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锁的棺材-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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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说话呀!”佐佐木急切间摇了摇清惠,清惠向他伸出右臂,象是要把什么东西交给他。佐佐木一看,手指间握着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佐佐木想把朝他伸过来的手里的东西拿下来,可是那女人的手握得紧紧的,不肯放开那件东西。也许是手指已不听意志的分配了。不,她好象已经失去意志了。
她只是条件反射地伸出手臂,机械地握着手里的物件。佐佐木一个个掰开她的手指把那东西拿了下来。那是一支钢笔。
在把钢笔交给佐佐木的同时,清惠的呻吟声突然变得细若游丝了。莫非这个被摔得象一团破抹布似的人也还存在着活下去的意念?
她握在手里的钢笔也许是凶手的。也许是她在殊死抵抗时无意识地从凶手身上抓过来的。凶手也只顾着把清惠干掉,没注意这一细节。
清惠是在近于死人的混浊的意识下拼出所有的力气交出这件告发凶手的东西的。交出这件罪证以后,残留在她体内的一丝生意便猝然退去了。佐佐木凭感觉悟出了其中的缘由。
现在即使去叫救护车也恐怕无济于事了。公寓的窗子亮起了灯光,还有开窗的声音。人们总算发觉了外面情况有异,从床上起来了。
尽管这种反映有点象通上电源以后要停一会儿才亮的萤光灯,可事件发生到现在毕竟还没有过去多久。
“有人被推下来了,快喊警察和急救车!凶手说不定还在八楼细川清惠的房间里!”
佐佐木向第一个从窗口探出头来的人喊道。喊完以后他突然害怕起来了。凶手是为了堵住清惠的口才杀人的,要是自己监视清惠的事被对方知道了还不知会出什么事情呢。
恐怖感驱使着佐佐木撇下公寓里一个不住喊着他的人,转过身飞也似地逃走了。
3
五月三十一日凌晨一点三十分左右,通过110电话接到港区南青山的“青山天城”公寓有人坠楼的通报后,赤坂警察署的警车很快赶到了现场。几乎与此同时,急救车也赶到了。
因为坠楼者还有一丝气息,被抬上了急救车。拫警的是住在同公寓三的一个作曲家。作曲家故作姿态地不时拢一拢垂到额头上的长发介绍起情况来:
“当时我已经上床了,正迷迷糊糊要睡去,好象在梦里听到惨叫和刹车声。因为对交通事故已经麻木了,也就没有把它当一回事。后来又迷迷糊糊听到有人跑近,这才发觉情况不对,便打开窗子看了看。我一看,地上躺着个女人,旁边有一个男人蹲着。我刚探出头去,那人就朝我喊道有人被推下来了,快喊警察和急救车。喊完后就逃走了。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因为人还倒在路上,便打了110和119电话。”
“你记得逃走那个人的特征吗?”
“不,那地方没有灯光,我没看清相貌,不过看上去象是个年轻男子。我怀疑那个人就是凶手,叫他等一等,可那人头也不回地溜了。”
作曲家提供不出别的情况来了。细川清惠倒下的地方有汽车急刹车的痕迹,可是因为路面铺着细砂,无法采取轮胎的纹印。
不过从现场发现了少量的涂料碎片。因为无人目击清惠坠楼时的情况,警方以为这是一件汽车肇事潜逃事件。不过出事地点在公寓专用停车场内,在这样的地方汽车是开不出能把人压死的车速来的。
细川清惠的房间是八楼六室。这是一套2DK套房,室内的陈设相当豪华。床、电视机、一应厨房设备是本来就有的,屋里还装有冷暖气,拧开任何一个水龙头都有热水喷出。设备固然无话可说,可房租也贵得吓人。住在这里的人职业五花八门干什么的都有,然而清一色都是拿得出大把票子的有钱人。
住在这个公寓里的年轻女人几乎全是酒巴间女招待或者有后台老板的。
清惠的房间里明显地留着有人争打过的痕迹。椅子凳子翻倒在地,地上还散落着一些零星物件。窗帘也被撕裂了,看样子细川清惠在挣扎时曾死死拽住过它。
可是现场没有发现任何可能是凶手留下的东西。现场留下的指纹全都重叠凌乱,采不出一个可供对照的。警察除了从被搬上急救车的清惠身上找线索以外,一时找不出还有什么事可干了。
可是,集警方的希望于一身的清惠在急救车开往医院的途中死了。她的尸体上有着说明和汽车接触过的痕迹,但这显然不是“压过痕迹”。
警察作出了正确的推测——清惠是落在正好开过来的汽车上的。这么一来对开车人虽然能从道义责任上予以追究,但要科之以刑事责任可就难了。
作为事件的目击者,警方决定搜寻开车人的下落。
是谁把清惠推下来的?侦破的焦点集中在这一点上,一张无形的网在清惠的周围拉开了。
4
细川清惠被杀,山名和佐佐木受到了极大的震动。尤其是山名,他感到敌人总是走在前头,把自己好不容易抓到的线索一根一根地掐断。
首先是中条希世子被杀。似乎已抓住了事件线索的深谷克己被细川清惠可疑的正当防卫所害,接着细川清惠也被干掉了。唯一一根通往在背后冷笑着的敌人的线索断了。
“佐佐木,你真的看到清惠是被人推下来的?”山名问。
“千真万确。凶手的样子因为在窗帘里面我没看清,但这绝对不是自杀!”佐佐木有点生气了。
“你说久高的车正好开到清惠掉下来的地方,所以砸上了?”
“那还有假!”
“这么说久高和总经理不可能是凶手了。”
“是这样。”佐佐木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答道。
事情显然是这样,可是他却从来没有想过这一点。他是为了发现清惠和久高的来往才去监视的。
正在他觉得功夫不负有心人,久高终于被他抓住了行踪的时候,清惠紧接着被害了。清惠从高处落下来正好砸在久高的车上边好象是某种因缘。
可是,这一事实至少说明他们两个和把清惠从八楼上推下来的事是没有关系的。即使清惠是他指使某个人推下来的,也断然没有把车开到现场去等着的道理。
清惠砸在车上纯粹是出于偶然。如果久高他们不是凶手,那又是谁把人推下来的呢?
“也许我们的思路错了!”
“错了?你是指什么?”佐佐木复又把视线投向山名。
“也许清惠和久高他们没有关系。”
“为什么?深谷托你保管的胶卷上摄下了久高和前川容子的风流镜头,久高他们为了弄到这件东西利用清惠杀了深谷,难道不是这样吗?”
“不是这样。你想,他们并没有把底片弄走。东西没有到手就把深谷杀了,这说明他们不知道有这么件东西在。光想干掉深谷的人可能另在别处。”
佐佐木渐渐明白了山名要说的意思了。因为底片上有久高和容子就认为他们和清惠有联系也许是一种不公平的先入观。
如果深谷凭手里的底片向他们进行过恐吓,那他们不可能在把底片弄到手以前就把深谷干掉。如果深谷真的恐吓过他们,他们是不可能不知道底片的存在的。因为在恐吓时,如果拿不出不容抵赖的证据,那只能被对方嘲笑一通。
久高他们受过深谷的恐吓,这个可能性是大的,可是利用清惠这个道具,让她去杀害深谷的人物却另在别处。
“你说还有谁想干掉深谷?”
“不知道。不过深谷是个新闻记者,又喜欢钱,所以即使不止一个人想对他下手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那他托你保管底片的事又怎么解释?我看他是因为久高的缘故才把底片藏到你这里的。”
如果如山名所说,深谷是受着另一条线的威胁,那他就没有必要把抓住了久高的致命伤的底片托交给山名。
“深谷那天夜里也许是想和久高‘谈生意’的,不料半路上杀出个被人当枪使的清惠,有没有这种可能性?”
“半路上杀出来的?”
“因为路数不同所以和底片无关。也就是说,某个对深谷的生存感到威胁的家伙突然出现在正准备和久高‘谈生意’的深谷面前。我说过在深谷事件背后有个来头大得吓人的人物,久高恐怕够不上这个称号吧?”
“”
“就这个大人物这条线来说,也无所谓什么半路杀出不杀出的。他一直在等待时机,那天晚上便派出清惠实行了计划”
久高和清惠(操纵清惠的那个人)不约而同地都想干掉深谷,可他们却误以为其中是有联系的。也许是受了这一错觉的影响才从错误的角度看待深谷事件的。
“不过久高和清惠那天夜里可是在同一公寓里!如果他们没有关系,会有这么巧的事?”佐佐木反驳说。
“他们之间本来就没有关系。因为我们错误地认为他们有关系,所以看上去巧合的事情特别多。其实也只是久高和清惠是在按着各自不同的目的活动,而那天正好都在青山的公寓这么个偶然的巧合而已。要知道清惠在杀害深谷前一直住在原来的公寓里,后来才搬到青山去的。而久高他们在清惠搬进去以前就一直利用那个地方了。如果他们是共犯的话,久高会去干事情发生后把共犯叫到自己身边来的傻事吗?光凭这一点就可以知道他们是互不相干的了。”
“这么说久高和凶手无关了?”佐佐木颇为失望地问道。单纯的乱伦和杀人,作为复仇的武器,它们之间的威力相差实在太悬殊了。
“当然,这只是我们的推测,不能就此下结论,但根据种种情形看他们之间是没有关系的。”
“如果不是久高,那又是谁杀害了清惠呢?”
“岂止清惠一人!中条希世子和深谷克己也是。”
“你认为他们是被同一凶手杀害的?”
“可能性很大。深谷追踪希世子被害事件,结果被杀;杀害深谷的清惠如今又被永远堵住了嘴。”
“你的意思是说,久高和前川既然和杀害清惠的事无关,和杀害希世子和深谷的事也就无关了?”
“不过这个至今形影不露的凶手这次可留下了重要的罪证。”
山名凝神审视着佐佐木从清惠手心里挖出来的钢笔。这是一支大型蒙勃朗灌水金笔,除下笔帽就可以看见18K金的粗字笔尖。这是一种最富有男子汉气派的钢笔。
“这是凶手留下的?”
“可能性太大了。从这支笔的样子看已用了很长时间了。凶手的这支笔也许在他周围的人中有很深的印象。这是在被推下来前拼命挣扎的清惠从凶手胸前抓来的。”
“这么说是一件有力的证据了?”
“是的。”
“那么把它送到警察那里去?”
“他们肯定会问你是怎么到手的。”
“这倒是件伤脑筋的事。我们暗中监视清惠的事马上会露馅。”
佐佐木皱起了眉头。监视清惠的事一露馅,深谷托付给他们的胶卷底片也有可能暴露。要是这样的话他们便彻底失去向久高复仇的强有力的武器了。
就是为了给这个把自己排斥在外的社会一点颜色看看,也得把这件“秘密武器”用上去。
“到出售商那里去查查也许能找到这枝钢笔的主人。要是这样,我们就又多了一样新武器。”
笔尖和笔帽上部带有编号。因为这是支相当高级的金笔,商店的顾客名薄上也许有着记载。
两个人决定对有关清惠被杀的事只字不提。
不安的补给
1
久高光彦和前川容子陷入了极度的不安。两个人在为他们绝对不能暴露的爱而秘密准备的房间里完成了片刻的欢娱以后,刚从密室里出来准备回到各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