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后-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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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姆拔出刀,巴比无神地呻吟着。狄姆随即在库兹的脸上溅洒冰水,并且拍打着他的脸颊。库兹睁开眼,狄姆又重重地掴了他一掌,“注意了,游戏的规则如下:我给你答案,而你必须说出题目是什么。就像这样——如果我说:‘他是美国的第一任总统。’你就必须说:‘谁是乔治·华盛顿?’懂了没?
“然后,如果你答对了所有问题,便可以获得最大奖,阖家免费的夏威夷旅游,外加别克敞篷车一辆。听起来很不错,对不对?但是如果你答错了任何一题,哦…喔…那就必须被判出局,刑具侍候。我会让你一直猜下去的。”
査理对库兹使了个眼神,然后满意地笑了笑,而库兹眼神中的男子气概顿失,继之而起的则是怨惧与战栗。
库兹是条硬汉,査理却是个疯子,特别是在这个时候更是疯狂不已。如果有任何一件事是连库兹这样的硬汉都无法应付的,那便是未知,尤其是疯子的种种未知行径。
“我们的第一个题目是美国历史,答案是:‘他是米勒·福尔摩斯总统的秘书长。’问题是什么?”
“什么?”库兹问。
“答错了,巴比。维特是苏格兰的工程师,他改良了蒸汽机。”
狄姆紧攫着库兹的右手,把他的手掌摊平,再以利刃穿刺,将他的手掌牢牢钉在地板上,库兹昏厥了过去。狄姆又朝他的脸泼水,耐住性子等他清醒。然后,他倾着身子,凑近库兹的耳边说:“危险游戏!好一个刺激的游戏啊!答错了就要受苦受难。”
“好了,好了!你要知道什么,我告诉你就是了。”库兹抽抽噎噎地哀求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与恐惧。
“这与游戏规则不符,巴比。你必须等我问问题。好,我们现在开始进行‘加倍危险游戏’!危险加倍,奖品也加倍。第一份奖品是迪斯尼乐园一游,在那里还可以见到美国小姐;第二份奖品是,你可以跟她上床。怎么样,不错吧?”
狄姆笑了笑,执起了另一把刀,“很不幸,如果你答错了,我们的刑罚也是加倍的,那就是你的两颗眼珠子。朋友,准备好了没?这一题的答案是:‘他曾经以诗作荣获一九七四年的普立兹奖。’问题是什么,巴比?”
“拜托,査理,拜托你。”库兹开始啜泣。
“叭!”查理对着库兹的耳朵咆哮,“时间到。
“狄姆紧抓着库兹的脸颊,将利刃貼在他的右眼下方。库兹开始激烈地顫抖。他试着用力左右摆头,可是狄姆的手牢牢紧勒着不放。泪水从库兹的眼中攀爬出来。
“车子我停在草丛边,”库兹哀号求饶,“在碎石路上。”
狄姆冷冷地笑了笑,他嫌恶地甩甩头。
“我对你太失望了,巴比!我还以为你会撑得久一点。我猜啊!你根本就是外强中干,称不上英雄好汉。”
狄姆拿起枪,朝库兹的双眼之中扣了板机,然后从他的口袋里搜出车子的钥匙,走上楼,换好装束。当查理步出那间农舍的大门时,他真是觉得无比舒坦。巴比·库兹只是他的牛刀小试,而他真正的重头戏就要开演了。
5
阿诺·派普的门开启,一个身裁矮小,肤色棕褐,面色犹凝的女人站在门后。
“派普太太,我是崔西·康瓦纳。我曾经担任过薛赛尔法官的书记,我们在书记餐会上见过的。”
“哦,是的。”
“派普法官在家吗?我有一些很重要的事必须和他讨论一下。”
“现在都快八点了,康瓦纳小姐,有什么事不能等明天再谈吗?阿诺今天已经很累了。”
“我希望可以,只是这件事非常紧急。我不会打扰太久的。”
“那好吧!”派普太太毫不费力地就将自己不满的情绪粉饰起来,“进来吧!我来问问看派普要不要见你。”
派普住在沙仑市南边小丘地上的一幢摩登农庄似的房子里,崔西现在所站的玄关砌的是石面地板和白墙,墙边摆了一张精致的小桌,一只插满水仙的灰蓝色花瓶安置在桌面一角,花瓶上则悬吊着一面锒金框的镜子。
“崔西!稀客,稀客!”派普法官殷勤招呼着,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仿佛两人是熟稔的老友似的。
“真抱歉,这么晚了还来打搅你!”
“没的事。米拉说,你有很重的事要找我谈。咱们何不到书房去。”
派普法官领着崔西走到屋后,下了几层阶梯,进到地下室。地下室左边是一间木板隔墙的房间,两尊巴卡隆格的塑像镇守在一台大电视机前,房间一角摆了张小书桌,旁边有着满满一书架读者文摘合订本,一些畅销书和零散的法律书籍则陈列在另一面墙的书架上。待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时,派普脸上的笑容马上化为乌有了。
“在你跟警察们扯了那些该死的谎话后,居然还有胆子到我家来。
“萝拉死的时后我非常生气。她是我的朋友,我只是想协助警方破案。况且,你看起来真的像是在对萝拉性颍拧!
“可是,我没有,我也不喜欢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的说闲话。”
“这正是我来的原因。如果是我错了,我道歉。但是葛里芬法官告诉我,你以前也有过类似的行为。”
“什么!我从来没有……”派普顿了一下,怒气冲天地说:“让我告诉你好了,康瓦纳小姐,我知道所有的书记官都对罗勃·葛里芬怀有痴心遐想,以为他是一个伟大的宪法权利的维护者。不过,你们都错了,因为葛里芬根本就不是个天使,他才是成天对书记们眉来眼去的家伙。我倒是觉得很惊讶,他为什么没有染指你。好吧!有什么天大的事可以让你跑来破坏我的美好夜晚?”
“我从一些线索和资料中发现,葛里芬法官和萝拉·瑞斯提的命案是有关连的。你能不能告诉我,那天当你和萝拉在图书室里时,究竟是什么事情惹得萝拉如此不快?”
“在你开始散布那些谣言以后,我实在不应该再给你时间谈这件事;而且,我也不觉得那天我们在图书室里的谈话内容会和萝拉的命案有啥关系。
“拜托你,这真的很重要。”
派普蹙了蹙眉,然后开口:“喔,好吧!我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你。可是,你听完以后,马上就给我走人。”
“谢谢”
“那天见面是萝拉的意思。当我到那里的时候,她问我为什么要投票撤销狄姆的案子。我跟她说那不干她的事。我那时说话的语气之所以会不好,那是因为她先发火,我把手搭在她的肩上是要叫她冷静下来。然后,你就出现了。萝拉一看见你,就马上背过身去。她看起来害怕得要命。我印象很深刻,她好像非常在乎你偷听了我们的交谈。最后没办法,我只好离开了。事情就是这样。”
“那你为什么要投票撤销狄姆的案子?”萝拉问。
“那是秘密。”
“派普法官,我有理由相信,这法院里有一位法官受雇来影响那些与欧提罗販毒组织有关的案子的判决。过去五年以来,牵涉到这个组织的四件案子都被撤销了,你、葛里芬法官、凯蕾法官,还有阿雷吉法官在这四个案子上都投了撤销的赞成票。我认为萝拉一定是想要找出那个收受欧提罗好处的人,才因此丧命。所以,如果这当中有任何一位法官曾经向你施压,那么,他大概就是杀害萝拉·瑞斯提的凶手。”
派普睇视着崔西,好像把她当成了疯子似的,“这真是太荒唐了!你的脑袋是不是有了问题啊?”
“不,先生,我是有证据的。”
“我才不相信呢!而且我还要告诉你,投票时根本就没有法官对我施压……”
派普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他好像想到了些什么事,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着些许不安。当他再度开口说话时,语气已经不若方才笃定了。
“在案子的裁决上是有过一些讨价还价。我记得很湥С幸患鲇闳ǖ陌缸游乙恢泵挥邪旆ɑ竦枚嗍蓖üH缓螅幸桓龇ü倮锤宜担绻以敢庠诘夷返陌缸由贤断略蕹沙废钡幕埃羌鲇惆妇涂梢运忱亍5笔蔽叶缘夷返陌缸踊故歉銎锴脚桑蛭剿褂玫乃巡斗绞饺梦揖醯煤芾拧5夷返乃佬淌亲镉杏Φ茫墒牵矣志醯镁降亩魇俏シǖ摹5蔽以诟傻胤郊觳旃偈保圆换嵴饷醋龅摹!
“因此,你就投了赞成票。”
“没错。而那个法官也在钓鱼权的案子上帮我过了关。”
“但是,你在葛拉瑞加、桑默拉和卡多纳的案子上也都投了赞成撤销票。你回想看看,那个来游说你的法官在这三件案子上是不是也跟你过做相同的交易?”
“我的天啊!”派普一脸惨白。
“那个法官是谁?”崔西急急追问。她很确定派普会告诉她的。
6
艾比在鸡肉旁点缀着杏果和鳄梨,再淋上低脂酱料,盘子则是“佛拉蕾”的高档货。
这只是艾比为马修所准备的许多顿晚餐中的一餐。马修已经渐渐被这些美食宠溺,不再只会吃牛排了。
当艾比将晚餐准备妥当时,马修已经在客厅的壁炉上升起熊熊的暖焰。晚餐后,两人各自端着咖啡杯,肩并肩在壁炉前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那天早上在法院乍闻盖迪斯的提议时,马修显得有些举足失措,然后整个下午到晚上的时间都一个人闷不吭声。
对于马修在法庭上的那种表现,艾比一点都不会感到惊讶,因为他们都在深思熟虑着包德温法官会准许重新开庭审理此案的可能性。然而艾比更在意的是,她希望马修跟她在一起时,心情可以舒坦宽松些。
“怎么啦?”艾比伸手按在马修的头顶上。
“没事!”马修懒洋洋地回答。他希望自己可以尽情享受这个括静的夜晚。但是只要他一想到艾比的自由危在旦夕,而他的事业又全然仰仗于崔西·康瓦纳是否会将假照片的事上告包德温法官时,他就说什么也快乐不起来。
“你一直都不吭声。你确定没有事情在困扰你吗?”
“是这个案子。”他说谎,“我在担心,我可能没办法说服包德温法官,将瑞斯提案子的证据摒弃不加以考量。”
艾比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转身向着马修。她的手顺势滑至他的面颊,亲吻着他。“今天晚上,我们什么也别想。”她呢喃燕语着。
马修也放下了杯子,艾比整个人貼拥着他的胸膛。
“好一幅感人的画面啊!”客厅的走廊上突然传来查理·狄姆的声音。
艾比痉挛地扭开身子,马修则蹦跳起来。狄姆面露邪淫淫的笑容,然后伸出手指探入左耳里掏出一些耳屎。他身上的衬衫烫熨得极为平整,穿着一条铁青色的懒人裤,头发整个向后梳拢。要不是右手把玩着那把消音枪,看起来还真像个四健会的农村纨袴子弟。
“看来,你们两个的日子倒过得挺惬意啊!”狄姆说。
“你来这里做什么?”艾比靠站在马修的身边询问他。
“拜访你们啊!”狄姆故意绕着房子打转,一直到与他们相距约两臂宽的地方才停下脚来,“我敢打赌,我一定是你们最最不想见到的人,对不对呀?”
“你最好赶快离开。”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这么说。然后呢,你就可以和这位聪明汉子先生做见不得人的肮脏事了。当然啰,如果换成我是你,我也会这么说的。我不怪你,因为我曾经因为先前的谋杀案被定过罪。还记不记得当时你在庭讯时是怎么说我的?一只动物,冷血的动物。”
“你到底要干什么,狄姆先生?”马修问道。
“我是来找那个负责把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