要知道留待出门穿,瞄了眼云珠,计上心来,甜甜唤了声,“云珠姐,我们换裙子穿怎么样?”
“你不是喜欢鹦哥绿裙子,我拿鹦哥绿的裙子换你石榴红裙”
云珠笑意嫣然,“胭脂姐想要跟我换?”
胭脂热切的眼光望着她,“怎么样?”
云珠笑意更深,“我从前是喜欢鹦哥绿的,可是…。。”
“可是什么?”胭脂胃口被吊起来。
云珠卖着官司,半天才认真地道:“可是我现在不喜欢了”
说着,拔腿就走,边往外走边漫声说,“还好去年发下的石榴红裙我还没上身,正好出门穿”
说吧,也不看胭脂黑了的脸,去灶下打热水去了。
“把我今春新做的两身,杏黄领口绣折枝堆花的烟萝纱衫、粉霞撒花百褶花笼裙,桂子绿妆花褙子找出来,另外多带几套衣裳去,太太难得回趟娘家,说不准太太高兴就要多住些日子,”
胭脂望着云珠背影,消失在门口,嘟着嘴,往东间屋红木箱子里翻腾找衣裳。
云珠去小厨房,锅灶上温着一壶热水,灶膛里的余火未熄,取过铜盆,舀水。
月娥洗手,晚饭菜顺口,就多吃了几口,此刻觉着腹中胀满,对云珠道:“你去厨房,告诉明早做点荷叶粥,吃多了停食”
“奴婢告诉柳婶子做几样清淡小菜,就粥吃”
“上次做的酱萝卜拿来点”
云珠出了小院,秦府宅子不算大,厨房离着不远,靠外宅院墙,这时候厨房熄了火,晚饭后,就没什么事了,云珠见厨娘柳家的和一个帮厨的媳妇,还有个打杂的老婆子坐在廊下聊闲嗑,顺风飘过了几句,像是说赵家姑爷,云珠慢了脚步,那婆子嗓门大些,声儿传过来,“赵家姑爷瞒着秦家,偷着置外宅,跟窑姐暗通款曲,可怜姑娘实心眼,还蒙在鼓里”
柳家的道:“我们姑娘也算好的,姑爷真是睁眼瞎。”
帮厨的媳妇道:“门户上做事,不像青白人家姑娘,男人经得多了,自然有些手段,可惜我家姑娘,长得好模样,年岁小,不很通人事,揽不住男人的心,这男人啊,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不依足。”
云珠听说到自家姑娘,平白落人褒贬,不悦,重了脚步朝这群八卦婆娘过去。
那才挑头说话的婆子表情有点尴尬,爬起身,赶上前打招呼,“云珠姑娘好!”
柳家的和帮厨媳妇也起身让座,赔笑:“姑娘侍候主子辛苦,快坐下歇歇脚。”
云珠摇手也不坐,正色道:“主子的事不是我们下人能说的,妈妈们是府里旧人,规矩都懂,我就不说什么了。”
那婆子陪笑脸,“姑娘莫生气,就是替我们姑娘抱屈,背后说两句,好姑娘,下次不敢说了”
云珠也无意难为几个下人,总是姓赵的行为不检,落人口舌,正事说完,就回房去了。
一路寻思,该不该把这话学给姑娘,赵伯章把那女人弄来,以为瞒着人,现在阖府都知道了,下人背后嚼舌,用不了多久,就传到太太耳朵里,赵伯章在那女人身上上心,把那女人做外宅,姑娘明明知道,那日回府,也没出一声,姑娘不知打的什么主意。
月娥手捧书本看得津津有味,一抬头发现日头落了,屋子里发暗,云珠手里拿着抹布,有一下没一下地抹着长条桌案,神不知飘去那里,月娥唤了声,她不知想什么,没听见,月娥又唤了声,“云珠”这才转身,“姑娘,有何吩咐?”
“屋子黑,掌灯”云珠像才想起,忙忙寻窗台上火镰点上灯,扣上琉璃罩子。
“云珠,有什么心事,不妨说来听听?”
云珠踌躇,咬着嘴唇,期期艾艾的,不似往日爽利,月娥撂下书本,催促,“快说,别像是锯嘴的葫芦,让人着急”
云珠把方才去厨房听见的话一五一十学了,说完,偷瞄姑娘的脸,提着心,怕姑娘拿她出气,发作她。
月娥神色淡淡的“就这些了?”
云珠摆弄衣角,不敢抬头看,小声说,“奴婢就恍惚听了这么几句,看见奴婢去就都不说了,奴婢吓唬几句,不许私下里谈论主子的事”
云珠奇怪主子一点不动气。
月娥前世经历远比这屈辱,人背后说两句算什么?前世她知道信后,在胭脂挑唆下,带人去□□住的地方闹,动手打了□□,下了赵伯章的脸,赵伯章知道后,一怒之下把□□脱了贱籍,先她进门,纳做良妾,藉此羞辱她。
“主子,是不是把老夏婆子找来,姑娘镇斥她几句,以免她没口子乱说,败坏主子名声”云珠犹豫地问。
“好,你去把说饶舌的婆子找来”
云珠走了,月娥自那日亲眼确定赵伯章去八尺胡同,心下早已有了计较,便不动声色,单等大后儿去赵家吃酒。
老夏婆子得以在厨房做零活,活计不算轻巧,但一月五百吊钱进项,一日三餐解决了,不仅家中省了嚼过,也打了牙祭,厨房菜一出锅,竟捡好吃的偷着吃上几口,没等主子屋里摆饭,就已饱了,自古靠山吃山,没人太较真。
她是走了秦总管的门路,逢年过节都有孝敬,她女儿满十三岁小名玻璃,是大姑娘的丫鬟。
听二姑娘找,夏婆子顿时唬得变了脸,左右开弓打了自己几个嘴巴子,“让你嘴贱,让你议论主子,出事了怎生是好?”
又拉着云珠,可怜巴巴地道:“姑娘替老奴求求情,别把老奴撵家去,好容易找了个好差事,好歹带出一张嘴。”
“跟我说也没用,你还是求姑娘开恩。”云珠把话故意说得严重,老夏婆子吓得不轻。
进门,咕咚就跪下,趴在地上叩头,“姑娘绕了奴婢,原是奴婢多嘴,在也不敢了,念在奴婢平常不敢偷懒,别撵奴婢家去”
“起来吧,不用害怕,我叫你来是想问问,你只实话说就是,我不怪你。”
“姑娘想问什么,请姑娘明示”老夏婆子一头雾水。
“起来说话,赵家公子包养外宅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夏婆子仿佛得了大赦,爬起身,一五一十把知道的都倒了出来,
“奴婢娘家住在八尺胡同,奴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