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针见血-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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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门口,樊丹下车后,向我说了一声再见,就走向了医院的大门。她晃动着蛇一样的身体牵动着我的目光。
樊东问我:“苏哥,你说我姐算漂亮吗?”
我说:“那当然算漂亮了!”
樊东说:“其实,我姐算不上怎么漂亮,她就是白。”
我说:“真的,你姐怎么这么白呢?”
樊东说:“我听三叔说,我爸是我奶奶和一个老毛子(俄罗斯人)生的。”我说:“是嘛!”
樊东踩了一脚油门,车向前窜了一下,“苏哥,你还没看见我姐小时候呢,谁看谁都说是外国小孩。你说,怪不怪,我就没她这么白。”我说:“你也不黑。”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我问樊东:“我记得李贝尔好像也是第三医院的。”
樊东笑道:“对,他和我姐是一个科的。”
我说:“怎么会这么巧?”
樊东说:“李贝尔是我姐给徐丽介绍的。”他边笑边解释说:“那时,我姐老担心徐丽看上我,就把李贝尔介绍给她了。”
我笑道:“徐丽不是挺好吗?她看上你的话,不也不错吗?”
樊东说:“我姐嫌她长得丑。”
樊东对我倒是有什么说什么一点也不防备。我嘿嘿地笑着,樊东问我:“苏哥,你笑什么?”我说:“你一说你姐嫌徐丽丑,我就想起她要当傧相的事儿了。”樊东也笑了,“你当时不让我姐当,把她气坏了。”
我说:“不让当傧相,她生什么气呀?”
樊东说:“你不知道,我姐可想当傧相了。可是,从来也没有人找过我姐,去年,他们单位江辰结婚,我姐主动要给她当,开始,江辰都答应了,可到结婚那天,她就把我姐唰了。我姐当时可伤心啦。”我说:“你姐这么爱伤心呐!”樊东说:“可不是怎么的。特别这次你当着别人的面又不让她当,她气得直挠墙。”
我说:“是嘛,那我对不起了。”樊东说:“没什么对不起,你这么整整她就对了。苏哥,你不知道,我姐太傲了,好像每个男人都喜欢她似的。你这么整她一下,也让她长点见识。”
我说:“我还真不是有意的。你说你姐那么漂亮,她当傧相,那不是显得徐丽更丑了。”樊东说:“当时,我也是对她这么说,其实,我姐也知道这样不好。但她上来那股劲儿,谁说也不行。”我说:“你姐为什么那么渴望当傧相呢?”樊东摇了摇头说:“不知道,等找个机会,你当面问问她吧!”我说:“我可不好意思。”
到了公安局门口,樊东说:“我把车停哪儿?”
我说:“你就开回去吧!”
樊东说:“徐总不是让我跟着你嘛!”
我说:“他那是胡扯,你跟着我干什么?”
樊东脸色不太自然地说:“苏哥,你是不是挺讨厌我的?”
我说:“没有啊!”
樊东说:“那你怎么不让我给你开车呢?”
我说:“不是说我不让,而是我没资格。你是徐冰的司机,我凭什么让你给我开车呢?”
樊东说:“徐总不是都答应了,你就让我给你开几天怕什么?”
我心里还真希望他给我开几天。可是,我要是这么明不张胆地坐着徐冰高级轿车,别人会有想法的!
见我不吱声,樊东说:“苏哥,那我先回去了,反正你什么时候想要用车,你就给我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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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平时星期天,我都回郊区看望父母。他们就我这么一个儿子。从小骄生惯养,尤其是我妈,把我惯得不像样。
我妈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能早日抱上孙子。本来我打算今年把徐丽娶回来,这样我妈的心愿明年就可能实现。可是徐丽现在成了别人的妻子。我妈的心愿就得无限期地向后推迟了。对此,我妈十分生气,看见我就跟我叨叨咕咕说个没完。这个星期天,我原打算回去哄哄她,但这些日子刘长江的案子让我没睡几个整觉,所以,星期天我钻进被里就乎乎大睡起来。睡到下午一点多钟,电话把我吵醒了。我以为是我妈,拿起电话就说:“妈!”电话里笑个不停。原来是樊丹。她笑够了温柔地问我:“你干什么呢?”
我疲倦地说:“我在睡觉。”樊丹说:“你可真会保养,中午吃完饭还睡一觉是不是?”我说:“我是从早晨一直睡到现在。”樊丹说:“你咋怎么能睡呢?”我说:“我太困了。”
我问她:“你在那儿了?”樊丹说:“我在单位呢。”我说:“你加班呀?”樊丹说:“我在值班。”我说:“你们也够忙的。”樊丹说:“我不忙。”闲聊了半天,她也没什么正事。尽管她的电话温柔无比,但我还是想回到梦里。我说:“你没什么事儿是不是?”我拿着电话等着她说,那你接着睡吧。
但她却不乐意地说:“这么半天了,你怎么就不问我中午吃没吃饭呢?”
我说:“对不起,我都睡糊涂了。真的,中午,你吃饭了吗?”樊丹说:“你说呢?”我说:“现在都快一点半了,我估计你吃完了。你是在你们单位食堂吃的吗?你们食堂怎么样?我们公安局食堂的饭可难吃了,像猪食一样。”
樊丹说:“我们星期天食堂根本就没有饭。”我问:“那你们病人吃饭怎么办?”
樊丹说:“苏岩,我现在饿了,你能给我买点儿吃的吗?”
我说:“你想吃什么?”
樊丹说:“我想吃汉堡。”
我只好说:“行。我现在就去给你买。”她嘱咐我除了汉堡之外,还有薯条、可乐,连别忘记拿吸管、番茄酱什么的也一一交代清楚。
买完之后,我让她到医院门口来取。她说,她走不了,让我给她送到办公室去。她告诉我,进了医院大门向右拐到门诊三楼简直走碰到外科的牌子进去再向左拐走大约三十米有一个办公室牌子上写着护士休息室就到了。
我拎着几个塑料方便袋穿行在医院的走廊里。方便袋里放着大杯可乐。杯里有冰块,冰块在晃动中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我调整着走路姿势,尽可能不让它发出声响。大概是星期天的缘份,走廊里的病人很少。
樊丹还算可以,她提前来到三楼外科的门口迎接我。
凉爽的护士帽,轻盈的小白鞋,真好赏心悦目!
我说:“你怎么还出来了?”樊丹说:“我来接接你。”
护士休息室很小,有两张双层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我坐在樊丹的对面,帮着她把塑料袋里的鸡腿汉堡、薯条一一拿了出来。她说:“你买这么多呀!”我一共买了三个汉堡,两杯可乐。我说:“我怕你不够吃。”
樊丹拿起一个汉堡在鼻子下闻了闻:“真香。”她从兜里掏出纸巾仔细地把可乐的杯子擦净。她的手修长白嫩,她见我瞅她,笑道:“你别这样瞅我,我不是什么洁癖,我就是觉得这样能干净一些。”
我厚着脸皮说:“你有洁癖怕什么?你别看我埋汰,但我喜欢干净的女孩。”
樊丹扑闪了一下眼睫毛,笑道:“是吗?那太好了!苏岩,你不知道,樊东就可烦我这一点了,她总说我有洁癖。其实,你看我就是普普通通的喜欢干净,根本就不是什么洁癖对不对?”我说:“对。”
我拿起一个汉堡吃了起来。樊丹说:“不是给我买的吗?你怎么也吃上了?”我说:“我怕你吃不了。”我吃的很快。樊丹一口一口地吃着,她说:“苏哥,我吃饭太慢了是不是?”我说:“慢点好啊!你看我吃饭就像抢似的。”这时,我已经吃完了一个汉堡。我没有吃饱,我的手准备伸向桌子上另外一个汉堡时,樊丹说:“苏哥,你一个够吃吗?”我说:“你一个够吃吗?”樊丹说:“不够。我得吃两个。”
我把手缩了回来,笑道:“你这么能吃啊?”樊丹说:“嗯呐!”她自嘲道:“平时到肯德基我都不好意思吃两个,其实,我能吃三个。”我歉意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这么能吃。”樊丹说:“没事儿,两个就差不多了。”
我无事可干,只好喝着可乐看着樊丹细爵慢咽。她大概也觉得不那么丈义,就说着一些好听的话,来调节气氛。
“苏哥,你真好。”
“我怎么好了?”
“你看我吃饭慢你都不讨厌。”
“别人讨厌吗?”
“樊东就讨厌,我一吃饭慢,他就说我装大学生,一口一口的,苏哥,你说谁吃饭不是一口一口的。苏哥,我是卫校中专毕业的,没上过大学,苏哥,你们在大学里的女孩都是像我吃饭这么慢吗?”
苏哥苏哥让我浑身麻木。我说:“我在学校里从来没有和女孩在一起吃过饭。”樊丹笑了,“真的,那你没在学校里谈过恋爱啊?”我还没回答,她就赶紧说:“对不起,我不应该问这个问题。其实,我只是想知道你们大学里的女孩吃饭是不是像我这么慢?”
樊丹不仅吃的慢,也确实能吃。第二个汉堡在我们东聊西侃中,也快被她吃了。
我说:“你这么能吃,你不怕胖吗?”
樊丹说:“没事儿,我怎么吃都不胖。”她得意地笑了,“我的那些好朋友可嫉妒我了,她们什么也不敢多吃,可还是噌噌长肉。”她还举例说:“你见过朱慧吧,她虽然瘦吧,可她天天吃减肥药。”
我看了看表。
樊丹问:“你有事儿呀!”
我说:“没什么事儿。”
樊丹说:“你要是没事儿的话,就陪我呆一会儿!”
我说:“我在这儿不影响你工作吗?”
樊丹说:“不影响。今天真照顾我,什么事儿也没有。要是赶上昨天就闹心了,有个胃大出血,折腾了半天。”
这时,樊丹接到了一个电话,她看了看号,接通后,不冷不热地说:“你有事儿?……我没在单位,和朋友吃饭呢……晚上不行,没时间……明天再说吧。”樊丹放下电话,笑眯眯地看着我:“讨厌,总有人骚扰我。”
我说:“骚扰你,你应该觉得幸福啊!”
樊丹说:“骚扰怎么还能幸福呢?”
我说:“有人骚扰你,说明你有魅力呀。等到你人老珠黄的时候,你想让别人骚扰,也没人理你了。”
樊丹放下汉堡,“我不吃了。”
我说:“怎么了?”
樊丹说:“我吃饱了。”接着,她又开始吃。
我说:“你不是吃饱了吗?”她没回答而是静静地看着我,忽然,她说:“苏岩,你以前开车是不是到过我们医院门口?”
我有点不自然,“好像是吧。”
樊丹低下头,微微笑道:“告诉我,你为什么开车跟着我?”
我大方地说:“因为我喜欢你呀!”
樊丹有点不自然了。
我说:“我喜欢你是喜欢你,但我对你没有非份之想。”
樊丹抬起头小声地问:“为什么不想?”
我说:“因为想也是白想!”
4
郭鸣武写了一篇题为《坠楼事件背后》的侦破记实。文章大约有五千字,写了整整一个版面。他写得很详细,把刘长江犯罪过程全都写了出来。文章虽然叫侦破记实,可侦破的部分很少。大多是喧染刘长江与王大虎之间的恩恩怨怨。我明白他这么写主要是为了使文章有卖点,但副局长陈凯鸣却不太满意,他说,文章也没突出我们警察的作用啊,好像这个案子是他妈的记者破的。他把我找到办公室,问我,记者是谁找的?我说,谁也没找,是他自己来的。陈凯鸣说,记者今后再要是来写稿,必需让宣传科审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