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灯全-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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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朝代不同,形制有异。”只不过我自己说出来安慰自己的言语,至于这些静静矗立在宫殿中千年的铜像有什么名堂,我还半点摸不着头脑。不过我不希望把这种狐疑的成分,转化为对胖子和Shirley杨的心理压力,但愿是我多虑了。
Shirley杨见了殿中的非凡气象,也说这滇国为西南夷地,其王墓已有这般排场,相比之下,那些代表着中央集权的唐宗汉武之墓,其中宝物都是以数千吨为单位来计算,更不知有多大规模,可惜都很早就已被严重破坏,咱们现代人是永远都没有机会见到,只能神驰想象了。
我对Shirley杨说:“也不是所有的王墓,都有这献王墓的气派,献王根本就没为他的后人打算,可能他毕生追求的就是死后埋在龙晕里,以便成仙,秦汉之时求仙炼丹之风最盛。”
因为这“凌云宫”是古墓地宫的地上设施,并非放置棺椁的墓室,所以我们还算觉得放松,并未像是进了玄宫般紧张。谈论之间我们已经走进宫殿的深处,距离身后殿门处的光亮显得十分遥远。这殿中静得出奇,越是没什么动静,越开始显得阴森可怖。
我手心里也开始出汗了,毕竟这地方少说也有两千年没活人进来过了,但是这里丝毫没有潮湿的霉气,相对来说稍微有一点干燥,在几乎所有的物体上,都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这些落灰也都是殿中砖瓦中的,每一层都覆盖着两千年前的历史,更没有半点外界的杂尘。
镶金嵌玉的王座,就在“会仙殿”的最深处,前边有个金水池阻隔,中间却没有白玉桥相连,这水池不窄,里面的水早已干涸了,从这里隔着水池用“狼眼”照过去,只能隐约看见到王座上盘着一条红色玉龙,看不清是否有献王坐像。
胖子见状骂道:“是不是当了领导的人,都喜欢脱离群众?和群臣离得那么远,还他妈商议个蛋朝政啊,走走,咱们过去瞧瞧。”扛起“芝加哥打字机”当先跳下了一米多深的池中。
我和Shirley杨也跟着他跳下干涸的金水池,见池中有只木船,造得如同荷叶形状,原来以前要过这水池还必须要踏舟而行,看来这献王倒也会玩些花样。
没等从金水池的另一端上去,我们就沉不住气了,拿着“狼眼”向对面乱照,王座上似乎没有人像,但是后边却非同寻常,我们三人越看越奇,急不可待的爬上对面,我心中变得忐忑起来:“难道凭我胡某人料事如神的头脑,竟把天崩这件事理解错了不成?看来天崩与坠机应该是毫无关联的,那献王的尸体如今还在不在墓中?”
第一百四十三章 后宫
王卒上盘着一条红色的玉龙,用“狼眼”一照,龙中顿时流光异彩,有滚滚红光涌动,里面竟然全是水银,不过这条“空心水银龙”倒不算奇怪,真正我们注目的,是这条龙的前半截。
盘踞在王座上的只是包括龙尾在内的一小部分龙身,一头扎进壁中,龙尾与双爪起伏的镶嵌在王座后壁上,与殿壁上的彩绘融为一体,使整副壁绘表现出的强烈的层次感,却没有任何令人觉得乌突的不协调,其构思之奇,工艺之精,都已至化境,世人常说:“神龙见首不见尾”,而王座与墙壁上的这条龙,却是见尾不见首,好似这条中空的水银玉龙,正在变活,飞入壁画之中。
与龙身结合在一起的大型壁画,则展现的是献王成仙登天的景象,画中仙云似海,香烟缭绕,绵延的山峰与宫殿在云中显得若隐若现,云雾山光,都充满了灵动之气,最突出的红色玉龙,向着云海中昂首而上,天空裂开一条红色缝隙,龙头的一半已穿入其中,龙身与“凌云天宫”的殿中宝座相联,一位王者正在众臣子的簇拥下,踏着龙身,缓步登上天空。
这位王者大概就是“献王”了,只见他身形远比一般人要高大得多,身穿圆领宽大蟒袍,腰系玉带,头顶金冠,冠上嵌着一颗珠子,好似人眼,分明就是“雮尘珠”的样子。
王者留着三缕长髯。看不出有具体有多大岁数,面相也不十分凶恶,与我们事前想象的不太一样,我总觉得暴君应是满脸横肉。虬髯戟张的样子,而这献王的绘像神态庄严安详,我猜想大概是人为地进行了美化了。
画面的最高处,有一位骑乘仙鹤的老人,须眉皆白,面带微笑,正拱首向下张望,他身后还有无数清逸出尘的仙人。虽然姿态各异。但表情都非常恭谨,正在迎接踩着龙身步上天庭地献王。
我看得乍舌不下,原来所谓的“天崩”,是说仙王证道成仙的场景,而不是什么外人能否进入玄宫冥殿,想必此事极其机密,非是献王的亲信之人,难以得知。
正中大壁画的角落边。还有两幅小画,都是献王登天时奉上祭品的场景,在铜鼎中装满尸体焚烧,其情形令人惨不忍睹,也就没再细看。
胖子说道:“按这壁画中所描绘的,那献王应该已经上天当神仙去了。看来咱们扑了个空,王墓的地宫八成早已空了,我看咱们不如凿了这条龙,再一把火烧了这天宫,趁早回去找个下家将玉龙卖了。发上一笔横财,然后该吃吃,该喝喝。”
Shinley杨说:“不对,这只是献王生前一厢情愿地痴心妄想,世上怎么可能这种凡人成仙地事情。”
我也赞同Shinley杨的话,对她二人说道:“已经到了王墓的宝顶,岂有不入地宫倒斗之理,何况你们有没有看见,这画上献王的绘像,他头上戴的金冠上所嵌的,那可正是能救咱们性命的凤凰胆。”
三人稍加商议,决定先搜索完这处“凌云宫”,再探明潭中的破洞是否就是地宫地墓道,然后连夜动手,不管怎样,眼见为实,只有把那冥宫里的明器翻个遍,介时若还找不到“雮尘珠”,便是时运不济,再做罢不迟,这叫尽人事,安天命。
在秦代之前,宫殿是集大型祭祀活动与政治统治于一体的核心敲诈,具有多种功能,直到秦时,才仅做为前朝后寝的皇帝居所,单独设立。
至于帝王墓上的明楼,其后殿应该是祭堂,而并非寝殿,里面应该有许多歌功颂德的碑文壁画,供后人祭拜瞻仰。
我们都没见过秦宫是什么样子,不过“凌云天宫”,应该与秦时地“阿房宫”相似,虽然规模上肯定及不上三月烧不尽的“阿房宫”,但在形势上或许会凌驾其上,想那秦始皇也是古时帝王中,对炼丹修仙最为执着的第一人,可始皇帝恐怕做梦也没想到,他的手下会建出一座天宫来做坟墓,可比他的秦陵要显赫得多了。
我们计较已定,便动身转向后殿,我走在最后,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大殿正中地铜人铜兽,心中仍是不住疑惑不定,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头,有股说不出来的不协调感。
等我转过头来的时候,见Shinley杨正站定了等我,看她的神色,竟似和我想到一处,只是一时还没察觉到究竟哪里不对,我对Shinley杨摇了摇头,暂时不必多想,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一直是并肩前往后殿。
穿过一条短廊,来到了更为阴森黑暗的后宫殿堂,看廊中提刻,这后半部分叫做“上真殿”,殿中碑刻林立,有单独的八堵壁画墙,殿堂虽深,却由于石碑画墙很多,仍显得略有局促,不过布局颇为合理,八堵壁画墙摆成九宫八卦形状,每一堵墙都是一块块大砖砌成,皆是白底加三色彩绘。
除了某些反映战争场面的壁画之外,几乎是一砖一画,或一二人物,或二三动物、建筑、器械,涵盖了献王时期古滇国的政治、经济、文化、外交、军事、祭祀、民族等全部领域。
这些也许对于研究断代史的学者来讲,是无价的瑰宝,可是对我这种摸金倒斗的人,却无大用,只希望从中找到一些王墓地宫情形的信息,但是一时之间,看得眼花缭乱,又哪里看得了这许多。
这八面壁画墙中的壁画,不下数千幅,与殿中的石碑碑文相结合,整个就是一部滇国的史料大全,我举着“狼眼”手电筒,选其中大幅的壁画,粗略看了几眼,又由Shinley杨解释了几句,倒也看明白了个八九分。
大幅的壁画全是战争绘卷,记录了献王生前所指挥的两次战争,第一次是与“夜郞国”,“夜郞”和“滇国”在汉代都被视为西南之夷,第二次战争是献王脱离“古滇国”的统治体系之后,在“遮龙山”下屠杀下当地夷人。
这两次战争都大获全胜,杀敌甚重俘虏了大批的战俘,缴获了很多物品,当时的两个对手,其社会形态尚处于奴隶所有制的晚期阶段,生产手段极为落后原始,对青铜的冶炼技术远不如继承秦人手段的滇国,所以一触既溃,根本不是滇人的对手。
这些战争的俘虏中有大量奴隶,这批战俘和奴隶,就成为了日后修建王墓的主要力量,壁画与碑文中自然对这些功绩大肆渲染。
但是壁画对于王墓的地宫仍然没有任何描述,有一堵墙上的壁画,全部是祭礼,包括请天乩、占卜、行巫等活动情形,场面诡异无比,Shinley杨用照相机把这些壁画全拍摄了下来,说不定以后XX“雮尘珠”的秘密时,会用得上。
胖子见这后殿全是这些东西,顿时索然无味,拎着冲锋枪打着手电,在里面瞎转,突然在壁画墙环绕的正中间发现了一些东西,连忙招呼我和Shinley杨过去看看。
原来殿堂正中的地面,立着一只六足大铜鼎,鼎上盖着铜盖,两侧各有一个巨大的铜环,铜鼎的六足,分别是六个半跪的神兽,造型苍劲古朴,全身筋肉虬结,遍体生满鳞片,做出嘶吼的样子,从造型上看,非常类似于麒麟一类。
这只铜鼎大得出奇,不知为什么,被漆成了全黑的颜色,没有任何花纹装饰,在黑暗的宫殿中,我们只注意到那些碑文壁画,直到胖子转悠到中间招呼我们过来看,走到近处这才得以见到,否则并不容易发现这只与黑暗混为一体的巨鼎。
胖子用MIAI的枪托敲了敲瓮体,立刻发出沉闷的回音,问我和Shinley杨道:“莫不是陪葬的明器太多,地宫中放不下了,所以先暂时存在这里?打开来先看看倒也使得。”
Shinley杨说:“这大概就是准备在祭典中煮尸的大鼎,鼎口至今还封着,这说明献王并没有尸解化仙,他的尸骨还在地宫的棺椁里,否则就不必封着这口巨鼎了。”
我对Shinley杨和胖子说:“鬼才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如果是用来烹煮人牛羊做祭的祭器,那应该是用釜而非鼎,再说这恐怕根本就不是瓮鼎之类的东西,鼎又怎么会有六足?”
三人各执一词,都无法说服对方,便准备要看个究竟,这次我们是有所为而来,为了找“雮尘珠”,绝不会放过任何可疑的地方,黑色的铜鼎解手可及,我从胖子的背包里,取出开棺用的探阴爪,刮开封着鼎口的火漆,见那层漆上有个押印,图案是一个被锁链穿过琵琶骨的罪犯,既然有押印就说明从来没开启过。
刮净火漆之后,用探阴抓顶上的寸针一试,鼎口再也没有什么连接阻碍的地方,直接揭掉鼎盖就可以了,便招呼胖子过来帮手,二人捉住铜环,两膀刚一叫力,便听死气沉沉的宫殿深处,传来一阵“咯咯咯,嘿嘿嘿”的笑声,听那声音是个女人,但是她又奸又冷的笑声,绝对不怀好意,笑声如冰似霜,仿佛可以冻结人心。
第一百四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