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邪妃-第5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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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候着的内侍赶忙上前将事情的经过仔细说了一遍,这话自然是说的不偏不倚,毕竟,谁也不知道这太子爷的心里头向着谁,若是自己一不小心说错了话,那小命儿可就是有些保不住了。
“荣郡王,令千金现在如何了?”夜墨虽然是不愿意,可是这事儿到了自己的手上,总不能说不管吧?
“回殿下,小唯现在仍然是昏迷不醒,说是伤了头部,太医院的人也是束手无策。”荣郡王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哑,再细看其面上还有好些胡碴儿,想来也是这几日着实地伤了神了。
倾城一挑眉,未出声儿。
夜墨沉吟了一下,“来人,去让人将夜白请到荣郡王府,火速看诊,孤在此等着他的消息。”
“是,殿下。”
荣郡王一愣,没听说过那位新到兵部的年轻人还会医术呀?
倾城笑道,“荣郡王莫急,那位夜公子的医术极好,与无崖神医可以说是伯仲之间,若本宫是荣郡王,这会儿定然是早早回府了。”
荣郡王一听,也是,太子爷都发了话了,应该是不至于随意地派个人来糊弄自己,再一想,早先太子爷征战沙场,身上总是会多多少少受过伤吧?难不成,这位夜白,其实就是太子爷身边儿的人,专门是负责他的身体康健的医者?
荣郡王连忙行礼谢了恩,直接就回府等着那夜白了。
打发走了荣郡王,这厢还有一位安华公主,和她的公公鲁国公呢!
“你们又是如何打算?”夜墨的声音凉得就像是那寒冬腊月的冰块儿,直听得安华公主的心里头打哆嗦。
如今武贵妃被贬,成了一个小小的惠嫔,手中的大权尽失不说,还直接就被禁足了。安华公主也不傻,这等时候,自然是不敢再招惹这位本就不喜欢她的弟弟。
安华公主使了个眼色,而鲁国公则是犹豫了一下后,还是站了出来。
“启禀太子殿下,犬子当街斗殴,的确不该。只是,此事也不能就是他一人之错吧?纵然是错手伤了荣郡王府的小姐,也不是他故意为之,可是荣郡王却是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就将他打成了重伤,还请太子殿下能为老臣做主呀。”
鲁国公的确是老臣了!年过花甲,头发斑白,夜墨虽然是一朝之太子,可是也不能不给这个当年拥立了皇上的老臣,一点儿面子!
可是面子这种东西,最是不好打发的。若是给了他面子,罚了荣郡王,那荣郡王府的小姐就是白挨了打?那小姑娘毕竟才六岁!这也的确是说不过去呀。
“鲁国公以为,现在是为二公子讨一个说法重要,还是先将他的身体养好重要?”
鲁国公一愣,显然没明白过来这是什么意思,侧眼去瞧安华公主,见她的表情亦是变了变,却是只看着太子,没敢出声儿。
鲁国公到底年迈,想了想,直接撩袍就跪了。
“太子殿下,老臣无能,教子无方。还请殿下能先救救恪儿,至于荣郡王若是一心想要个说法,那大不了就将老臣的这条命赔给他就是。”
倾城听了,直接就是有些赞其老狐狸了!
这哪儿是求太子呢?这分明就是倚老卖老,拿着他这把老骨头当令箭使呢!赔上他的命?人家要他的命干嘛?荣郡王好不容易得了一个女儿,自然是宝贝万分,如今让你儿子给误伤地昏迷不醒了,你以为你一把老骨头值几个钱?
说句不好听的,在荣郡王的眼里头,你这个国公爷的身分也好、老命也好,还真就是不值钱的很!竟然是还在这儿大言不惭地说是赔上他的性命?这不是耍无赖吗?
倾城的嘴唇动了动,却是不语,若是换了旁人可能会觉得鲁国公是爱子心切,一心代子受过,可是在她看来,这分明就是一只老狐狸!
莫说是那荣郡王的女儿可能会没事,就算是真的有事,真的死了,荣郡王又怎么可能真的要了他鲁国公的性命?这分明就是在故意拿乔!
赔上他的性命?这话,他敢说,可是荣郡王敢要么?便是夜墨,也不可能是会真的允了他的这一说法的!
“鲁国公先起来吧,是闻人恪先伤了荣郡王府的南宫唯,此事已是不争的事实。无论如何,都是他的不对!至于你所说他被打成了重伤,虽不能说是咎由自取,可也算是他自己酿下的苦果。”
倾城低头,抿唇偷笑,想不到她的阿墨竟然是也有说这种话的时候,怎么就感觉有些怪怪的呢?
安华公主上前扶起了鲁国公,转身道,“皇弟说的对,一切都是因为驸马先惹下的祸事才会如此。可是,即便如此,荣郡王身为朝廷重臣,也不该下此狠手吧?况且我千雪国也是有律法可依的,若是任谁都可以在受了委屈之后,不管不顾地将自己的情绪完全发泄出来,岂不是会弄得天下大乱?那我千雪还要律法何用?”
倾城听了,忍不住抬眼看她,真是为她刚才的这番话感动了震惊呢!要不要该对她拍掌叫好呢?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没有袒护她的驸马,可是也没有说荣郡王就是一点儿错也没有,而且还将千雪的律法给牵扯了进来!真是不可小觑!
这是洛倾城头一次,见到安华公主在夜墨面前,如此平静且凌厉的一番话。更准确地说,这是洛倾城头一次看到更加真实的安华,头一次看她不再掩藏自己的凌厉锋芒,这些,是不是预示了什么呢?
“安华公主说的没有错,所以说,此事孤定然是会严格按照律法来办,绝不徇私。鲁国公,现在可安心了?”
鲁国公听了,却是心里咯噔一下子,他不是年轻的安华公主,对于这位太子爷的手段,自然是知道的。他可不相信,太子这么说,就是会表示他真的会公平公正了。
安华公主也是略微一怔,不过,她相信父皇不会由着这个弟弟胡来,再怎么说,自己也是皇室的正统公主,自己的驸马被人打成了重伤,难不成还要让她去向那个荣郡王道歉?
荣郡王虽说也是皇室血脉,可是到底已成了旁支,身分已是早不及其父在时尊贵,如今也不过才是一位郡王,如何能比得上自己?
当然,这些都是安华公主自己的想法,夜墨最终到底是会如何处置,她也是心里有些没底的。
“皇姐既已是得到了殿下的承诺,是否也可以安心回府了?”
安华公主看着正冲着自己笑意浅浅的洛倾城,一时有些恍神,总觉得她的那分笑里头,似乎是有些不怀好意呢。
安华公主强自压下心中的不快,草草行了礼,便和鲁国公一起出宫了。
而当安华公主上了马车的时候,才猛然想起,这个太子弟弟自始至终都未曾说过一句,他会让那位什么夜白神医来为驸马瞧脉的话!
安华公主一时大怒,可是奈何那人是高高在上的太子,不是她能动的!可是现在要回去再低声下气去求了那个南宫夜,她似乎是又有些心不甘,左右思量,只能是让人去了荣郡王府的门口守了,看到什么时候那位夜白出来,直接就请到公主府来。
只是注定要让她失望了,她派去的人一直守到了天黑,也没有瞧见那位夜大人从荣郡王府里头出来,后来有个聪明的,使了银子上前一问,才知道人家早走了。
要说也是安华公主太过自负了,自以为自己是公主,派去的人自然是能将人请回来,可是却忘了,她身边儿的人,都是些护卫、内侍,如何就见过刚刚入朝不久的夜白了?
再加上夜白本就不爱着官袍,总觉得有些拘的慌,每每都是一出衙门就换衣裳,仍然是着了他素爱的白色锦袍,如此一来,那些人更是不知道哪个是夜白了!
安华公主听到了这个回复后,自然是大怒,还是鲁国公老道,直接就让人拿了自己的名帖,再备了厚礼,着了人去府上请。
可是没多久,派出去的人又回来了。说是那位夜大人因为入朝时间尚浅,工部那边儿还没有给准备合适的宅子呢,如今,那位夜大人就住在太子府里。
得!一听这个,鲁国公就明白自己和这个公主儿媳是让人家给耍了!偏巧人家还是什么也没做,就算是被耍了,他们也不能找人家说什么,谁让他们自作聪明呢。
鲁国公正想着,不行就这样儿吧,反正太医院的院使大人也来看过了,虽说是伤的不轻,可都是些硬伤,并未伤了内腑,而且筋脉也无碍,大不了,多养上几日就是。
可是这厢安华公主看了心疼呀,这不自觉地,就开始了哭哭啼啼。
鲁国公听了心烦,可是人家是公主,自己也不能把她怎么着,没法子,只得是让人去备了车,自己豁出去了这张老脸,亲自去太子府请人了。
鲁国公来请人的时候,倾城正和夜墨两人用晚膳呢,当然,也不可能是真的两人。阿正、阿邪、夜星、夜白自然是都在!
本来夜墨是不允他们进静园的,可是倾城说今日心情好,想要庆祝一番,这才将几人都叫了进来。
一听说是有人来请夜白了,倾城竟然是笑得花枝乱颤,“哈哈!白无常,我看你当初一开始就不该进兵部。要不,我同阿墨说说,你还是去太医院吧。哈哈!要不,去内侍省也行。”
前面的打趣倒还好,可是最后的这一句,险些没让夜白发飙!内侍省?那是什么地方?苦着脸,小心翼翼地看了自家主子一眼,见他正仔细地为太子妃剥螃蟹呢,心下一松,暗道好险,若是被主子听到了,说不定主子为了讨主母欢心,是真的就会将自己送进内侍省了!
要知道,那内侍省里头的可都是些宦官呀!这太子妃的心思怎么就这么阴险呢?干嘛总是无端地来害自己?
倾城却是似乎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是被人给暗暗骂了,竟然是还笑得万般高兴道,“阿墨,说起来你现在也是太子了,你的太子内坊局里头,可还有什么空缺儿?正好是给了白无常得了!”
这回夜墨抬头瞄了夜白一眼,就一眼,直接就把夜白给吓得不动动了,手上的筷子抖了抖,刚刚夹到的笋丝,也是直接就掉到了桌案上。
“你不觉得他长的太碍眼了?”
倾城没反应过来,“什么?”
“个子太高,体形太瘦,模样太丑,若是让他进了东宫,将来万一你吃不下饭该怎么办?”
“噗!”倾城实在是忍不住了,她是真没想到夜墨说这些话,竟然是依然能冷着一张脸,一桌子人都乐的前伏后仰的,他却像是没事人似的,将那蟹黄舀出,就放在了自己的跟前了。
“主子,您不用这么贬低属下吧?就算是为了博主母一笑,您也不能让我们这些做属下的太寒心了吧?”夜白苦着一张脸,有些夸张道。
“你寒心了?”夜墨抬眼送了一记冷冷的眼神。
“没有!没有!”夜白吓得立马就摆着手,“那个,要不属下去公主府看看?”
夜墨没说话,夜白大概也猜到了主子的意思,还是一溜烟儿地就走了。
用罢了晚膳,小德子来报,说是海平王来了。
海平王是苍溟的一员战将,当初女皇登基时,亦是有不少的骚乱,多亏了有他力保,才让女皇坐稳了皇位,如此,苍溟也才有了这十几年的太平。
民间传言,说是苍溟女皇为了保住自己的皇位,和太子李华州,不得不委屈下嫁给了海平王。而另一说法,则是海平王以武力相逼,最终逼得女皇就范,不得不委身于他。
无论是哪一种说法,似乎是都将苍溟女皇说的很是委屈,而将这个海平王的形象树立成了,有些霸道无礼的男人。
而事实上,倾城从李华州那里听到的,则是与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