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锁的棺材-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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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子在夫妇交换活动中坚决拒绝对方的男人,也许是长年以来被作为道具看待的屈辱的内攻一气的爆发了的缘故。
两个“父亲”笑她“在为谁守贞操”,她并不为谁,而是在为自己守着贞操。
“我又不是一件什么物品,可以用来交换别的东西。我是人,我为了保护我自己才拒绝对方,控告对方的。”她虽然这样说了,但并没有能得到“父亲”们的理解。
从一开始就没有承认她是一个人的他们是不可能理解的。
从这一意义上来说,公一也只是一具联结器。不过他毕竟是一个男人,知道联结器联结着的东西的分量。因此他才怀着为业已冷却的夫妇关系(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有过温暖)以加一些活性剂的目的参加夫妇交换活动的。
他知道英子是个颇有见识修养的女人,如果事情告诉她,会被她一口拒绝的。可如果一旦身历其境,她到底也是个深知性生活为何物的成熟的女人,也许会被周围的环境感染而同意的。不料公一这一估计太乐观了。他没有想到她竟会这样激烈地拒绝。
他知道她这样做并不是因为她爱他,而是故意和丈夫作对。他虽然清楚地知道这一点,但却仍然持续着他们“演技式的结合”。
4
“是长良冈太太吧?”英子正在饭店前面等喊好的车。有人小声跟她打招呼说。外面已是一片夜晚的景象了。
她是为了散散心,到这个市中心的饭店来参加一个最近从法国回来的时装设计师举办的作品发表会的,现在正要回家。受邀的都是些上流社会的有闲夫人和小姐,为的就是激起这些人的优越感和虚荣心,把很难在日常生活中穿着的设计奇特的服装高价卖给她们。
在满座的注目中买下昂贵的农装,这件事本身就很能满足她们的虚荣心。
一套套虚荣的衣装在叹息和惊叹中抖开,英子只看了一半便起身离座了。主办人顿时显得狼狈万状,还以为得罪了这位坐在中心位置上的重要客人。她一走情形就尴尬了。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要紧的事,只好先走一步了。”英子轻轻巧巧地说了个借口搪开想硬把她留住的主办人,出了饭店大门。心情不好的时候看什么东西都不会感兴趣。展品中明显地有着存心希望她买下的作品,要是在平时,无疑她是会掏钱把它买下的。
聚集在那里的都是些有钱的有闲阶级成员,可尽管如此,对于英子所买的时装作品她们也仍是望尘莫及。英子拍板买下贵得吓人的时装时周围发出羡叹之声,正是她全部的生存意义。
这时候她俨然成了一位女王,设计师、模特儿以及其他应邀而至的座上客似乎都成了叩拜在她脚下的臣仆。可是今天她却一点也打不起兴致,连特意为她设计的最新式的衣服也丝毫不能引起她的兴趣。
总而言之,不管如何豪华,如何摩登,那也只是些“傀儡的衣装”。无论装饰得怎么华丽动人,穿着它的人还是连起码的人的尊严都没有。
她在饭店外面站着等了好大一会儿,就是不见车来。今天她出来雇的是一个经常出入她们家的出租汽车行老板的车。最近她懒得自己开车,家里的车几乎连碰都不碰。她正想叫门卫再打电话催一下车,突然有个陌生人跟地打上了招呼。来人整整齐齐地穿着一套青色西装,给人以诚恳老实的感觉。
“啊?”英子因为不知道对方是谁,不置可否地答了一声。
“刚才送太太来的那辆车因为调度的关系已经开回去了。由我代它来接您。”穿藏青色西装的人彬彬有礼地说明情由,打开一辆停在大门一边象是进口的黑色大型轿车的车门。
“是吗?”英子也不怀疑,由那人引着上了车。
“上哪儿?”
“回家。”英子说明去向后便把身子埋在舒适地颤动着的车座里。这辆车比来时那辆车质量还要好,人坐在里面舒适得直想睡觉。现在回家也没有什么事可做。她每天都这样寻找能略微充实一点打发多得无法对付的时间的事情,一天一天艰难地消化着光阴。
车跑出好一阵子以后,她渐渐产生了刚才该再看一会儿时装表演的想法。
——那个设计师好象特意为我设计了一套最新式流行的时装,我要是不买,人家可能要大受损失了。
她有点同情起那个设计师来了。她这么一走,不仅是经济上的损失,第一主宾看了一半便中途退席,主办人的面子也因之丢尽了。
“要不要赶回去重新参加?”
“您说什么?”司机听了她无意中小声说出来的话问道。这一问使英子打定了主意。
“请把车开回刚才那个饭店里去。”
“您不回家了?”
“我改变主意了。”
“我看没有这个必要。”
“什么?”英子不明白司机的意思,正要发问,缓行着的车停住了。与此同时,车门被打开了,坐进来一个男人。
“喂,你是谁?”
那人没理会英子吃惊的斥问,用威吓的口气说:“太太,安静一点。如果你不想流血的话,那就别嚷嚷,按我的话去做。”
英子的腰部被一个尖尖的金属物体抵住了。
“司机,这个人是谁?停车,停下来叫这个人下车。”英子不吃那人的威胁,向司机求救道。
“太太,我不是跟您说过没这个必要吗?”通过反光镜投过来的司机的视线里,闪动着利刃似的冷光。刚才那一脸诚实的表情已仿佛换了一个人似地变成了一具冷酷的面具。不,这才是真正的脸,那个一脸诚实的司机才是假面具。
——要是司机也是他们一伙的英子态识到了自己陷入的陷阱的深度,脊梁上掠过一道恐怖的寒意。
是谁,又是为了什么设下这个圈套的?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样做?”英子死死追问。
“讨厌,哇啦哇啦地嚷什么!如果你不想让你这张漂亮的小脸蛋受伤的话那就赶紧闭上嘴跟我们走一趟。”
抵着腰部的金属尖端使上了劲,英子感到一阵刺痛。闯进车里来的象个年轻人,但看不清面相。车速猛然加快了,车窗外的夜景也变成她所不熟悉的地方了。他们打算把英子绑架到和她家完全成反方向的地方去。
“如果你们要钱的话,我可以给你们。快让我下车。”英子另找出路了。
“我们并不是要几个钱。”
“那你们要什么?”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这时候司机和那个闯进车来的人通过后视镜交换了一个微妙的眼色。眼色中有着男性共通的淫荡的意味。
“莫非你们要——”英子说了半句说不出来了。
“你究竟是在为谁守贞操?”两个“父亲”的嘲笑在她耳际响了起来。
“太太,你的身材可真够迷人的。”坐在一旁的男人用一只空着的手抚摸起她的身体来。
“这么迷人的太太竟让别的男人玩弄,想想都叫人受不了。”那人用下流的口气说道,但骨子里仍然充满着凶暴。
“是有人委托你们这样干的吧?”
“这是我们的行当,你可不要见怪呀。”汽车驶进了一片灯火阑珊的地方。
5
车究竟在哪里跑根本看不出来。那个用凶器抵着英子腰部的人并不怎么遮掩她的视野,这反而使人感到害怕。
既然他们是要通过不法手段绑架她,若被她知道了目的地,按理对他们是很不利的。他们在这点上毫不顾忌,是不是因为不怕被她知道?这是不是说明他们已不打算放她生还了?
英子感到了生命的危险。可是她想不起和谁结下了深得竟要害她性命的怨仇。
“你们打算把我带到哪里去?”她问道。由于声音发抖,听上去很不成声气。车已经开了半个多小时了。
“闭嘴!马上就到了。”
那人说这句话的时候,车速降了下来。汽车悄悄地开进了一个远离人家灯火,四周是一片黑黑越越的废工厂似的建筑的处所。
“下车。”车一停住,那人就动了动凶器催英子下车。窗外,黑暗无人的建筑物荒凉地排列着。英子缩在座位上不敢出去。
“叫你下车怎么还不下车!”那人用空着的一只手凶暴地抓住英子的衣襟。
“喂,别胡来啊,这可是贵客。”这时车外传来一个人说话的声音。司机还在车里,看来另外还有一个人等着。英子身旁的那个人突然老实了,看样子外面那人是个比他大得多的“大人物”。
“太太,我们已恭候多时了。请下车吧。”外面那个人措词客气地催促道。因为站在逆光中,脸部正好成阴影。
“你是谁?为什么要对我这样?”英子质问道。
“这个问题过一会儿马上回答您,请先下车吧。”
“不,你以为你们这样做是合法的吗?立刻让我回去,不然我要喊警察了。”
“警察?”外面那人好象微微笑了笑,“谁去喊?快点,没时间跟你磨蹭了。把她从车里拉出来。”
那人一变柔声柔气的腔调,严厉地命令部下说。英子被不由分说地拉下车来了。
站在逆光中的男人这才亮了相。只见他严严实实地戴着一只大口罩,年龄大约四十多岁,身材敦实。因为脸部只露出了一部分,英子认不出他是谁。那人说活的声音也没有什么特征。
那人命令两个部下把英子拉进房子里。这里好象是个什么制材厂,屋子里四散堆放着各种各样形状的木材、木片什么的。电动圆盘锯和传送机之类的机械如毒蛇怪兽似地盘踞在暗影里。
室内的灯全关着,可因为好象什么地方有人在烧火堆,四周的物件在时而透进来的光亮中隐隐现现,显得很是吓人。
这个工厂相当大,走出房子是个院子似的地方。院子里有一座焚烧炉。英子这才知道刚才的亮光是从这里发出的。院子深处有一所装配式小房子,象是作工厂的办公场所或值班室的。
英子凭直感知道若是被带进那所房子就很难逃脱了。她已经知道他们绑架她的目的是为了她的肉体。可是从他们特意选中自己这一点看,除了这个目的似乎还有加害的意思。
——他们发泄兽欲以后能放我走吗?不会。他们本来的目的就不是这个,他们还有更可怕的意图。
——必须在进那所房子以前逃走。出于自卫本能,英子拼命留心三个男人之间的空隙。戴口罩的走在头里,另外两个一左一右夹着英子走在后头。
想逃走而拼命寻找脱身机会的人和带着猎物返回目的地的人之间是有着距离的,他们抓着她臂膀的手上也没使多少劲。为了驰缓他们手上的力量,她顺从地走着。
他们好象把英子的顺从看成是她死了心的表现。走到小房子跟前时,两个人都放开了手,她没有放过这一瞬间的时机。
发现英子转身就逃,那两个不禁一怔。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已被带到这里的猎物居然还想逃。
等他们醒过神来拔步追赶的时候,英子和他们已拉开了五米左右的距离。可是由于男人和女人的脚力之差,这五米光景的距离眼看着就缩短了。
“你是跑不出去的。”
“别白费力气了。”
两个人用语言牵制着目标奋力追赶着。
——完了,跑不掉了。
英子绝望地看了看四周。就算能逃出工厂外面去,外面也没有路。被追得无处可逃的英子绕到了焚烧炉后面。这座焚烧炉象是用来处理工厂排泄出来的垃圾和木片的,是个高六米,直径三米左右的大型圆炉。
白天送进去的木片似乎还没有烧尽,烟囱时不时亮出微弱的火光。炉身周围残留着微