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是腐屍-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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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可能!我要亲自去见大王,我要他亲口对我说,赐死,是不是出自他本心!”梨胭贝齿轻咬红唇,眸中光辉不减,亮如那夜幕中最璀璨的星子。说罢,便长身而起,要往殿外行去。
“大王忙于应战西秦大军,根本无瑕听你媚语惑主!你还是快些了断吧!”文若山趋前两步,挡在了梨胭身前,冰冷的话语弥漫在殿中。
“放肆!”梨胭秀眉微蹙、明眸如剑,望定拦住她去路的文若山,厉声喝道,“我是未来王后,你敢拦我!?”
“哼!未来王后?”文若山苍迈的声音中满含讥讽,微现皱褶的嘴角淡淡一扯,一抹笑容在眼底绽放开来,“你是要抗旨不遵吗?”
“呵呵!不知道是抗旨的罪大,还是矫旨罪大?”梨胭悠然转身,一袭雪白锦织罗纱拖曳在地,轻渺地滑过文若山身侧,头微微一侧,眸光如电般射向文若山,妩媚一笑。
文若山闻言,心中一震,斜眼打量梨胭,脑中飞快地思索,此女不光美胜天仙,却还聪慧无比,要不是西秦君王魏秦指名要她,倒是颇有母仪天下的风范。只是,自古红颜皆祸水,更何况大王得到她只不过三月,便引来了如此大的兵祸。杀了她,虽然有点可惜,但,却是非杀不可!
在文若山沉吟思索的同时,梨胭也在努力思索着脱身之法。文若山虽为南楚文臣,却武艺高强,而梨胭虽美丽聪慧,却是一个毫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她清楚地明白,只要文若山在,她便无法行出这宫殿之外;她更清楚的是,文若山可以先将她勒死,然后再吊于房梁之上,作成自杀之像!
她该怎么办?梨胭细心打量周围,殿中除了南边开了一扇小窗,小窗不足五丈之处便是殿门,此外再无出口,而文若山站立的位置,恰好是通向门窗的必经之处。用强,强不过武艺高强的文若山;求救,此处离韩靖的寝宫尚有一大段距离,而韩靖派来侍候她的宫女、太监早已被文若山打发掉了。
她该怎么办?一向足智多谋的她,一时竟想不出办法!她冒着冰封千年的危险,找到了他;想不到三生的情缘,最终还是不得聚首,想到这里,梨胭忽觉心中一恸,俏鼻轻耸,眸中已然波光盈盈。
“梨胭姑娘说的话,老臣实在不明白。大王还等着老臣前去复命,你还是速速了断了吧!”文若山满布皱褶的眼角低垂,眸中幽光却未离开梨胭身体半秒,说话间,手掌紧握,灰白的骨节轻轻突起,细观着梨胭的反应,心中主意已定,如果她再不肯领命,便要亲自下手!
第二章破城,自古红颜皆祸水
梨胭睥见文若山紧攥的拳头,知他已生了杀心,皓月般的眉宇间,愁肠紧锁,嫩白的手掌缓缓移向紫檀木制成的梳妆台,声音淡定如常,“既然如此,我便遂了文大夫的心愿!”
那纤细白嫩的手掌缓缓滑向那卷波斯国进贡而来的优质白绫,文大夫骤然松了一口气,毕竟要他亲手杀了大王心爱的美人,将来也不好交待。因他早已准备好了说辞,尹梨胭乃是见秦军因她攻城,而含愤自杀。
梨胭纤细的身体完全挡住了文若山的视线,纤细的手指从白绫上快速滑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扫向梳妆台上的紫玉花瓶。她思索间,已然打定主意,向文若山掷出花瓶后,便迅速逃出殿外,向韩靖求救。虽然,她明知,希望渺茫,但,若有一丝,便要一试!
“秦军攻进城了,秦军攻进城了!”宫殿内的吵嚷声不绝于耳,无数的宫女、太监四处奔逃着,向梨胭所在的宫殿奔来,大声地传播着南楚被西秦攻破的消息。这里面不乏西秦人称‘铁胆将军’的厉无愧派来的探子,他们化妆成宫女、太监,造成南楚‘四面楚歌’的情势。
文大夫的身体陡然僵硬在了当场,面色也不由得苍白异常,但他随即镇定下来,转身而出,一扬手,扯住一个从殿外经过,不停宣扬着‘南楚城破’,携带着包裹准备奔逃而去的太监的肩膀。
那太监一愕,显然没有发现文大夫的存在,肩膀顺势一带,已经挣脱文大夫的束缚,往前方行去。文大夫不料这太监居然身怀武艺,只觉手底猛地一滑,那太监已经像水中游鱼一样,滑溜开去。
“可恶!你竟是西秦的探子?”文大夫疾步上前,一掌挥出,同时大叫。那太监眼见掌风挥来,急急侧身避过,同时,藏在包裹中的手掌迅疾挥出,包裹也因此掉落在了地上。
梨胭眼见文大夫与太监缠斗在了一起,四面都是秦军已经攻入城中的声音,心神早已飘到了韩靖的身上。如果秦军真的已然攻入宫中,那敌人的第一个目标必然就是他!她要去见他,她要和他在一起!此刻梨胭的心中,只有这样一个念头。
刚奔出一座宫殿,满目的凌乱,和惊慌奔逃的宫人充斥着梨胭的眼睛。她猛地停住,在走廊上的红木柱头边站定,突然想到,秦军既然攻城,韩靖身为南楚国的大王,此刻自然应在宏德殿上与众臣商议决策,怎么会在寝宫呢!想到这里,梨胭急忙转身,朝另一边通住宏德殿的方向跑去。
厉无愧手持军刀,坐在一匹拥有墨黑色皮毛的高头大马上,威风凛凛地进入城中。一路率军挥刀前行,砍杀军民数众,惨叫声不绝于耳。顿时,南楚那优美的王城便充斥在了一片血腥之中。
厉无愧径直向王宫方向疾驰而去,鲜红的血液自刀尖处不住坠落,血腥味充斥着他的鼻腔,面对那些弱小的孩童,他也没有丝毫的手下留情。现在,他的脑海里只有那个名叫尹梨胭的女子。
听说,那个名叫尹梨胭的女子,是一个足以倾国倾城的绝色美女。不过,从小到大,父亲便教育他,女人都是祸水,越是漂亮的女人,便越是祸害无边。2
果不其然,南楚国大王韩靖在得到尹梨胭这样一位绝色美女后,便面临着成为亡国奴的境地。虽然南楚国亡,多半是因为积弱太久,而西秦军队个个骁勇善战。但,这也正好证明了,尹梨胭的确是一个足以使之亡国的“祸国妖孽”!
所以,作为西秦所向披靡的‘铁胆将军’,从小深受父亲忠君思想的教晦,他一定不能让大王见到这个女子。他要立即杀了她!
因为,他知道,发动这次战争,虽然有一大半的原因是大王要达成一统中原的愿望,可更重要的原因还是,为了夺美而来!大王在出发之前,便再三叮嘱他,一定要将尹梨胭活着送到他帐前!
厉无愧已经闯入了南楚王宫,王宫内早已是一片狼藉,血污满处,宫阙失色。他猛地一纵身,跳下马来,一手提拉起一个缩在一边,想要逃走的宫女的衣领,怒睁的虎目迸射出骇人的寒光。
“说,尹梨胭在哪?”
“那,那……边……”那小宫女被他提拉在手里,小脸早已吓得惨白一片,她低垂着眼,声音不住颤抖,已经不能清晰地说出一句话,只得用手指向梨胭所居住的宫殿。
得到了答案后,厉无愧随手抽刀向小宫女腹中一刺,可怜那小宫女惨叫一声,倒在了血泊之中,结束了年轻的生命。
厉无愧来不及试干刀上那尚余热气的鲜血,迅速往那小宫女所指的方向,飞奔而去!一刻也不能再耽搁,大王就在城外,一定不能让他见到尹梨胭。
越郎,(因为前世的记忆,尹梨胭一直称呼韩靖为越郎),你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梨胭快速地在宫殿内奔跑着,那一具具横躺的尸体,鲜红的血液让梨胭忍不住直想发呕。她极力忍住那胃中翻腾的胃液,继续向前奔跑着。
突然,她在一处飞檐下站定。因为她看见了对面那个满面杀气,持刀而来的男子,那男子一身西秦军官装束,脸露煞气,目含凶光。
“尹梨胭!?”厉无愧同样发现了美胜仙子的梨胭,那样清绝尘世的美,让一向心如铁石的厉无愧也不禁轻轻一颤,展露出这位冷血将军难得的惊艳目光。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甚至在那一瞬间,他竟然产生了不想杀害这样一个绝美女子的念头。他,西秦国的铁血将军,竟然在遇见她的这一刻,犹豫了!
“我是!怎么?”梨胭看见厉无愧浑身浴血,持刀而来,早已洞悉了他的目的,却没有丝毫惧怕,反而将身板挺得更加笔直,毫不示弱地望向随时可以取她性命的西秦将军。3
“受死吧!祸国妖孽!”在一瞬间的呆滞后,厉无愧立即收回了心神,心中暗咒:该死!他竟然差点被这披着美丽外衣的妖女给迷惑了。说罢,猛地挥刀斩向梨胭。
冷厉的刀风破空而来,白亮的刀光晃得梨胭猛地一闭眼。死,她已经不怕!只是遗憾,还是没能再见他一面!
第三章与君再相见,已成陌路
“哐啷”就在梨胭闭目受死的危急时刻,一把血色宝剑抵上了厉无愧狠劈过去的一刀,使刀风微微一偏,偏离了梨胭的身体,在虚空中一划,尔后停顿下来。
“大王!”厉无愧手腕一麻,心中一惊,正待发怒,抬眼看时,却见那个抵开他一刀的人,是一个身着西秦王族服饰的伟岸男子。他心中惊颤,猛地屈膝跪地,拜道。
“厉无愧,你好大胆!”西秦君王魏秦漠然地望向跪伏在地的男子,眼神狠厉,“竟敢违抗本王的谕令!”
“大王,此女留不得!韩靖迷恋于她,便导致南楚灭国。大王,你请三思啊!”厉无愧双手撑地,头低埋着,声音恳切。
“大胆!你竟然把本王与那昏君比较,是何居心?”魏秦望着跪伏在地的得力属下,冷冷地道。就算是亲如手足的兄弟,也决不容他对自己有丝毫不敬。
本王?梨胭在心中暗想,自古以来君王称自己都为孤、孤王或是寡人。为什么这位西秦君王却自称本王?难道是才登基不久,还未改过口来!其实梨胭并不知道,这并不是魏秦一时改不过口,而是故意而为!因为那样的称呼,让他不禁联想到孤家寡人!
“大王,无愧此心可比日月,请大王明鉴!”厉无愧虽侍奉魏秦不过三年,却已经非常了解魏秦的性格,这个冷漠、狠厉的君王,决不容许有人冒犯他的权威。
梨胭站于一旁,静静地看着在她面前上演的这场君王训臣的一幕,震慑于这个西秦君王的冷厉,巨大的好奇心趋使她毫不害怕地抬头,迎上这冷俊君王冰冷的眸。
好一双幽黑而锐利的眼眸,含着不怒而威的霸气,又泛着深不见底的冷光。梨胭不觉心口一震,抽紧了手指。怎么会这样?极力克制住狂乱的心跳,她抿紧了红唇。这个男人,就是这个男人毁灭了她‘深爱的人’的家国,他还想怎么样?梨胭深吸了一口气,急忙垂下黑长的睫,突然对即将面对的命运更加茫然……
“好了!将尹梨胭带回王都,无愧,你留下善后!”魏秦丢下这样一句话后,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自始自终都没有正视梨胭一眼。 夜,黑如泼墨。然,浓墨底下,却隐隐流动着一片红白相间的暗彩。
离南楚王都益城大约三百里处,西秦军队便驻扎于此。
夜风凛冽,火光跳动。巡逻的士兵手执长矛,神情肃穆,颀长的影子斜映在洁白的军帐上。寒风透骨,如尖针也似,扎进重重铠甲里,噬肉剜骨般生疼;口中呼出的白气,也似会在瞬间凝结成冰。此处虽离海螺冰山尚有数百里之距,却已然能感受到那来自冰山深处强烈的寒冷。
梨胭跟在一个士兵身后,在洁白的军帐中穿行,向那飘着王旗的大帐行去。
她笼了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