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鬼-红色曼陀罗-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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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车回家的路上显得平淡无奇,夫妻俩谈论了一些不着边际的琐碎的事情,而大部分时间欧阳普良的思绪都集中在张小鬼打来的电话上。欧阳普良的人员损失对他来说无论在个人方面还是职业方面都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他多年来与他们一起工作。三个人为何全部被杀他是无法理解的。眼下他已派人去调查尽快弄个水落石出。
他没有从张小鬼那里听到进一步的情况。那个人是否逃走了还不得而知。但是栾蓓儿和司马效礼死了。另一个梁城市检察院的司徒秀尊也死了。至少他差不多确信他们都死了。报纸上没有关于海滨别墅至少有五具尸体的新闻报道尤其令人震惊。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但什么消息也没有。可能是检察院干的,以掩盖正在迅速形成的公共关系方面的噩梦。他可以看到他们在这样做。不幸的是,如果没有张小鬼,他就失去了安插在检察院的耳目。对此,他不得不马上想点对策,再做些工作。培养新的力量是需要时间的,然而,他相信在梁城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
他心存侥幸,他们永远也不会追查到他这里。他的三个行动队员掩藏得很深,即使他们非常幸运,也只能揭开表面,然后他们就什么也不会找不到的。这三个人死得英勇。听到他们不幸的消息后,他和他的同事为缅怀他们在地下俱乐部为他们干了杯。
事情并没有因此了结,还有一个令人担心又尚未解决的问题,上官英培他骑着摩托车逃走了,大概是为了确定他女儿是否安全。他绝对没有回家,这一点欧阳普良是十分清楚的。那么他能逃到哪儿呢?他是否又回去杀了欧阳普良的人?然而一个人要杀掉三个人是不可思议的。但是张小鬼在电话中没有提到上官英培。
车继续朝前行驶,欧阳普良可没有今晚开始时那么兴奋了。他必须谨小慎微地关注势态的发展。他想,也许家里有什么消息在等着他。
车在他的家门前停下时,欧阳普良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很晚了,他还要早起。他还要听取司马效礼的指示。关键时刻他得说话,我不能拿自己的政治前途开玩笑。
欧阳普良关掉了报警系统,望着老婆上了楼。她仍是一个身材苗条、十分引人注目的女人。不久就要退休了。或许这是不能违背的规定。为此他经常劝说她,退下来不更轻松,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用不着看上司的脸色行事了。他在极度痛苦的时候可以到地下俱乐部打牌、聊天或者忱着小姐的大腿睡觉。参加地下俱乐部的宴会和募捐活动,或者一轮又一轮地打老虎机,他难以容忍的是妻子跟在他身边参加所有这些活动。像个讨厌的私人侦探无孔不入。
然而,当他看着这女人漂亮的背影慢步上楼时,欧阳普良突然看到了他金色年华里的诱人前途。相对说来他们还年轻、富有,他们可以周游世界。他注视着夫人的优美身姿登上楼梯回他们的卧室时,他甚至想到今晚要早点上去,满足她一次次久违的冲动。他喜欢她脱掉高跟鞋的模样,露出穿着红袜子的双脚,一手在她线条优美的后背上滑动,让她的头发飘在背后,她肩膀上的肌肉随着她的每个动作充满张力。在地下俱乐部的那些时光的确没有完全浪费。他要立刻去书房查看他的留言,然后直接上楼。
他打开了书房的灯光,走到写字台前。他正要查看安全电话上是否有留言,突然听到了声响。他转向了面对花园的窗户。窗子开着,一个人匆忙跨了进来。
上官英培一根手指压在唇上,露出笑容,他的枪对准了欧阳普良。他楞住了,他两眼环顾左右,寻找脱身之道,但一个也没找到。如果他逃跑或是大声喊叫,他必死无疑,他从这人的目光中可以看出这一点。上官英培走过去关上书房的门,然后锁上。欧阳普良默默地看着他。
另一个人从窗子进来,关好窗子,然后锁上。欧阳普良又一次惊恐不已。有点不所措。
司马效礼看来非常镇静,似乎发现了个什么秘密,然而他深邃的双眼却炯炯有神。
——你是谁?你在我的房子里干什么?欧阳普良惊慌地问道。
——我想找到我需要的东西,欧阳普良,司马效礼说,最近你经常看见一个鬼魂吧?
——什么鬼魂?
——坐下。上官英培命令欧阳普良。
欧阳普良又一次盯着枪,然后走过去坐在一张面对二人的沙发上。他解开自己的领带丢在沙发上,艰难地判断目前的形势,并考虑如何做出反应。
——我还以为我们已经达成了协议呢。欧阳普良,你为什么派你的暗杀组去那儿?好几个人毫无必要地丧失了生命,为什么?你给我说清楚!
欧阳普良疑虑重重地看着他,然后又看着上官英培:“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甚至不知道你到底是谁。”欧阳普良的想法很明确,上官英培有录音机。或许他们是为梁城市检察院工作的。他们在他的房子里。他妻子正在楼上脱衣服,可这在他的房子里问他这种问题。好吧,对于他的困惑,他们得不到任何答案。
——我?上官英培停下来膘了一眼欧阳普良:“我们作为仅有的幸存者到这儿来是为了看看我们能做出什么样的安排。我可不想成为你枪口下的一个冤魂。”
——冤魂?我喊我妻子叫警察怎么样?你喜欢这种安排吗?欧阳普良仔细地看着上官英培,然后装作认出了他:“我知道我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你。在报纸上?”
上官英培笑了:“张小鬼跟你说过的那盘磁带被销毁了?”他的手伸进上衣口袋掏出了一盘磁带:“好吧,他说的并不完全对。你应该相信我!”
欧阳普良盯着磁带,好像这是一颗原子弹塞进了他的喉咙。他的手伸进了自己的西服口袋。
上官英培抬起了手枪。
欧阳普良失望地看了他一眼,慢慢地掏出他的烟斗和打火机,他花了一会儿工夫才点着。他镇静地喷了几口烟之后才看着他。
——由于我还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你为什么不放放那盘磁带呢?我倒有兴趣想知道上面录的是什么。或许能说明你为什么会闯进我的家。如果磁带上录有我说的杀了一名梁城市检察院的人的话,你就不会来这儿了,而我也已经被软禁了。
上官英培缓慢地用磁带拍着自己的手掌,而欧阳普良看来有点儿紧张。
——说吧,别拿那东西骗我,然后再拿走。欧阳普良说。
上官英培把磁带丢在桌子上:“或许再等等吧。现在我想知道你打算为我们做点什么。做点什么让我不去梁城市检察院告诉他们我所知道的情况。”
——这可能是什么呢?你说有人被杀了。你是想暗示我可能杀了谁吗?我正在想知道我受雇于公安局刑警队。你们是想进行某种莫名其妙的敲诈活动的罪魁祸首吗?可问题是你得有某种敲诈我的把柄。先生,别开玩笑了。”
上官英培说:“你相信吗?我们掌握的情况足以把你送上绞刑架。”
——好吧,那么我就建议你开枪吧,怎么称呼你呢?
——欧阳普良。上官英培凶狠地瞪着他说。“栾蓓儿死了,这你知道。”他这么说的时候却低下了头。“她几乎成功了。张小鬼杀了她。他还杀了两个你的人。对你杀害刑警队的报应。”
欧阳普良流露出迷惑与不解。“栾蓓儿?张小鬼?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上官英培走过来站在普良的正对面:“你这混蛋。你杀人就像踩死一只蚂蚁。就像是一场游戏。这全是因为你。”
——请收起枪,离开我的房子。马上离开。
——他妈的。你听我说。上官英培用手枪瞄准了欧阳普良的太阳穴。
——英培,别这样。这对你没有好处。如果我是你,我就听你朋友的话。欧阳普良镇静地乞求道。多年前在香港,当他的身份暴露之后,也曾有过被枪顶着脑袋的经历。他幸运地活着逃脱了。他想今晚是否能如此幸运。他心里没底。
——我为什么要听别人的呢?上官英培咆哮道。他的手指在枪机上上下滑动,他目光紧逼欧阳普良。终于,他缓慢地压低了手枪。“好吧,我想我们得带着我们掌握的材料到梁城市检察院去。上官英培说。
——我只想让你离开我的房子。
——我想要的一切,就是你得保证不再杀害任何人。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你不必再伤害任何人了。你懂吗?”
——对。对。随你说什么。我不再杀任何人了。欧阳普良以讽刺的口吻说道:“现在你们是否能离开我的家。我不想让我的妻子受到惊吓。她一点也不知道她嫁给了一个凶手。”
——别开玩笑。上官英培愤怒地说道。
——不,这的确不是玩笑,而我希望你们宽容我。欧阳普良说:“请你的枪别伤了任何人。这在磁带上听起来很不错。事实上我在关心别人。”
上官英培收起磁带。
——不把我的犯罪证据留下吗?
——在这种情况下,我想不必了。上官英培狠狠地瞪着他。
——看来他想杀了我,欧阳普良想。很好,非常好。
欧阳普良注视着他迅速从他家的车道上走过,消失在黑暗的夜色中。过了一会儿他听到发动机的声音。他奔向桌上的电话.然后又停下来。电话装了窃听器?难道这一切都是为了诱使他犯错误的游戏吗?他盯着窗户。对,现在他就在外面。他按下写字台下面的一个按键。房间里所有的窗帘都降了下来,随后每扇窗子都响起了飞快转动的声音,清晰的响声。他拉开抽屉,拿出了安全电话。电话有很多安全和干扰措施,就连公安局的专业人员也难以从空中截获谈话内容。电话发射出电子干扰信号以扰乱截获其信号的企图。有这么多预防电子窃听的手段,你们这些门外汉懂吗?你们永远别想弄明白。
——上官英培刚才在我的书房里,他对着电话说:“对,在我家,他妈的。他们刚离开。我要我们能抽出来的所有人。我们离城区只有几分钟的路程。你应该能找到他。”他停下来重新点燃香烟。“他们说了一些关于那盘录音带上我承认杀了梁城市检察院的人。但是上官英培不过是异想天开。磁带没有了。我想他带着录音机,于是我就装聋作哑。差一点没要了我的命。那个私人侦探上官英培险些把我的脑袋打开花。他说栾蓓儿死了,如果是真的,这倒对我们很有利。但我还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不是为梁城市检察院工作。但如果没有那盘磁带,他们对我们的所作所为就没有任何证据。什么?不,上官英培求我们放过他。我们继续那个讹诈计划,让他活着。其实这是怜悯。我最初看见他们的时候,还以为他们是来杀我呢。那个上官英培很危险。他告诉我张小鬼杀了我们的两个人。张小鬼必死无疑,因此我们要在梁城市检察院另找一名杀手。但无论你怎么干,你都得找到他。而这一次不能再出差错了。他们都得死。完事之后,就到执行计划的时候了。我要用这项计划向他们进攻,我迫不及待地要看到那些可怜的面孔。”
欧阳普良挂了电话坐在写字台旁。真有点后怕,他们竟然是这样悄悄摸进来了。敏捷的行动,敏捷的人。难道他真以为能吓住一个像他这样的人吗?这的确是一种耻辱。但他最终赢了。现实是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