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影谣(gl)-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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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嘴里尝到一丝血味,可北陵琇哪里顾得上这些,甚至是故意的,把脖子往刀刃上又贴了两分,一丝鲜血立刻冒出,反是疏影心里一凛先松了手,结果就是被那人得寸进尺地狠狠压住,从嘴唇到耳朵再到脖子被咬了好几口。
北陵琇唇上的胭脂很甜,有点模模糊糊的熟悉味道……
当疏影想起那是什么味道的时候,她的衣服已经被褪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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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熏香的气味沉下去的时候,北陵琇从身后搂住疏影,含着她的耳垂低声地咕哝:“留下来啊,反正你也回不去易水楼。”
疏影把眼角的一点泪痕在床单上抹干,大腿上还是滑腻腻的,试着挣了挣,只被人抱得更紧,耳珠还被那人咬了一口,只是咬得轻,麻麻痒痒,挠得人心底也软了两分。
“我想回,你也拦不住。”疏影定定神开口,倒也不浪费气力去挣动。盖着被子反感觉得更清楚,贴着身子缠着腿的肌肤虽不是滑如凝脂,可总比寻常的皮革麻布舒服太多。
“我拦不住,可我的密查使也不是白养的。”北陵琇很是志得意满,贴着人吻个不住,“你只要走出去,我的人哪怕掘地三尺也查得到你的行踪。那你看易水楼……”
她的话没说完,疏影却懂了。
为了不暴露,易水楼不会再跟她有所联系,哪怕是最不起眼的联络点。楼主用她,来换取易水楼最大程度的一世平安。
“呵,我的帛书,你们楼主怕是猜错了。”北陵琇慢吞吞地抓起被丢到一旁的帛,用它擦去两人颈间的汗珠,“白帛映火,分明是我给你的情书啊。”
“……什么?”
“请君仔细翻覆看,横也丝来竖也丝。”北陵琇放低了声音,在疏影耳边用朝泉话念着,然后又用北疆话念了一遍,“仔细看看啊,我对你的思念,就像白帛上的丝线那样多。”她忽然笑出了声:“你们楼主以为这是我的挑衅吧?所以你才会送上门来。”
把拓跋信调到扶风城去立威,然后再把帛书送到易水楼。拓跋信吓唬人面子里子都十分有一套,所以那位楼主一定会猜错。
只要楼主猜错了,疏影更不会猜对。如此,她便会被易水楼送出来谈条件——因为她喜欢疏影,所以会跟易水楼谈条件。
北陵琇要的,就是切断疏影与易水楼的联系,而且是易水楼自己切断。
不得不说,她的威名和拓跋信的行动,要吓唬一个黑道组织果然是非常好用的;而易水楼也没辜负她的期望,这样一个威名赫赫的刺客组织仇家满北疆还能屹立多年,其中一个原因当然就是非常会看形势。
一个拓跋信加上一封无字信,她可以抓住疏影,不必再担心易水楼会帮别的王族部落做事,还拿下了扶风城。这样划算的生意,不做才是笨蛋。
她密密地织下一张网,等着她一步步走进来,然后,再也出不去。
楼主猜错了?不,如果易水楼真的为了她和一时之气大喇喇地到奉歌来踢馆,那么末日也就不远了。这只狐狸把易水楼最担心什么都看得清楚,也把她最舍不下什么看得很清楚。
只是北陵琇还不知道,她一日不从易水楼除名,便仍是楼中的刺客,毁容变声,断了手足都可以躲过北陵琇的密查使,若一心一意要回去,易水楼就会帮她做到这些。
“疏影,”身后的人接着道,“如今你留下,便是易水楼与我双赢之局。你若铁了心不留下,我亦不会破约。只是我的贴身暗卫之职,会一直给你留着,别人,谁也不给。”
疏影猛然一僵。
北陵琇这个女君之位如何凶险,今后的路又多少坎坷荆棘,她虽是刺客却也是懂的。没有贴身暗卫,在如今便是将自己往死路上推。思及此,疏影沉了声音,“你少胡说!”
“是不是胡说,你走了便知。”北陵琇说着竟放开了手,将白帛塞到疏影手里,“你若忍心,现在就走,我今日要去牧场祈福,那地方……哈。”
“北陵琇!”疏影翻身过来,一把按住她,少有的狠戾上了脸,“别仗着我喜欢你!”
北陵琇笑得分外妩媚,缠上了她的腿,“是,我就仗着你喜欢我。你,留是不留?”
第六十六章
奉歌城向东十里的草原绵延百里,数十牧场在此,其中最大的一座便是当年开国君王诞生的青石牧场。每年夏末,开国之君忌日,北珣君王总要到此拜祭奉祀,祈求秋冬平安度过。
牧场一马平川,春夏之际牧草能长得比人还高,骑在马上遥望远方,深深浅浅的绿占满双目,绵延远方与碧空白云连作一线,宛如一方碧莹莹的翡翠。而牧场北边,则地脉渐渐升高,森林茂密,连着高耸入云的北珣神山莫瓦。
开国之君的坟冢由石块堆筑而成,扎着无数五色彩旗的绳子从冢顶拉下,每一年来拜祭的君主都要将旧年的彩旗绳换下,并奉酒肉,焚香祝祷,完成这些前置祭礼之后,还要到牧场北边的树林中猎取一头猎物作为彩头,也因此,牧场北边的树林已成了变相的王族猎场。
疏影站在树枝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树林入口处有负责祭礼的臣子准备了齐全的猎物,只等北陵琇到此,便放入林子让她完成今日的猎礼。
巡林的侍卫队是今日天不亮时安排好的,她亦是那时潜入林中才无人发觉。侍卫们巡了三趟林子之后抓了两个纳楚的奸细遣人押回奉歌,之后便站在林子入口处守住,林中再无动静。
疏影取下弯刀拼合成弓,戴上面具。现在才是她该提起精神的时候。那两名奸细的本事在她看来,实在是差劲得……太像是诱饵,而显然,明处的守卫已将这诱饵吃下去,松了心神。北陵琇还有半个时辰便会到此,守卫自然不会再进林子来免得她误杀人命,坏了祭礼。
至于真正的大鱼,是比她更早潜藏于此的人。
利箭破空,穿过一名黑衣刺客的喉咙将他射落地面。她尚不知此地还有多少潜藏的刺客,不如打草惊蛇,让对方化暗为明。林深木茂,屏障天然,疏影在树枝间往来穿梭,落足无声,只等到身后有一声破空,回首便是一箭射去,紧追而至的一名刺客摔落地面,登时气绝。
北陵琇双手捧起酒碗,奉请天地,之后,缓缓将酒倾洒在石冢前,恭敬叩首。耳边有祭司挥舞法杖,铜铃声声,吟唱的祝祷随着袅袅烟雾上达天听。
疏影左手举弓扛住迎面劈下的刀,右手顺势从背后抽出一支箭刺穿刺客的喉咙,在两名刺客的剑紧随而至时就地一滚,翻身跃起时手中已有了双刀,一招缠头护身挡住剑势,一步切至二人身前,双刀插进对方胸膛。
北陵琇阖目祝祷,身后的臣属伏地诵念。祭司开始围着石冢跳起祭祀之舞,唱诵着古老的祭歌,要让百年前逝去的开国之君,看一看如今的女君燕王。
疏影将刀刃从尸体身上拔出,甩去刃上鲜血,四下观望,风声倏忽过耳,却是再也没有刺客的踪迹。
北陵琇翻身上马,立刻便有侍从递上雕花长弓和插满染金羽矢的箭筒,她一手接过负于背上,提缰一声清叱,骏马嘶鸣一声,扬蹄疾奔,直向树林而去。
五个,加上之前的两个诱饵,符合一般的刺客行动之数。疏影跃上一棵更高的树,将刀刃的血仔细擦干净,眼睛仍紧紧盯着树林之中。若是易水楼接了刺杀一国君王的生意,断然不会只派一支寻常数目的刺客队伍,更何况这五人身手放在易水楼也不过中等;可方才杀了这五人,却既不见他们射出传信暗号,也没有其他的人来围堵她,更令人疑惑。
要么是这些刺客太过轻敌,筹谋失算;要么就是……他们还藏着更危险的后手。
马蹄踏碎一地烟云,在树林前随着一声喝令止步。林前的侍卫单膝跪地扶肩施礼,声如雷震:“见过吾王!”
北陵琇翻手取弓负箭,轻笑一声,扬声喝道:“吾今猎物献天,祭吾先祖之灵!苍天大地见证,佑吾北珣风调雨顺!”
她的身后,众臣山呼万岁,声达九霄。
风里的声音很近了。疏影侧首望去,已能看到北陵琇身上玄底金线的披风。收回目光,再一次四下观望,试图找出那令她神经无法放松的什么东西。
风穿莽林,木叶萧萧下,疾奔的马蹄声惊起林间飞鸟走兽,早已被安排好的羚羊麋鹿四处奔逃,林子里变得嘈杂起来。有惊慌的鸟群从疏影身边掠过,翅膀拍打出阵阵带着混乱气味的风。
木叶的气味,泥土的气味,飞禽走兽的气味,她方才杀了人却没处理尸体的血腥气,还有,腐烂尸体的气味。
疏影猛然睁开眼睛!
人死不过半刻,哪里就能有气味?哪怕是林子里飞禽走兽的尸体,又怎么可能腐烂而不被其他动物收拾掉?能让她都嗅得到的腐尸……
刺客的本能在告诉她——危险!
疏影足尖一点,提气向那股气味的方向疾奔而去。
作为祭礼的猎物这些年来多是早已安排好的羚羊麋鹿之类,少见猛兽——总不能让负责养猎物的人太难做。也是为了君王的安全,所以虽是无聊,她也不会说什么。
在这种事情上,还是顺顺跟随而来的臣子们的意思,早些打只猎物完成祭礼,好叫他们回家休息,不必陪着君王费劲去完成这几乎变成游戏的仪式。
北陵琇这么想着,马蹄便漫不经心起来,反正养好的猎物许多,就是瞎走也能撞上好的。取了弓箭在手,试着拉了拉弓弦,一开满弓——还算顺手。
忽有沉重的脚步声近。尚未回首,身后一匹惊马已拖着半个血淋淋的尸身掠过她眼前。
尸身穿着官服,是跟随她进入林子的臣子!
腐尸气味冲进鼻间。北陵琇拉住一声惊叫的马迅速转身一箭射去。
丈余高的熊罴嘶吼着,胸前被她的箭深深扎入,却没有倒下,反倒挥起巨掌向她扑来!北陵琇一夹马腹,马儿扬蹄奔逃,身后的熊罴大吼一声,紧追不舍!
北陵琇再取两箭,在马上回身反手两箭齐出,箭如流星,直射熊罴双目。那熊罴仍是吼着,双目中箭,却不见一点止步之意,仍死死追着她张牙舞爪。北陵琇银牙紧咬,又是两箭接连射出,带着内力的箭分明已射穿了熊罴前足钉入地三分,那熊罴竟不管不顾地拔脚急追,连爪上皮肉撕裂也不见分毫迟滞。
不对,这情况……大大不对。
寻常猛兽受她三箭便要气绝,纵是虎豹熊罴,让她连射连中要害,至少也该满地打滚痛号不敢再追;更何况她一没侵入熊罴洞穴二没抓它幼兽,怎么可能让它紧追不舍,一副她不死不休的样子!
“陛下!”林中的臣子和侍卫大惊失色,无数箭矢刀兵立刻冲着熊罴招呼上去,可这猛兽却似是丝毫不觉痛楚,嘶吼几声就挥爪拍开围攻的侍卫。拖着血淋淋的爪子直扑北陵琇,几名侍卫飞身挡在她眼前,盾牌尚未举起便被熊爪撕裂了头颅。北陵琇一踏马背轻身纵起,马儿一声嘶鸣奔得更快,那熊罴却未如她料想那般去追马,反倒似是双眼无恙,扭头就朝她冲来!
这家伙只是冲着她来的!北陵琇靠着轻身功夫在林间腾挪,身后的熊罴一掌便毁去一棵树,死死追在后面。连毁几棵大树,枝杈拖着跃向更高处的北陵琇摔倒在地,后面的臣子侍卫救援不及,竟被接连倒下的树挡了去路。北陵琇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