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邪妃-第2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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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开始用早膳,外头的一黑一白也不再交手了。黑影隐去,白影则是直接就冲进了屋内,看着桌上还有些一些精致的吃食,立马就咧开了嘴。
夜墨睨了他一眼,扭头看向了倾城,“他是什么人?不知道你在休息吗?竟然是还敢往你的寝室闯?”
“哦,我师弟。”
阿邪抬头上下左右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男子,目光中没有恭敬,只有审视、判断和些许的敌意!
“姐姐,这家伙就是你在信中说的那位冰王活阎王?”
一句话,成功地将正在喝粥的倾城给呛了一下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个家伙,就不知道有些话是不能当着这当事人问的吗?
果然不用转头,她就感觉到了一抹极为冰冷的视线锁在了自己的侧脸上!
无奈,倾城只能是尽量地压低了头,喝着粥,尽量地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好不容易挨着用罢了早膳,倾城便寻了个理由将阿邪给遣了出去,有这个家伙在,怕是一会儿就能在夜墨面前揭了自己的底!
“你说吧,可是有关肖雷的?”
夜墨点点头,“肖雷当初所谓的相中一名山越族女子,分明就是个幌子。我查到了山越族被灭,大笔的钱财自然是都入了肖雷的府邸,上缴的,不过是连半数不足!”
“肖雷侵占了山越族的财物,而最后上缴的,又是不足半数,难道是为了山越族的财物,肖雷才会如此大胆?”倾城话一说完,自己便又摇头否认了,“那肖雷并不缺银钱,再说了,他是朝廷名将,又非盗匪。朝廷每年派发下来的军饷,他若是只一年中贪没一二,也足以将整个肖府养活半辈子了!断不会因了这些身外之物,冒这样大的风险。”
“不错。肖雷不是这样眼皮子浅的人。至于军饷,他也的确是贪没了,只不过,许是因为担心一人长年在外,怕引得皇上的戒心,所以他贪没的银两,比起一些巨贪来说,并不算多。”
倾城的眉心微蹙,若不是为了银两,还能是为了什么?熙熙攘攘,皆为利往!他肖雷驰骋沙场十数年,早已是在千雪国有了一个勇猛战将的好名声,若是为了名,自然就更不可能了!诛杀山越全族,算什么英武之事?与其相对的,不过就是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罢了!身为战将,诛杀百姓,何名之有?
“等等,那些财物现在何处?”倾城的眸光突然一闪,似是有颗流星光茫闪耀,迅速划过。
夜墨看地眸光滞了滞,这样的倾城给他一种华丽耀目之感,简直就是比之世上最为珍贵的宝石,还要引人注目!不过,很快,他便反应过来道,“那些财物,我让人秘密潜进了他在北地的府邸,却是再正常不过,并没有任何他贪没的痕迹。”
“那帐册呢?能还能找到帐册之类的?那么多的财物,就单单是一个端木府上的财物都已是极多,难不成,他竟是没有列了单子?”
夜墨淡淡一笑,“帐册自然是有的。北地的肖家,怎么可能会没有帐册?他们在北地,也是有些产业的。只不过,我的人去的时候,正赶上了肖家的帐房起火,包括存有帐册的库房,也一并起火了。”
“什么?”
倾城的脸垮了垮,随即更回确定了,肖雷的背后,的确是还有人!只是,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是如此大胆,竟然是能利用了肖雷,将整个山越族铲除掉?难道是皇后?因为知晓了母亲的身世,为了报复,所以才会如此?可是不对呀!自己上次与皇后相处之时,皇后对于母亲是山越族一事,似乎是并不知晓。那么,肖雷背后之人,还能是谁?
倾城拧眉深思,而一旁的夜墨看到了倾城这般地紧张着急的样子,也心知她是在想什么。此事,肖雷背后定有人主使,可是这主使之人一旦查不出来,那么,肖雷就不能死,否则,便是死无对证了!可是想要从他的嘴里套出话来,怕是难了!
夜墨不知道的是,倾城想的是皇后背后,也有一个神秘人,那么与肖雷背后的这个人,是不是同一个呢?皇后背后的那个人,想要对付的,显然就是自己的母亲李如意!而肖雷背后的这个人,想要对付的人,却是整个山越族!这么看来,是同一个人的可能性,倒是要高一些的。
“目前来看,七皇子与肖雷,并没有实质性的接触。换言之,肖雷此人,并不是我之前怀疑的那般,一身投二主。这样一来,事情倒是比我想像的要简单了一些。”夜墨沉声道。
倾城甩了甩头,自己从皇后那里只能是探到一个黑衣人,那么即便是自己能窥探到了肖雷的心思,怕是结果,也是一样的!这样一来,若是肖雷一死,一切,岂不是就都成了空?
倾城隐约觉得,似乎是有一张大网,在某些人的刻意编织之下,笼罩在了自己的身后,只要是自己一不小心,便会万劫不复!
“丫头,如今看来肖雷不能死,咱们也只能是整治一番,不能伤其筋骨了。”夜墨指的是整个儿肖家,而非肖雷一人。
倾城点点头,浓黑的眸底,似有光华泄出,“如果,我们能利用肖雷,引出那幕后之人呢?”
“哦?”夜墨倒是颇为好奇!
“想办法搜集肖雷贪没军饷,当然,也包括侵吞了山越族财物的证据,然后让人送至刑部。我倒要看看,此举,能否逼出他背后的主子?”
夜墨沉默了片刻,“此计,倒是可以一试,不过,本座瞧着,希望不大!那人既然是敢利用肖雷,怕是便早已做好了牺牲他的准备。而且,北地的帐册已毁,这最有利的证据,已然是没了。”
“没有帐册,难道我们就不会自己再造一份儿吗?”倾城的眸子却是闪了闪,终于,唇角也是微微勾起,总算是有了一丝好心情了!
夜墨明白了她的用意,却是觉得有些太过冒险,不过,转念一想,反正那真的帐册已经毁了。除非是肖家还能再拿出一份儿真的帐册来,否则,就只能是认命!再者说了,肖家若是果真再拿出一份儿,事情就更好玩儿了。明明已经被烧了的帐册,如何还能再出现在了肖雷的手上?除非他是想着真的坐实了,欺君罔上的罪名!
“如此,我来安排。此事,你还是莫要过多的牵涉其中为好,毕竟上次肖府寿宴之事,才过去没几日,别让人们的视线再关注到了你的身上。”
倾城点点头,对于他的话,倒是没有异议。的确!自己现在可是洛府嫡女,不宜牵涉其中,否则,一个弄不好,便是极有可能将父亲和哥哥牵扯进来。
“你何时回府?”
“明日吧,既然出来了,那便轻闲一日,反正在洛府,我也是闷着。锦绣阁有我的人看着,谁也闯不进去的。”
“那把玉骨桃花扇的秘密,你可参透了?”
倾城摇摇头,一提及这个,竟然是有些犯愁了,很显然,这个东西是有着什么特殊之处的,可是自己参不透,就永远不知道张氏找这个来干嘛?对了,还有一位七皇子,谁知道他是不是也打了这玉骨桃花扇的主意呢?
三日后,便听到了外头传来的消息,肖雷贪没了二十万两白银的军饷,此事已被北地的某位将领将证据送往刑部,而刑部尚书因兹事体大,便着大理寺同刑部会审,而肖雷身为大将,念其早先有功,便暂不羁押,只着其不得出府,随时听候传讯。
此事一出,各方哗然!
最为焦急的,便是肖雷的女婿,齐王了!
若是此事为真,那么肖雷虽不至于丧命,可是早先立下的威信,定然是会荡然无存!即便是最终查证为假,怕是京城与北地相距千里,也非短期内,可将其声名正过来,毕竟这肖雷贪没银饷一事,是从北地传回来的,换言之,京城闹的沸沸扬扬,而北地的军营,怕是比京城唯有过之,而无不及!
齐王此时已是没了章法,是要保肖雷,还是要舍肖雷,他的几位幕僚是个执一词,倒是那个名为杨如海的谋士,给他出了个主意,暂且不动,静观其变。此时,对于这个肖雷,他是既不可保,亦不可舍!
齐王当下也是头脑清晰了起来,此时,若是保了肖雷,那么他自己也难以摘的干净,置身事外便是再无可能!若是舍了肖雷,难免又会让世人觉得其太薄情寡义,这齐家老太太寿宴才过了几日?自己岂非是那无情无义之人了?
齐王当即便让人去请了太医,然后以头疾为由,让人向皇上告了假,又让自己的王妃王思思进宫去探望母后,便是入不得坤宁宫的宫门,也要其必须在宫门口向主殿方向,向母后请安,以此,也表示自己这个儿媳的孝心。
齐王因头疾而不能上朝,明面儿上也算是避过了这肖雷一事。肖雷清楚齐王这也是在观察他是否值得其倾力一救,当下,便火速地派了亲信,前往北地。
入夜,肖府院内的灯烛已是熄了过半。庭院里的廊灯,虽是有了纱罩护着,也是被那细风吹的东摇西晃,看起来,倒是有了几分的孤零之感。本就不多的灯烛,稀稀散散地布在了院内,宛若是夜空零零碎碎的星光,还是被乌云遮避了一大部分光茫的星辰。
外院的书房内,却是灯火通明,明显与其它的院落,形成了刺眼的对比!
“父亲,咱们的人,这两日可能传回消息?”
肖雷摆摆手,“这件事,你就不必过问了。去歇息吧。我们肖府,还没有那么容易就倒下!不过,这一次,对方的招数的确是狠辣,同样的是弹劾我的折子,竟然是让人递到了刑部!好!好的很!”
话落,一拳砸在了书案上,直将上头的镇纸、墨砚统统向上震了一震!那砚台内未干的墨汁,也是往外溢了一些出来,溅在了白的像雪一样的宣纸上,竟然是有了几分的刺目!
约莫一刻钟后,书房内已是只余了肖雷一人!他一手轻捋着胡子,一手负于身后,在屋内来回地踱着步!能布下这样一步棋来坑害自己的人,到底是何许人?
明明就是做的假帐,居然就敢明目张胆地送至刑部?这就是看准了自己拿不出证据来证明那帐是假帐了?因为北地的帐房被烧一事,早已是人人皆知。甚至是连往昔的帐库也都烧的干干净净,自己虽未向圣上言明,可是此事皇上定然是早有耳闻,若是此时自己再拿出一套帐来,无论真假,在外人看来,定然都是假的!
肖雷的眼睛微微眯起,以为如此,本将就没法子了?哼!那北地的二十万人马的吃穿用度,又岂能是没有帐?只要自己让人将军营里的那套暗帐送来,此事,倒也可解!
只是,肖雷担心的是,这件事现在已经是先入了圣听,也就是说,无论自己是否有罪,在皇上那里,自己的信任早已不在!而更让他忧心的是,自己多年来积蓄的名望,经此一事,怕是成了他人生的一大污点,想要再恢复往昔的名誉,怕是难了!
便是此事最终自己赢了,怕是再让刑部或者是大理寺脱上个两三个月,这北地的将士们的心思,便早已转了!若是自己抢了百姓的东西,最多说自己野蛮,不得百姓拥戴,可是如此一来,自己倒是可以让皇上安心了!毕竟这样一个恶名声的将军,除了他的将士,何人愿意拥戴?
可是偏偏并非如此!那人让自己背上的名声是贪污军饷!这可是对于一员大将来说,极为头疼的!若是再有人煽动一番,说是自己拿了将士们的饷银来吃喝玩乐,自己在将士们中的威严,便算是彻底地毁了!不仅仅是不会再有人肯死心榻地的跟着自己,怕是再见到自己,就只剩了厌恶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