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邻居是妖怪-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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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工等人把苏联老大哥的尸骨从驾驶舱里抬出,取走显示身份的物品,就地挖开土掩埋到一处,随后用这部重型坦克的燃油做了几个火把,准备搜寻格罗莫夫和出路的时候,用于在黑暗的洞穴中照明。
大腮帮子在苏联坦克手的身上,找到一支还没生锈的手枪和一个军用罗盘,他将手枪交给娜佳防身,老爷岭天坑地洞里凶险难料,这样一来四个人都有武器了。胡乱吃了些东西充饥,接下来准备前往洞穴边缘,寻找那个下落不明的队友。
大腮帮子用罗盘辨别方位,根据赵工看到的情况,胖老头格罗莫夫落向了洞穴边缘的东侧,这才发现地下湖水深难涉,四个人里赵工和娜佳会游泳,水性普普通通,大腮帮子和小陈两个完全是旱鸭子,即便会水的人,也不敢下到如此漆黑阴冷的水中,天知道地下湖里有什么东西,大家被困在这直径不过百米的凸地上无法行动。
最后还是赵工想出了办法,那辆苏联重型坦克落在洞底,砸倒了一株粗大的矮树,断下来的树干横在植丛中,几个人合力把它推到水中,试了一下能够浮水,可以当作木筏渡过宽阔的水面。
洞底的湖水好像是死水,水面上一片寂静,偶尔有细小鱼类从近处经过,也能把人吓出一身冷汗。众人点着火把照明,用枪托和手脚划水,木筏终于接近了洞穴边缘,这里是整个洞穴最为漆黑阴暗的区域,死亡般的沉寂中,充满了未知的凶险。
【三、神的图腾】
众人有火把和猎枪防身,洞顶成群结队的飞猴畏惧火光,不敢过分接近,一直抵达洞穴边缘踏上岩层,都没有遇上意外,几个人的胆子也壮了一些,将断木从水中拖到岩层上备用,举起火把在附近搜寻。
赵工记得来此之前,曾听大腮帮子讲过“挑灶沟”地名的由来,就问他“老爷岭”的地名有没有什么讲头?
大腮帮子说:“老爷岭是这一片大山的统称,老爷的意思是指这山太大了,而且年代深远,凡人不可冒犯,也是对山神爷的尊称,我说眼下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问这个?”
赵工说:“没什么,我想起来了就问一句,咱们死也得知道自己死在什么地方不是?”
大腮帮子道:“别说那些丧气话,先想办法找路出去,别急着做最坏打算。”四个人说着话已经摸到了前边的洞壁,岩层上长满了苍苔,地面有夜明砂,大腮帮子问赵工是不是看错了,老毛子确实是掉落在这附近吗?赵工说应该没错,格罗莫夫掉到洞底,一定是落在水里了,如果会水的话,也许能活下来。大腮帮子说:“谁知道那老毛子会不会水,兴许早在地下湖里喂鱼了……”赵工跟大腮帮子说:“这话你跟我说说也就完了,出去之后可千万不能这么说。”
娜佳跟小陈走在前头,没听到赵工和大腮帮子嘀咕些什么,她转过身来问赵工在说什么。赵工赶紧说:“如果格罗莫夫同志还活着,他应该能看到火把的光亮,会设法与咱们取得联系,但洞穴里这么久都没动静,只怕已经遇到不测了。”
几个人边说边行,绕着洞壁边缘走下去,发现前边岩层断落,无法再往前走了,只好回去拖了圆木,浮在水面上继续向前探路,洞穴边缘有大量蝙蝠,让火把惊得四散逃窜,高处有几只飞猴下来掠食。赵工仰头望向高处,发现飞猴虽然轻捷,也从没有一只从洞口爬出去,可见这洞穴是个绝境,进得来出不去,不知多少年前那些古老的动物掉入这个大洞穴,就被困在此地繁衍生息,但也躲过了灭绝的厄运。可他们这四个人不是飞猴,就算肋生双翅也别想从那个洞口出去,现在只能在周围找路了,不过看这天坑地势,恐怕不容乐观。
赵工心有不祥之感,但是看到娜佳担忧的神色,觉得自己不能显出胆怯的样子,正要给众人说些鼓气的话,还不等张嘴,忽听前面的大腮帮子低声叫道:“有人!”
众人吃了一惊,亿万年来,只有两批掉进老爷岭天坑的人:头一批是一辆苏军的重型坦克,驾驶舱里的三名乘员都被当场摔死了;第二批是拍摄纪录片的小组,五个人从半空掉进洞穴,苏联老大哥中的格罗莫夫,坠落时被猎枪后坐力撞到了洞穴边缘。大腮帮子既然说有人,那一定是发现了苏联老大哥格罗莫夫,也不知是死是活,众人瞪大了眼往前看,却哪有半个人影。
陈为民胆小迷信,以为大腮帮子看见鬼了,吓得两腿发抖,多亏让赵工拽住,才没掉进水里。赵工问大腮帮子:“哪有人?”大腮帮子将火把往前探,贴近洞壁说:“真有人,你们仔细看……”赵工等人揉了揉眼,看接近水面的洞壁遍布绿苔,但是上面却凿刻着一些奇怪的人形图案,那些古老离奇的人形,姿态僵硬呆板,但脸上全是一片空白,没有面目,在漆黑阴森的洞穴里看来显得很诡异。
众人惊叹于这些岩画是古代所留,看来很久很久以前就有人进过老爷岭天坑了,再往前看,岩画不仅描绘着这个与世隔绝的大洞穴,也有深山森林里狩猎的情形,奇怪的是洞外面那些人形,脸上都有鼻子有眼,虽然构图简陋,但微妙传神,能看出喜怒哀乐,然而洞内的人却无一例外地没有面目,不是受地下水侵蚀被刮去了,是根本就没有画。
赵工心头那种不安的感觉更加重了,他疑惑地说:“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洞里的人都没有脸?”陈为民激动地说:“赵工,既然古代人能进来,这老爷岭天坑一定有出口,咱们能逃出去了。”赵工皱着眉头,喃喃自语:“岩画一定有什么含义,进入这个洞穴的人……”大腮帮子说:“老赵,没什么好怕的,这类古代岩画,咱这大山里有老鼻子了,无非是些神头鬼脸的东西,我以前打猎的时候经常看见。”娜佳说:“也许古代人觉得这个大洞穴里住着神,所以跟外面的人不一样。”赵工心想:“如果是神的图腾,那倒可以理解,留下岩画的古人,认为老爷岭天坑是神人居住的地方,可神怎么会是没有脸的无面人?”正在胡乱猜测的时候,陈为民惊呼道:“人……有人……有人!”赵工等人以为前边还有岩画,举着火把照过去,洞穴边缘又有高出水面的岩层,格罗莫夫满身是水,背后倚着洞壁,双目紧闭,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看不出是死是活。四个人急忙划水接近,围上去察看格罗莫夫的情况,大腮帮子伸手一试,呼吸心跳都没了,脸色铁青,身体冷冰冰的,他对赵工等人摇了摇头,示意这个老毛子已经死了。
众人一合计,没办法带着尸体逃出老爷岭天坑,也不具备火化的条件,只能入土为安,先挖个坑掩埋起来,否则暴露在洞穴里,必遭野兽损坏,但洞穴边缘全是岩层,苔藓生得手掌般厚,有工具也挖不动,无奈只好寻处岩裂,打算把尸体放在里面,再用石块遮住,找好了地方转身来搬尸体,一看那人还在原地没动,可不知什么时候,那两只眼都睁开了。
四个人吃惊不小,人死不能复生是常识,格罗莫夫分明已经气绝身亡,刚才看他的时候还闭着眼,怎么忽然又睁开了?赵工骇异地问大腮帮子:“你确定这个人真死了?”大腮帮子也觉奇怪,他打了那么多年的仗,好几次从死人堆儿里爬进爬出,活人和死人还分不清楚吗?
娜佳却以为格罗莫夫还活着,走上前想看个究竟,不料地上那具尸体突然坐了起来,两眼无神,脸上的表情诡异僵硬,伸出手来抓住娜佳肩头,同时嘴露出白森森的牙,吓得娜佳一声惊叫,挣扎急忙着往后退。
赵工等人见状无不心惊,发觉那死人张开的嘴里有股尸臭,这人死了没几个小时,在阴冷的洞穴中,不可能这么快就发臭,先前还觉得奇怪为什么飞猴不下来吃掉格罗莫夫,此时闻到这股子怪味,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格罗莫夫掉进老爷岭天坑这个大洞穴,死后不知是何原因,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也许岩画上那些没有脸的人并不是神,而是在地下徘徊的僵尸。
大腮帮子不愧是为军之人,他也不信那份邪,举起猎枪对准那僵尸的脑袋抠下扳机,随着一声枪响,僵尸的脑袋被崩了个稀烂,倒在地上,两手兀自抓挠岩石。
大腮帮子见这家伙还没死绝,忙叫赵工等人推动旁边的一块巨岩,四个人合力推落岩石,把还在挣扎爬动的僵尸压成了肉饼。娜佳被刚才的一幕吓得瑟瑟发抖,抱着头呜呜地哭。赵工暗暗皱眉,想不通死人怎么会突然变成僵尸,把苏联老大哥弄成这样,回去怎么交代?大腮帮子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说道:“出得去再想不迟,不过我现在的心情……可敞亮多了。”
赵工拿大腮帮子没办法,不得不再嘱咐一遍:“这种话出去之后千万不能说。”
陈为民忧心忡忡,他对赵工和大腮帮子说:“在老爷岭天坑里转了一圈,除了高处的洞口,周围没有路可以出去,咱们在这洞穴里时间久了,会不会也变成……这……这副模样?”
赵工叹了口气说:“这件事我真说不清,但此地不宜久留,得赶紧想办法离开,老爷岭天坑地洞里一定有古人留下的通道,咱们再往前找找看……”
说话间,发现那僵尸身旁的岩层,是一片平缓的斜坡,与周围倒斜面的洞壁截然不同,好像是条通道。几个人不敢掉以轻心,将猎枪弹药上膛,举起火把摸索前行,只见洞壁上的岩画越来越多。
四个人心里都存了个念头,找到古人留下的痕迹,就有可能找到出口,至此精神均是一振,顺着横向的山洞里走出百余米,看到前方隐隐约约有片微光,再走近些,看到有许多房屋茅舍。
陈为民盯着前边仔细看了一阵,喜道:“前边是个村子,咱们有救了。”
赵工和大腮帮子对视一眼,这里还是在地下,怎么会有灯火通明的村子,那光亮阴森诡异,显得不太寻常,而且这岩洞里无法耕种,人们总不能在常年不见天日的情况下,吃蝙蝠老鼠为生,二人想到这,都有十分不祥的预感。
【四、白色果实】
陈为民求生心切,远远望见有个村子,急匆匆加快脚步,想要进去找老乡求援。
大腮帮子伸手将他拽了回来:“先等等,瞧清楚了再过去。”
赵工说:“不错,深山洞穴里怎么可能有人,再说你们看看那村子里的光亮,根本不像是灯火。”
赵工以前听过山中幻象的传说,清朝流放到东北荒原上的人,曾在笔记中提到:“于途中遥望云气变幻,如楼台宫阙之象,稍近之,则郁郁葱葱,又如烟并庐舍,万家屯聚,再走近看,这一切都化为乌有了,据说那是看见了千年前渤海国的鬼城。”
此刻看到地下的这个村子规模不小,至少有几百户人家,从远处望去,整个村子笼罩着一层微弱惨白的荧光,也不知是从哪来的光亮,村里进进出出有人走动。四个人熄灭了火把,躲在远处观望,越看越觉得古怪,那村子里没有任何动静,鸡鸣犬吠之声一律没有,别看有村民来回走动,却没有丝毫生气。娜佳说这个天坑里只有这条路能走,要不要过去看一下?赵工还些犹豫,岩画中描绘的那些死人,也许正是这个村子里的村民,冒然过去岂不是送死。娜佳很是吃惊:“老爷岭天坑地洞之中,有个死人居住的村子?”大腮帮子忽然一拍自己脑门儿,说道:“我知道这村子是哪了,其实刚才就该跟你们说,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