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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巴士司机的蜜月-第11部分

小说: 巴士司机的蜜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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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丽雅特从花坛中走出来,刮掉鞋上的土。

“我应该停止装饰风景,转而变成家庭内部装饰的一部分。”

彼得在窗台上伸直身体,脱掉晨衣,把姜黄色猫身下的宽松运动夹克拿开。

帕菲特先生说:“烟囱所有的问题都出在烟灰上,本特先生。”他一遍遍地从烟囱里抽出刷子,一个杆子接着一个杆子地旋出螺丝。

“那么,”本特先生带着讽刺说,“我们可以推断一下了。”

“那就是,”帕菲特继续说,“锈蚀的烟灰。没有一个充满这么多锈蚀烟灰的烟囱可以继续工作。你不能那样要求它。这不合情理。”

“我没要求它。”本特先生反驳道,“我只是让你把它清理干净。仅此而已。”

“那么。”帕菲特先生带着受伤的神态说,“我想让你看看这些烟灰。”他伸出一只看起来满是炉渣的脏手,“像瓦片一样坚硬,那就是锈蚀的烟灰。你的烟囱里都是这些东西,刷子没用,使多大力气都没用。那个杆子差不多有四十英尺长。本特先生,试图打通这个烟囱,对人和杆子都不公平。”他放下工具的另一端,非常疼爱地把它弄直。

“得想办法设计个什么东西通开堵塞的地方。”本特看着窗户说,“不能耽搁。夫人从花园回来了。你可以把早餐盘拿出去,拉德尔夫人。”

“哦!”拉德尔夫人偷窥了一下盘盖,然后把本特放在半导体柜上的托盘端起来,“他们吃得不错,这对于一对年轻夫妇来说是个好现象。我记得我和拉德尔刚结婚的时候——”

“这些灯需要新灯芯。”本特严肃地说,“在填满之前,把炉子也清理一下。”

“诺阿克斯先生很长时间没用灯了。”拉德尔夫人嗤之以鼻地说,“他说借着蜡烛的光就能看清楚。这样更省钱吧,我想。”她端着盘子转身出去,在门口碰到哈丽雅特,行了一个屈膝礼,盘子随之倾斜了一下。

“你把扫烟囱的叫来了,本特。太好了!怪不得我们听到有动静。”

“是的,夫人。帕菲特先生答应了我的请求。但是我知道他遇到了一些困难,烟囱的上半部通不开。”

“帕菲特先生,你来了真好。我们昨天晚上过得很惨。”

从扫烟囱人的眼神判断,表示一下安慰是明智的,哈丽雅特伸出手。帕菲特先生看看她的手,又看看自己的手,把毛衣往上拽了拽,露出裤兜,从里面掏出一块新洗过的红色的棉布手帕,慢慢地抖开,放在手心,然后抓住哈丽雅特的手指,很像一个皇家代理人在为主人的新娘铺床。

“夫人,这是我的荣幸。”帕菲特先生说,“虽然这样的烟囱对扫烟囱的人和他的杆子来说都不公平。但是我敢厚着脸皮说,如果有谁能把这里的烟灰扫干净,那个人就是我。这都源于经验,还有我的力量。”

“当然了。”哈丽雅特说。

“以我的理解,夫人,”本特插话道,“是烟灰的问题,和烟囱的结构没关系。”

“说得对。”帕菲特先生发现自己被人欣赏,也变得温柔起来了。他又脱掉一件毛衣,露出里面那件祖母绿色的,“我要试着用杆子,不用刷子。也许用我的力量可以捅掉那些烟灰。如果还是不行,就得用梯子了。”

“梯子?”

“到屋顶上去,夫人。”本特解释道。

“真有趣!”哈丽雅特说,“我相信帕菲特先生可以做到。你能给我找一个花瓶什么的,放这些花吗,本特?”

“好的,夫人。”

(本特先生想,没有什么东西能让女人把注意力从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上转移开。但是他很高兴地注意到,到目前为止,她把脾气控制得很好。一花瓶的水对于和谐来说代价并不大。)

“彼得!”哈丽雅特站在台阶上喊着,(本特,如果他一直看着,最终有可能承认她对必需品的本能。)“彼得亲爱的!扫烟囱的人在这儿!”

“哦,多么美妙的日子啊!我来了,我的扫烟囱工。”他欢快地急速跑下来,“你真是个天才,总是说那些正确的话。我一辈子都在等待那些精美的词语:彼得亲爱的,扫烟囱的人在这儿。我们结婚了,上帝为证!我们结婚了。我这么想过一次,现在我知道了。”

“有的人很难接受新的概念。”

“人们很难相信好运。扫烟囱的人!我碾碎了正在升起的希望。我说,不——这是暴风雨,小地震,或者最多是头赤贫的母牛,一英寸一英寸地死在烟囱里。我不敢招惹失望。这是这么久以来,我第一次对扫烟囱工有信心。按惯例,本特在我不在的时候把扫烟囱的人偷偷带进来了,怕我感觉不方便。只有妻子才能用我活该承受的不尊重对待我,召唤我来看——我的上帝!”

他说话的时候转过身,看到只有一双靴子露在外边的帕菲特先生。这时一声大喊从壁炉处发出来,彼得的脸都变白了。

“他没卡住吧?”

“不,那是他在发力。烟囱里的烟灰锈蚀了,通起来很难……彼得,我真的希望你看看诺阿克斯先生原来摆的那些青铜骑士、竹子做的古董架和蜘蛛抱蛋。”

“嘘!不能亵渎蜘蛛抱蛋。非常不吉利。会有可怕的东西从烟囱里出来抓住你——砰!……哦,我的上帝!看看那个可怕的竖立的东西!”

“有些人会花好多英镑买上好的仙人掌。”

“他们的想象力肯定很差!那不是植物——那是一种病态的生物——一些挂在你肾上的东西。另外,他还让我联想到我的胡子刮没刮。我刮了吗?”

“嗯,刮了,你的脸庞光滑得像绸缎一样。我想,如果我们把残忍的话都说出来,那会困扰我们的。它们很微妙,也许你不这么认为,但诺阿克斯先生视它们为宝贝。我们租用这个恐怖的家具多长时间了?”

“一个月了,但是我们要尽快处理掉。那垃圾放在这所古老高贵的房子里真是羞耻。”

“你喜欢这所房子吗,彼得?”

“很漂亮。就像一个可爱的身体里住着一个邪恶的灵魂。我说的不止是家具。我开始厌恶我们的房东、房客,管他是什么。我想他的结局肯定不好,这个房子也很高兴能消灭他。”

“我相信这所房子憎恨他。他一定让它挨饿、受辱、受虐待。为什么,连烟囱——”

“对,当然,烟囱。你认为我是否应该通知一下我们的家神∞,我们的小拉尔?呃,稍等一会儿。……先生?”

“我的名字是帕菲特。”

“帕菲特先生,嗨,帕菲特!等一会儿,行吗?”

“可是!”帕菲特先生旋转着膝盖劝诫道,“你是谁?居然可以用我的杆子捅我的后背!这样对人、对杆子都不公平。”

“请原谅。”彼得说,“我喊你了,但是并没有引起你的注意。”

“我无意冒犯。”显然帕菲特先生考虑到蜜月的气氛,做出了让步,“您是勋爵吧。希望您健康。”

“谢谢,我们很健康。但是这个烟囱好像并不健康。需要好好伺候一下。”

“不要辱骂这个烟囱。”帕菲特先生说,“错误在于烟囱顶管,就像我和您的夫人说的那样。这个顶管和烟囱的规格不匹配。腐蚀后变得很硬,连猪鬃都过不去,更别说刷子了。不管烟囱有多么宽,最后都要经过这个顶管。如果您明白我说的意思。问题就在这里。”

“我明白你的意思。即使是个都铎王朝。的烟囱,顶管都是安全的。”

“就是这个意思。如果我们有一个都铎王朝的顶管就好了。都铎王朝的顶管扫起来让人高兴,对人和杆子来说都是公正的。但是诺阿克斯先生把它卖了做日晷了。”帕菲特先生说。

“卖了做日晷了?”

“对啊,我的夫人。一分钱都不放过,他就是这样的人。这个时髦的玩意儿并不适合烟囱的高度和宽度,一个月就能锈蚀。顶管弄干净了,其他就容易了。弯曲处有些松软的烟灰,没有什么大碍,但我还是会马上把它们弄干净的。但如果顶管里的烟灰锈蚀了,火就不往烟囱里走了。”

“你说得非常清楚。”彼得说,“看得出来,你是个专家。继续干吧,别在乎我——我在欣赏你的工具。这是什么?老爷国②的螺丝钻?你El渴了吗?”

“谢谢,老爷。”帕菲特先生显然把这句话当成了邀请,“工作第一,享受第二。工作完成后,我不会拒绝的。”

他微笑着注视他们,又脱掉最外层的绿色毛衣,露出一件有着仙女群岛复杂图案的套头衫,回头继续工作。

第五章 枪的愤怒

母鸡彭妮、公鸡罗吉、野鸭达亚、小鹅帕娥、火鸡乐基和狐狸沃利都去告诉国王天要塌下来了。

——约瑟夫·雅各布斯,《英国童话》

“我真的希望没有打扰你们。”特威特敦小姐不安地说,“我觉得我应该过来看看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了。想到你们我就睡不着觉——舅舅这么做太奇怪了——太不顾及他人了!”

“哦,不要这样说!”哈丽雅特说,“你能过来太好了,请坐吧……哦,本特!那是你能找到的最好的吗?”

“哎呀!”特威特敦小姐喊道,“你们有这种花瓶!舅舅在一次抽奖活动中抽到过一个。把花放在有着那样一个嘴的花瓶里,还有他的粉色小马甲,很有趣,不是吗?这些菊花难道不可爱吗?弗兰克·克拉奇利负责照看它们,他是一个好园丁……哦,谢谢,非常感谢——我真的不应该再耽误你们一分钟。但是我忍不住担心。我真的希望你们度过了一个舒服的夜晚。”

“谢谢你!”彼得严肃地说,“一部分过得还是很精彩的。”

“我一直认为床才是最重要的——”特威特敦小姐说。帕菲特很震惊,看到彼得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嘴,于是用胳膊肘轻轻戳了一下特威特敦的肋骨,用以分散她的注意力。

“哦!”特威特敦小姐突然喊道。房间的状况和帕菲特先生的在场迫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在她的话题上,“哦,天哪,这是怎么了?别告诉我烟囱又冒烟了!它总是那么烦人。”

“现在,请注意。”帕菲特先生说道,感觉他对烟囱,就像母老虎对自己的子孙,“那是个好烟囱。我自己也建不出一个更好的烟囱,可以考虑到楼上的烟洞和山形墙的倾斜度。只因为一个锱铢必较的人从来不清扫,它才会这样,这对烟囱和扫烟囱的人来说都是不公平的。你们也知道。”

“哦,天哪!哦,天哪!”特威特敦小姐叫着,瘫倒在一把椅子上,又立刻反弹了起来,“舅舅可能在哪里呢?我敢肯定如果我知道——哦!有弗兰克…克拉奇利!我很高兴。舅舅也许跟他说了什么。你们知道,他每星期三都来这里做园艺。我应该把他叫进来吗?我肯定他能帮助我们。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我总是去叫他。他总能很聪明地找到解决的办法。”

没有等待哈丽雅特回答,特威特敦小姐已经跑到窗前,“是的,我们应该把他叫进来。”这时她用激动的声音喊着:

“弗兰克!弗兰克!我们找不到舅舅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找不到他了?”

“是啊——他不在这里。他把房子卖给这对女士和先生了。我们不知道他在哪里,烟囱在冒烟,一切都乱成一团。他到底怎么了?”

弗兰克·克拉奇利望着窗户,挠着头,看起来很困惑。

“什么也没跟我说,特威特敦小姐。他很可能在商店里。”

“你上星期三来的时候他在这儿吗?”

“是的,”园丁说,“确实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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