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华学园捉鬼奇谈-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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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之宝。我自然也不甘落后。”
杨飒突然一震,为什么?为什么那种不祥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莫非……将有极为恐怖的事情发生?
“最后当然是你祖母胜了。”塞勒似乎浑然不觉,继续陶醉在昔日的回忆里,“从大使馆出来之后我一直跟踪她,却被她打断了小腿。那天很冷,天降大雪,如果她不管我,我必然会被冻死了大街上。最后她还是把我带回了一间小旅馆,在那里为我接好了腿骨。”
强烈的预感从杨飒的胸膛里溢出来,她紧紧皱起眉头,在屋子里四下看了看,除了那一直用不友好的眼光盯着自己的帕克之外,没有任何异样。
“你的祖母似乎有某种神奇的力量,也不知道在我的腿上敷了什么药,第二天就可以走路了。不仅如此,她还看出了我身体里潜伏了几十年的怪病。”
“怪病?”杨飒惊道。
塞勒叹了口气,高高地卷起袖口,只见那皮肤松弛的手臂上竟然有一个黑色山羊图案,大概铜钱般大小,在过于白皙的肌肤上显得尤为突兀。
一看到那个图案,杨飒就不仅打了个冷战,说:“这是什么?”
“是诅咒!”塞勒的脸色瞬间便变了个模样,眼睛里透出一股森然的杀意,直入杨飒骨髓,“是延续了七百多年的诅咒!”
“诅咒?”杨飒伸出手去,刚一碰到那个图案,就仿佛受了炮烙一般缩了回来,全身抖了一下,“好烫,这……这么强的怨气……”
“看来你果然是她的孙女。”塞勒笑道,“当年她跟你的反应一模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杨飒不解。
塞勒眯起眼睛,将身子靠在轮椅背上,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这个印记,是中世纪魔女标志。每个被教廷宣判为魔女的人,身上都会烙下这样的记号。”
“那为什么您的身上会有这种记号?”
“你应该知道,所谓的狩猎魔女运动,不过是一场教廷所进行的掠夺罢了,每个魔女死后她们的财产都将充公,为此许多人冤死,死前受尽了折磨。我的祖先……因为告发了魔女,被那个魔女诅咒,他的后代,永生永世都不能解脱。我们家族的人一出生就会有这样的印记,一直到六十岁的那一天。”
“六十岁?”杨飒惊讶地抬头,望着他,“六十岁那天会怎么样?”
“会全身腐烂而死。”塞勒说着这句性命攸关的话,像谈论天气一般冷静,“腐烂的过程会痛苦不堪,不到烂到只剩下白骨,绝对不会死去。”
杨飒倒抽了一口冷气,本能地往后退了几步,跌坐在椅子上。全身腐烂而死,那是一种怎样的痛苦,仅仅是用想象,都可以感受到令人头皮发麻的恐惧。
忽然,她却觉得有哪里不对,不顾形象地叫了起来:“塞勒先生,您今年……应该不止六十了吧?”
塞勒苦笑道:“是啊,我是这三个家族里唯一一个活过六十岁的人,这还要托你祖母的福。”
“我祖母?”杨飒一直在重复着他的话,连她自己都觉得滑稽。
“是啊。”塞勒道,从脖子下的衣服取出一根红绳,绳子上挂着一只小锦囊,“这是你祖母当年给我的,说是可以为我延迟三十年的寿命。活到九十岁,我也该知足了。”
在他取出锦囊的那一刻,杨飒闻到一股腥甜的香味,不由得叫出声来:“续蛇草?”
“哦?这就是锦囊里草药的名字?”
“没错,蛇的生命力很强,几乎每年冬眠的时候就会蜕一层皮。这种草就是云南森林深处所特有的骷髅蛇所蜕下的皮腐烂之后养成的,非常珍贵。经过专业养蛊者的调制,可以驱除邪气,延年益寿。您能活到今日,恐怕真是它的功效,不过它的有效期只有三十年,所以……”
话音未落,她的心中突然一寒,一只手已经伸了过来,猛地抓下锦囊,紧紧一捏,便成粉末。
杨飒与塞勒一起回头,看向那站在一旁脸色阴冷的少年,一些红色的粉末正从他手中缓缓滑落。
“帕克。你想造反么?”塞勒双眼倏地射出两道凌厉的目光,原本垂垂老矣的容貌仿佛突然之间年轻了十岁,现出一股强大的霸气,“你忘了是谁把你从臭水沟里捡回来的么?你忘了背叛者所要受的惩罚么?”
“呵呵呵呵……”帕克突然冷笑起来,那声音十分奇怪,仿佛是一男一女正在同时说话,“你的帕克早就已经被我杀了,扔在后面的臭水沟里,那个地方非常适合他。我不过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能撑到现在还不死。原来是有这样的宝物。现在宝物没有了,你也该去见上帝了。”
话一说完,帕克猛地抬头,眼中射出红光,一头褐色的头发瞬间长长,变成耀眼的红色,身材也在缓慢变化,直到现出一道曼妙的倩影,玲珑的身材在包裹严密的红色衣裙下若隐若现。
杨飒顿时愣在了那里,那是杨飒这一辈子所见过的最美丽的女人,那种美,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即使是楚曼、路杳、思然这些美女加起来,也及不上她的倾国倾城。
杨飒心中突然一颤,她能够感觉到心里正蔓延滋生的恐惧。这个人……这个人让她害怕,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害怕……仿佛……仿佛已经延续了千年。
“你是谁?”杨飒厉声问,不知为何,她对这名女子,有种本能的厌恶,“为什么会冒充帕克,行凶杀人?你和塞勒先生有什么仇怨?”
“问题还真多啊。”女子笑着两只俏肩不停颤动,绝美的容颜充满了魔力,“这是我和他们恩怨,与你无关。我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昭岚。”
诡画(十)
杨飒眼中暴出极度惊异的光芒,宛如离弦之箭般射向那红衣女子,声音徒地冷下来:“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昭岚?”
“看来你果然是忘记了。”红衣女子仰头大笑,又仿佛突然醒悟了般,说,“我倒是忘了,你已经不是昭岚了,你不过是一个继承了昭岚力量的卑贱人类罢了。”
“住口!”杨飒脸色大变,左手一抬,一道白光朝她直射而去,红衣女子冷笑着,任那道光穿过自己的身体,身后的墙壁承受不了白光的力量,轰然暴开,激起无数钢筋碎石。
“真是冲动啊,人类就是人类。”红衣女子眼中满是嘲笑,她的身体竟然是透明的,就像一缕孤魂。
杨飒倒抽一口冷气,还未回过神来,那女子的手已经紧紧捏住了她的脖子,正好捏在她的气管上,只需轻轻一用力,她便会香消玉殒。
“呜……”杨飒脖子吃痛,皱起了眉头,气流经过她的鼻孔,却怎么也送不进肺里去,只觉得四周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齐往她的身体压来,无论她如何挣扎,都只有绝望与痛苦如影随形。
“哼,以你现在的这点能耐,也想赢过我?”红衣女子脸上露出残酷的笑,紫色的眸子里仿佛有一丝浓烈的恨意,“昭岚,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只要我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手。无论什么时候,用什么方法!”
杨飒闭上眼睛,眼前是一片漆黑的夜:“我……不是……昭岚……”
“如果你是昭岚,兴许我还能饶你性命。”红衣女子手上加重了力道,残忍地笑,“既然你只是个卑贱的人类,我也就不必手下留情了。受死吧!”说罢眼中杀气一闪,手指已经往她喉咙里狠狠刺去。
“不……”杨飒只觉得喉咙一紧,却见她纤纤玉指上闪过一道奇怪的光,红衣女子脸色大变,惨呼一声,身形一起,径直往后跌去,撞在墙上的那一刻,便失去了踪影,只是如同回声的嗓音在空中不甘地响起:“昭岚,我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个人的命我一定要拿到手!”
杨飒跌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为什么?为什么那个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的红衣女子会摔出去?是谁?是谁帮了她?莫非是小幽?
她无力地靠在身后的沙发上,软软的丝绒托着她的脖子,总算让她活了过来。
只是……好安静。
这个屋子太安静了,塞勒呢?他难道就不问问她怎么样了吗?
猛地回头,杨飒几乎尖叫起来,塞勒正瘫坐在轮椅上,头软软地垂在一边,双眼紧闭,看不出一丝生命的气息。只是在他满是褶子的肌肤上,长出了一个个指甲盖大小的黑色包块,摸上去有些硬,生长速度极为惊人。
“塞勒先生?”杨飒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幸好尚有一丝气在,刚好李幽和那个将她拦在楼下的保镖一起冲了进来,看到屋子里狼籍的一幕,都不禁傻了眼:“这……这是怎么回事?”
“快!快叫救护车!”杨飒尖叫,“塞勒先生需要治疗,晚了恐怕就来不及了!”
话一出口,那保镖先变了脸色,连忙扑上来抱起主人就往外跑,杨飒和李幽紧跟其后,在门外铺着红色地毯的走廊上,她看到那名领他上楼的男人的尸体,他静静地躺在角落里,胸口上满是鲜血。
他的血,将地毯染成一片幽暗恐怖的颜色。
楚云飞急匆匆地冲进特护区,沿途撞倒了三个护士和两个医生,还差点撞倒一副移动病床,幸好他反应快,在病人快要落到地上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又将他抱回了床上。
“阿飒,发生什么事了?”一看到坐在特护病房外的杨飒,楚云飞就迫不及待地扑上去劈头问道,“我听说你被塞勒的人带走了,他住的宾馆还发生爆炸?这是怎么回事?有恐怖分子袭击?”
“是有人来寻仇。”杨飒有些无力地靠在长椅上,旁边的李幽也一副神情凝重的模样,“我的命差点就丢在那儿了。”
“什么?”楚云飞皱起眉头,脸上溢出一股强烈的怒意,“既然如此为什么你还要去?塞勒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难道你不知道?”
杨飒长长地叹了口气,下巴朝病房里斜了斜,说:“现在已经没有危险了,真正有危险的,反而是他自己。”
楚云飞疑惑地走到巨大的窗户旁,透过玻璃望向屋内,年迈的塞勒正安静地躺在床上,身上插着大大小小的管子,皮肤皱巴巴地缩在骨头上,仿佛在瞬间老了十岁。
最令他惊讶的,无疑是他没有被白底蓝纹病服遮住的肌肤,上面竟然生出了许多黑色的斑块,斑块似乎有化脓的迹象,微微肿起,布满了他的老脸,看上去十分狰狞可怖。
楚云飞倒吸了一口冷气,说:“他怎么了?得了什么病?”
“不知道。”杨飒叹气,“医生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病症,估计是一种恶性脓疮,正在研究治疗方法。”
楚云飞脸色突然变了,变得极为难看,青着一张英俊的脸,坐到杨飒的身边,喃喃道:“原来他真的与当年的事情有关……只是……为什么诅咒在他的身上会晚了二十年?”
杨飒与李幽脸色立刻一动,一齐跳起来,抓住他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们?诅咒究竟是怎么回事?”
楚云飞有些失神,抬头望了望两人,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说:“这是困扰了我们家族几十年的诅咒,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